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辛琪
上次的序文中,辛琪曾提到如何被「不肖」旅行社摆一道,致使辛琪夫妇在狠下心肠改买商务舱机票,却反而因祸得福,得以用过年期间经济舱票价买到了商务舱票。
所以,辛琪和老公自然的便非常happy地踏上旅程啰!而这回我们又再一次选择旧地重游,将九天的行程分配在美西的洛杉矶与旧金山两地。
不过在这一回愉快的旅程中却有著几项「突锤」的瑕疵,令我不得不一吐「怨气」以「博取」众人同情的目光。
话说在畅游旧金山并做「适度」的购物之后,辛琪老公决定利用一天的时间走一号滨海公路返回洛杉矶(两地如走高速公路需费时六个半小时,而走一号公路则需十个小时,所以才需要一天时间。)
由于一号滨海公路沿途景观优美(那是如台湾东北角海岸般的岩岸地形),所以我们一大早便从旅馆退房出发,好方便我们能沿途停车并下车仔细观赏壮丽的景致,而一路也恰如我们所计画的去实行,心情亦是无比的舒畅啦!
而就在某一个可供停车的崖边,辛琪夫妇二人又兴致勃勃的停车并打算下车观赏并拍几张照片,于是车子慢慢停住后,辛琪打开车门并将一条腿伸出--
由于这回辛琪老公不同以往的租了辆四轮传动的五门休旅车(以往每次都租轿车),所以车身较高,辛琪每回下车时还得踩个阶梯才能落地,因此在旧金山数天,辛琪早巳练就不踩那层小小的阶梯,而直接将脚伸至地面的方式下车。而理所当然的,这回辛琪自然也是将脚直接在接触地时便顺势的挪出另一只脚--
谁知这回估计错误,辛琪并未看到脚接触的地面有著一道略宽且凹陷的沟,于是就在另一只脚已挪移而不及反应时,辛琪就这么右脚没有支撑地跌下座位并「趴」在车门旁的地上,并因膝盖撞击地面而哀号一声,一时间g本爬不起来。
结果就在此时,天外突然飞来一句--
「咦?你趴在地上做什么?」
辛琪痛抬头,只见辛琪的老公正一手拿著单眼相机,一边用奇怪的眼神睨著辛琪,状似不解。
原来他老兄既末看到辛琪跌下车子,也未听到辛琪的哀号,甚至「白目」到不知看「姿态」而猜出「状况」。
「我是跌下来的!」辛琪咬牙怒瞪那「俯看」自己的男人。
而就在这句咬牙切齿的回答后,辛琪的老公终于恍然大悟地奔来扶起「受创」的辛琪(其实是自尊心受创比较严重啦!)并眼露忧虑的关怀。
本来想这件糗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了(当时四下无人),谁知这件事竟成为剩余旅程以及返国后,老公时时挂在口中的「笑话」,于是辛琪终于发狠,决定将之公诸于世,以博得一些同情,并一同来谴责那个不够体贴、白目又chu心的男人!
当然,之前我也说过了,这次的旅途是有著几项的瑕疵……所以……唉!好吧!糗事也并非仅有这件,还有一些「其他」的,而这就是辛琪这回为什么会被某人笑得这么惨的原因!
至于「其他」的糗事嘛……下回有空再写出来以「飨」各位吧!因为此刻辛琪受损的自尊心仍未修复呢!
不知道有没有人有跟我一样的「可怜」经验呢?辛琪自言自语中……
ps辛琪的老公辩解:虽然我很白目,可是我已经尽量补救了呀!起码我已经尽量笑得不那么大声了!
楔子
才刚进入夏季不久的台北,气候早巳迅速转为潮湿又炙热,晴朗的天空连一丝半片的云朵也没有出现过,又闷又湿黏的空气,嚣张的令人难受。
不过如此令人气闷的空气,在这片位于市郊且地势较高的山林中却是不同的,尤其是入夜以后,白日闷热的空气,已被林中慢慢沁出的那股凉意给取代,使人感到分外的舒爽与沁凉。
只可惜此地林间的道路属于私人所有,平时人车杳然,更别提夜晚的此刻了,除了夏夜林中的虫鸣与路旁明亮的路灯外,并没有任何人在此处驻足。突然--
噗噗……噗噗……
一阵阵机车引擎的怒吼声,由远而近且声音愈来愈清晰地传了过来,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噪音渐渐接近,一辆载著人的机车,慢慢地在原本寂静的山中道路弯角处现形,直到驶近路旁一扇无从窥视其内的金属大门时,才减慢速度停了下来。
机车才刚在门前停下,机车后座随即迅捷地跳下一道娇小的身影,一手捧著包装j美的花束,一手笨手笨脚的扯下头顶上的安全帽,露出一张心型小脸,带著微笑的唇角边上,甜美的酒涡若隐若现。
「谢谢你送我回来,吴大哥。」她将脱下的安全帽递还给前座之人并致谢。
「你……这是你家?」送女孩回来的男人,推开头上安全帽前方的挡风镜,两眼露出狐疑神色地看向那顺著大门两旁延伸出去,似乎无边际的高耸围墙。
这是怎样的大户人家啊?
