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们回房歇歇吧!”
虽然易了容,可在解雨脸上却依旧能看出深深的关切--奔波数百里一夜未眠的我听到这样的消息,脸色想必难看的很。
铁剑门的选择尚在我的意料之中,可大江盟的举动就像武当一样,实在是让我既吃惊又沮丧。
隔壁的那几个江湖汉子却g本不知,他们谈论的主角此刻与他们就仅仅隔着一道木板墙壁,依旧喋喋不休,争论不已。
解雨脸上y晴不定,几次起身想去阻止隔壁的谈论,却都被我用眼神制止下来。
“……举不举办茶话会,对那些老十大们来说,自然无关紧要了,甚至不办了才合他们的心思哪!”一个汉子没好气地道:“就像铁剑门、恒山派,它们就可以永远吹下去,说自己是最后一届茶话会的十大之一云云,可我们这些从没上过榜的门派,岂不是永远都失去了机会?!”
听声音有点耳熟,正回忆这人究竟是谁,隔壁另一人喊了他一声“姚兄”,我这才想起来,他就是奇门门主赵清扬的大弟子姚鼐之。
心中暗自诧异起来,他颇受同盟会重用,眼下应该在杭州训练同盟会的弟子才对,怎么会跑到龙潭镇来了?这龙潭镇自从同盟会在应天镇江一战失利后,就几乎成了同盟会的禁地了。
再说,他师傅可是同盟会七长老之一,他这般肆无忌惮地批评起同盟会的方针政策,未免太放肆了吧?
“听说闽东道上的后起之秀‘和风细雨’杨千里加盟贵派了,可是真的?”
姚鼐之说正是,他旁边一人细声细气地道:“兄弟正是杨千里。”
就听椅子一阵稀里轰隆地乱响,众人纷纷起身道:“久仰,久仰!”言辞甚是恭敬。
“名人录第八十四位的那个杨千里?”解雨眼珠一转,伏在我耳边小声道。
我点点头,心情愈坏,杨千里加盟奇门这等重要的消息,已经路人皆知了,而我这个江湖总管却毫不知情,看来白澜在浙江布下的线人在王仁被撤换后,并没有按照我的命令暂时将消息汇总到应天林家,他们不是集体反水,就是整个系统已经陷入瘫痪了。
“怪不得姚兄一肚子不满哪!”隔壁一人笑道:“春水剑派铁定退出,这是秃瓢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空出的那个十大名额,赵门主加杨兄加姚兄,奇门可以说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了,和皖北谭家都有的一拼了。”
“唉,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姚鼐之长叹一声道:“齐三爷此言一出,回旋的余地已经很小很小了。”
说话间,就听隔壁门“光当”一声被推开。
“老姚--”来人还没进屋就叫嚷起来:“你猜得可真准,我们赌赢了!老齐,拿五两银子来--隐湖辛仙子昨天在镇江发表声明,支援武当的提议,不再续办茶话会了!”
话音未落,隔壁就响起了两种含义截然相反的感叹声。
隐湖,你终于也倒向我的对立面去了!
我冲解许两女苦笑一声,可心中却似响起了一声惊雷,不仅将我的沮丧和倦意一扫而空,就连人都仿佛又回到了师傅病榻前接受征服隐湖任务的那一刻。
因为魏柔于归而懈怠了的斗志,再度昂扬起来,阿柔已经算不得是隐湖的弟子了,我还有师傅的重任在肩!
推开窗户,繁华的龙潭镇尽收眼底,向北望去,暮色里,一条大江浩荡向东,几行归雁振翅南飞,我心x顿时为之一阔。
来吧!该来的都跳出来吧!让老子好好和你们斗上一斗!
“相公……”解雨娇柔的身躯贴上了我的后背,却不知该怎么劝我,只是一双藕臂死死搂住我的虎腰,半晌才小声道:“也不知道魏姐姐在哪儿,她要是能出面说句话就好了。”话语中竟隐约有些怨气。
“别替妳相公担心,这些牛鬼蛇神成不了什么气候!”我转过身来,轻抚着少女的秀发:“再说,妳魏姐姐也是一身的烦心事。”
一边是师门和一个半师傅,另一边是自己心爱的丈夫,阿柔若是知道辛垂杨的声明,怕是心都要碎了吧!
而我心底也涌起一丝悔意,自己怎么就把局势估计的那么乐观?早知如此,死活我也不会放她离开京城了。
突听隔壁传来姚鼐之苦中作乐的歌声:“霜风渐紧寒侵被,听孤雁声嘹唳,一声声送一声悲,云淡碧天如水……”伴着竹筷敲击瓷碗的叮当声,那歌声听着无奈而又凄凉。
我心中忽地一动,眼前似乎见到了一丝光明。
大江盟固然可以拒绝十大的诱惑,可同盟会的其他门派却对十大的名头眼热得很,其中大有连纵的余地,你大江盟不给我面子,那就别怪我拆你同盟会的台。
略一思索,我轻咳一声,朗声道:“隔壁是奇门的姚鼐之姚兄吗?可否过来一叙?”
