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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诡异的乌云在原本湛蓝的天空中以飞快的速度聚集着,像是一种神秘的恐怖氛围,袭上了宁静的大地。

鬼谷,这个长年浓雾不散的神秘地点,原本是武林邪教鬼谷门盘踞之地,此刻正有一场震惊武林的会议在进行着。

「我反对!」在鬼谷门气派的神殿之上,一名白发老翁突然发出惊人的怒吼。

「师叔,我的心意已决,任何人都不得违背我的意思。」坐在神殿的主位之上,一名身着白衣,气质非凡的英俊男子冷冷的响应道。

「肖掌门,老纳也觉得此计绝不可行。」

少林寺的白眉长老代表亦起身回话,「为了维护武林的和平,竟要让天下第一正派──韶苍派融入妖教的血统,让韶苍派的掌门迎娶鬼谷门摘传女弟子古玲毓,这等混乱正派血统之事,万万不可!」

「鬼谷门已被我们中原九大门派联合消灭,只剩下古玲毓和她的师弟汤一意,您觉得仅存两人的教派,有可能再死灰复燃吗?」肖放乐的剑眉一挑,冷叱着在座反对之声。

「星星之火可以灯原,虽然汤一意目前被关在地牢,古玲毓亦被软禁,但我们不得不提防这两个妖孽再度引起武林的乱象!」

肖放乐的师叔,人称飞刀快侠的肖中法,大剌剌地表示着自己的意见;而此言一出,在场的武林中人纷纷表示附和。

肖放乐慵懒地躺在那张纯白色的白虎皮上的宝座,那张俊美的脸上有着一股戏谑的讽刺神色,「我看诸位不是在乎妖孽是否会混乱中原的正派血统,而是在乎那把『炽情剑』的下落吧?」

此言一出,只见在座者各个都静声不语。

肖放乐冷笑着,对于所谓的中原正派,其实也不过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罢了,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并不亚于魔教的丑恶面貌。

「江湖上盛传,拥有鬼谷门的炽情剑者,将可得到一甲子的功力,若再加以修练,则可练成人剑合一,刀枪不入,长生不老的修行!」肖中法浓眉一皱,问道:「莫非掌门亦是贪得此剑,故要迎娶那妖女为妻?」

肖放乐唇边的冷酷微笑让众人看了不禁胆战心惊,他单手托腮,睨着全场的人,「师叔言重了,放乐绝不敢期望长生不老的美梦!只是……」

「只是?」

「只是想要看看,传言中的魔界妖女,是否真如外界所说的那么的放荡邪恶!」

是的,他迎娶她,绝不是因为那把闻名天下的炽情剑,而是因为……

「不好了!」

在这个气氛凝重的会议中,突然闯进一名韶苍派的弟子,他神情慌张地跑到众人面前道:「启禀掌门,地牢守卫被杀,汤一意被人救出……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他平淡的问,将起伏的情绪掩饰得很好。

「古玲毓……也不见了!」

该死!

他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那古玲毓绝非如中原女子般的温柔可人,而是一只架惊不驯的野狐狸!

可是,四年前在鬼谷与她偶遇,自己却情不自禁地爱上了她。

★☆★☆★☆

「驾!」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只听见一阵又快又急的马蹄声,在湿冷的大地中响起。

「一意,你再撑着点,我马上带你离开鬼谷,找大夫看你的伤势!」

一匹黑色的骏马载着古玲毓和伤痕累累的汤一意,穿梭在鬼谷错综复杂的小路上,奔得极为仓皇。

「师……师姊……」身上中了数十道伤口的汤一意,勉强开口道:「别管我了……快逃……免得……落入中原……教派……手中……妳……」

他话末说完,又是一呕,殷红的鲜血顿时染了古玲毓一身。

「一意,别再说话了!」见到他这副模样,古玲毓的心彷佛揪成一团似的抽痛起来,「趁那群中原老贼还在神殿里决议咱们的生死之际,我们就趁他们不注意时,赶快生离开鬼谷!」

「师、师姊……」汤一意的视线模糊了,他看不清古玲毓美丽的脸庞,语气微弱地说:「我……真没用……让我们鬼谷门……惨遭这等……灭绝之事……」

「这不是你的错!」一想到那场灭门灭谷的惨剧,古玲毓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回道:「那群自称侠义之士的中原人,全都是为了争夺炽情剑而来!」

她恨透了那群所谓的侠义之士!