女孩闻言,笑容略敛,「不,当然不是,我只是暂居于此。」
「喔!」男子点点头,不再追问,「那……」
「再次谢谢你,吴大哥,那我进去了。」女孩恢复原先的笑容,再次道谢并挥挥手后,即转身走向大门旁的小门前,掏出口袋里的钥匙,熟练的打开门锁之后走了进去,且不曾回头地反手合上了门。
因此女孩并未看见送她回来的男子眼神中,那股因有话要说,却又不及说出时所浮现的懊恼神色。
至于女孩在反手合上门之后,则是沿著左边墙旁的一条小径直走而去,沿途还不时打上两个哈欠。
走了好一会儿,小径旁一棵树干需两人合抱的大树后头,突然冒出一道身影,把女孩吓了一大跳。
「啊!」她凝神看著那道在树叶y影下的高大身影,「李叔,是你啊!你突然跑出来,差点就把我给吓坏了呢!」她惊魂甫定、娇声埋怨地叨念几句,「这个时候,你不是早该睡--」她的语声戛然而止,杏眸徒睁。
只因那原本站在树下,她以为是李叔的人,竟突然两个大跨步地由树下挪站到她的面前,而他的脸庞亦不偏不倚地在庭园的灯光照s下,清楚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他……
妈呀!女孩如见鬼一般,心型小脸上的血色尽褪,娇小身躯猛然往后退了两步!
不会吧……
「看你的反应,想来你该是没有忘记我才是。」嘲弄的男声蓦地响起。
在听到睽违已久的嘲弄音调,女孩即使想逃避现实,告诉自己此刻正在一场恶梦之中,似乎也不可行了。
她再往后退了两步,仰高头再次确认。
啊--没错,果然是他!
天啊!他为什么不干脆就不要回来多好?反正他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来了,不是吗?
而就在她以为他应该不会再出现时,他竟然……竟然又毫无预警的出现了!
天啊!她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摆脱这个在别人心目中是个金童,可在她心中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男人呢?
第一章
「小芊--小芊--」
大宅后方的厨房后门,走出一位身形略显瘦削的年轻妇人,她边踏下数层阶梯,两眼边四处张望,口中频频呼唤著。
随著呼唤声传出,阶梯旁的树丛突然发出一阵骚动,钻出一名个头小小,约莫四、五岁大的小女娃来。
她咚咚的跑到年轻妇人跟前,仰头甜笑,小手伸向前,掌中握著一朵小雏菊。
「『妈丫妈丫』,你看--」
「看你,又跑得一头大汗了。」年轻妇人在见到女儿后,笑眯著眼由长裤口袋掏出一条帕子,蹲下身来替她拭去额上的汗珠,「小芊又跑去找爸爸要花花了?」
半年多前,经人介绍,她舆丈夫由南部北上,她那专j园艺的丈夫成为这处位于山林间大宅的专任园丁,而她则是担任厨房大厨的助手。
小女娃频频点头,小平挥舞著手上的花朵,「小芊找爸丫爸丫……爸丫爸丫说花花的名字叫作……叫作……」小脸用力挤成一团,努力回想。
年轻妇人失笑,手儿轻抚女儿的小脸蛋,「别急,慢慢想,对了,小芊还记得早上妈妈告诉你的话吗?关于今天妈妈会比较忙的事?」
小女娃被转移了注意力,「小芊记得。」她乖巧地点点头。
「好。」年轻妇人站起身,「那小芊要记得喔!孙少爷今天会回来大宅,所以你千万不要胡乱跑到前院去,还有如果你要在后面玩,也千万记得,绝对不要跑到林子里头,以免迷失了,记住了吗?」
「记住了。」小女娃用力地点头。
「好乖,那妈妈要去忙了。」交代清楚后,年轻妇人抚了下女儿的头,随即步上阶梯,返回厨房去。
小女娃在目送母亲离去后,小脸上一双杏眸里灵动的眼珠,忽地骨碌碌的转了一圈,然后她很快转身,一路蹦跳地钻入一旁的树丛缝隙之间,很快的小小身影便不见踪影。
唐冠宇百般无聊地在自家园中闲晃,想起之前在大厅中,父母亲与爷爷nn千篇一律的对谈内容,他忍不住撇撇嘴,眼中露出一抹青少年常见的叛逆不耐烦神色。
自从两年前,一向忙碌的父母突然发现他这位长相酷似老外,可实则却是百分百纯正华人血统的abc,竟然说得一口破烂国语时,他的苦日子就来临了。
从那时起,父母就决定趁他每年学校放暑假时,将他由美国送回台湾,好好的学习中文。而且还生怕任由他自个儿一人单独搭乘飞机返台,他会乘机跷头落跑到别的地方去,所以父母总是会特意抽空,亲自「押」他回台,并慎重将他交予这些年都住在此地的爷爷nn手上,就好似他是一个多么桀骜不驯的坏小孩般,真是令人气结。
啧!好歹他也是个智商高于平常人的天才少年好不好!干嘛还要他年年返台学中文,而且还是在每年台湾最热的盛夏时期。
唐冠宇忿忿不平地绕过一排盛开的花朵,逐渐感受接近正午,台北六月中的烈阳热度,心中盘算先找个y凉的地方待著再说,而他记得大宅后方,有一大片通往后山的林子,那儿该会凉快些吧!