隔壁歌声戛然而止,安静了片刻,就有人不满道:“是谁这么不开眼,竟敢劳动老姚的大驾过去一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另一个则干脆高声道:“隔壁的仁兄,想见老姚的话,你自己过来,老姚可没闲工夫陪你去。”
也对!我心中暗笑了一声,自己当了一年官,竟不知不觉地染上了官场的恶习。
示意解许两女在屋里等我,我便朝隔壁走去。
敲了两下门,我推门而入。
围坐在一起的十来个汉子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一见是我,几个人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惊叫道:“王、王大人?!”
还是姚鼐之最是机灵,连忙抢前两步,就要跪拜下去,却被我生生拦住:“姚兄不必多礼,我王动见官是官,见了江湖朋友,可就是江湖人了。”
听我报出姓名,几个原本因为不认得我,还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的汉子都马上站了起来。
姚鼐之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动少认得小人?”
“没有大人,哪来的什么小人?”我边说边把着姚鼐之的胳膊向众人走去。
一个汉子连忙在姚鼐之的座位旁加了把椅子,我顺势坐了下来,笑道:“姚兄乃是奇门的大弟子,j通奇门阵法,我岂能不知?”又冲几个熟面孔笑道:“于尚志、戚二东、武凯,你们怎么都跑到这龙潭镇来了?”
那几个被我点了名字的汉子,并不知道我是因为当初化身王谡投身大江盟和他们朝夕相处的一段时间才认得他们,顿时受宠若惊,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
我才弄明白,原来慕容世家早在和我会面的十天前就宣布,考虑到龙潭镇很有可能成为今届茶话会的主办地,年前对江湖人开放应天镇江一线,甚至保证同盟会弟子往来的安全。
而同盟会顺水推舟,也藉口年关将近,宣布盟内各门派放假两月,暗地里却派出若干小组到龙潭、高资等镇,查探地形,姚鼐之就是其中一组的负责人,虽然他只说自己是和大家一起来游玩的,可在小小的龙潭镇上已经停留了三日,足以让我猜到同盟会的用意了。
慕容千秋和我会面的时候却绝口不提此事,他想必知道,这消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远比自我表白更有力。
“今届的茶话会不在龙潭镇了,而是在牛首山下,那里离应天城很近,诸位甚至可以住在城里。不过,龙潭镇和牛首山两地的气候条件相差无几,在这儿做适应x训练也很合适。”
我假意曲解了姚鼐之他们待在龙潭镇的目的,环视着众人笑道:“听说去年就有很多人不适应这里的气候,抱怨没能发挥出自己的真实水准哪!”
“今年的茶话会还办吗?”众人纷纷问道。
“怎么不办?!”我x有成竹地道,如雷似电的目光扫过众人,众人都不自觉地点头称是,就连众人中唯一一个名人榜上的高手杨千里,也同样无法抵挡我强大的气势,微微点了点头。
“我知道,前几日武当清雨真人说,茶话会没有续办的必要了,大江盟和铁剑门也有类似的看法,让大家心生疑问。老实说,我很理解清雨真人,自从第一届茶话会排下十大,武当位居第三之后,直到去年的第十二届,中间竟然没有受到过任何挑战,完全是当了十二年的摆设,换做我也厌烦了。”
我心中虽然恨透了清风,可公开场合,还得给他留下足够的台阶,让他觉得改口并不会太过损害武当和他的威望,毕竟茶话会缺了这几大门派也就谈不上真正的茶话会了。
众人闻言,姚鼐之等几个心思灵动的都不置可否,其余人则随声附和。
“而且,大家都知道,茶话会除了有十大的荣光外,更重要的是,通过各门各派的切磋交流,大家能够取长补短,在武学上更上一层楼,这才是茶话会的g本所在。然而,武当显然没能从中受益,隐湖、大江盟亦是如此,自然对茶话会兴趣缺缺了。”
我当然心知肚明,茶话会虽有切磋交流武学的功能,但这绝非白澜的本意,江湖看中的也正是那十大的名头,但我巧妙地给茶话会披上了一件美丽的外衣后,聪明如姚鼐之之流已经开始沈思我说的话了。
“敝帚自珍和故步自封,这样的门派,迟早会被江湖所淘汰。曾经名噪一时的华山派、峨嵋派而今安在?他们都是前车之鉴啊!反之,兼收并蓄、海纳百川,才会永远屹立在江湖之巅。譬如少林,本无七十二宗绝技,达摩老祖东渡时只不过带来西域绝技十三项,是几百年来寺中历代高僧潜心钻研,融百家之长,终成绝技七十二。就是现在,每隔十年二十年的,寺中就会出现一项新的武技,将七十二绝技中的某一项取代。”
“武当也不例外,三丰真人当年只创下了武当内功心法、真武剑法和太极拳三大神功,至于名震江湖的两仪剑法、鹰蛇十二变、梯云纵身法甚至武当至高无上的绝学‘老子一气化三清’都是后人的心血。没有前辈们的努力,少林武当决不会有今天的地位;而不思进取,他们同样会被其他门派所取代。”
末了,我正色道:“从今届的茶话会开始,我会让参加茶话会的每一位江湖朋友--包括武当乃至隐湖少林--都觉得他们此行不虚!”
