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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终究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出谷之后,只怕那最后的几天清闲日子一过,就算她不去找事,也会有“大事”自己找上门来……

行到水穷处(三)

黑暗。

除了黑暗之外,便是熊熊燃烧着的,似乎要将一切焚烧殆尽的火焰。

那来自地狱的业火,永无熄灭之日。

族人、长老、亲人、族长,一张张笑脸都被火光吞噬,就连灰烬,都重新被卷入黑暗。

而置身在火焰的中心,看着烈焰一次次袭上他的衣摆,却无丝毫痛感。

为何只有他一人置身事外?

为何所有的人都可以笑着离开,然后要他好好活下去?

在他衣角被热气轻轻扬起的刹那,身边的一切景物倏然退进黑暗,转瞬间一不留一丝曾经存在的痕迹。

原来所有一切尽是虚无,被留下来的,即使身边流转而过的是无尽的时间与空间,仅仅是他一人而已。

刺骨的寒冷一寸寸地蔓延,直到让他无法再做出任何一个细小动作。

什么都没有了……

……

墨昭华蓦地从梦中醒来,全身不由自主地一战才发现x道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车厢里出人意料的寂静让他似乎回到了梦中。

马车停在了道旁,车厢里连空气都是凝结的,而茫然失措的,只是他一人。

果然。

那将他视为负累的女子,一定已然离开。

她完成了她的承诺,自然走的心安理得。

只是为何,为何又将他一个人留下!拳头在衣服的遮掩下被握紧,墨昭华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正要下车,却被顺风传来的细小话声引去了注意。

大概是因为相隔距离太远,声音传到他耳中已是模糊不清,然那偶尔清晰的几个字词让他不由地在意起来,于是右手结印,用上了谛听千里的术法。

“星衍,我可是今日才知道,原来你还晕马车。”一手撑住男人呕得脱了力的身子,一手替他抚背顺气,苏薄红语气里颇有几分笑意。

自她的观点看来,晕车这种事大半只有在孩童幼年时才会发生,长大便会渐渐好转,譬如她自己,而刚才被林星衍青白灰败的面色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停车后,却发现原来他居然只是晕马车,这让她有种自己在哄孩子的错觉。

林星衍既不明白苏薄红话中古怪词语的意思,又兼x口烦闷难消,便只是抓着衣襟,不理她的调侃。

苏薄红一面逗他说话,一面将内力暗蕴掌中,助他平复体内翻腾的气息,只是动作渐渐变味,不知何时已滑进了他的衣内。

又慢慢调息了一阵,林星衍自觉从车上下来后浊气慢慢消去,道边草地的清新空气自鼻端透入,渐渐不若方才那般难受了。

“上路吧。”男人挣开苏薄红的扶持,虽对马车还有些惴惴,却仍是挺直了脊背m索着一步步往回走。

“星衍,我们并非赶路。”身形一动挡在了他身前,稳稳接住差点撞上自己的男人,苏薄红勾唇道。

顺便把人往自己这边一带,女子续道,“不如再待一会。”看他那尚未恢复血色的脸,她哪里会不知道这男人又在逞强硬撑,这次自是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他,拉着他在草地中一块大石上并肩坐下。

“那姓墨的小子……你怎么看?”拂开林星衍额前几缕被风吹乱的发丝,苏薄红低声问道,却无非是为了找个话题。

未料这句话正说中林星衍心事,只见他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开口问道:“他相貌如何?”

“星衍,你该不会……”女子愉悦的笑声响起,在空阔的草地中听来尤为纵情,半晌苏薄红才带着笑意续道,“我不过是觉得,前几个来想要刺杀他的人很是可疑。”

听她的语气慢慢变得正经严肃,林星衍也终于微微皱起眉头,似也想起了什么:“若如你所说,第一次我们见到他时遇上的那一对男女该是青龙的神侍。不过倘使他们真是青龙神侍,又怎会如此轻易就放弃击杀玄武少主的机会?”