唉!真想念那远在美国旧金山的家,尤其是那儿四季如春的好气候……
突然,一阵细微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四处张望了下,却没有看到任何近在眼前,能引起他注意力的景况,可那细微不明的声音,却又不停歇的持续钻入他的耳中。
他的好奇心蓦地大作,忍不住开始循著声音传出的方向走去。
不久,在仔细的搜查找寻后,他在宅后方的一处树篱后面,找到了那细微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个坐在草地上,玩著手上自制花环,且口中哼著歌的小女孩。
原来,细微不明的声音就是她口中不成调的歌声……啧!
「你是谁?」
唐冠宇居高临下俯望小女孩与她的「藏身」之处,口中自然而然的问出心中疑问。
说实在,这个地方还真是凑巧的处于视线的死角,让人从任何方向都看不到这片位于树篱后的空间,除非是如他此时般的循声寻来,否则还真是无法轻易的发现这个地方咧!
突如其来的嗓音惊扰了自得其乐的小芊,她口中的哼声蓦然打住,小脸扬起,愣愣地看著眼前这位长得很高大的大哥哥。
仰起的小脸让唐冠宇看清小女孩的面容,心型的小脸上嵌著一双灵动活力的杏眼,纤细的五官配上染著健康粉红的粉嫩肌肤,就像一尊可爱又纤细的漂亮洋娃娃。
不怕生的小芊,在见到陌生人感到讶异的感觉过去后,随即好奇心大作地丢出一大串话来。
「你是谁?大哥哥,是邻、邻居吗?我妈丫妈丫说这里是私……」小头颅歪斜著想了想,「私人住宅,所以别人都不可以进来的。大哥哥是怎么进来的呢?」
唐冠宇闻言一怔,嘲弄地撇了下嘴角。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娃也懂得什么叫作「私人住宅」啊?
「这里是我家,这栋大宅的主人是我的爷爷、nn,那你说我该是谁呢?还有,你又是谁?怎么会躲在我家的花园里呢?」一向自视颇高,不喜与人多加废言的唐冠宇,破天荒地回了一长串的话,不过语气却是含著一丝恶意与浓浓的嘲弄。
「我是小芊,我没有躲在你家的花园里,是爸丫爸丫说我可以在这里玩的。」心型小脸蛋立刻义正辞严地反驳他的话。
「是这样啊!」唐冠宇假装恍然大悟的表情,一双嘲弄的眼俯视她,「那你的『爸丫爸丫』又是谁啊?」
「爸丫爸丫每天种花、除草,整、整理树木,还给小芊很多花花编环环。」小芊有问必答,将父亲对她说过很多次的话照本宣科。
「喔--」原来是园丁的女儿啊!
满足了好奇心的唐冠宇,忽然有些唾弃自己竟然无聊到找一个「小孩」闲扯了起来,真是的!
忘了自己也不过才十二岁的唐冠宇,决定不再浪费口水的转身,打算离去。
「咦?大哥哥,你要走啦?」
见唐冠宇离去的背影,一向自得其乐的小芊,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不知大哥哥肯不肯跟她一同玩?
