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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周末,黎娟打来电话,说带我到扬州去散散心,问我去不去?我说想让我陪你回家就直说好了,别拐弯抹角地。黎娟笑了,说就算是你陪我好了,小女子感激不尽。我说你尽玩虚的。她说那要玩点什么实的呢?我说这还用我说?当然是投怀送抱,以身相许之类的了。黎娟“咯咯”笑出声来,说你想啊,做梦!黎娟家住在扬州城郊结合处的一间不起眼的平房里,家里两间屋子,陈设非常简单,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我们进门的时候,黎娟的母亲病恹恹地坐在一张摇摇欲坠的椅子打盹。看见黎娟回来,她很高兴,蜡黄的脸上有了一丝生气,额头上的皱纹也舒展了不少。黎娟把我介绍给她妈,说这是我的朋友,小吴。我叫了一声:“伯母好。”黎娟妈笑了一下,算是跟我打招呼。“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们弄吃的。”黎娟妈说。“妈,我回来了,还要你来?你去休息一下吧。”黎娟把她妈扶进房间。我和黎娟去菜场买了r糜,鱼和一些蔬菜,买完菜,黎娟还特地带我去吃富春包子。富春包子皮白馅香,看起来体态丰满,吃起来更是别有风味,果然名不虚传。中午,黎娟做了她的拿手好菜――清蒸狮子头,我烧了条鱼,炒了蔬菜,她妈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似乎对我俩的手艺很满意。没想到黎娟别的菜烧得不怎么样,狮子头却做得鲜香嫩滑,颇得淮扬菜的j髓。午饭时,我一连吃了3个狮子头。黎娟得意地笑着说怎么样,看到我的手艺了吧?她妈也笑着说我这丫头别的菜没学,就跟我学了这道菜,今天拿出来跟你显摆。她妈的扬州口音很重,我有点听不大懂,黎娟不时在旁边给我做翻译。吃完饭,黎娟带我出去逛逛。扬州城的变化很大,记得97年时,我和张岚新婚燕尔,我们来扬州玩过一次,游览了瘦西湖、大明寺等景点。在大明寺,张岚烧了一柱香,虔诚地跪在菩萨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看得我直笑,我说你念叨什么啊?她说你笑什么?我要菩萨保佑我们永浴爱河,白头谐老。又说吴铮,你也来跪一下,烧一柱香吧。我说我不烧了,你代表就行了。黎娟说不行,烧香敬佛要诚心诚意,不能让别人带的。于是我只好也烧了一柱香,不过没跪下来。我这个人从小就不喜欢下跪,小时候,大人给压岁钱时,要小孩跪下来磕个头,我却宁愿不要压岁钱也不肯下跪。做了坏事,父母喝令跪下时,我也坚决不跪,打得再疼也不跪,不像我姐,训斥她的声音大一点,就痛哭流涕,深刻检讨,表现出翻然悔悟的样子,因此少吃了不少苦头,而我却屡屡为自己的桀骜不驯付出代价,吃足了苦头,屁股被打成面包是常事。离开扬州回南京的车上,张岚还不住地埋怨我心不诚,说会惹恼菩萨的。我说不会的,菩萨大肚能容天下之事,这点**毛蒜皮的小事,更是不在话下。

