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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相拥而泣(1)

欧阳妍萱歪着头斜目看他，「我想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於是魏羽凡开始阐述当年，因追捕黎洛平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情形，坠崖而下身负重伤的自己，是如何在恶水崖被颜依芯所救，为了救伤重的他，两人来到了百荷庄求助於翁大夫，反而造成了杜家无可挽回的憾事。

一件件从魏羽凡的口中娓娓道来，欧阳妍萱却只觉得像似置身於广播剧中，那刻意编排出不可思议的故事情节里，总是那样的j彩，那样的扣人心弦，却不会与自己相关。

「魏公子说得真是j彩，没想到多年不见竟成了说书人，真想知道平时你都用什麽样的语气和表情在传述，这段对我来说是如此悲伤的往事呢。」杜逸尘听见魏羽凡竟然公然地对别人陈述当年发生的一切，即使那人是欧阳妍萱，他亦是怒不可遏，一把剑便架上了魏羽凡的脖颈。

「逸尘师兄别冲动！」欧阳妍萱跳下了大石，架开了杜逸尘与魏羽凡的距离。

「冷静点，事情并非如你想像，是我有非得知道的理由，硬是要求魏公子吐露的，对不起，是我无意伤了你，请你别生气了好吗？」杜逸尘毫不避讳地搂住了她的腰，此刻欧阳妍萱开始後悔，自己也是过於冲动才会又让杜逸尘有机可乘，竟又被他揽进了怀里。

「你想知道可以问我啊，为什麽非问他不可？」仍有几分不信，杜逸尘的剑尖依然指向魏羽凡。

欧阳妍萱看着当真将他二人当起薄情之人的他，直往牛角尖里钻，她不敢想像当自己也无故失踪时，杜逸尘是否将不再信任任何人，当下决定这样的肢体接触不应再有，抬手推离他的x膛无奈地叹了口气。

「逸尘师兄请放开我，两名男子当众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我当你现在宿醉未退，不与你计较，请师兄自重！」欧阳妍萱故意语带责难，逼得杜逸尘不得不将手松开。

「我想知道的是他们落海以後的事。」欧阳妍萱收起脸上入羞怯，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魏羽凡。

「哼！」杜逸尘收剑入鞘，因为他自己也非常想知道这件事，而他更想知道的是昨夜颜依芯明明拒他於千里，为何今天会出现在他的床边上。

「我只怕他不屑告诉我们，但我倒是得知道你和颜依芯再度出现在百荷庄，究竟所为何事？」

魏羽凡从杜逸尘出现就一直对他的态度有所不解，昨夜颜依芯只顾着担心欧阳妍萱，也是什麽都没说，看来其中必有所误解了，不由得又叹起气来。

「杜公子不欢迎我们也是理所当然，我与颜姑娘此次来到百荷庄，确实有重要的事，事情处理完，我们会尽快离庄，请见谅。」

欧阳妍萱虽是局外人，但一路东拼西凑也明了了七、八分，剩馀的二、三分也只差临门一脚，却被杜逸尘给打断了，再说这气氛着实令人看不下去，明明在意都不在那个点上。

「魏先……哼嗯……魏公子，据我所知，逸尘师兄从未因那件憾事责怪你们。」又看了一眼杜逸尘的神色，看似允许自己可以继续谈下去。

「知道颜姑娘还活着，他当然是无比欣喜，逸尘师兄只是想要一个交待，想为一个白白为你们哀悼多年的自己要一个交待，可是颜姑娘的态度伤了他，她不了解失去亲人而活着的人，心里的那种苦。」

魏羽凡当然知道颜依芯为何无法交待，右手抚上自己痛觉残留的左肩，再清楚不过的刺痛却还比不上心痛，浓眉下的双眸低垂透露出哀伤，「我可以给你一个交待，你要听吗？」没有在意他们的反应，魏羽凡抬头仰望早已晴空万里的蓝天。

作家的话：

☆、第八章　相拥而泣(2)

