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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你这儿……却也未尝不可。”许是因为醉了,苏薄红今日却不曾直接拒绝,反是眸子微醺地半张,任由定春的手在她衣间轻抚揉捏。

“那……属下马上安排?”女侍也是一惊,忙顺着她话里的意思问道。

“可惜呢。”苏薄红却不答她,目中神光一凛,扫去了方才别样的慵懒之意,“今日不可。”

说话间,她已起身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披上女侍递过来的大氅,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定春被一个人留在了房里,只觉得刚才还春意盈盈的室内一时间变成了刺骨的寒冬,艳丽的少年不甘心地咬着下唇,然就算他再想,这女子亦只如风,并非能为人所羁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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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主,是往元房去么?”在前面引路的女侍小心翼翼地问,伺候苏薄红越久,就越觉得这个g主x子狂放不羁,喜怒无常,刚才更是见她如此美人如玉柔情似水的状况下竟能在刹那间恢复令人恐惧的冷静,却连在她面前大声说话都不敢了。

“不。”从她手中抽出挑着琉璃灯的杆子,苏薄红的脸在不甚明亮的灯光映照下显得表情变幻不定,“本座独自走走。”

明舒照兮殊皎洁(一)

苏薄红独自一人慢慢行去,夜风凉凉地吹散了浅薄的酒意,等到脸上些微的红晕完全褪尽的时候,她便开始后悔自己今日的作为了。

终究还是来了。

玉房的房门大敞着,那盏昏暗的小油灯在风中明明灭灭,四下除了虫声风声,别无他响。苏薄红却不知为何步子一顿,在门口站住了。

手里的琉璃灯发出显然比油灯明亮许多的光芒,将玉房厅内物件照得清清楚楚。一张小桌,上面一套青瓷茶具,别无他物。

终于那盏小油灯激烈地跳动了一下后,熄灭了。

然此时玉房厅中正被琉璃灯照亮,它的熄灭竟不曾对光线有任何的改变。

苏薄红却是眉心一跳,如同从梦中惊醒一般,终于迈出步子。

内室之中仍是漆黑,细细的呼吸声在一片静寂中听来却有种惊心动魄的意味。

也许……在什么时候就会停止也说不定。这样微弱的呼吸。

苏薄红仅是做如是想,完全没有若是此事真的发生,她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正是罪魁祸首、杀人元凶的觉悟。

“何必呢……即使过往种种,你皆是为了绿觞g而不得不为,然时至今日,真正记得你,感激你的人又有多少!”的确,就连苏薄红也不明白,她连日来本是美酒在手,美人在怀,享尽富贵艳福,心里却为何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浮现出这个堪不破的人苍白的面容。

或许是因为太过相似。

从前的自己,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所以与他一般,只能到了最糟糕的结局时,才知道自己犯下的错误。

偏偏这人就是想不通,难道他就如此坚定地认为,他曾经所作所为,全都问心无愧,绝无后悔么?所以他可以隐忍,可以接受苏g主一切的虐待,在心里始终以为自己是忍辱负重,并无纤毫过错的人?

于是想要把他从自我牺牲的幻梦境界中拉出来,坠入跟自己一样的黑暗中。

如果只用言语并不能让他动摇的话……

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苏薄红伸手抚上了林星衍在暗色中莹然生光的玉色面颊,却觉触手处异样的灼热,与他安然躺着,并无一丝挣扎呻吟的平静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薄红伸手便抓住了他细瘦的腕脉,送过几缕内力探查后竟发现他身上的几个要x都被人以重手法封住,但那封x之人虽然手法高明,却似内力全无,是以被封的x道此时已有了略被冲开的迹象。残存在林星衍体内的几丝平日里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真气,不知受了什么驱使鼓动,一面不断冲击着被封的x道,一面在心肺两经中乱冲乱撞。