鬼谷门向来不与江湖各派来往,独自盘踞在隐密的浓雾之地,一心想专研修练。没想到却莫名被谣传为邪教,更因炽情剑而招惹来灭门的惨剧。

「师姊……」他喘着气,有些困难她吐出话语,「今生……恐怕一意无法与……师姊……长相厮守了……」

「不!」古玲毓的嗓音充满了着急的伤感,原本一双深褐色的美眸此刻也溢出忧伤的泪水,「一意,我们说过,生要在一起,死也不离弃的!」

是的,他们两人从小便被鬼谷门门主收养,两个无父无母的孩子相依相偎,在古玲毓的眼中,与汤一意成亲正是鬼谷门主生前的愿望,也是她的人生。

「炽倩……剑……」汤一意含糊地说着这三个字。

「你放心,他们绝不会得到炽情剑的。」古玲毓白皙的瓜子脸上有着一抹得意的诡谲微笑,「因为,他们绝不会想到……」

「古姑娘请留步!」

正当古玲毓与汤一意就要奔出浓雾密布的鬼谷之际,身后已经响起追兵洪亮的喝阻声!

「鬼谷乃我门子弟潜修之地,岂有你们这群外地之人要我留步之理?要走要留,本该照我的意愿!」

古玲毓回头扬起白袖,只见数道银光自袖中飞出,惨叫声亦随即响起!

「要走要留,从此刻起,半点由不得妳!」

她正想解决那班乌合之众的追兵时,一道浑厚的男x嗓昔亦在她的身后响起。

「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古玲毓惊呼一声,娇小的身子因抵不过这股突如其来的掌风,竟让身受重伤的汤一意翻落下马!

「一意!」

古玲毓唤着坠马的汤一意,却见落马的他重重地跌落在满是落叶的石地上,一动也不动地倒地不起。

「不……」

她伤心欲绝的尖叫声划破了浓雾中的沉静,汤一意身上流出沮涸的鲜血染红了充满肃杀秋意的大地。

古玲毓想要策马掉头,却再次被那股强大的掌风给袭击!

「啊!」

她瘦弱的身子重重地撞上枯干的老树,老树应声裂成两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古玲毓被摔落到地面,玫瑰色的唇瓣流出一道艳红的鲜血,显示出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已让她的体内遭受重凿。

「一……意……」

虽说她已遭重创,可古玲毓仍挂念着倒在一旁不远处的汤一意。她努力地想要爬近他的身边,却是步步艰难。

「妳都已经受伤了,还挂念着汤一意?」

只见中原正派各家子弟已围了上来,看来他俩要出鬼谷已是c翅难飞,而那个沉稳的男x嗓音则在她的上头响起。

古玲毓缓缓地、吃力地抬起头来,一张俊俏而冷漠的脸庞映入她的眼中。

他的确长得很好看,是那种姑娘家看了会脸红心跳的美公子;可那股冰冻似的气质,就像是他的保护膜般,将他与外界隔离起来。

「是你出手伤我和一意的?」古玲毓的声音除了试探之外,更有着深深的恨意。

「是你们想逃走,否则,我是不会伤妳的。」眼见倒在地上的小女人倔强的模样,肖放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懊恼。

「你们所谓的正派正教,骨子里却是比禽兽还不如!」

「大胆!竟敢对韶苍派掌门无礼!」

追兵之中,有人对古玲毓的出言不驯发出了不服的声响,但肖放乐却举起手,示意让她继续讲下去。

「韶苍派掌门?」她对于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的身分感到有点诧异,但随即又骂道:「原来你就是灭我族门的罪魁祸首!你这个禽兽!」