如今扬州的样子和记忆中的样子大相径庭,路宽了,楼高了,车多了。扬州人待客也热情了高涨了许多,酒楼门口的迎宾小姐身着旗袍,笑吟吟地迎接八方来客。记得我和张岚那年来玩时,到了中午,想找个地方吃饭,却屡屡碰壁,服务员懒得搭理,不是说客满了,就是说没菜了。这与我们在其它旅游点常见的,饭店服务小姐恨不得把顾客捉进店吃饭的做法截然不同。结果我和张岚转了一圈,也没吃到名闻遐尔的淮扬菜肴,更没尝到久富盛名的富春包子,只得饿着肚子,遗憾地回南京。瘦西湖和大明寺变化不大,还是花红柳绿,古韵悠悠,只是如今物是人非,正如唐代诗人刘希夷的《代白头吟》中: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和黎娟手挽着手,徜佯在游人如织的瘦西湖边,面对人间美景,却怎么出打不起j神来,眼前伸手可及的花草树木和茕茕孑立的亭台楼阁,好像没有立体感,也没有色彩,仿佛是一幅j妙的水墨画。黎娟看我不太说话,神情恍惚的样子,说:“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舍不得我出国?”我说:“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在心里比较了一下扬州富春包子和南京绿柳居菜包子的特色。”“结果如何呢?”黎娟歪着头,很感兴趣地问。“当然是平分秋色,各有千秋了。”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快到五亭桥时,黎娟开口说:“我下个星期就要出国了,机票已经买好了。”“噢。”我轻轻地应了一声,抬头望着五亭桥,记得我在这儿给张岚拍了一张相片,相片上的她,身着一套银红色的套装,笑靥如花,分外妖娆。“回答得这么随意,一点没有留恋的意思吗?”黎娟噘着嘴说。“又不是生离死别,不需要那么庄重吧?”“那也总得表现出一点依依不舍的样子吧,就算是装出来的也行啊。”“你是去花花世界享福,我应该祝福你。”我挤出一丝笑容,“祝黎娟小姐幸福快乐!”黎娟也笑了,随后说:“谢谢你的祝福,不过我希望你在国内也能跟我一样幸福。”“我也谢谢你的祝福。”“我出国后,你会不会再结婚?”“喂,这好像与你无关吧?”“我就是想知道吗?”“你说呢?”“肯定会的,你这个人好色,离了女人没法活。”

“你真了解我。”“如果找不到适合的老婆,你也许还会成为变态色魔,先*后杀。”黎娟做出砍杀动作。“你是不是自己的潜意识你有被虐待的欲望?”“可能真有,我有时梦里甚至渴望被一个chu鲁,强壮的男人强暴,是不是有点变态啊?”“当然,有变成受虐狂的倾向。”“你今后会不会想我呢?”黎娟坐在长椅上,神情专注地问我。“也许会吧。”“什么叫也许啊,我估计我刚上飞机,你就不知道钻到那个妞的被子里风流去了。”“你又不是我老婆,管得太宽了吧?”“我是怕你得爱滋什么的,关心你吗。”“那就谢谢了,我一定注意安全。”“我出国后,麻烦你有空来看看我妈,然后把她的情况通过e-mail发给我,好吗?”黎娟期盼地看着我说。“好啊,孝顺的乖乖女。”我满口答应。“你真好!”黎娟笑着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就是放心不下我妈。”在大明寺里香火很旺,善男信女络绎不绝,虔诚地跪在菩萨面前,磕着头,嘴里念念有词。黎娟问我:“听说虔诚的佛教信徒,来到距离寺庙十余里的地方就开始嗑头前进了,你说他们的虔诚能得到佛的赐福吗?”“怎么说呢?信则有,不信则无了。不过我认为还是信的好,至少还有一个j神寄托,为富不仁的人可以原罪今生;穷困落魄的人能够期盼来世。”“这个佛铃能保佑我,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吗?”黎娟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在夫子庙买的那只铜铃。“当然,遇到不顺心的事,拿出来摇一下,一切烦恼和忧愁就会烟消云散。”黎娟摇动铜铃,“叮当”作响,“我一直把佛铃带在身边,我还要带着出国,希望真能给我带来好运。”黎娟一脸虔诚的表情,“你的那只佛铃呢?”黎娟转过头来问我。“我挂在家里了。”“我在遥远的地方摇响佛铃,你会听到吗?”“心有灵犀就能听见。”“我在加拿大,你也能听见?“在天边都一样。”“听见了,你又能怎么样?”“我会摇响我那只佛铃,与你遥相呼应。”“我遇到困难,你就会来救我?”“当然,我会像一个超人,身着艳丽的服装,一飞冲天,穿越万水千山,来到你身边,说黎娟小姐,您有什么要我效劳的?”“甜言蜜语,就会哄人家开心。”黎娟笑得花枝乱颤,“不过我就喜欢听。”离开扬州时,黎娟告诉她妈,下个星期就要出国了,这次回来是和她告别的,就不再回来了。她妈愣愣地看着她,流下眼泪,黎娟和她妈俩人顿时抱头痛哭,仿佛是生离死别,俩人c着扬州话本地方言,叽哩咕噜地说得飞快,我不太能听懂,好像大概意思是保重身体,别太劳累之类的话。