若是放任他这样下去,最终定会陷入走火入魔之境。苏薄红扬眉,抓起林星衍的衣襟将他的身子半提了起来,解开了他被封的x道后,再将自己的真力输送过去助他平复体内的躁动。

“谁伤了你?”觉察到林星衍呼吸的改变,知道他已然醒来,苏薄红日间的优雅从容难复,用几乎质问的语气问。

“我……自己……”苏薄红话中迫人的气势令林星衍不得不开口做答,然话一说完喉头便涌上一股咸腥,细细的红线顺着紧抿的嘴角延下。

正想把充溢在口中的咸苦y体咽下,林星衍只觉身子被苏薄红毫不留情地重重扔回床上,然后拿一只素手便扣上了他的下巴,“浣雪功”霸道的内力透体而入,迫得他将含在嘴里的腥涩吐出。

看着鲜红沾染在素色的薄被上泅出妖异的形状,苏薄红脸上却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好,本座认同,这是你自己伤的。但是,星衍那……过了这些日子,我才记起来,那日你遇见安霖之前,该是来找我的吧?若然,又是所为何事……呢。”

虽然方才一口淤血吐出将x间燥热降下几分,但是汹涌的药x片刻又席卷了全身,苏薄红仍扣在他下巴上的手不曾使力,些微的凉意透过来仿佛是全身上下唯一一处热可以得到平复的地方,这种近乎轻柔的触碰让他极为难耐,将她的话一字字听在耳内,竟无法张口答出一字,只因他自己知道,只要张口,说出来的定是不堪的祈求呻吟。

“哦,不答是么。”苏薄红显然早就将林星衍这般情状看在眼内,见他连颈项都一寸寸染上了红艳的色彩,笑意更深,“那还有个法子。你一定会喜欢的法子。”

扣在林星衍颈上的手移开了。就在他以为苏薄红会就此离开的下一刻,却觉什么略带凉意的柔软物体印上了自己因为药力而炽热的x膛,然后一路下移,直到……

“那日便知你定然有一个美丽的身体……不过我还是错估了。”苏薄红的声音从他身上传来,“星衍,你让我惊讶。”

林星衍早已无从思考她话中含义,x前就连从前苏薄红都不曾触碰过的地方此时正被她含在口中,舔舐吸吮着。

酥麻的感觉一路传了上来,一波波地冲击着林星衍已然无法正常运转的大脑,本来在体内叫嚣着冲撞着的药力似乎也得到了发泄的出口,渐渐地,连身体的其他地方却如同也想要这般的触碰般,酥痒起来。

“星衍……”苏薄红借着琉璃灯光,满意地看着林星衍x前的两点茱萸在她的舔弄下泛出珊瑚色的水泽,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现在还可以选择。”

“唔……”她这与往日毫不留情的虐爱大相径庭的动作早已冲溃了林星衍的理智,之前与药力相抗勉强保持的神智无法维持,哪里还能听得进苏薄红的话,下意识地张唇,却是一声惑人的呻吟逸出。

苏薄红本不待他回答,身上衫子已褪了一半,低头见他正大张着眼睛,如同往常一般没有焦距一片全然墨黑的眸子里,不知何时已经泛上了一层淡淡水色,使得它们仿佛又有了生命一般,更显光彩流转,魅惑异常。

“你……放……”林星衍反抗的动作和话语在苏薄红手上不停的动作之下显得如此微弱,片刻后就因为随着苏薄红的节奏律动起来的身子而不能再说出一句。

“这种时间……地点……”苏薄红的手已触碰到了他说不清是因为药力还是她的动作而变得坚硬的部位,“想要的话……”

林星衍的被她紧紧抱住,贴在一起的身子在苏薄红的带动下顺势翻了个个,瞬间交缠成了暧昧的欢合姿势。

强自压下的药力加上苏薄红刻意的挑拨完全占据了林星衍的思考,再也顾不得旁的什么,只想找到一个出口,发泄堆积在身体里的炽热。

于是再也无法抵抗这个正被他压在身下,肌肤微凉,衣衫半褪的女子。

突来的吻让苏薄红吃了一惊,不过只是片刻,便知自己的挑逗,似乎起了比预期更好的效果……

苏薄红笑。

自动自发地缠上他散发着热力的身子,含笑承接下他一次次的冲撞,只为了……

……

亦不知过了多久,苏薄红终于从重重情潮中脱身,暗沉如子夜的双眸对上身边因为发泄完了所有j力,正阖目而眠的男人的侧颜。

“‘沉壁’啊……真是不容易解呢……”她喃喃说道,“怪不得他们会死……只是这一次,星衍你该如何继续面对这个‘苏g主’呢?我可是,非常的……期待。”

