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初阳肩膀颤了颤，迅速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说：“对不起。”
卫擎心口一紧，也知道自己脱口说错了话，可是说都说出来了，想收回也不可能了，只能不耐地挥了挥手，冷然道：“你上楼吧，我不想看见你。”
男孩垂放在腿侧的手倏地收紧，指尖掐着掌心，骨节扭曲泛白。
好久，宴初阳才压着闷窒，轻轻点了点头，微微弯腰鞠了一躬说：“对不起，是我自以为是，又给你造成困扰了。”
他应该大吵大闹的，宴初阳在心里大喊，在这样直接的厌恶和羞辱下，他应该吼一通，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的。
巴巴地笑脸相迎，却被狠抽嘴巴，被人如此嫌弃，但凡要点脸的，都应该甩袖子走人的。
可是，他不敢。
他害怕一气之下走了，卫擎就再也不要他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薄的像一张纸，不，应该说像一张浸了水的纸。
平时就算不去碰触，也可能浸透散开，要是再吵吵架，肯定会凌乱散开成碎末的吧?
他是个胆小鬼，就算知道早晚有一天会分开，可是现在也不敢去那么早的面对离开卫擎的事实。
所以，即便被嫌弃，还是要这样死不要脸地留下来。
他，真的害怕离开，也真的害怕被抛弃。
要是没跟卫擎结婚，没跟他相处那么久，或许还能放开点儿，但是现在，几个月的相处，点滴的回忆，时不时的温柔和照顾，已经让他彻底陷进去了。
在脸面和卫擎之间，显然，卫擎更重要。
看着男孩弯下去的腰，卫擎心口猛然刺了下，一个大步迈过去，拽着男孩肩膀狠狠把人拽起来，砰的一声压在墙上，狠捏着他下巴，阴骛地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宴初阳吃痛地抽了口气，眉头皱了皱轻声说：“道歉。”
“道什么歉?”
“我摸到你肩膀了，让你觉得烦了。”
“所以呢?”卫擎气急败坏地低吼，“就因为我烦了，就因为我说了两句，所以就给我低三下四地鞠躬?宴初阳。”
男人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说，“这都是谁教你的啊?我天天宠着惯着，到了到了惯出来个只会随便给人弯腰的软货?你好歹也是大学生，在学校学的难道就是这样低三下四地给别人示弱吗?今天在我这儿鞠躬了，明天是不是就准备给别人下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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