徐容华见到我时,情绪很低落,他还没开口,我就说:“你肯定没给路云打电话?”徐容华痛苦地摇着头,说:“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你应该好好跟她谈一下。”我建议道。“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怎么呢?”“她辞职了,听说去了上海。”“嗨!”我喟然长叹,想像中,远处的天边,残阳如血,一个神情忧郁的女人,伫立在风中,长发飘飘,衣袂猎猎,目光炯炯,她在期盼着什么?期盼带来的是失望,于是她拎着行李,头也不回地钻进一条长蛇般的火车,火车呜咽一声,渐渐远去,远去……徐容华也长叹一声。

第二十七章

从扬州回来后,黎娟不让我回去,她搂着我的腰,撒娇说:“再过三天,我就要走了,我要你日夜陪着我。”我打了个电话给孙旭东,说我要请三天假,他很爽快地答应了。黎娟说在剩下的三天里,要玩遍她想玩的地方,吃遍她想吃的东西。我说这好像不太可能吧?南京城这么大,好玩,好吃的多呢,三天时间太少了吧?黎娟说那就尽力而为吧,反正在我出国之前,要多装些熟悉的东西走,我是个恋家的人。第一天我们游览了夫子庙。如果你想见识一个古色古香,原汁原味的南京,最好去夫子庙逛逛。夫子庙是个雅俗共赏的好去处,朱自清,俞平伯等名流游秦淮,可听桨声,看灯影,写出脍炙人口,流传千古的名篇;我辈俗人游秦淮,虽心旷神移,颇多感慨,却不能贴切地用文字表达心中的畅快,但是民以食为天,可以一逞口舌之欲。我和黎娟顺着秦淮河一边游逛,一边拍照,中午的时候,我已经为黎娟拍完了两卷胶卷,来到文德桥边,黎娟问我:“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说:“当然记得,不过你要失约喽。”黎娟一脸遗憾地说:“我查过了,今年的农历11月15是公历的12月18日,看来我是不能回来看文德桥畔的两分月了。”我说:“别遗憾了,到时候我把这一奇观拍下来,用e-mail发给你好了。”

黎娟摇摇头,说:“不一样的,不在现场亲眼目睹,就体会不到那种意境。你说大诗人李白如果不被皓月当空,银辉泻地的美景深深感染,他怎么会不顾一切地跳下捞月亮?”过了文德桥,就是乌衣巷,唐代诗人刘禹锡的一首《乌衣巷》让这里名闻遐尔,王谢故居前的醒目的位置刻着这首诗: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如今的王谢故居,只是几间房子,还是合在一起的。其实据专家考证,王谢两家另居他处,都是占地面积颇大的豪宅。王导和谢安都是当时朝廷的重臣,如果两家合住在这么小的地方,真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清官了。应该立即改为反腐倡廉基地,让如今的贪官污吏好好学学。午饭时,我们来到了晚晴楼,这里我和黎娟来过一次,琳琅满目,别具风味的秦淮小吃令她赞不绝口。我们点了麻油烫干丝、桂花糖芋苗、赤豆元宵、金钱烧饼等一大堆小吃,直撑得肚皮溜圆。第二天我们去爬紫金山,游中山陵。循着中山陵宽阔的台阶拾级而上,夹道的是浓稠的绿浪。我和黎娟登上了顶峰,天风萦绕于耳际,放眼望去,举目是无尽的烟波,近处的层林和远处的雾霭无一不让人心旷神移。黎娟贪婪地吸着新鲜空气,望着四周的美景,仿佛要把这一切都深深印入脑海。“这里真美!”