闻听这等豪言壮语,众人都遽然动容,却没有人敢怀疑我言辞的真伪。我去年的一系列表现已经证明,我不仅在武技上无愧十大高手的称号,而且在武学理论上也有着相当的造诣,这让我许下的诺言有了坚实的基础。
“听动少的意思,莫非是要更改茶话会顺位战、候补战和夺位战这三战的规矩?”姚鼐之沈吟道。
“穷则思变,不过不会大变,毕竟三战的规则经过十几年的修改和检验,已经相当完善了。”我不想刚一接替白澜就全盘否定他的功绩,但怎么把茶话会办得更吸引人,我和岳父萧别离却是商议了很长时间:“若说有什么变化的话,一是五位出战的选手中,必须有一人是派中的年轻弟子,男不得超过三十岁、女不得超过二十岁,而且他可以任选三四台的位置而不受自身真实实力的约束。之所以做如此改变,是因为在我看来,培养不出或吸引不到年轻弟子的门派是没有未来的。”
姚鼐之闻言,眼中顿时异彩连连。我说的这一条几乎就是为奇门量身定做的,试问江湖有几个门派拥有像杨千里这样三十岁以下就位列名人录的年轻高手呢?
有了这一条,如果排兵布阵得当的话,甚至对上铁剑门,奇门都有打平的可能,跻身十大自然希望大增。
而像七星门、八极门这样年轻弟子居多的门派,也占到了相当的便宜,至于十大中受此影响最重的,自然非年轻弟子匮乏的铁剑门莫属了。
“二是在顺位战和夺位战中,可以越一级挑战,也就是说,现在排名第三的武当可以直接挑战隐湖的榜首地位,而去年候补战的头名百花帮也可以直接挑战当时临时排下的十大第九名漕帮,以逸待劳不再是老十大的特权,当然,挑战者也只有一次越级的机会。”
“哇,太好了!”武凯兴奋地道:“这么一来,在茶话会上就可以看到更多的江湖高人啦!”
旁边一人问为什么,武凯笑道:“你们想想看,原本十大的前几名,哪次不都只来个把人充数?现在谁还敢再吊儿郎当的?一个不留神,没准儿就跌出十大,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可原来的顺位战、夺位战怎么大家都缺席了呢?”
“这当然是有历史原因的。”我接过话头:“比如以往慕容世家排名第六,第五是唐门,两家有着相当深厚的合作关系,自然不愿意在茶话会上非分出个胜负高低来;而去年慕容和大江盟倒是位次相邻,又是生死冤家,可双方谁也不想太早暴露自己的实力,只好各守各的本分;至于大江盟的第四位,更是让隐湖、少林和武当稳坐钓鱼台。现在,只要慕容愿意,他就可以直接挑战武当,一旦它得胜的话,试问大江盟还能坐得住吗?这样,江湖高手的直接对决应该比以往多不少吧!”
“动少,其实要看高手的对决,莫不如名人录也来打擂台。”姚鼐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我。
“急不得,饭总要一口一口吃。”我心中微微一动,早知道姚鼐之j通阵法,没想到他揣摩起人心来,也是一个高手,名人录的编制早晚要走上类似十大门派的道路,这是我已经想到的事情,不过那该是蒋迟的任务了:“光一个茶话会,方方面面需要打点的银子就要五千两,若是再加上个规模几倍于兹的名人录争霸赛,几次下来,我就该去要饭了。”
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我接着道:“即便看不到期望中的高手对决,我王动也不会让大家空手而归。去年空闻大师、清风真人和辛仙子的现场点评大家还记忆犹新吧!虽然点评的都是大家司空见惯的招式,可平凡中见真功,连我都受益匪浅。今年空闻大师已经应允,点评将更加细致,而清风真人如果缺席今届茶话会的话,那我就代他讲讲,鹰蛇十二变的前八变,究竟能演化出怎样的后四变来。”
众人越发兴奋,好几个抓耳挠腮的恨不得现在就学到王氏鹰蛇十二变的后四变。
正唧唧喳喳议论不休之时,门突然又被人“光当”一声推开,一个满脸匪夷所思的壮硕汉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
他g本没看出屋子多了一位客人,进门就大声嚷道:“***,真***邪门了,魏仙子竟然在苏州说……说……说隐湖支援王动那y贼续办武林茶话会!”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在我身上。而我x口却猛的一热,甚至眼角都微微湿润起来。
“阿柔,在妳相公有难的时候,妳终于挺身而出了!”
内心深处,那个略有些虚幻的陆昕霎时间蜕变成了实实在在的魏柔,而曾经盘踞在我脑海中的一丝不安也眨眼间烟消云散了!
