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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妙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原本算得上微微上扬的唇角拉平了，乔轲甚至觉得下一秒她的巴掌就要呼上来了。

“我就……就提个建议，没非让你退回去。”乔轲越描越黑。

“我如果不用水晶，会变回去。”乔妙说。

“回去？”乔轲有些疑惑。

乔妙盯着她，失望渐渐漫上来：“变回动物形态。”

“没关系啊。”乔轲下意识道，“我们会赚到水晶的，动物形态也很可爱啊。”

乔妙转身便往柜子跟前走，乔轲看她这风风火火的架势，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乔妙你是不是误会了？”她赶紧道。

乔妙重新拉开柜子，把水晶取了出来，语调冰冷：“我能误会什么，别人的东西当然不能拿。”

“不是这个……”乔轲见乔妙往外走，赶紧拉住了她的胳膊，“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这不明摆着吗？”乔妙留给她个侧脸，脖子梗得老直了。

“瞎说。”乔轲想起之前在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事情，“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

乔妙不说话。

乔轲绕到她的正面，正正对上她的脸：“还记得之前你问我的问题吗？喜欢现在的你，还是喜欢以前的你。”

乔妙抿抿唇，还是不说话。

“对我来说，你从来都不是固定的样子。”乔轲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压着心跳将自己的逻辑理清楚，“你可以是可爱的小猫咪，也可以是漂亮的美少女，或者是现在这样……傲娇又……性感……”

乔妙的脸红了。

“我会觉得，这一样的你是需要我保护的，那一样的你是可以和我长久相伴的……”乔轲看着乔妙，“现在的你，是让我充满好奇，不断刺激着我的荷尔蒙的。”

“在你出现之前，我从来不觉得这世上有一个人，会满足我所有对伴侣的幻想。因为那些幻想本来就是矛盾的，我喜欢娇小的，也喜欢强大的，喜欢可爱的，也喜欢高冷的。人的劣根性，我既想要被挑逗着感官，又想心安理得踏实有安全感……”

乔轲抬手轻轻蹭了下乔妙的脸颊，笑了笑道：“你是所有矛盾的结合体，是我知道一旦失去就永生永世也不可能再得到的宝贝。这次的变化，我唯一遗憾的是，那些存在你记忆中过去的日子，我没有陪在你身边，没有看着你，没能帮助你。”

乔轲的手指滑下来，落在乔妙的肩上，然后顺着她的肩线一直掉落下去，不轻不重的力道，可以摸清乔妙手臂上每一处细微的起伏。

这些漂亮的弧线就像绝妙的雕塑一般，蜿蜒向下，最终到达纤细却有力的指尖。

乔轲低头勾住她的手指，声音沉下去，有些难过：“对不起，我现在才来了。”

乔妙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就像每一次在乔轲面前的失控一样，总有些东西压抑不住，从心底最柔然最易受伤的地方冒出来。

一旦冒出来，就像给充盈憋闷着的水开了口子，宣泄而下，澎湃得让她觉得丢人。

她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猫咪了，也不是个可以作天作地乱闹腾的少女了，她是个成熟的大人，她经历过学习和成长，经历过挫折和磨难，三观重组又被打碎，经历过大爱，也经历过战斗和绝望。她给自己裹上了壳，起初要注意一分一毫的言行举止，后来要注意压抑住不合时宜的情感。

终于，在一次彻底的打击过后，她的身体和大脑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回到了最初的样子。然后，遇到了乔轲。

那是多温柔的人啊，乔妙永远记得她低头笑着对她说话的样子，也将会深深记得此刻，她拉着她手的温度。

这是乔妙从来没有找到过的归宿感，命运辟出了一片安全地，将她全身心地交付了过去。

在她第一次救助受伤动物的时候，她的老师对她说，每一次帮助都是一件功德，累积在你身后，会让你走向最和平幸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