「那日商船在大火肆虐下，我与颜姑娘在爆炸瞬间，千钧一发地顺利逃脱了，我们穿越了……」魏羽凡刻意的停顿并看向欧阳妍萱，直直地盯视着她，暗示接下来的话对她很重要，「……重重险阻，恢复意识时已来到一座名为台湾的岛屿，我与颜依芯在那岛上认识了一名二十四岁的学者“欧阳泽”。」收到了欧阳妍萱震撼的反应，魏羽凡又看向远方蓝天。

「在他的细心照料下我们休养了一年，一年後我便送颜姑娘回到了西古聚落，也在那时得知了杜老庄主与夫人的死讯。」

魏羽凡低下头开始扯开自己的上衣，褪去左边的衣袖，左肩及手臂上处处可见斑驳瘀痕，看得出曾经伤得不轻，用右手掌紧紧握住左手臂膀，脸上尽显伤痛神色。

「你们觉得颜姑娘不懂失亲之痛吗？这个伤是我抱住从恶水崖顶纵身跃下的颜依芯时，强力撞击下所造成的。」

魏羽凡抬头用深不见底的哀伤眼眸，看向惊愕万分的两人，并将失望停留在欧阳妍萱深邃的眸底，「你们知道她为什麽事隔六年才要寻短吗？」依然未移开的眼神指责着她对颜依芯的残忍。

「她有必须守护的宝贝，直到三年前要求我送走她心爱宝贝的那一天，原是希望最爱的两个人能得到幸福就好，怎知无法承受孤寂的她崩溃了，她无时无刻只想着一件事，就是该如何让自己解脱，这样的心思下，你要她如何通知别人她还活着呢！」

欧阳妍萱的注意力早在听见颜依芯崩溃时就已被回忆吞噬……

“娘－为什麽哭？”

“萱儿，想要爹爹吗？”

“嗯！想，可是娘若伤心萱儿就不去。”

“好孩子，帮娘照顾爹爹，跟着魏叔叔去吧！”

「魏叔叔……魏叔叔……」欧阳妍萱泪流满面，口中喃喃地叫唤。

正拉起衣袖的魏羽凡及身边自责甚深的杜逸尘，同时投s出讶然目光，杜逸尘看过欧阳妍萱这种神情，正想在他瘫软前扶住他，令他震惊的事又发生了。

魏羽凡早已蹲跪在地，双臂紧紧抱着身体瘫软的欧阳妍萱，在他怀里的她虽然已是十九岁少女，脑中充斥的却是三岁时的欧阳妍萱，像她小时候般m着她的发顶，「我在这，萱儿乖，别哭。」用只有欧阳妍萱听得见的低语，在她耳边轻轻地哄着她。

「欧阳师弟……」照理说两个大男人偶然的拥抱，应该不算什麽，但杜逸尘对欧阳妍萱别有心思，自然也看不得他投入别人怀抱，赶忙在下一刻便蹲跪在他身旁，轻声地叫唤着他，想将人夺回自己怀抱，却只见欧阳妍萱双手拽着魏羽凡的衣裳。

「魏叔叔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哽咽地不断重覆地说着。

魏羽凡抬头询问杜逸尘，「可曾看见颜依芯姑娘？」用着同样哽咽的声音。

杜逸尘被魏羽凡脸上的两行泪水怔住，一会儿才呆滞的说着：「在我床上。」

「在你床上！？」魏羽凡的惊呼，使得欧阳妍萱也将哭得迷蒙的双眸看向搞不清楚状况的杜逸尘。

「嗯！」杜逸尘还是恍然地看着望向自己的两人，终於大悟，「别误会！我什麽也没做，刚才一起床头疼得要命，看见依芯姊姊趴睡在我的床沿上，才会将她抱上床，绝无非分之想。」

欧阳妍萱听到杜逸尘说头疼得要命，想是昨夜自己给他的劈头一掌所造成的，心生愧疚，又想到颜依芯累到被抱上了床都不自知，又是自己害她哭了一整夜所造成的，眼泪又争先恐後地溢出了眼眶。