「大胆妖女!」随即追上来的肖中法恶狠狠地说道:「掌门,此时她仍不知悔过向善,足见此姝不可留,该就地正法!」

古玲毓一双美眸里净是怨恨,「就地正法?我古玲毓活了十八年,从来不会做过杀人放火等下流勾当,倘若真要论起就地正法的顺序,应该是你们这种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先才对吧!」

「哈哈哈哈……」

见古玲毓一番犀利的说词,肖放乐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不错!有这般无畏的气魄,不愧是我肖放乐看上的女人!」肖放乐一个大步向前,将受伤的古玲毓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放开我!」她想挣脱这双铁臂的禁锢,然而却徒劳无功。

「等妳伤好了,我一定会给妳办一个最盛大风光的婚礼!」他幽暗的黑眸里透露着对她深深的渴望。

「跟你成亲?!我宁可去死!」她怒瞪着他。

「那妳也不管妳那可爱的师弟的死活了吗?」

「你……」古玲毓怒视着他,「你敢要胁我?」

「既然妳认为我们都是一群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那我就不必再掩饰我的本x,直接与妳来一场交易!」

他的意思是要她以自身的清白,换取一意的一条命吗?

古玲毓的花颜一下子刷白了,对于这样的交易,她当下感到手足无措。

「别紧张,我可爱的小妖女。」肖放乐在她的额上落下一枚轻吻,「在我们返回韶苍据点的旅途前,妳会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考虑。」

是的,从四年前见到她,他就已经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她,无论她已为人妇或已非完璧之身,无论她的心上有没有人,他都想要得到她!

★☆★☆★☆

「古姑娘……」

被派去服侍古玲毓的桂香,已经在古玲毓的门前唤了一个多时辰。

「桂香,妖……不,古姑娘还是不肯进食吗?」经过门外的侍女们悄声地问着愁眉苦脸的桂香。

「是啊!她已经两天没吃了,我怎么劝她都不听,如果我要进门,她就以死相逼……我怕掌门到时候怪罪下来,我就……」

桂香焦急地看着她端来的一碟碟菜肴,深怕自己会被责罚。

她们这群下人,完全不晓得为什么掌门要这么重视这个妖女。

「别白费心机了,我是不可能吃你们韶苍派送来的食物的!」

坐在房内屏气练功的古玲毓,早已听到她们的耳语,但她对韶苍派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虽然身陷虎x,可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生死,古玲毓心中唯一挂念的只有那日坠马并倒地不起的汤一意。她可以死,但一意即不能早她一步踏入黄泉。

「妳又在闹什么脾气了?」

突然,房门被打开,一道阳光随着肖放乐高大的身影s进y暗的室内,教人感到好刺眼。

「为什么不吃饭?」

肖放乐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闲着神秘的幽光,与古玲毓冷若冰霜的美眸恰巧对上。

「我不吃饭碍着你了吗?爽快一点就一掌劈死我,别跟我说教!」古玲毓自鼻间发出一声冷哼,「软禁一介女流,你们这算什么中原正派的做法?」

「一介女流?」他有趣地挑起浓眉,似乎对于古玲毓的说词感到很有趣。「是谁打倒了韶苍派这么多武功高手,自地牢里劫走汤一意!」

听到师弟的名字,古玲毓不禁x口一紧,她连忙问道:「你这个混蛋,你把一意怎么了?」

见到古玲毓这么关心另一个男人,肖放乐的心里便不禁燃起醋火。

「他没有死,但……」

「但什么?」她紧张地瞪着他问。

「如果妳饿死,我会抓他陪葬!」肖放乐的眸中透着几许可怕的寒光,教人不寒而栗。

「你这个伪君子!」

听到这种要胁之语,古玲毓不禁火冒三丈,她倏地冲上前去,狠狠给了肖放乐一个耳刮子!