黎娟沉醉地说。我说:“也许你就要离开了,所以才会格外眷恋。”黎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我说:“你在想什么?”“我想,如果我不出国,我们就在紫金山上搭一间小屋,住在里面,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享受一下世外桃园的乐趣,你觉得如何?”“你的幻想很浪漫,也有情趣,就是不太现实。古时候在风景名胜搭一间小屋,叫做忌世愤俗,归隐山林;如今在风景名胜搭一间小屋,应该算违章搭建,过不了两天就要被如狼似虎的城管拆除,还会被新闻媒体追踪,到那时我们俩就成‘紫金山野人’或者‘刘基洞人’了。”黎娟笑着说:“公野人,帮我在这儿拍张相片,以后看到这张相片,我就能在梦中故地重游,享受世外桃园了。”“好的,母野人,站好了,笑一下,把牙龇出来,这样才会更像一点。”“咔嚓”一声,黎娟有点夸张的笑容定格在紫金山上。最后一天,我们去了玄武湖。我和黎娟划着一条小船,沿着湖边飘荡,岸边的牡丹、芍药、月季、玉桂、樱桃竟相开放,香气逼人,令人陶醉。我和张岚恋爱时,来玄武湖玩,也在这片湖面上划过船,那次我们划了一条“鹅船”,不知道是我不会划,还是船不听使唤,费了老劲才划到湖心,一看时间不早了,又费了更大的劲总算划到岸边,弄得小船摇摇晃晃,吓得张岚花容失色。湖面的东南角飘着几片圆圆的绿叶,虽然颜色很惹人喜爱,却细弱单薄,可怜兮兮地平卧在水面上。黎娟问我:“这是什么?”我仔细看了一下,说:“是荷花。”“怎么像浮萍似的?”“可能今年才发出来,明年肯定会长得很茂盛。”“我很喜欢荷花的,可惜我明年不能来看,不过你可以来看一下,通过e-mail告诉我,最好能发几张现场图片。”黎娟俯身轻轻地抚m着那些叶片,又抬起头来,望着我,她的目光澄澈,神情可爱,让我想起南朝民歌《西洲曲》中的一句: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好啊。”我满口答应。黄昏时,我们登上台城,从台城上远眺,玄武湖的风光尽收眼底。远山近湖,空明澄澈,几只美丽的水鸟展翅高飞,“呀呀”叫着消失在瑰色的晚霞中,让人体会到王勃《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中描写的那种景致: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晚上,我们买了一瓶红葡萄酒,几盘桂花鸭卤菜,黎娟烧了她最拿手的扬州狮子头,我烧了她最爱吃的酸菜鱼和白灼**尾虾。

关了灯,点上蜡烛,背影音乐是红草莓组合演唱的《dyinginthesun》,黎娟很喜欢这首歌。我们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葡萄酒,很少说话,烛光下,黎娟的双颊绯红,目光迷离,显得很格外娇柔可爱。我关掉了cd机,说我想听你弹钢琴。黎娟说好,今天我要给你弹肖邦的第10号作品,第10号作品由12首曲子组成,这些曲子,黎娟以前陆续给我弹过,每一首在旋律、和声、节奏、以及情绪表达方面都各具特色,非常动听,堪称钢琴练习曲中的j品。黎娟淋漓尽致地发挥了自己水平,琴声像是水滴,天上落下,一曲终了,是雨过天晴,凉润的空气,听得我如痴如醉。黎娟弹到第5首曲子时,我站起来,喝掉杯里最后一口酒,走到钢琴前,一把把她抱起,扔到床上。我疯狂般地撕剥她的衣服,她也同样疯狂地撕剥我的衣服,俩人很快就成了一对赤身露体的鱼。她的的一对j妙的r房在我的手和唇的刺激下,坚挺起来,发出轻轻呻吟,取得阶段x胜利后,手和唇又在扩大战果,我轻轻抚m着她的背,吻着她的耳垂。黎娟的呻吟声渐渐大了起来,当我的手移向那片芦苇的时候,她已经不能自持,拼命扭动着娇躯,说:“我要你,快给我吧,我受不了了。”我划着一叶小舟,向芦苇更深处漫溯,满载着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那一夜,我们几乎不停地要对方,就像沙漠里的两个干渴的行者,抑制不住对清泉的渴望。晨曦中,我们紧紧搂在一起,黎娟的手指深深地扎入我的背部,俩人仿佛都想渗入对方的身体。我把黎娟送到禄口机场安检处,黎娟说:“我要进去了。”我默默不语,把手中的行李递给她。“我会想你的。”黎娟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努力地笑了一下,说:“愁眉苦脸的样子,应该高兴才对。”“可是我笑不出来。”“至少不许掉眼泪。”“不会的,我的心情很好。”黎娟努力做出轻松的表情,甚至嘴角还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丝微笑。“bye-bye。‘“bye-bye。‘黎娟头也不回地拎着是行李通过安检,快进入侯机厅时,她猛然回过头来,眼中分明有晶莹的东西闪动。