“喂喂喂,你们这都是怎么了?难道都被吓傻了不成?”门口那汉子不解地问道。
“不是大家吓傻了,而是因为我,就是你说的……y贼王动。”
第四章
在同盟会内部打下了楔子之后,我更改了原本要直接去杭州会晤齐放的计划,星夜赶往苏州。
在离开竹园后的五个月另七天,我终于又见到了那扇熟悉的朱红大门。
“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消息像飓风一般传遍竹园,可我的脚步比风还快,只是初晴楼里却不见宝亭的影子。
待我返身去往玉家三女居住的云梦阁,离阁子还有十几步远,却见一道丽影挟着淡淡的香气疾驰而来,我刚来得及张开双臂,来人已纵体入怀。
“无瑕……”
望着魂牵梦绕的佳人那张惊喜的笑脸,所有的相思都化成一句深情的呼唤,那发自心底的浓浓情意,让怀中的佳人顿时哽咽起来。
“相公……人家……想死……唔”
情话只说了一半,芳脣已被我噙住,无瑕嘤咛一声,顾不得丫鬟们惊奇的眼神,垫起脚来,双臂搂住我的脖子,热情地迎合着我的亲吻,直到身后传来婴孩的啼哭,她这才从久别重逢的喜悦中清醒过来。
“宝宝乖,让爸爸看看”
无瑕从丫鬟手里接过双生姐妹中的一个,而我则抱过了另一个,一见到她眉心的一颗红痣,我立刻知道自己抱着的是小女儿王珏。
或许是小丫头已经开始认人了,见到一个陌生人抱着她,不仅哭声未止,反倒愈发变本加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白净净的小脸憋得通红,胖嘟嘟的小胳膊小腿更是胡蹬乱踹,连尿布都蹭开了。
“这丫头劲儿还真大呢!”我讪讪地把女儿交给无瑕。
说来真是奇妙,女儿一躺进妈妈的臂弯里,顿时就安静下来,两张小脸紧紧靠在母亲的肩膀,一边吮着自己白胖的手指,一边好奇地望着我,那乌溜溜的大眼睛贼兮兮的竟然像极了我。
“女儿都不认识你了。”不过,无瑕脸上的一丝幽怨很快被幸福的表情所取代:“叫爸爸,这是宝宝的爸爸。”
“怕怕……怕怕……”
女儿的发音含含糊糊,可对我来说,却不啻天g仙乐,见我笑容满面,女儿叫得就更起劲儿了,可解许两女一出现,小东西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
“珏儿乖、钰儿乖,姨娘抱抱。”
解雨边和无瑕打招呼,边抱过姐妹俩。这姐妹俩显然认得解雨,“姨姨”地叫个不停。
许诩则从怀里掏出一对金镯子在她俩眼前晃悠,小东西的眼睛就立刻盯上了镯子,一边咯咯直笑,一边伸出小胖手追逐着镯子。
“无瑕姐姐,殷姐姐她们哪?”
“相公不是来信说,二十五六才能回竹园么,宝亭昨儿就带着萧潇、玲珑她们去松江给二师娘拜寿去了。大家都说钰儿珏儿太小,经不起颠簸,竹园也要有人照看,就把我留下来了。”
“哎呀!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今天可是二师娘的五十寿诞啊!”我一跺脚,不由打了自己一嘴巴,其实礼物早在京城就买好了,可这几日被武林茶话会弄得头昏脑胀,竟把这事儿给忘到爪哇国去了!
“还好来得及,只是……”我不禁望了无瑕一眼,刚一见面就要分开,我还真是舍不得,而无瑕的眼中也倏然闪过一丝失落。
“到松江快马只消两个时辰,吃过了午饭再走也来得及,人家的骨头架子都累散了,也让人家得空歇会儿嘛!”解雨嬉笑着向自己住的明瑟楼方向走去,只是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却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耳边传来她极低的声音:“悠着点,晚上还有殷姐姐她们哪!”
无瑕感激地望着解雨的背影消失在花树丛中,丫鬟们也都知趣地退了下去。
我志得意满地拥着娇妻佳儿一同回到我的住处小山斋,只是一双女儿缠在无瑕的身上不肯下来,我只好自己去浴池胡乱洗了一回,随即披了件浴袍上了二楼。
楼梯上就能听到无瑕轻柔的哼唱,那旋律异常熟悉,正是在她月子里听惯了的那首摇篮曲。
进了卧室,眼前顿时一亮,窗前长榻上,无瑕罗衣半解,斜倚在靠枕上,正在喂女儿n。妩媚温柔的母亲,粉琢玉砌的佳儿和鼓蓬蓬的雪白酥r,宛如一副圣洁而优美的图画,我不禁有点看痴了。
听到动静,无瑕抬头冲我嫣然一笑,那温婉的目光里犹带着母x的温柔,却又夹杂着一丝少女的羞涩,一下子就撩起了我的心火。
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小囡儿的眼睛早已闭上了,只是小腮帮子还一下子紧一下子迟地鼓动着,似乎察觉到有人过来,小家伙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了一下,又迷迷糊糊地阖上了眼,可白胖的小手却下意识地抓了抓妈妈的r房,而旁边的短榻上,姐姐钰儿已经睡着了。
“婆婆说,钰儿珏儿长得可像相公小时候了。”无瑕的目光又和我一同落回了女儿的脸上。
“嗯,眼睛最像了。”
师傅说我那双眼勾魂夺魄,打小他就让我对着镜子,告诉我什么眼神最动人,对自己这双眼睛我自然记忆深刻。
女儿几乎继承了我的全部优点,想来十几年后,大概光凭眼神,就能杀死无数男人吧!
