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把我当成一个会动的药匣子也不为过。”糯糯表情忽得狰狞起来,更惊恐的是霍潜发现自己能捕捉到这个细节。
要不要见效那么快,我宁愿再当一会儿睁眼瞎!
“可你呢?你伤了病了不跟我说,却跟你九师兄说。”糯糯龇出小虎牙,“你在我面前君子端方,想碰你一下得求着你好久,还得等到天黑才不情不愿地兑现。你跟你九师兄,倒是光天化日就卿卿我我,丝毫没有顾忌。”
“就连你难得兴致一上来愿意哄哄我的小戏法,都是他教你的!”糯糯怒视霍潜,“你不用纠结谁上位来当你的妻子了,我不伺候你两了。”说着难得一见地有骨气,甩下霍潜就要走。
霍潜血冤,心拙笨地追过去解释。
“眼疾的事我瞒你,是我做事欠妥过于草率了。以后我若有恙,必定第一个找你。”他脑子尚且清醒,知道不能透露一开始是打算划清界限才没有说瘴气的事。现在他不想划清界限了,便想方设法要转移焦点。
“至于苟师兄的事,我与他只是师兄弟间的嬉戏打闹。”霍潜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果断扒路千里的皮:“他对谁都是这般轻浮,见着活的就喜欢动手动脚,和我一道也不免带过来些过分之举。可我与他清清白白日月可鉴。”
“本性轻浮?对谁都这样?”糯糯迟疑。
“今日先回去歇息,我明日带你去看。”霍潜趁机抓住他的手腕,引着他回屋,不余遗力地曝光路千里在流云宗的斑斑劣迹,“他生性风流,光在我落霞山上,就有四个前任相好的。一个是我五师兄收的山雀精弟子;一个是我三师兄的宠物,一只雪貂精;一个我们山脚下卖鲜插花的女子;另外一个……”
糯糯听得嘴巴张成o形,顺利被霍潜哄回屋,当晚是听着路千里一段又一段的桃色故事入睡的。心中对路千里这厮还升起了一种不合时宜的敬仰之情:我要是有他十之一二的手段,早就把霍潜这混蛋睡了八百遍了。
欲图把阿娇糟蹋个百八十遍的糯糯在一个缠绵悱恻的梦中醒来。月亮还高高地挂在树梢,将天地间都晕染成明亮的银白色。糯糯双目空洞地发了好一会儿呆,最后视线落在了霍潜身上。
不知是不是单向追求地有些疲了,蓦地就生出一种缘由不分明的哀怨出来。
他以前是热情满满,不会哀也不会怨的,但近来走得近了,仿佛跳一跳能够得着了,便不由生出百般期待万般渴求来。由此可见欲望一事,实在是无穷无尽,永远也填不满。
比如他现在就在琢磨方才他提出三项他不能接受的事,霍潜只答了两项。他回避的那项才是重点所在:为什么不主动?为什么永远是我在追逐你?为什么你要推我阻我?因为不喜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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