第二十八章

上班时,赵处长召集全处人员开会,传达上级部门的指示。内容是总公司为了改变机构臃肿,人浮于事的现状,决定开展定岗定编,富余人员,将下岗待业。听了赵处长的话,下面顿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有的人说公司效益不是很好,搞什么下岗啊?有的人说叫谁下岗呢?谁愿意下岗呢?还有人说砸人饭碗,谁不跟你拼命?赵处长摆摆手说不要吵了,暂定为每个科室下岗一人,具体名额由每个科室自己定,下个月报到我这儿来。散会时,大家嘴里都骂骂咧咧,说过得好好的,谁妈缺德,非要搞下岗,公司领导自己为什么不下岗呢?于是大家把制定这项政策的领导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还是不觉得解气。回到科室,孙旭东愁容满面地搓着手说,这不是让我难办吗?我能报谁的名字啊?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面面相觑,沉默不语。科里现有两个女人,两个男人,两个女人都有后台,颇有来头;两个男人中的一个是副科长,另一个是普通科员。虽然论业务能力他们一个也不如我,孙旭东的长处是玩络游戏,两个女人甚至至今都对英文一窍不通,但是在我们这里,用人是不以业务能力为标准的。因此答案很简单,下岗名额很可能非我莫属。即便如此,我也不会主动申请这个名额,我倒要看看谁有脸跟我谈下岗的事。到时候我会啐他(她)一脸唾沫,大骂道:“你妈的,你是什么东西,也好意思让我下岗?”如果他(她)还不识趣,还跟我罗哩罗嗦,我就给他(她)一点颜色看看,饱以老拳,飞起数脚,将他(她)打倒,再踏上一只脚,让他(她)永世不得翻身,反正横竖不就是不干吗?霍出去了,怎么也要出口恶气,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下了班,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倍感寂寞,原来回旋于两个女人之间,追求刺激,情调,现在转眼间,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了,不得不感叹世事无常,福祸难料。忽然一天,你心头一惊,想起时光飞逝,正无可挽回地夺走你的爱人,你拥有的一切,你就会感觉平凡生活中的最简单的幸福是多么的宝贵,有着稍纵即逝的惊人的美。我扒开一碗快餐面,刚想泡水,电话响了,抓起话筒,张岚的声音传来:吴铮,今天晚上想请你吃顿饭。我说:“是不是田波光让你邀请我的?”自从我跟张岚离婚后,田波光几次打电话给我,甚至亲自开车来接我,要请我吃饭,都被我一口拒绝。“不是的,是我自己请你吃饭。”“你请我,我就去,不过如果看到田波光,我马上就走人。”“你放心吧,我保证不带他来。”

我们约好7点钟,在张生记饭店见面。天已经黑了下来,我准时到了约定地点,没见到张岚,她还是当初那样,约会必迟到,我早习惯了。路边一辆锃亮的宝来轿车门开了,一位风姿卓越,气度不凡的少妇从车里走了出来,她的出现犹如一颗璀灿的星斗照亮了冷寂的街道,令路人为之侧目。张岚款款走到我面前,说:“我已经到了。”俩人坐到桌前,张岚拿过服务小姐递来的菜谱,不假思索地点了菜,很快龙井虾仁、酥皮鸭、宋嫂鱼羹、东波r、奉化芋艿头等我喜欢吃的菜摆了一桌。“那辆‘宝来’是你的吗?”张岚点了点头。“田波光送你的?”张岚又点了点头。“可以啊,原来连自行车都骑得歪歪倒倒,现在竟然会开汽车了。”

