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叫啥?”
他说:“直男癌。”
我觉得这个跟婚恋市场无关,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错开重点,道:“我不直。”
他说:“那就更恶劣了,身为一个死基佬,你居然放任一个可爱的无辜的女性追求你。”
我无奈,虚心请教:“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唉,我用道理和道德束缚你,是没用的,段位也太低。所以呢,我给你一个高级的建议。”他故弄玄虚地停顿。
我配合地接上:“洗耳恭听。”
他轻轻笑了笑,使坏地用气声说:“你快来见我,我让你眼里再也看不到别人,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等闲小怪自然散退了。”
我:“……”
他听我说不出话,不敢好好呼吸,就开心得咯咯笑。我都能想象他笑的样子,眼睛里荡着波光,坏心眼和单纯奇妙地并存,像狡猾又天真的某种动物。
接下来的对话,就没有正经话了。
这时是八月中旬,他已经回北京超过一个月。因为医生的建议,他的工作量并不大,除了录那个网综,其余时间都挺闲的。
人一闲,时间就过得特别无聊,于是他新增了一个乐趣。挑逗我。
文字,语音,电话,图片,视频……他总能兴致勃勃变着花样刺激我,有时候蜻蜓点水,有时候隔靴捎痒,有时候恨不得翻天覆地。不得不说,我跟他玩得乐此不疲,近乎沉迷。
其实用不着真的在他身边,我已经没有心思想别的人。没有告诉他我的迫不及待,算是我给自己留面子了。
到八月底,郑行和郑好又要开学了,我该打点的也打点得差不多了,终于定下去程时间。九月二号。和我十八岁出去上大学的日子一样,也和我独自决定去澳洲学餐饮的日子一样。
老郑听了,嘿嘿一笑,说:“感觉还跟送你出门上学似的。”
我想,我潜意识里也许真的就是想营造这种氛围。
海宝和很多沿海小镇一样,是由渔村发展起来。在人少的年代,家家户户的关系都颇为紧密,因此往上数两三代,哪家和哪家都能沾亲带故。
整个镇上,至今都相当注重亲缘和人情往来,谁家有孩子上大学,都会大宴亲朋好友。我虽然不是这里的人,但老郑这么多年向来对我视如己出,我也跟着他姓了郑,在亲朋好友眼里,我就是海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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