「啊！欧阳师弟，我真的什麽也没做，你一定要相信我！」杜逸尘心疼着仍然依偎在魏羽凡怀里的欧阳妍萱，伸手拭去她脸上的两行泪痕。

三个男人蹲跪在荷花池畔，两个男人同时宠溺珍惜着另一个男人的画面，即使被呵护的是一名女子，那样暧昧的氛围，也使得瞧见的家仆们不敢靠近。

作家的话：

☆、第八章　相拥而泣(3)

翁芸蓉在杜逸尘房内寻不着杜逸尘，却在他床上寻到了方才在客房寻不着的颜依芯，被弄得满头雾水的翁芸蓉，轻推地叫醒尚在熟睡的颜依芯，看床上的人睁开红肿的双眸，就明了她定是哭了一夜了。

「依芯姊姊起来吃点东西好吗？」

「我竟然睡着了，这里是……」颜依芯缓缓起身。

「这里是逸尘哥哥的房间，而且现在已是午时，依芯姊姊可睡了一早上了。」

颜依芯打量四周，果然是杜逸尘的房间，可是她为何会睡在床上，他们三人亦不见踪迹，「芸蓉妹妹可有看到其他人？」

翁芸蓉不解，「其他人？逸尘哥哥吗？一早就未见到醉回来的他，原以为他还醉瘫在床上，可是床上的人却是你。」

「不，我指的是魏羽凡跟……欧阳妍萱。」

「魏羽凡！？」翁芸蓉惊呼，「魏公子也活着，大好了，老天保佑。」放下合十的双手更为不解，「依芯姊姊为何认识欧阳哥哥？」

「容我以後再做解释好吗？」压g儿不知该如何解释的颜依芯，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拖延。

「嗯──」翁芸蓉像似又想到了什麽，「啊！依芯姊姊我们去荷花池畔看看，欧阳哥哥跟你一样喜欢坐在那颗大石上。」

「好。」听到与自己的萱儿又有了共同点的颜依芯，藏不住嘴角上扬的欣喜。

翁芸蓉领着颜依芯在往荷花池畔的路上，遇见了被差去寻人用餐的两名丫环。

「找到二少爷了吗？」

「芸蓉小姐、颜姑娘。」向她们点头问安的两名丫环，脸上竟同时泛起了两朵红云，相视对望後，其中一名丫环答道：「二少爷他们在荷花池的凉亭旁。」

「知道了。」翁芸蓉搞不清楚丫环们那算是什麽反应，直到看见荷花池畔蹲跪在地的三个大男人，立即明了答案正清清楚楚地摆在眼前。

「哼嗯！这三位公子爷，如此亲腻的举动可否考虑在自个房里，关了门落了锁後再做比较好些？」翁芸蓉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三人的纠葛，随即看到欧阳妍萱推开了被他依偎的x膛。

被推开的魏羽凡转身看向说话的女子，这几年她与颜依芯是偷偷探望过他们数回的，只是百荷庄的人皆未发现罢了，自然认得这女子，就像昨日颜依芯一眼便能认出杜逸尘是同样的道理。

「小姑娘长这麽大了，还认得我吗？」魏羽凡站起身来直视着翁芸蓉。

翁芸蓉气焰锐减脸带羞怯，当年尚是年幼，对魏羽凡的记忆确实不算清晰，如今出现眼前的男子英气挺拔，竟拨动了她的少女情怀，不复方才的调侃语气，「能再见到魏公子真是太好了。」转而柔情似水。

无视於翁芸蓉调侃的杜逸尘与欧阳妍萱两人，目光只停留在她身後的颜依芯身上，两人相偕来到她面前，杜逸尘单膝跪地，而欧阳妍萱更是在杜逸尘後侧视线未及之地，跪得扎扎实实、五体投地，颜依芯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不知所措。