上个月刚拿的执照。”张岚嫣然一笑说。“看来田波光对你不错?”我望着张岚。“嗯。”张岚点了点头,夹起一块东波r放到我面前,说:“你最近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平时要注意点身体,多吃点有营养的菜,别整天抱着快餐面吃。”离婚不到两个月,我突然发现张岚有了很大的改变,这种改变不仅体现在气质,风度上,还体现在为人处事上,她学会关心人,体贴人了,处处散发着一个成熟少妇的韵味和温情。难道果然是:桔生南为桔,桔生北则为枳。跟我在一起十年都不能领悟的东西,跟田波光在一起两个月就能领悟,看来张岚确实不应属于我。我轻轻地摇摇头,一脸苦笑。也许是观察到了我的表情的变化,张岚轻声地问了一句:“你近来过得好吗?”我努力做出轻松表情,笑了一下,说:“好啊!最近我正着手把我的情感经历写成一本书,我想写出来后肯定畅销。”“这么自信?”张岚不停地给我夹着菜,舀着羹,自己却很少动筷。“当然,我的文章的字里行间会渗透着我的真情实感,不像那些娇情、滥情、无病呻吟的作品,我相信真实的魅力是无穷的。

“那你肯定会在书里提到我了?”“你肯定是主角之一了。”“拜托你不要把我写得太坏了。”张岚的双颊闪出两片红云。“其实世界上,本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我的文章里更不会有,所有人物的善恶应由读者来理解、评判。”“那就预祝你取得成功!”张岚端起面前的果汁跟我碰杯后,仰头一饮而尽。吃完晚饭,张岚硬要送我回家。上了车,张岚熟练地c纵着小车,令我有点紧张的心情得到缓解。张岚说:“你放心好了,我的水平不差,我都敢开,你还不敢坐?”说的也是,我的胆量难道还不如一个女人?我放松地*到椅背上。张岚的车速不慢,看来常开车,我说:“你的车技提高得这么快,是不是田波光把你当司机用了?”“他那敢指派我啊,现在办公室里的事他也不让我做了,我平时就呆在家里,无聊时就开车出去逛逛街。”看来张岚过上了她想要的理想生活。“田波光离婚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他答应娶你的。”“他老婆晓霞死活不同意离婚,再说他的老丈人听说田波光要求离婚,一气之下中风了。晓霞天天在她爸那边服侍,照料病人,离婚的事就拖了下来。”其实婚姻只不过是两本红本子而已,如果彼此真心相爱,不结婚又怎样?还不照样幸福美满?结了婚又能怎么样?红本子就能约束夫妻的行为?田波光娶了晓霞,可是他一天也没爱过她;我跟张岚结了婚,可是双方都背地里做了对不起对方的事。萧伯纳说过:人生有两大悲剧,一是没有得到你心爱的东西;二是得到了你心爱的东西。既然都是悲剧,我宁愿选择第一种悲剧,因为没有得到心爱的东西,你就会去孜孜不倦地追求,心中也会充满希望,希望是一个人活下去的理由。因此我发誓,今后无论遇到多么称心如意的女人,我都不会和她结婚。小车熟门熟路地拐进我家那片小区,在楼下停住。我下了车,张岚也下车送我,晚风中,她的长发飞扬,楚楚动人。我忍不住把她搂在怀里,在她的白皙的脸上吻了一下,她的皮肤很凉。张岚一动不动任由我抱着,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突然觉得丹田中有一股热气下沉,弥漫开去,我的下面渐渐硬了起来,一种许久不曾有过的渴望油然而生,这种感觉记得初恋时有过。为了不至于失态,我赶忙放开张岚,说:“太晚了,就不请你上去坐了。”张岚点了点头,拉开车门钻进驾驶室,又伸出头来说:“天冷了,记得加件衣服。”这句极其普通的关心话语,竟令我鼻头发酸,“你也是,还有,开车要小心点。”“嗯。”张岚回答着,起动了发动机,小车掉了个头,渐渐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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