「你想干嘛?」小女孩语气中流露的一丝企盼,令唐冠宇好奇回首。
「大哥哥要不要和小芊一起玩?小芊可以唱歌给大哥哥听喔!」小芊大力邀约,感受不出唐冠宇浑身散发出的不耐烦。
「玩?」唐冠宇讶异的挑眉,「我才--」没那个时间与一个小女娃厮混呢!
他蓦地吞回到口的话语,深褐带绿的眼珠在眼眶中一转,一丝恶意明显流露。
「你要我陪你玩?」他再次俯视她。
「对啊!好不好,大哥哥?」小芊热切地回答。
「你不后悔?」恶意在他的眼底加深。
「不会。」虽然不是很明白什么叫作「后悔」,不过小芊仍是心无城府的点头回答。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忘了。」唐冠宇徐徐露出自今日踏入唐家大宅俊的第一个笑容。
「那我们就来玩吧!」
「大哥哥,你说的没错耶!从这里真的可以看得很远很远呢!」
被唐宇背著爬上大树树顶的小芊,小芊不忘揪紧他腰间的布料与他并坐在chu大的树干上,远眺前方,小脸上布满惊奇与兴奋的神色。
不过是爬得高一些,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
唐冠宇侧靠一旁,嘲弄的眼神盯著小女孩粉嫩的侧脸,暗笑她的单纯与无戒心,当真以为他带她上来这里,真的只是要她来欣赏风景而已?
「喜欢这里?」他意有所指的问。
这几日,尚未返美的父亲,天天带著他上唐氏在台湾的分公司去「认识」一些人,让他g本没有空履行答应同她「玩」的诺言。
直到今晨,父亲终于结束巡视分公司行程,带著母亲返美,他才得以前来「履约」。
「嗯,嗯。」小头颅东张西望,点头回应。
「从这里看下去,景致不错吧!」唐冠宇以著算计的口吻再问。
「对呀!从这里看下去,可以看到好多绿绿、花花,好漂亮!」小脸上热切神情不减,开心地指指远方的景致诉说著。
不怀好意的神情跃上唐冠宇的眼底,让他仍有一丝稚气的少年脸庞,突然深沉如一名早已成熟的成年男人。
倏地,在小芊犹在东张西望时,唐冠宇用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开她揪在自己腰间衣料上的小手,身手敏捷地开始往树下攀落。
「大哥哥?」小手抓住一旁chu大的枝干,小芊后知后觉的叫出声,这才发觉那个背她上来,原本与她并坐一起的大哥哥,竟然已经将她留在原地,自个儿攀爬下树了。
「既然你喜欢待在树上欣赏风景,那我就不打扰你,让你去慢慢欣赏啰!」
带著恶作剧得逞的愉悦嗓音,由小女孩僵坐的枝干下方,清楚的传来。
当天入夜之后,在唐冠宇「明白」的建议下,小芊的父母才在众下人的帮忙下,在大宅后方的林子里,找到了僵坐在大树干上一下午,且哭肿了双眼的女儿。
众人心知肚明,那个建议他们往何处去找人的孙少爷,定是背小芊上树,并将她独自留在那里的罪魁祸首,可他是大宅的主人,众人即使明白,却也无人敢出言责备一句。
隔了几日,百般无聊的唐冠宇又再次在小芊最喜欢的树篱后方找到了她,而此时的小芊也不再记得数天前「惨痛」的经历。
这一次,不善记仇的小芊再次受骗。
她被唐冠宇借口玩躲迷藏的理由所欺,被他骗进大宅内楼梯转角的一座巨型透明橱柜里,当作摆饰品地关在里头。
而他则是在达到目的后,扬著一张恶意的笑容,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后来,一个佣人正好有事经过那里,才将满脸气愤且猛捶著厚厚玻璃门的小芊给放了出来。
这件事众人当然知道是何人所为,可偏偏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只是在心中纳闷,不明白为何一向不太理人的孙少爷,会突然挑上可爱又受大伙儿喜爱的小芊,当作戏弄的对象。
之后,类似的事件又再次发生。个x天真不设防的小芊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中计被骗,三不五时就抱著父母哭诉。
而小芊的父母身为唐宅的下人,除了消极地警告女儿尽量避开唐冠宇之外,也实在无其他方法来阻止唐冠宇那乐此不疲的作弄人行径。
不过,相对于被「欺负」、日子过得水深火热的小芊,这个暑假对唐冠宇而言,终于不再感到无聊厌烦了。
因此,当暑假结束,唐冠宇可是带著前所未有的愉快心情返回美国。
隔年,在美国西岸,越级就读高中的唐冠宇,在学校一宣布暑假假期开始之际,即迫不及待的整理行李,主动提起返回台湾的事。
而后,唐冠宇就在父母「欣慰」的目光下搭上飞机返回台湾,继续在唐家大宅内,找寻他去年才刚刚发现的「快乐泉源」。
「你的名字叫鞦千?」
唐冠宇斜靠在凉亭的栏干上,满眼嘲笑的盯著对面正襟危坐的小女孩,他一直以为她的名字就叫作小芊,谁晓得她竟然有个如此爆笑的名字。
「嗯。」小芊戒慎的点点头,并不明白他脸上的笑容是因她的名字而起的,她只是觉得他此时脸上的笑容,很像是昨天当他害她不小心跌倒在地,吃了一嘴泥土时的表情。
她可没有忘记,直到此刻,她的嘴巴还会痛咧!
