这个时候并不是祭祖扫坟的日子，墓园里空荡荡的，一排排墓碑也衬得更加苍凉。只有看门人在给他们做了登记之后，又缩回了小屋取暖。
祁虚宁牵着郁灵犀，踩着阶梯上了山。远远的，倒是依稀看到了几个零星的身影。
在她们拐弯进了葬着祁虚宁父亲和爷爷奶奶的那一条路时，刚好看到了一个人从另外一条路开始下山。
祁虚宁透过墨镜看了两眼，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放慢了脚步，向身后的男保镖伸出手，接过了食盒，郁灵犀也接过了女保镖怀里的两束花。然后两人一起朝着父亲和爷爷奶奶的墓碑走去。
两位保镖便站在了路口等待。
待走到了地方，父亲的墓前，和爷爷奶奶的合葬墓前都放了花束。祁虚宁看着两束花，微微皱了皱眉，才打开了食盒，拿出几盘水果和点心来，各自放在了父亲和爷爷奶奶的墓前。
郁灵犀也将花束各自放好，又朝着墓碑鞠了鞠躬。
“怎么了?”郁灵犀见祁虚宁似乎有些心事，担忧的握了握她的手。
祁虚宁反握住郁灵犀，手有些冰凉，她便将握着的两手又放回了自己口袋里。
“柳文心应该来过。”祁虚宁淡淡的说道。
郁灵犀惊诧，看了看她们到这里之前就在墓前的花束，还很新鲜，“你怎么知道是她?”
“父亲生前的朋友，就算当初交情再好，现在也过去这么多年了，不会每年都来看他。而母亲，自父亲去世之后，她便从未来看过。”
祁虚宁看向郁灵犀，“所以之前我猜测，母亲应该是知道柳文心的事的。父亲去世之后，柳文心那次回来，应该发生了些什么事吧。”
郁灵犀想起她们刚才看到的那个身影，“会是刚刚那个人吗?柳文心。”
祁虚宁没回答是不是，只笑了笑，提起食盒，“走吧。”
“不跟爷爷奶奶和……祁叔叔多待一会儿吗?”
“二十四年，父女亲缘早断，该投胎的，也早已投胎去了。”
很快走到了路口，祁虚宁将食盒递给保镖，自己又牵着郁灵犀漫步下山。
一趟祭扫，倒像是出来散了散步。并非祁虚宁不敬过世的长辈，只是她原本就是带着记忆而来，又只在混沌中短短相处了两年。说起什么亲情，这么多年过去，也早已消散。
每年祭扫，也不过是祁虚宁心中对孝道的认可罢了。血脉之恩，总是割不断的。
在临上车前，祁虚宁还是让保镖去看了看今天过来扫墓的登记名册，并没有柳文心的名字在内，但却是有姓柳的人来过，就在她们到来的两个多小时以前。
这样看来，如果她们见到的那个人就是柳文心，那她在这边待了很长时间。或许，就是看到她们的到来，才离开的。
不过祁虚宁听了结果，也只是点了点头，对柳文心的出现，并不置评。她此刻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犀儿。”
“嗯?”郁灵犀看向祁虚宁。
祁虚宁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含笑道：“等过完年，我去拜访一下伯父伯母吧。”
郁灵犀看着祁虚宁，两人对视了会儿，她才将另一只手也覆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轻声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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