「依芯姊姊，请你原谅逸尘昨日的无礼与无知。」杜逸尘仰头满怀歉意的望着她。

「不，是我对不起你，不是你的错，我哪有资格说原谅。」颜依芯心头一怔双眼一热，眼泪夺眶而出，跪於杜逸尘面前愧疚地拉起了他的手。

杜逸尘扶起颜依芯轻搂入怀，「依芯姊姊谢谢你，我真的很高兴你还活着。」便松开了双手，见颜依芯凝视着自己身侧，顺着她的目光，讶异地看见低头跪地的欧阳妍萱，因低声啜泣而颤抖的身躯。

「欧阳师弟！？」杜逸尘终於解开了多年的枷锁，理应豁然开朗才对，但是面对欧阳妍萱接二连三丢给他的惊愕，让他心里的纠结不安更胜以往，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令他十分困惑。

颜依芯弯下腰却只拉起欧阳妍萱的一只手臂，「萱儿！？」啜泣的人只是摇着低垂的头，颜依芯不舍地抬起她挂满泪滴的下巴，眼泪立即顺着手指滑落掌心，「起来吧！萱儿──」

欧阳妍萱泪眼婆娑地仰头看着颜依芯，「唔…萱儿……嗯…萱儿……错了……」一字一啜、二字一泣地哽咽中，好不容易才将一句话说完。

「萱儿再不起来，是要……我陪你一起跪吗？」差点说出“为娘”的颜依芯字句间虽带着责难，眼泪却背叛地溢出了眼眶。

欧阳妍萱怎敢让母亲为她而跪，立即站起身来，并在下一秒间扑进了颜依芯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声让魏羽凡也为之动容，却吓坏了杜逸尘与翁芸蓉，两人不解为何未有交集的他们，会激动到相拥而泣。

作家的话：

☆、第八章　相拥而泣(4)

魏羽凡当然知道这场景确实令人困惑，便提高些足以四个人都听得见的音量道：「刚刚欧阳妍萱不是说他都想起来了吗，因为他们两人是远房亲戚，已失散多年才会如此激动落泪。」一则是给杜逸尘、翁芸蓉两人一个解释，一则则是提醒相拥而泣的两人别说出更令人费解的话才好。

「难怪他们容貌如此相似，原来是远房亲戚啊，真是可喜可贺。」翁芸蓉率先给了回应。

杜逸尘亦收起了皱眉疑惑的神色，转而释放出一如既往的疼惜目光，欧阳妍萱恰巧瞧进了眼底，埋在颜依芯怀里的俏脸乾了又湿。

「萱儿乖，别哭了。」颜依芯极其温柔地拥抱抚慰着她。

「娘，我们对杜逸尘会不会太残忍了？」用相拥下母女才能听见的低语泣述。

「如果你愿意……羽凡可以让他失去对你的所有记忆……你想要吗？」颜依芯在欧阳妍萱耳边轻言试探。

「是……真的吗！？」欧阳妍萱的惊愕语调引来了其馀三人的注目，自然也就不能再仔细问下去了。

「啊～我肚子好饿啊，咱们去吃饭吧！」天真活泼的翁芸蓉总是能让暴走的氛围恢复正常。

杜逸昆为了能多留颜依芯在庄内，硬是将贺宴定在三日後，并要求她与魏羽凡务必让老丈人翁大夫好好地将身体检查个详细，他才能够放心。

和风徐徐吹过整个荷花池，荷花池畔不再只有一人独坐沉思，欧阳妍萱早将自己男子扮相的枷锁丢之脑後，完全不曾顾及到别人的异样眼光，全心全意只想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她有太多的事急着想通通传达给母亲，自己对她的思念以及父亲对她的深情不移。

颜依芯亦满足地看着抱住她腰身侧躺腿上的欧阳妍萱，用纤细手指抚顺着她被风吹得微乱的束发，她不只一次想像过如此的画面，如今竟可成真，只是她不敢确定魏羽凡给她的希望可有期限，她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再忍受一次分离之苦，只能确定必须紧紧握住相聚的分分秒秒，将爱传达给怀中思念多年的女儿。