苏薄红附议。

她自然还没有自恋到把当时那个重伤未愈的自己当成理由。

“还有第二次那个发红线蛊的人,为何不直接以蛊术c纵,而要借助机括?”林星衍沉吟了一阵后继续说道,表情也变得渐渐凝重,“只是,光凭这两件,却是难下定论……”

“前几日我见有人窥视我们的宅子,顺手便将他们解决了。”苏薄红这话说来殊无愧意,仿佛像捏死两只蚂蚁那么简单,“后来看他们虽穿着白虎贵族的服饰,身上却搜出来这个。”

手中一阵冰凉,却是被塞进了一块镂刻成怪异形状的玉佩。

顺着雕刻的纹路细细m索,脑中慢慢形成的图案却让他意外:“玄武?”

蛇首g身,不该有错。

“嗯。我想不通的是,墨小子是玄武族复兴的唯一希望,他们族长一脉最后的继承人,为何玄武族人,竟要装成其他三族人来暗害于他。”苏薄红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而这句话听在墨昭华耳内,却足以使他的世界崩裂,天地倒悬。

右手的结印早已维持不了,术法反噬的力量让一口咸腥冲口而出,然这所有身体上的疼痛,他却丝毫感觉不到。

“为何玄武族人,竟要装成其他三族人来暗害于他”——女子的话语如同摆脱不了的禁咒,在他脑海中一遍一遍被重复着,明明希望那只是她的一时妄语,却在与她相处月余之后知道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极有分量。

是真的、竟是真的。

如何会是真的!

明明玄武族族长一脉人丁本薄,到了他这一代更是只剩下他一人,所有族人都知道他将是他们的族长,所有人都疼他宠他!

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在眼前浮现,他不能想象其中的任何一个带上欲至他于死地而后快的狰狞表情,然苏薄红那句平淡的话,却将所有疑惑都集中在在了他们身上。

是谁,是谁,是谁……

无法思考无法动作,甚至连打晕自己都做不到,墨昭华只觉得脑中充满了破碎的笑脸和词句的片影,然而这一切的一切,最终都组合成了一片模糊的恐怖情状——

魔鬼,是魔鬼!

魔鬼啃噬了他的心智,夺去了他的幸福,如今还要将他整个人连皮带骨地吞噬。

叫他如何不怨,如何不恨?

“星衍。”早与林星衍结束了方才那个颇是严肃的话题,苏薄红笑着去解他的衣带,却被他听出风声侧过身子避了开去,从石头上站起身来。

“一个月了。”女子的声音还是低低的,却比通常的暗含威慑变成了带上些许撒娇意味,跟着林星衍站起来,又把自己的身子贴了上去,作势要去咬他露在青色衣领外的白皙颈子。

被她的动作吓得猛缩了下身体,却险些被几株纠缠在一起的草绊倒,最后只能老老实实地被苏薄红搂入怀中。

触到他如玉般光滑的肌肤,苏薄红不由眼睛微眯。上面那层滑腻的湿意,究竟是天太热那,还是刚才被她吓出来的那。

松手,俯身,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再放在一处平整草地上。

看来总要是亲自查查才算好些。

男人的衣襟已经被扯开,雪白的x膛□在空气里,柔粉色的□在女子的唇舌挑逗下渐渐变成了y靡的殷红。比从前更加酥痒的感觉让林星衍只有用尽全身力气咬住下唇,才不让放浪的呻吟从他嘴中逸出。

抓着他绷得紧紧的身子,苏薄红低下头,含住了其中一粒茱萸,轻轻啮咬,等身下的人不由自主颤抖起来,才改成用舌头慢慢在上面滑过,感觉它一点点细微的变化。

双手不知何时环上了苏薄红的脊背,一下下地将她的衣物抓紧,又松开,而后又抓紧。

他这是在暗示自己不该穿着衣服么?