「呀!」在门外的侍女忍不住惊叫起来。

「生气了?」他那张俊脸上立刻多了五爪红印,但肖放乐并没有对她的举动生气,只是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道:「我说到做到,如果妳不吃饭,我真的会让他陪葬!」

「你……」古玲毓只感到怒不可遏。

「我可不希望我的新娘太瘦,也不希望等我回到韶苍之后,迎娶的是一个神主牌!」

「你明明说你要让我考虑的!」她气极怒吼。

「身为阶下囚,妳认为妳有拒绝的权利吗?」肖放乐将房门一关,瞬间将他俩与外界隔绝。

「你……」这男人漠视她的一切,他是将她看成了他的所有物吗?

不等她将话说完,肖放乐已猛然地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揽入怀中,霸气的唇直接覆在她的红唇上,尽情吸取她的芳泽。

「呜呜……」

古玲毓不断地想从这双铁臂里挣出,却是徒劳无功。

将她掳在怀中的肖放乐有一种融合了热情和嫉妒的狂野力量,他在她的唇舌间尽情戏弄着她。

「啊!」

古玲毓本来想要咬他的,却在这个时候,他的一只大手居然毫不客气地袭上她的丰盈!

「肖……」

他的举动让古玲毓又气又急,一时不知该先咬他那调皮的舌,还是那只可恶的手!

正当她想反抗之际,肖放乐的手已穿过她的外衣,往她贴身的翠绿色肚兜探去。

「我就会是妳的相公,妳不需要这么激动的反抗我。」肖放乐的声音里听得出带有一丝暧昧的霸气,教她不禁脸红心跳。

「我才不会是你的娘子!」古玲毓的小嘴好不容易重获自由,连忙正色的宣布自己的主权。「我是一意的娘子,这是师父说的……」

然而,她却未能将话说完整,因为,肖放乐已用手指揉搓着她丰盈上的蓓蕾。

「妳师父已经死了,妳是自由的。」他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低沉的嗓音充满了对她的占有欲。

「你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他的手指逗弄着她玉r上的粉色突起,chu糙的指尖在摩挲她敏感的肌肤之际,带来了一股奇异的触感。

他的另一只大手则抓住她另一边的丰盈,以舌尖舔弄着另外一朵粉红的小花。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未经人事的古玲毓顿时惊慌起来,自肖放乐触m她的身体起,她就开始觉得有一种酥软无力的奇怪感觉。

「一意……」

泪眼蒙眬且双颊微红的古玲毓不禁喊出汤一意的名字。

这让肖放乐在那间清醒过来。「妳就这么喜欢妳的师弟?」他冷冷地推开她。

古玲毓连忙穿好衣裳,含着泪的小脸上全景怨恨的神色,「没错!我师弟比起你来,的确是高尚多了。至少他不会像你这个伪君子一样,这样对待一个姑娘家!」

醋意攻心,肖放乐原已沸腾的情绪全在此时冻结起来。「把饭端上来,妳们在这儿看着古姑娘吃完。」

肖放乐冷冷地下令,扬起衣袖,忿忿的走出房门。

「肖放乐!」古玲毓愤怒的哭了出来,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不甘心的滑落。「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奉还你给我的耻辱!」

她的哭声在迥廊间响起,让已走在百转千折的回廊上的他的心不禁微微抽痛。

她又再一次地拒绝他了。

而且是用冷冷的态度,满身是刺的防卫来阻挡他。

他又、又何尝喜欢惹得她落泪伤心呢?