「萱儿，好想看你恢复为女孩子的样子，一定很美。」颜依芯俯视腿上爱女的侧脸，宠溺地抚m她的轮廓。

「嗯、我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只是……」欧阳妍萱转身用极其柔顺的眼神，仰望着只比自己大几岁的母亲，握住她抚m自己脸庞的温柔手指，放在唇瓣上轻轻啃咬，回应她的宠溺。

大石上两人亲腻的动作，看在凉亭内三人的眼里，滋味各是不同，天真的翁芸蓉只觉得这样的画面好美，真是赏心悦目，开心地为亭内的两个男人泡着茶，而醋劲大发的杜逸尘，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涩却又苦无c足之地，狂燥的心几乎是一触即发。

而魏羽凡的视线从头到尾就只停留在颜依芯洋溢幸福的脸上，他在思考，沉重地思考，要如何求得一个圆满，甚至赌上自己执法者的生涯，但若他失去一切将无法再度守护着她，又如何给她一个圆满。

「两位公子怎麽都愁眉不展呢？逸尘哥哥，茶。」翁芸蓉看着魏羽凡时总会有些羞怯，「羽凡……哥哥，茶。」

「……哥哥？」魏羽凡被头一回听到的称呼愣住了一会儿。

「可以这样叫吗？」翁芸蓉羞红了脸又有点胆怯。

魏羽凡也想不出该如何回应，心想“也罢，随她吧！”便在愁眉下硬挤出了一个笑容，「谢谢芸蓉妹妹。」

情窦初开的翁芸蓉却甜进了心坎里，步伐轻盈地朝大石走去，「欧阳哥哥、依芯姊姊喝杯茶吧。」收不住脸上的喜悦。

「谢谢芸蓉妹妹，……何事如此开心呐？」欧阳妍萱坐起身子接过翁芸蓉手上的两杯热茶。

「哪有？」双手捂住自己发热的双颊，翁芸蓉害臊地转身奔回了凉亭内。

「娘，喝茶，……那芸蓉妹妹好像喜欢上魏叔叔了，怎麽办？」看着奔离的背影，欧阳妍萱忽然内心窜起了不安。

颜依芯秀眉紧蹙，远盯着无端招惹事非的魏羽凡，给了他一个怨怼的眼神，只见凉亭内魏羽凡一脸无辜遭难的模样，颜依芯当然是再明白不过，魏羽凡的心里除了自己谁也装不下，但若能出现一位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女子，何尝不是件美事，只是以魏羽凡特殊的存在，自己跟他的关系恐怕早已犯了禁忌。

低头凝视手中热茶渐失的烟雾，放入口中滋润即将脱口的艰涩，「萱儿，你和羽凡都已跟此地牵涉太深，只怕得尽早离开……」

作家的话：

☆、第九章　让他忘了我吧！(1)

「娘……」欧阳妍萱拿杯子的手在颤抖，她当然是想早点回到爸爸欧阳泽的身边，但这里确实有太多的牵挂无法割舍，而且有一事至今都还无法确定。

「娘，您会跟萱儿回去吧？」她曲膝跪在颜依芯的脚边，再度趴在她的腿上不安地开了口。

「……」颜依芯身体僵住，眼里除了水气，无法给女儿任何承诺。

「会吧！会吧！」欧阳妍萱抬头仰望着沉默的母亲，满怀渴望地乞求一个肯定的答案，「妈咪……萱儿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妈妈……」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颜依芯将爱女泪痕满面的脸捧在手心上，是多麽地心疼、多麽地不舍，这种撕心裂肺的痛三年来就从未停止过，水气早已凝聚滴落在欧阳妍萱的脸颊上。

「娘──娘──跟萱儿回家吧！欧阳博士日日年年不停地想念着你，没有再为任何人动心过，真的……真的很可怜啊，啊啊──」欧阳妍萱扑进颜依芯怀里，再次放声大哭。

杜逸尘怎舍得欧阳萱如此伤心，立即起身就要奔出亭外弄个明白。

「别去！」魏羽凡一脸肃穆哀伤的表情，逼得杜逸尘不得不停下脚步。

「你们有事瞒我？我要知道真相！」

「怕你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