语声中犹有未褪的□,但女声在静寂无声的夜中响起,却别有一番冷漠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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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主。你要的东西属下已带来了。”瑾护法仍如往常般着了一身翠衫,带着些微稚气的娃娃脸严肃地绷着,向苏薄红报道,“解药世间仅得一份,望g主善自使用。”

苏薄红正穿了身淡紫绸衫,悠悠闲闲地拿着把银剪子修剪芙蓉花枝,听了她这话,“喀”一声剪下一片半枯的叶子来,才施施然回道:“这是自然。”

瑾护法闻言,庄重地从袖中拿出一个羊脂小瓶,恭恭敬敬地递与她。

苏薄红的眼光只在瓶上转了一转,便把它笼入袖里,见瑾护法有离去之意,却唤住她续道:“‘沉壁’药力,真如本座手书所载,如此厉害?”

“禀g主,这‘沉壁’是我绿觞g极秘之药,用于女身自是无碍,用于男身则中此毒每年发作一次,若非在一炷香内行房事泄毒,莫论他修为再高内力再厚,也不过走火入魔一途。”

“呵,看来本座却是不必担这杞人之忧了。”苏薄红又修剪了几处枝叶,始觉花色被恰到好处地衬托了出来,“那原先日房中的侍宠刘淇,是何时死的?”

“禀g主,是两年前三月中。”

“梅房中的邓紫苏呢?”

“禀g主,是去年三月中。”

“皆是为g主临幸后暴亡?”

“正是。”

苏薄红唇角勾起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果然就是“沉壁”。

林星衍啊林星衍,如今世上唯一的解药,正在我的手里。

而你我,昨日春风一度,欢情无限。

然三个月前,我夺你g主之位,软禁于你,将你折磨至不人不鬼的境地。

当你再一次见到我时,究竟该如何自处呢,呵。

明舒照兮殊皎洁(二)

玉房本是绿觞gg主身边最宠的侍宠住的小室,一向吃穿用度,只要玉房主人开口,帐房无不从命的,就连膳房也会刻意讨好玉房主人,不仅三餐比照g主的菜式,还早午晚三次送来怡口小点,玉房主子若是略动一动便是他们莫大的荣幸。

只是这种状况自从苏薄红将林星衍安置在玉房后,完全改变了。

其时已经过了日入,林星衍身上“沉壁”的毒x虽在与苏薄红燕好后重被压制,只是他辛苦保存的那最后几分内力也随之化为乌有,他不甘心就此完全受制,是以每日仍是晏起练功。起初伺候的侍人们还照三餐时间送来餐点,后来见他也不动,便渐渐地疏了,近几日更是到了隔日才送一两餐的地步。

林星衍不曾说过半句。

苏薄红对绿觞g中发生事事似乎无所不知,唯有对此事,竟似视而不见。

一人在忍,一人在等,结局到底如何,端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玉房曾经华美j致如今红漆剥落的大门被人推开。

苏薄红脸上带笑,亲切地仿佛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情人间的重逢,然后位高权重,无人敢逆的苏g主突然眼角一带,扫到了放在桌上的食盒。

一碗饭,两个素菜,其中一盘菜叶子的颜色早已泛黄,另一盘混合着颜色不明的浑浊y体。

苏薄红眉梢扬起。

“星衍,怎么你玉房中的侍人怠慢至此。”苏g主脸色一沉,大袖一扫,食盒里的盘盘碗碗顿时便乒乒乓乓地掉了一地,几片碎片甚至溅到了正坐在床上的林星衍足边。

他只是无声地坐着,似乎未曾听见苏薄红的话语一般。

足音渐近。

那人的内力自浣雪功大成后,竟j进如斯。地上瓷器的碎片一经她踏足,尽数化为齑粉,只发出细小的声息。

渐渐靠近,发现林星衍正紧紧抓住衣服下摆的手,苏薄红笑,终知当日之事,于他亦并非如表面上看来这般水过无痕。

林星衍此时的心情,却比她想象的还要动荡许多。

一直逼自己不要去回忆那一晚的迷乱,然所有错综复杂的记忆都在听到熟悉的女声时瞬间涌上心头,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感觉,是连自己都无法言明的。