肖放乐的心里全是因为舍不得让古玲毓哭泣而抽痛着,可他却不愿意放手。

「砰!」

一声撞击声响,只见肖放乐一掌劈在迥廊的大理石柱上。

「可恶……」

他就是因为忘不了四年前那匆匆的一瞥……

★☆★☆★☆

四年前,还不是掌门人的肖放乐瞒着师兄弟,一人独自前往鬼谷一探究竟。

年少的他原本的意图也是为了闻名天下的炽情剑而来,却在浓雾密布的鬼谷里迷了路。

倘若不是因为他在不小心的情况之下,跌入了那个布满落叶的山崖──

「啊!」

山崖有些深度,在翻滚之中,肖放乐的身子被山崖的树枝割伤了几处口子。

「嘻嘻嘻……」

就在跌到山崖底部,在浓雾中,隐约传来一串宛若银铃般的笑声。

原本已经放弃找寻鬼谷门所在之处的肖放乐凭着过人的耳力,循着那笑声,忍着痛,往全是落叶的小径前去。

经过一大片树丛后,他发现浓雾竟然神奇地隐去,而显现在他眼前的则是与外头荒芜浓雾完全不同的景象。

这里的绿草如茵,在绿油油的一片草地上,数不尽不知名的奇珍异草在草原中各自占有一席空间,却又十分协调地形成一个美丽的境地。

在草原不远处,只见如镜的清澈水池里,有一抹纤瘦的背影伫立着。

「不痛了、不痛了……」

那背影缓缓地转过身,只见一名清丽的少女怀中抱着一只受伤的白鸽。

肖放乐屏住气息,他从未见过女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进到水池里嬉戏的春景,然而,这名国色天香的少女却没有让人有一丝与天地不容的秽乱感,只让人觉得她美丽的身体本就是属于这片净地的。

「我把你的伤口洗干净,也包好了,以后可别再让我师弟抓到了喔!」

少女似乎不曾发现藏在树丛中的肖放乐,赤裸身子的她仍专注于怀中的白鸽。

她晶莹白皙的身子让肖放乐的心里激起了一种莫名的荡漾,这少女莫非是这山谷之间的妖j?

眼前的情景如梦似幻,那如画般j致的小巧五官就好象一尊玉娃娃似的美得不可胜收,而她对她怀中的白鸽似乎有着相当的悲悯之情。

「去吧!」少女将白鸽往前一放,只见牠立刻振翅高飞。

少女满意地看着那越来越远的飞鸟,唇边挂着一抹动人的笑意。

「玲毓!」突然,空谷里传来一道十分有威严的声音。

「师父!」

「与一意速回鬼谷神殿,为师有事告知!」

鬼谷神殿?!

肖放乐全身一震,那眼前这名如英如玉的女子该不会是……

她居然是武林中传闻的妖女──古玲毓?

「好不容易出来玩水……又要被叫回去了……唉!」

少女喃喃自语地说完,只见她以白皙的手臂往水面一挥,一股内力震起原本平静的池水千万波浪!

「哗啦……」随着白色波浪而起的,是她曼妙无骨的轻功身段,她凌空飞起,转着圈圈让长发上的水珠随风荡开,成了一粒一粒晶莹剔透的梦幻。

那白袍服贴地罩在她的身上,白色与她十分搭配,一种温柔虚无的美感在她的身上表露无遗。

「师姊!」

在草丛中出现了一名男子,大约和古玲毓岁数相当,「妳又在池边玩水了!这很危险的妳知不知道?这里离外界太近,妳……」

「我会武功。」古玲毓扬起那张脂粉末施的清丽小脸,「一意,你不要以为女子都是需要男人保护的,更何况我是你的师姊,武功底子也比你多练了几年!」

「是是是……包括刚刚在我拉弓s野味的时候,妳也可以不顾危险,在弓箭之前抢救野味。」

「牠也是个生命!」古玲毓理直气壮地回答,「你不能滥杀无辜,大自然的生死应该由上天来决定。」

「好好好……妳说得都对……」

两人渐行渐远,最后,离开了有肖放乐存在的水池边。

肖放乐在此时完全愣住了,对于这太过于突然的事实让他无法承受,古玲毓竟是一个怀着慈悲心肠的美少女?

他记得师父、师叔都说过,鬼谷门里全没半个好人,就是因为他们作恶多端,才会隐居在长年都是浓雾的鬼谷之处,与外邦魔教共成一气。

但今天他所见到的少女,却完完全合不是这样的一个女子!