“说起来,这两丫头的脸蛋倒是像妳多一些。老娘喜欢她们,又喜欢妳这个儿媳妇,又觉得天底下她儿子长得最是漂亮,说丫头像我,其实就是夸妳女儿生得好。”
无瑕顿时喜上眉梢,我却故意板起脸道:“可我小时候却没像这两丫头这么贪吃,好东西也不知道给她们老爸留点。”
“相公”无瑕边把小女儿放到她姐姐身边,边白了我一眼,可抬眼见我的目光已经移到了她的酥x上,她却偷偷挺了挺x膛,遮掩着另一只椒r的细布对襟原本就被那粒凸起顶出尖来,此刻更是突然淹了一小块。
知道其中奥秘的我伸手撩开了女人的衣襟,为了哺r方便,无瑕并没有穿小衣,那只饱满的雪丘便一下子弹了出来,颤颤巍巍的好不壮观。
半年多的哺r,不仅没让它变得松弛下坠,倒似比我离开苏州的时候还要硕大挺拔,那r首上的一滴洁白r汁衬得它越发紫红发亮,轻轻用手一挤,就有两股细细的r汁激s出来,正打在我的脸上。
“吓,比我走的时候还多哪!”
我心中虽然有些诧异,可脑袋已经凑了过去,一口噙住了那紫红r珠。
无瑕方嗔了句“又和女儿抢n吃”,我的双脣已经啜住r首g部,舌头裹住r首用力一吸,略带着腥气的温热r汁顿时汹涌而来,眨眼就是满满的一大口。
无瑕“嘤咛”一声,身子一软,瘫坐在了长榻上,一双藕臂旋即搂住了我的脑袋,似乎这样才能支援着自己别倒下。
我则顺势横卧在了美人膝上,叼着圆润的r首吃了起来,咕噜噜连喝了几大口,无瑕被啜得浑身颤抖,嘴里更是细细呻吟出声来。
仿佛是喝下了最上等的春药,独角龙王顿时怒目圆睁。我扯开浴袍,拉过无瑕的小手,她立刻握住了chu大的龙身上上下下细心爱抚起来。
“它……好像又大了”
“它想我的心肝宝贝了嘛!”
无瑕灵巧的五指几乎抚遍了龙王的每一处,似乎是要体会,它主人对自己的心意。
得到了满意的答覆,女人的娇吟愈发诱人,白皙的肌肤下透出了胭脂颜色,更有一缕似麝非麝、似兰非兰的奇异香气从她小腹下散发出来,甜甜腻腻,荡人心扉。
我心头越发火热,一伸手握住无瑕的另一只r房,用力一握,白花花的r汁便激s而出,无瑕呼吸顿时一窒,身子越发抖得厉害。
我挪了下位置,搂住无瑕丰腻的腰肢一提,女人就跨坐在了我身上,我小腹上只觉得濡湿一片,撩起她的八幅裙,里面果然是未着丝缕。
“小y妇,这么心急……”
我话音未落,无瑕已羞得把脑袋藏在了我的肩头,可身子却像是不听她使唤似的向下滑去。
仿佛是太湖边的初次,无瑕的羞花里布满了花蜜,可花径却紧窄的如同处子一般,独角龙王每前进一步都那么艰难。
不过,虽然生产g本没给无瑕的身子带来什么不良的影响,但她毕竟是两对双生子的母亲,是r体已经完全成熟的妇人,也就没有了处子的生涩,她一边巧妙地旋转着自己的身躯,让自己更快地适应久别的龙王,一边伏在我耳边腻声讨饶,求我怜惜。
想起她坎坷的命运和来之不易的幸福,我心头的欲火顿时化为了怜爱,动作也轻柔起来,只是久别重逢的无瑕却g本控制不住自己,高潮突如其来地爆发了。
潮落潮起,阳关三叠,无瑕无限满足地伏在我x前,轻舔着我的x膛--那上面沾满了r汁,虽说是一脸疲惫,可她j神却极是亢奋,听我倾诉完相思之苦,又缠着我说京城的趣事儿。
只是我提起宁馨的时候,她才微微紧张起来,眼珠转了几转,期期艾艾地小声问道:“听小雨说,她比奴还丰润些……”
“这丫头哪里知道妳的好!”我打断她的话头,知道解雨定是在京城的时候,就把宁馨的情况偷偷寄给了竹园诸女。
见无瑕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我拍了拍她的雪臀,笑道:“妳可是天生内媚,媚都媚到骨子里了。”
想起无瑕的好,又想起在我心中越来越重的远在京城的宁馨,依然留在无瑕体内雄风犹在的独角龙王不由得胀了几胀。
无瑕脸上复染上了一层粉腻,含羞白了我一眼,身子突然向下滑去,跪在了我的双腿之间。
她捧起一只玉r凑近昂首怒目的独角龙王,轻轻一挤,r白色的汁y就击打在龙身上,r汁和原来白浊的花蜜混合到了一处,就像给龙王穿上了一件雪白长袍。好一会儿,她才停下手来,媚眼如丝地瞥了我一眼,俯下身子,将龙王吃进小嘴里。