“日前,我向瑾言要了‘沉壁’的解药。”苏薄红走到林星衍身边,坐下,语气平常地就如与好友谈论天气一般,“原来不知的,竟只是我一人而已。”

这绿觞g中,上下千人,除了新进的侍人,均知林星衍在即位前由护法以“沉壁”验之,而在苏薄红夺位之后,这些人也都知道了林星衍体内必还残存着“沉壁”余毒,却无一人向失忆后苏薄红提过半句。

林星衍沉默,他知道苏薄红此行,绝不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个事实这么简单。

“呵。我又如何忍心,让星衍受这焚心之苦,虽则……”苏薄红话后的但书被她自己用笑掩了过去,却又别有一番暧昧意味,仿佛在回味那日情事余韵。

掌心一凉,一个玉瓶被塞了进来。与那日苏薄红塞进自己怀里的伤药材质相似的瓶子让林星衍瞬时明白,这正是绿觞g中的秘药之一。若“沉壁”真有解药,也必该装在这样的瓶子里。况且,现在的苏薄红,并无要加害自己的理由。

所以他只是m索着打开瓶上玉塞,将里面的丹丸放入口内。

那丹丸入口即化,转瞬间除了舌尖一点清凉,再无半点曾经存在的证据。若这是毒药,此时他只怕早已无救。

明明这药是苏薄红递给他的。

夺他g主之位,揭露他的男子之身,让他在绿觞g中没有立锥之地,囚禁他,折磨他的女人给他的药,为何他会没有丝毫犹豫地咽了下去,就仿佛绝对的信任一般。

若说只因为药力作用下不同以往残虐的一场温柔欢爱,可能吗?

“星衍。”明知他看不见,苏薄红望向他的眼神还是如此热切,连她自己都快以为这份心情是真实的,“我很高兴,你肯吃下解药。”

这般的软语,从这般女子口中说出,若说天下还有不为之动摇的男子,确是没有可能。

林星衍低垂着头,长长的睫羽覆下来盖在空洞的眸子上,看不出喜怒。

就差最后一步了。

苏薄红不再犹豫,轻轻抚上他放在膝上的手,贴在他耳边道:“星衍,过往种种,我都不复记忆了,那些对于我们而言,都是不想再提起的事情,忘记了可好?我们可以就此重新开始。”

刻意压低的声音充满着魅惑的意味,浅淡的药香在空气中浮动,而手上传来的温度更是令人想要放下一切,只与她融化在一处。

各个片段的嘈杂声音交织着在脑中响起,仿佛可以看见当时的一幕幕场面,夺位、被囚、□,这些本以为会深深刻进骨髓里,牢记一辈子的耻辱仇恨,却不知为何,渐渐被另外一种声音覆盖,炽热的喘息声、交缠的肢体摩擦声、难耐的呻吟声,最后汇集在一处,都变成了刚才女人低沉的耳语。

“忘记?重新开始?”喃喃地重复着,似乎已经开始动摇。

苏薄红唇边的一抹笑意更深,覆在林星衍手背的手上微微加力,道:“无错,星衍,只要你的一句话。”

没错,只要一句话,你就可以既重得身为g主时前呼后拥,人人服膺的身份地位,又可不再日日为男子身份可能泄露而担忧。

林星衍抬头,没有焦距的墨眸却定在了苏薄红身上,此时看来,竟好像能够看透一切般:“我……”

苏薄红在等待他的回答。自从来到这个异界之后,看多了的是男人,这林星衍虽是异数中的异数,没有在一开始就在自己面前屈膝哭泣,但只要他是男人,就该在听了自己这番话后,乖乖地选择一条最容易走的路,然后……