浅笑一下,苏薄红将搭在自己背上的双手抓住,放到她的x前,若是想要,就该自己动手不是么。

骤然间被手中充满的丰盈吓了一跳,接着却因为女子恶作剧的手握住了他羞于启齿的地方而只能感受到冲昏了他所有神智的奇异快感。

手上动作不停,苏薄红只是倾身吻去林星衍紧闭眼角溢出的细小泪滴,感受着掌中的灼热变得硬挺,却偏偏不肯解开两人身上的最后一层束缚。

已经什么都不能思考的林星衍本能地扭动腰肢想要找到解脱,被女子松开的硬物一下下地蹭上苏薄红的大腿。

“想要吗?”女子略低的声音仿佛从另外的空间传来,隔了渺远的距离才最终抵达他的耳中,已然无法判断她话中真假,林星衍只是无意识地点头。

将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件衣物半褪,搂住男人柔韧的腰肢一提一带,将两人的位置交换了过来,苏薄红却仍只是亲吻着他高高昂起的纤细颈子,x前染上水色的两点鲜红,就是不肯解开林星衍身上的亵裤。

手被她紧紧扣住,任他用尽全身力气也是挣脱不得,而急欲寻找出口的坚硬让他难耐地紧贴着女子的身体动着,似乎希望这样可以稍稍减轻体内那磨人的麻痒。

印在男人身体上的唇先是感到湿凉,而后竟能吸吮到细细的水珠,将微咸的y体含在唇间,苏薄红终于满意地松开林星衍被控制住的双手,看着他抖着手去解自己的裤子,却因为太过着急而三番五次都从手里滑了开去。

低低的笑声从她唇畔逸出,帮他把纠结在一起的衣扣细细分开,却留下最后一步让他自己完成。

一波波涌上来冲昏了理智的致命诱惑,让林星衍忘记了一切,只是任凭身子的本能去寻找那一处能令他解脱的所在。

看他总是在附近徘徊而不得其门而入,苏薄红只觉自己身下也麻痒起来,终是忍耐不住,抓住他的欲望,纳入自己早已湿滑的紧庢甬道之中,感受到他在自己体内冲刺的动作,更是轻轻抬腰,配合地将他迎进更深更隐秘的地方。

“唔……”最终忍耐不住地松开被咬得伤痕累累的唇,任由满足的呻吟冲口而出,发泄过后的身体绵软无力地落在身下的女子身上。

半闭着眼,伸手将男人的几缕发丝捞进手心,那痒痒的感觉一直从掌中传到心里,本已平息的□几乎被再一次地挑逗起来。

“星衍……不要睡在这里,会受风寒。”调息片刻后才将所有情绪又逼回心中深处,苏薄红的语气又变回了平日的淡然。

神智一片迷茫的林星衍哪里听得入耳,只是迷迷糊糊地重新攀上她的身子,索取着热量。

又是一个吻印上他□的j致锁骨,苏薄红眸色暗沉,然最终还是轻轻推开他,起身,将两人的衣物换好,再把身子软若无骨的男人抱起来,往被他们遗忘许久的马车走去。

不容明月沉天去(一)

抱着男人柔软的身子,苏薄红眼角眉梢都是暗含春色的笑意,步伐也刻意放慢了,任由他紧紧抓着她的衣襟。

迷迷糊糊地被她抱着,林星衍身上的衣服尚有些凌乱,略微动一动,修长笔直的腿就会露出一些,外衣只是披裹着,单薄的里衣贴着身子,却显出林星衍难得一见的三分荏弱。

目光落在他半掩着的深色衣领中露出的一截白皙颈项上,暗沉金光自女子眸中闪过,不过最后却只是将他抱紧了些。

原来她,亦并非如自己所想那般,可以隔绝一切外物所惑。

起码,这些让她丢不开手的男人们呵……

在心里暗暗计算了时刻,知道墨昭华的x道多半已经解开了,只是此时马车周围的静寂如此不同寻常。

那个小子难道不该第一时间提着他手边能找到的一切武器来跟自己算账么?该不会是……终于学乖了?

弯腰进了马车,里面一望可见的空洞让苏薄红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对,没有打斗的迹象,车厢里的物事也都好好地放在原来的位置。

那便不是有刺客追来。

但是,那个娇生惯养的少主,前次还恶狠狠地看着自己逼自己不能留下他一人的少年,怎么可能突然不告而别?

他如何能够在陌生的洛国生存下去?