温柔的啮咬、悉心的舔啜,滑腻的香舌抚慰着龙王的每一g龙筋。那千变万化的滋味,绝不输于七大名器的任何一个。我只觉得丝丝快感集腋成裘,冲击着我的四肢百骸,呼吸顿时沈了起来。
可无瑕此刻却吐出了龙王,深深的喘了一大口气,想来内功j深的她也坚持不住了。
低头望去,傲然挺立的龙王身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白浊,却是多了些许亮晶晶的银丝。
“这儿……还有哪”
我刚想问哪儿还有,却见无瑕的螓首凑到了我的股间,轻轻扳住龙王,香舌沿着龙身向后滑落下去。
第五章等解雨来叫我出发的时候,无瑕已经沈沈睡去,屋子里弥漫着r腥和栗子花香的气息,充斥着暧昧荒y的情绪。
“哼,y贼永远都是y贼。”解雨的话里带着一丝醋意,只是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犯了我的忌讳,连忙转移了话题:“我听干爹说,魏姐姐是四天前在苏州发表支援你的言论的,可随后就失踪了;而辛垂杨的那番话也是同一天在镇江说的,两人选择的时间都是在午时,前后差不了顿饭功夫,没有谁先谁后的问题。”
“哦,这么巧?”我低声嘟囔了一句。
魏柔委身于我之前行事如剑,且不计谤毁,先后两次住进竹园;然而现在身属于我,心里反倒有起鬼来,不肯再入竹园,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可魏辛如此默契地选择了同一时间公开自己对茶话会的看法,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细一想,这也在情理之中。
在外人看来,或许会以为她俩事前缺乏沟通,以致自家人说出自相矛盾的话来,可我却心知肚明,魏柔定是已经和辛垂杨见过面了,只是无法说服自己的师叔,被迫在师门和丈夫之间做出选择。
不过,她不想太过授人以柄,才极力想要造成一种假象,她和辛垂杨说的都是个人的想法而已,类似这样的话,她们之前说过很多,只是不幸的是,这次两人意见相左了。
猜出魏柔很可能是去了隐湖,可就连白澜也不晓得隐湖的确切位置,我只好放弃去寻她的念头。
转头看解雨,她眼中隐隐透着一股倦意,同样是奔波了数百里后,我享受鱼水之欢,她却为了我四处奔走打探消息,念及于此,我心里顿时生出一丝愧意。
“雨儿,辛苦妳了。”
“嘻,谁让你是人家的相公啦!”
大概是听出我话里的诚意,解雨j神一振,抱着我的胳膊笑道:“还有件事儿相公你得谢谢我,给江湖各门派的请柬我已经按照你列的名单写好了,也告诉老马车行务必要送到各门派手上,茶话会的日子就定在一个月后的十一月二十五日。”
“好么,连日子都替我定了。”
原本我还有点犹豫,究竟茶话会的日期是比以往提前十日还是二十日,毕竟眼下的局势不那么明朗,多给我留点时间准备,胜算也能大一点。
可解雨的说法也不无道理,太过迁就反而会助长对手的气焰,强硬或许才会让他们心有顾忌,从而放弃自己的立场。
两人相拥走出竹园,老马车行的马车早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可车夫拉开车门,却惊叫起来,原本空无一人的车厢里竟端坐着一位俊美的青年。
“三藏?!你不是回蜀中了吗?”我吃惊地叫出声来,而解雨则欢呼一声,上前抱住了大哥的臂膀。
我心中暗惊不已,按照唐天运的说法,我这个大舅哥在九江整肃好唐门的货运中转基地之后就逆江而上,回唐门娶媳妇去了,算算不过是十几天前的事情,他怎么突然又杀回江南了呢?
看他行事鬼鬼祟祟的,显然是唐门发生了什么变故,直觉告诉我,唐家兄弟之争大概远不像唐天运所说的那样,已经和平解决了。
“别情,茶话会眼看着就要泡汤了,唐门总不能置身事外、袖手旁观吧!”
“这还差不多。”解雨顿时眉开眼笑。
唐三藏这番话,摆明了唐天文已经拿我当女婿看。解雨拉着他问了一大堆关于她新入门的嫂子的问题,显然没有去多想--茶话会生出变故,也不过是这十几天的事情,唐门怎么可能未卜先知,这么快就做出了反应?