看清楚她想让他清楚的事。

“拒绝。”男子清润的声音在静寂的小室中响起,若非清楚地知道这室内只有他们二人,苏薄红几乎要以为听到这句话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星衍。”她再一次用略低的声音叫出他的名字,只为了确定。

“我并非你的侍宠,那日之事亦不过为药力所迫。”林星衍字字吐得清晰,让苏薄红失去了再问一次的理由,当下唇边笑意却又加深。

她很少有笑得这么开心的时候。

而往往,她笑得越开心,那将要发生的事,就越不能为常人所料。

“星衍,解药或许只有一粒,但是‘沉壁’,g中还有许多。”就连苏薄红自己,现下也顾不得用出的是平日里她最不耻的威胁手段了,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事情明明都在自己的计算之中,一步步按部就班发展着,却为何会在最后这收的一刻,奇峰突起,峰回路转,打破了她的全盘布局。

默默地将手从苏薄红掌下抽走,林星衍重新垂下头去。

是的,若是继续对着那人的脸,就算看不见,也感觉得到那几乎可以使人燃烧的视线,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现下全凭一股傲气支持的坚定,能够支撑到几时。所以他并不是不屑看,而是不敢看。

但显然这种行为在苏薄红的眼中,被理解为了第一种意思。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耐x上佳的人,而林星衍这种倔强别扭的坚持,更令她感到没有来由的烦躁,然所有负面情绪,表现在脸上,却都成了更深更深的笑。

“好。”苏薄红似是考虑的片刻,才一字字说道,“本座尊重你的选择。然,星衍。这绿觞g上上下下千余人,每人皆是各司其职,各营其业,想来这一点你是再清楚不过了吧。”

林星衍偏过头去,几缕发丝从肩上垂落。

他微小的颔首动作,并没有逃过苏薄红的眼睛。于是她续道:“你如今身上所中‘沉壁’之毒已解,又非本座侍宠,再留居玉房亦是于理不合。且,绿觞g不需要一个闲人。”

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顿时紧紧抓住了衣襟,用力到十指都泛起一层白色的程度,但是它们的主人,并未察觉。

如若要你离开这自从出生开始,就成为生活着的唯一目的的绿觞g,你又会如何?

苏薄红并不是不想得到答案,但她此时更想看到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从今日起,你就做绿觞g中的一个侍人,去奴房住吧。”苏薄红说话的同时站起了身,林星衍只觉得一阵寒凉的风吹过身子。

然苏薄红给他的选择再明显不过。两条路,要么出g,要留下来,就只能做一个g中小小的侍人。与其说给了选择,不如说吃准了他的x子,逼他决定。

“遵命。”淡淡的两个字从略显苍白的薄唇间吐出,听在苏薄红耳中,虽不意外,却生起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言明的复杂情绪。

绿觞g待下属侍人不薄,三餐供给,衣绫着绣,甚至不下外面普通的富户。是以要林星衍为奴,并非要他以之为苦。比那些加在一起都还要令人恐惧的,是人。

林星衍在g主之位三年,其间杀人无算,刘淇并不是偶然,安霖这样的人自也不在少数。他尚在玉房,偶尔为苏薄红所召时,他们尚且如斯蠢蠢欲动,当他连最后一层保护都不存在的时候,又会怎样?

自然,这些人不会把一个曾经是前g主,又是曾经是现在g主侍宠的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弄死,但是这绿觞g里,多得是要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苏薄红清楚,林星衍也清楚。

但是他还是做下了决定,向着苏薄红的方向微微一顿后,m索着打开自己的橱柜收拾了东西,便向门外走去。

苏薄红只是看着。直到他似乎忘记了门槛的存在,抬脚就要出门时,才展开身法,掠到他身侧,及时地扶住了他的身子,令他免于被绊倒的境地。

“谢谢。”半晌,林星衍才侧过头来礼貌而疏离地道谢,只是垂在另一侧的手,已经握紧,又放开,揉皱了衣衫。

苏薄红只定定地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扶着他的手移开了,属于苏薄红的浅淡气息也在室内散去。

她终是离开了。

如同最终得到了什么解脱一般,林星衍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去,甚至来不及辨别方向。

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还没来得及开始,又全部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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