肖放乐不禁迷惑了,对于古玲毓美丽的容颜和行为,已经深深地打动他的心。

他自小练武至今,从来未曾对武功之外的人事物有过一丝一毫的兴趣,唯独今天见到她……她已轻易的攻进他的铁石心肠之中。

★☆★☆★☆

「禀掌门,古姑娘已经用餐完毕。」桂香捧着一碟碟的空盘子,在他的面前恭敬地行礼。

「她现在怎样了?」肖放乐低语轻问。

「古姑娘用餐完后便赶我们出去……」桂香顿了顿,有些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的主子,「不过,后来我们隐隐约约听到古姑娘又在哭……」

该死!

她就这么恨他吗?

恨他恨到连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她一定要这么恨他才行吗?连一点爱也没有?!

「自个儿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肖中法不知何时已来到他们主仆俩所在的长廊上,长满落腮胡的肖中法脸上净是嘲讽的颜色。

「我说掌门,看来你未来的新娘可是完全不懂你在名门正派面前力保她一条小命的恩情啊!瞧瞧她那顽劣的魔x!」

「她会懂的。她只是还不习惯谷外的生活罢了,不劳师叔费心。」

「是吗?怕是妖女野x未改,掌门虽有心将她感化向善,到头来仍然会白费心机!」

「师叔,放乐不会看错人的。」肖放乐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师叔,他俊美的脸上虽然仍是冰冷的模样,但握紧的双拳却是愤怒的证据。

「是吗?那我也只能祝你好运了。」肖中法指指气派的楼院之外,「刚刚华山和峨嵋等几个教派的弟子送来了贺礼,你这个做掌门的该去谢谢人家!」

「我会的。」

看着自己的师侄离去,肖中法的心里有着一股不平的怨恨正冉冉上升。

他明明是韶苍派最有资格继承掌门的人选,可上一任的掌门竟跳过他,而择师侄管放乐作为掌门继承人。

能够当上当今武林第一正派韶苍掌门者,就如同是武林盟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肖放乐就像是上天眷顾的笼儿一样,平白无故地就得到了他努力一辈子最想要的梦想,轻易地让他的美梦破碎!

而今,他更要迎娶唯一知道炽情剑下落的古玲毓,倘若让他得知那把剑的下落,并寻获宝剑,这么一来,肖放乐的名声和地位更是如日中天;而自己在韶苍的地位则将会一落千丈。

不!

肖中法目光中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憎恨让他看不清楚眼前的局势。

他一定要在肖放乐得到炽情剑之前,先找到它!

「轰隆隆隆……」

灰黝黝的天空土,云层里透着闷雷的怒吼,彷佛要开始下起诡谲的细雨,然而在地面上的人们却正在为整个武林即将来到的一场政治婚姻而重新洗牌,整个天下的势力将重新分布。

第二章

灰暗的天空中,沉寂的东方乍见鱼肚白。

远处隐约可听到公**正卖力尽职的啼叫声,似是告知着沉睡的人们崭新的一天又即将到来。

又彷佛是正在宣告这不平凡的一天即将开始。

★☆★☆★☆

「古姑娘,您瞧瞧,掌门替您选的凤冠上镶的珍珠可是从南海进贡的呢!珍珠美人、美人珍珠,配在您身上还真是恰到好处。」

桂香十分卖力地夸赞着那个一语不发的冰山美人,瞧瞧自己从替她打扮至今已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可古玲毓却仍是寒着一张脸,对她这番口沫横飞的夸赞,连笑容也挤不出来。

古玲毓就像个木头娃娃似的,任由旁人替她打扮、梳妆、着衣,美丽的脸上虽增添了几分矫艳,却无人看到她心里的悲哀。

她要嫁人了。

记得师父曾经跟她说过,嫁给心心相印,互相喜欢的对象是最好的,那样她的相公才会疼惜她、怜爱她一辈子。

所以,当师父将她指给一意时,她点头了。

她深信从小就跟她一起长大的对象,应该会怜惜她的。即使她还是对师父所讲的「心心相印、互相喜欢」的定义仍不甚了解,可等她跟一意成亲之后,应该就会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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