「欸!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喔!」唐冠宇斜睨著她,明知故问,「你该不是在怕我吧?」
「才,才没有呢!」小芊努力挺了挺x,小小的手掌不觉握成拳。
「真的呀!那就好。」唐冠宇偷笑,眼底再次升起不怀好意的神色,「今天天气满热的,不如你就陪我到后山那条小溪去泡泡水吧!」
「嗄?」小芊微瞠大眼,直觉的拒绝,「我不要去。」
「不去,为什么?」唐冠宇挑挑眉,嚷嚷地笑看著她。没办法,她愈是不肯,他愈是想「带」她去。
「呃--」小芊被他一问,当场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直接告诉他说,她怕他又要对她使坏了,所以……
「既然没有理由,那我们就走啰!」唐冠宇心情愉快的直起身子。
「谁说我没有理由的,我、我……」她瞪大眼,支支吾吾地说著。
「那是什么啊?」他笑容可掬地走向她。
「呃……对了,我爸爸说今天他要出门去补充一些材料,还要带我一起去,所以、所以……」她偷偷的瞄著他,试图摆出理直气壮的表情来。
这下子他总不能再勉强她一定要跟他去哪里了吧!
唐冠宇低下头看她,「那有什么关系,我跟你爸爸说一声就成了。」他笑著拉起她走出凉亭,内心暗自窃笑她拙笨的推诿借口。
「咦?啊!」小芊瞠大无措的眼,任由唐冠宇将她拉著走而无从反抗。怎么会变成这样喔!
这是第一次小芊试著反抗他的「提议」,而其结果是惨败。
之后,随著年龄增长,小芊更加懂得如何避免被「整」,可惜她一次次的尝试,却竟然连一次也没有成功。
最后她终于忿忿地承认,她g本就敌不过唐冠宇那百转千回的奸诈头脑。不过这些话她是不敢明目张胆地说出口就是了。
从此,每年的暑假,当别人正开心地欢度假期时,也正是小芊提心吊胆、胆战心惊的时光。
这一年,小芊十二岁。
「听说你跳级一年,现在已经是国中生了。」
再次在初夏时节返台的唐冠宇,在回来的数天后,顺利在大宅后方「堵」到她。
「对,怎么样?」
手上抓著一大捧鲜花的小芊,满眼戒备地瞪著阻住她去路的「男人」,并看到他头上的红色发丝,在强烈阳光的映照下,闪耀著奇特引人注目的光点!
这两年,虽说唐冠宇已经不再如前些年,做尽一切捉弄她的事,可她的心中仍是不能解除那一见到他就主动警戒的心态。
毕竟谁能比她更了解他那「己所不欲,却愈是要施于人」的恶劣心态呢!
「不过是问一下而已嘛!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唐冠宇露出嘲弄的口气。脸上那双深褐带绿点的眼眸,即使此刻没有在算计他人,依旧深邃地让人看不透,并且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小芊愈是对他露出戒慎的眼神,他就愈是不想让她过得轻松自如,以致于这两年,即使他有心与她「讲和」,却似乎再也无法博得她的信任。
「我不紧张。」听到他一贯的嘲弄语气,小芊眼底的戒慎更深,「你还有别的事要说吗?」她得赶快溜了,免得一不小心,又再次沦为他无聊日子下的「受害者」。
「没事。你有事?」他反问,垂首觑著她。
「嗯。」小芊抿抿唇,「我得先把这些花交给铭姨。」她扬扬手上的鲜花,这是她主动要来的「工作」。
「喔。」唐冠宇扬扬眉,突地提议,「那我和你一道送去吧!」说著,他殷勤的伸手,想接过她手上的那一大束鲜花。
小芊心中一惊,连退两步闪过他伸来的手,「不,不用了,你继续『散步』好,我先走了。」她边说话,眼角边觑好另一条脱逃的路,直到话声落下,她的身子已远离唐冠宇三尺之外,并转身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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