这分明是唐三藏因故不得不返回江南,途中得到了消息,而老四唐天行敢发表声明,显然唐天文也离开蜀中,一并来江南了。
我心里明镜似的,唐门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都瞒着解雨,唐三藏的一番话,越发说明是唐天威出了问题。
“三藏,实在对不起,你娶媳妇,我不仅没法去道贺,反倒害你新婚燕尔也不得安宁。”我一边道歉,一边给他使了个眼色:“几天前在扬州碰到六叔,他正忙着处理宝大祥的事务,其实六叔久在商场,唐门中数他最有商人气质,他那张嘴,都能把死人说活了,去对付武当最是惠而不费,反正都是打嘴仗,练嘴皮子上的功夫。留下的宝大祥事务交给你大伯,这样你不就可以偷得几日轻闲吗?现在可好,嫂子心里肯定要骂我给你惹事了。”
“六叔倒好说,可大伯解开心结需要时间,六叔劝了他那么长时间,他还一肚子气哪!再说,他老人家行踪飘忽不定,想找他也不太容易。”
我恍然大悟,原来唐门对唐天威已经失去控制了,甚至连他的行踪也无法掌握了。而唐门没有像我想像中的那样一劳永逸地除去唐天威,显然是和老六唐天运有关。
不过,虽然谁也猜不出他究竟会不会对唐门不利,可单单甩掉跟踪者这个举动,已经足以让唐门起疑心了。
“老爷子好动,总不能让他憋在秦楼吧!不过,真有事想找他,大概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唐三藏目的已达,便想离去,却被我留了下来。我示意车夫先去一趟府衙,和鲁卫匆匆交待了一番,然后出城而去。
“三藏,既然你是为茶话会而来,想必知道武当等五派的声明,换作是你,你该如何?”
“不外乎四招,晓之以理、动之以利、屈之以威、灭之以武。这四招都不管用,那只好对他们不理不睬,权当他们不存在了。”
“嗯,晓之以理、动之以利是安抚之道,能解决问题最好不过了,可我看希望渺茫。屈之以威?人家可没把我这个江湖总管放在眼里,不过,拉上蒋迟,或许能让他们改变主意,只是以后我的话怕是更没人听了。”
唐三藏嘴角闪过一丝苦笑,他此刻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不放他离开了,原来是要让他在自己妹妹面前当回恶人:“别情,你总还记得杀**给猴看这句话吧?”
“喂,总不能为了茶话会就把人家给灭门了吧?!”解雨也白了她大哥一眼,只是反应却远不如我想像的那样激烈。
“那妳就等着皇上扒妳夫君的皮吧!”唐三藏显然对妹妹的话不以为然,哂笑道:“我可是听说过,四派中的铁剑门很可能和倭寇有染。在宁波的时候,他们就曾对魏仙子和鲁卫下过毒手,像这等祸国殃民的门派,正好藉机将它铲除!”
“对,该杀!”解雨柳眉倒竖,脱口而道。她定是想起了潇湘馆的那一幕,便立刻支援起大哥的提议来。
“不妥。”我沈思了片刻,摇摇头:“铁剑门早已今非昔比,虽然损失了胡一飞、来护儿,可门内还有宗亮、齐默等高手坐镇,特别是那个神秘的练达,在铁剑门里的排名尤在宗亮之上,武功很可能直追十大,想悄无声息地灭掉它不太现实,可兴师动众的势必引来江湖反弹,一样陷我于不利的境地。”
其实以竹园的实力未必就拿不下铁剑门,可惜魏柔缈无踪影,而无瑕的武功也因为心理因素而大打折扣,对撼铁剑门,我实在没有万全的把握。
何况,高光祖寄身于此,我还不清楚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贸然行动,或许会破坏我和少林之间的协定。
“毒瘤早晚要剜。”得到妹妹支援,唐三藏说话没了顾忌,反倒热情高涨起来:“算我一个,我就不信铁剑门都是三头六臂!”
傍晚时分,马车进了松江城。奔驰在大街上,明显能感觉到松江日新月异的变化,不仅街道两旁多了不少陌生的建筑,就连行人的j气神都比半年前足了许多。
马车特地绕过松江秦楼,虽说没有苏州号那般豪奢,可客人仍是络绎不绝。在它的周围,几家新开张的酒楼茶肆生意异常火爆,一家成衣铺子也是人头攒动,而围墙下,是一溜等客的马车,虽然没人管,却是秩序井然,显然秦楼的开业,给松江许多产业带来了机遇。
而巨额银两的涌入,也给松江带来了新的繁荣。
五位师娘购下的平泉园与秦楼仅仅隔了两条街,门房是个极j明的老头,虽然不认得我,却认得解雨,一看我俩的亲热劲儿,他立刻猜到了我的身份。
他一边点头哈腰地将我俩迎了进去,一边道:“秦妈,快去禀告大nn和大少nn,就说少爷回来了!”
“不用了。”我拦下秦妈,问清楚眼下大家正在五尺轩给二师娘做寿,便让解雨带我径直去了五尺轩。
解雨轻车熟路,带着我在迷g似的回廊和假山中穿行,往往看似没路了,可一推爬满枯藤的墙壁或钻过一座假山,却又柳暗花明又一村,其中的j妙变化比之京城的江南居有过之而无不及。
仔细观察,绝大多数的暗门机关虽然经过特殊处理,可依旧能看出时日尚短,显然是新加上去的。
我正暗自揣摩师娘们的用意,耳边已隐约听到众女的笑声,穿过一片暗含反五行阵的花树,五尺轩就在眼前。
“……别说沈园,就连邻居家的鸟窝都无一幸免。后来,又喜欢上了吃狗r,嫌买来的不好吃,一到晚上,就和张城四处偷人家的狗,说来也不能算偷,他总给人家留上银子,那银子足够买两条狗了,以致后来许多人都有意无意地告诉他自己家里有狗,盼着他去偷哪!”五师娘的话引来众女一阵嬉笑。
“又说我小时候的糗事了。”我伏在解雨耳边发着牢骚,可无忧无虑的童年却一幕幕在我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那个逼着我三更起五更眠,教了我一身本事的师傅!那个任我骑在脖子上撒欢儿,陪着我偷**m狗玩鸟逗蛐蛐的老管家张伯!而今都离我而去,撒手归西了,而我也永远再听不到师傅严厉的呵斥和张伯风趣的笑话了。
“怪不得钰儿珏儿皮得要命,原来像动儿……”听声音似乎是玉珑。
“哼,这丫头敢背地里编排相公,看我不拿家法制她!”我低声对解雨道。她却白了我一眼,嗔道:“玲珑说得没错啊!不像你,难道像无瑕姐姐?可无瑕姐姐多温柔啊!”