身无分文、被人追杀、外带个x还是不一般的跋扈惹厌,这样的x子,脱不开三日之内只有横死的不知名的黑暗地底的下场。

也不知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苏薄红轻巧地将林星衍放在马车最里的榻上,转身帘子一掀,跃下车去,却正巧撞上被遣去买干粮的赶车人回来。

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领子,苏薄红压低了声音喝问:“那小子呢?”

赶车妇人堪堪从她给的二两银子里偷拿了三十文买了烟叶,以为事情败露,一时间被吓得不轻,只嚅嗫着说不出话来。

知道自己失态,苏薄红松手后身形微动,正要飞掠出去,却因为车厢里传来的一声刻意压抑了的低吟而顿住。

脸色沉下,唇角轻勾,苏薄红竟是突然冷静了下来,缓缓回过身去,进了车厢,来到刚才还与自己纵情欢好的男人身旁,伸出手去抚他流泻而下的发,发问的声音却不同往常地带着一分轻颤。

“星衍,你怎么了?”

无力地半睁着空洞的眼睛,男人抖着唇像是要说什么,却因为太过微弱而连近在咫尺的苏薄红都无从分辨。

狠下心去抱他微凉的身子,女子流云般的广袖立刻被染得鲜红,微热的y体沿着手臂一直流进她的衣服里去,蜿蜒在白皙的肌肤上,鲜红分外刺目。

心,乱了。

近乎疯狂地检视着男人的身体,那还留着她爱抚印记的寸寸冰肌,此时已被血y浸染。

然,找不到伤口。

血,从男人□汨汨地涌出来,仿佛不会停止一般,很快在车厢的地面上积成了浅浅一滩。

而苏薄红却好像置身于最可怕的梦魇中,不动不想,告诉自己,下一刻便是梦醒时分,然后这一切都会如烟散去。

直到气若游丝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之中。

“墨……昭华……”

“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他去哪!”骤然间从茫然中惊醒,苏薄红不再迟疑,一面恶狠狠地回话,一面用披风把人从头到脚裹紧,单手抱住,另一只手抽出袖里的小刀,探身到外厢几下斩断了连着马和马车的木质车辕,劈手夺过妇人手里的马鞭,带着人跳上马去,用力夹了夹马腹,那马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等妇人接着她远远抛过来的银子,却已是连马蹄带起的半分尘土也看不见了。

被苏薄红抱着策马狂奔,林星衍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地吹过,他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疲累到了极点,连掀一掀眼皮的力气也没有了。也没有特别疼痛的地方,但是身体里的淡淡暖意和那股气却好像在随着什么流失,让他懒懒地只想遵从本能,沉入黑暗的召唤。

“不要睡。星衍,我不准你睡!”女子略形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威胁式的命令意味,本想开口讥讽她并非能够控制一切,却一动也动不了,努力了半晌,只是无声地张了张嘴。

没有错过他这一微小的动作,苏薄红续道:“你既还有话对我说,便绝不许睡!”

狂傲地没有一丝商量余地的语气让林星衍颇觉烦恼,而身体不由自主地拿出可以调用的最后力气来维持清醒更让他觉得身不由己,只能任凭尽在咫尺的黑暗向他伸出一百只手拉扯,却仍抗拒地不肯就范。

“听话,不要睡。”察觉到半抱着的身体越来越沉,苏薄红改行怀柔政策,放软了语气说道,却让林星衍觉得更像是她对墨昭华说话的口吻。

“我看过地形,东山镇离这里比上次近多了。”不放弃地继续跟毫无反应的男人说话,苏薄红挥鞭的动作却越来越重。

林星衍再没有声音,呼吸也变得逐渐细微,若有若无起来。

把人抱高,捏着下巴嘴对嘴渡过真气去护住他的心脉一点生气不失,苏薄红又是狠狠一鞭抽在马身。

她实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满心只想着,只要到了罗廷山,一切的恐惧,都会过去。

这是苏薄红一生之中,少有的完全被本能c纵了身体动作的时刻。

机械地挥鞭,隔一会就渡些真气过去,她尚不至忘了,林星衍功力被废,经脉较之常人更为脆弱,g本承受不了她过强的内力。

握着缰绳的手心不知何时变得又湿又滑,几乎控不住因为被鞭打的剧痛而狂奔起来的马,熟悉的情景,只是自己竟没了当时的笃定,就连镇静也快失掉了。

就在她这一路快马加鞭之下,终于远远地见到了罗廷山的轮廓。

当下忘记了心中所有杂念,苏薄红纵马往山脉的方向奔去,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

相信林星衍自己能够坚持住,相信祈紫宸那女人好歹还是顶着神医名头的。

罗廷山外的y森密林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失去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望不见边际的田亩,仔细看去,这些田里种的也不是一般的作物,而是种着丹参、天麻之类的草药。这些草药苏薄红既认得不多,现时有没有那份心情,不过匆匆扫了一眼便要抱人往山上去,不料视线中出现的一个淡青色人影却令她顿住了脚步。

穿着淡青色布衫的男人,正自微弯着腰在一片药草田中不知采摘着什么,只用一g布带束着的头发有几缕不听话地散了下来,沿着他消瘦的脸颊垂落。

“拂羽。”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唤了他的名字,苏薄红一时间竟有些怔忡。

而这声被男人听在耳中,几乎以为是自己思念过度而产生的幻觉,直到他直起身来,看见立在自己不远处的女子,这才也愣在了当场,连手中拿着的竹篮掉落在地也是毫无所觉。

转眼间,与她分开已是月余。

本以为,已经习惯独自生活的自己,会很快从分别的y影中走出,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白天被照顾沈君攸和祈紫宸的药田占满了生活,所以才能稍稍忘记,而一到所有一切都无处遁形的夜晚,在静寂无人的黑暗中,他是如何地思念着那个被自己带来这个世界的女人。

已经无法欺骗自己,他只是当她如亲人般想念,因为他的心无法背叛他的身体,告诉自己他期待的并非那人的温柔的抚慰。

然而就如同她的出现一般,现在她又站在了自己面前,恍若一场梦境。

“薄红,你的眼睛……”男人眼中只看得到女子一人,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成了一句不完整的关切。

被他的唤声重新拉回了现实,苏薄红脸色微变,来不及跟他一叙别情,只是沉声道:“拂羽,带我去找祈紫宸。”

君拂羽终于看清了了她一身浸染着殷红的衣服,和怀里抱着的男人。正要发出的声音又被生生地咽了回去,反是略带尴尬地颔首,转身在前面引路。

一路上路途殊不平坦,君拂羽虽是每天来回走得极熟了,此时却因心境波动而几次险些摔倒,然苏薄红一颗心都系在林星衍身上,竟未曾察觉。君拂羽只是心中暗暗酸苦,却半点也不曾在面上显露。

很快一行人来到祈紫宸的居处前,苏薄红抬头看去,竟是在几乎与地面垂直的一处陡峭山壁上的一处洞x,外面覆着一层厚厚的藤蔓植物,就如其他的洞x一般无二。

展开身法一跃而上,却见内中别有洞天,一应陈设都是石质,看起来别有一番古朴典雅的意味。

可惜苏薄红无心欣赏,只是直接走到正拿着几枝外形极是相似的药草凑近鼻边嗅闻着的祈紫宸面前,还没等她开口说话,祈紫宸便如疾电般出手,抓住了林星衍垂在身侧的手腕,诊起脉来。

“你给他吃了千叶莲茶?”闭目思索片刻后,祈紫宸倏然开口问道,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从苏薄红怀中把人接了过来,平放在石床上,神色凝重。

“不曾。”知道千叶莲茶是使男人受孕的东西,不知她为何如此问来,苏薄红只能如实答道。

“那可曾吃过一种寸许长的透明小鱼?”祈紫宸顿了片刻,手下银针不停刺入林星衍体内,一边问道。

在崖底的记忆瞬间被唤醒,苏薄红应了一声。

“那便是了。”唇边勾起讽刺的古怪笑意,祈紫宸收了针,转身看向身后的苏薄红,冷冷道,“那银肠鱼本是只吃千叶莲果的。”

没等苏薄红发作,祈紫宸便续道:“他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而你强与他行欢,在孕中泄了j,只怕要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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