“嘻,敢说相公的心肝宝贝,小心相公知道了,家法伺候……”
武舞话音未落,就听萧潇笑道:“晚了,相公已经到了。”
“相公到哪儿啦?”
武舞还在傻问,玲珑已是兴奋地尖叫起来,就听屋子里稀里哗啦一阵乱响,我刚推开大门,姐妹俩已如r燕投林一般扑进了我怀里。
“想死了、想死了、想死了……”
我亲完了姐姐亲妹妹,亲完了妹妹又亲姐姐,久别重逢的喜悦就像流进我嘴里的泪水,和着佳人的香津,变得又苦又甜。
安抚好玲珑姐妹,抬头一看,宝亭正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她原本圆润的脸庞变成了瓜子脸,连下巴都显得有点尖了,那丰腴的腰身似乎也瘦了一圈,衣带渐宽了。
她身后,同样清减了许多的萧潇和武舞也同样含着泪花凝望着我。
真是一寸相思一寸灰啊!
我又怜又爱,张开双臂,深情地道:“来,我的乖宝贝,让相公好好看看妳们!”
和众女亲热了好一会儿,我的目光才投向坐在屋子中央那张大桌旁的诸位长辈。
师娘们含笑望着我,那眼神多像慈祥的母亲欣慰地注视着自己心爱的儿子--儿子长大了,功成名就了,母亲虽然变老了,可内心却得到了满足。
当然,像五师娘的岁数只比我大了一轮,她目光中自然夹杂着些许促狭戏谑,说起来,她更像是我的大姐姐,而六娘的目光……
我和六娘目光一对就倏然分开,从解雨手上接过一只锦盒,来到二师娘面前,跪倒磕了三个响头。
二师娘眼圈一红,将我搂在怀里,突然哭了起来。
“二妹,虽然相公不在了,可我们还有动儿啊!”大师娘墨夫人劝道。
“大姐,我这是高兴。”二师娘抹去眼泪,哽咽道:“可惜相公没看到,咱们的动儿多出息了……”
“弟子再出息,也是师娘的孩儿嘛!”我连忙抢过话头:“二师娘您看,弟子带来了什么礼物?”
说着,我一按机簧,锦盒“砰”的一声打开,一只捧着寿桃的j致玉猴弹了起来。按动机关,那玉猴便忽而作揖、忽而献桃,动作极其滑稽,众人皆捧腹而笑。
“你这皮猴子,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这么顽皮!”二师娘也被逗得莞尔起来。
“对了,也不把钰儿、珏儿带来,还没找你算帐哪!”五师娘瞪了我一眼,转头对宝亭道:“我可是事先打招呼了,宝亭妳的孩子,我要亲自带,谁也别跟我抢!”
宝亭顿时晕生双颊,眼睛不由自主地转到我脸上。
我一脸苦笑:“五师娘,连我老娘要带钰儿、珏儿,我都没答应哪!”没等她变脸,我又嬉笑起来:“第二个,我保证第二个肯定给您老人家带,您要是能忙得过来,第三个、第四个也没问题,第一个就留给弟子和媳妇稀罕吧!”
“你倒贪心的很!”五师娘噗哧一笑,随即脸色一正:“动儿,听说你在京城里私娶的那个什么郡主都已经有了身孕,此番回来,可要好好疼你的媳妇们,别让五师娘一等等上个三年五载的,否则,宝亭舍不得罚你,师娘可要请你吃b子炒r了!”
多年的默契让我顿时明白了五师娘的用意,我在京城不告而娶,宝亭再贤惠,心里也难免会有些想法,莫不如当面说清楚,省得心中留下什么y影,而五位师娘也正好作我的说客。
连忙顺杆往上爬,把宁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听我隐居白府十数日不得皇上召见,众人都相当困惑,我添油加醋地解释了半天,她们这才明白,皇上当初并不信任我,甚至有可能一直将我软禁在京城。
于是和宁馨巧遇之后发生的故事,就变得容易接受起来,特别是皇上的赐婚、我更名换姓以及和宁馨的约法三章,维护了宝亭她们的地位和自尊心。结果在大师娘狠批我的时候,宝亭反倒替我说起话来。
等入夜,和诸女胡天胡地抵死缠绵了一个晚上后,她们心中仅存的一点芥蒂也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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