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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

小家伙一下懵了,她连地上的家伙都没坐到,天上的还真没想过,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大人们都忍不住笑开了。

这个时候,站在门外的姜隶殊听着屋里隐约传来的笑声,推门的手又缩了回去。

那里面的温暖和欢笑,对他来说,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他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终于还是松了开。

但一转身,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和一道熟悉的称唤。

就看到电梯那方的走廊,拐来一群人,而走在最前方的华发老者,一脸冷肃严酷,正是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但偏偏今天发生这么大事,华发老者又刚好住得这么近……

给那群人领路的人,是寻常绝对不常见到的市立医院的院长。

“主席,您别着急,人就在2018室,刚才主治大夫看过孩子,情况已经稳定……”

华发老者一边听着报告,确实一边安慰着旁边的另一对老夫妻。

当他们走近时,华发老者一抬头,刚刚还温醇深厚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锐利,一步上前,姜隶殊也不打算说什么,只是直直迎上那双向来对着他只有严厉的眼眸。

啪的一巴掌,在走廊上响起。

顿时吓得周人都是一愣,完全没料到老者会有这一出,一时,全呆了。

“混账东西!这就是你搞的事儿?”

姜隶殊垂下头,感觉不到脸上又疼又麻,眼底掩去了一丝似痛似失落的嘲讽,一声不吭,任老者喝骂。

“你非要跑来这里当市长,那时你骨头硬了,长本事了,我也不想管了。但是,你到底有没有身为人民父母官的自觉?!有没有人命大如天的做人的基本道德?!懂不懂怎么做好这个官儿!就是你这么好大喜功、急功近利的结果,弄个十死九伤一片残?!

你有没有看到那些孩子在哭着叫爸爸妈妈,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死伤家属,以后怎么过日子?!有本事挡着那些记者,你有本事去挡着大桥不要垮,像予城一样把你的亲侄女儿给我救回来吗?!”

那个名字一出老者的口,姜隶殊倏地抬起头,眼底一片血丝,大吼,“是,在你的心里永远只有向予城这个黑道传奇的好儿子!不管我做了什么,永远都比不上你的宝贝予城!就连我的出生,也只是因为向予城不稀罕你的子民你的权利你的地位,一个好运气的候补者——次要选择!”

“你……你还不认错,竟敢……”

老者一听,登时气得一口气没接上,面容涨成一片不自然的红。

而年轻的市长吼完之后,一咬牙,头也不回地转身走掉。

院长医生急忙上前扶住老者,连声劝慰。

后面跟来的沈玉珍遗憾地摇摇头,丈夫黄胜平急忙上前搭着老者的脉,随行的警卫员立即掏出常备药,给老者服下。

一旁的萧家二老在初时的惊讶之后,也迅速接受了这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两老还挂心着女儿孙女的安危,正要进房,季远航刚好推门出来,二老本想进病房,但被孩子的一声响脆脆的“爸爸”,打住了脚步。

原来这一天折腾到下午,他们都还没吃午饭,小宝贝一叫饿,季远航很快将吃的张罗过来,应小宝贝的要求,都陪着她一起吃。

饭间,虽然有了外人,舟舟也没有再改口,一直叫可蓝妈妈。

向予城问可蓝,“她现在不叫你姑妈了。”

可蓝给女儿挑了块红烧肉,小声回道,“你别提醒啊,搞不好她一回神儿又叫回去了。”

小宝贝嘻嘻笑了起来,靠向季远航说,“爸爸在给妈妈悄悄说情话。”

季远航挑眉,看了那两个咬耳朵的人,说,“你去偷听一下,他们在说什么。”

小宝贝立即靠了过来。

向予城正在说,“你这事儿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舍得告诉我?”

“我觉得,现在还不太合适。呃,女儿在偷听。”可蓝回头揪了那只小耳朵一把,叫着吃饭。

向予城的目光闪了闪,转向女儿,声音放得更轻,“舟舟,爸爸想问你一件事,舟舟可能不高兴,或者难过,爸爸可以问吗?”

可蓝立即阻止,“予城,孩子才刚脱险,别这么急,好了,回头我就告诉你。”

“爸爸,什么事?舟舟现在是小勇士了,不害怕了。”

小家伙迅速地将饭菜吃完,拉过纸巾一擦嘴,乖乖的看着大人们,一副候审的严肃模样,倒让大人们有了丝尴尬。

向予城心疼又有些自豪的看着小宝贝,问,“舟舟,之前你为什么要叫妈妈做姑妈?”

小宝贝一听,刚端起的小脸蛋,就明显垮了下去。

“舟舟,你不想说就算了,没关系,以后再告诉爸爸就好。”

小宝贝垂下小脸,小手紧紧绞着床单,向予城立即后悔了,将孩子揽进怀里,同时接收到可蓝的责怪眼神。

季远航拧了拧眉,说,“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还是由我来……”

突然,小宝贝就抬起头说,“因为,他们会说妈妈的坏话,说妈妈是坏女人。妈妈……会难过,都躲着爷爷奶奶……偷偷哭……每次妈妈都躲在屋里,看爸爸的照片哭……我不想妈妈哭,难过……”

舟舟出生后,由于没有父亲,可蓝对孩子有一种很重的补偿心理,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而向予城离开时留下的那些房子,股票,以及每个月都会定时打到她私人卡上的钱,她就是个超级小富婆。

所以孩子满两岁开始上幼儿园时,她购置小车,每天接送孩子上下学。由于她又是在大城市里读书工作过几年,价值观与小城市里的人也有很多不同。在孩子的教育上,也与一般家庭有大不同。舟舟在学校里很受欢迎,但也容易引人妒忌。

有几个孩子的母亲,似乎就特别看不惯可蓝。一次可蓝接孩子晚了点,舟舟在等妈妈的时候,就听到那些妇人在背后指点说妈妈的坏话。后来舟舟跟那几个孩子闹了矛盾,打架,家长们见面后,也有了口角。几个妇人在言辞上一起挤兑可蓝,可蓝也只能忍气吞下,后来就带着舟舟转到了更好的机关幼儿园。

可是,这似乎不是大人们所了解的全部,还有一些场合里,舟舟又听到那些老阿婆在背后议论母亲。

有一次,舟舟问季远航,什么叫“二奶”,什么叫“情妇”。

季远航解释完后,舟舟跳起脚就冲到那些妇人面前大吼大叫大骂,哭得很伤心,还告诉季远航妈妈躲在屋里看爸爸照片,看到哭的事儿。

“所以,我就告诉她,如果她叫妈妈做姑妈的话,大家就不会那样说她的妈妈。而且,还会赞美她的妈妈。”

当然,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过,自从叫了姑妈以后,舟舟上幼儿园回来后,就开心了很多,也没有再跟小朋友们吵架闹矛盾。于是,这一叫就叫了一年多。

向予城搂紧了小宝贝,心底的愧疚涌上眼眶,看着可蓝,目光一片颤抖。

“爸爸,你还会不会扔下我和妈妈,又去大海那边?”

“不会,爸爸保证,绝对不会再离开你和妈妈了。爸爸跟你发誓,绝对绝对不会……”

他不断亲吻着孩子担忧的小脸,沙哑着声音,许下一个又一个迟到的承诺。

小宝贝抚着爸爸湿润的脸颊,问,“爸爸,你也会看妈妈的照片,看到流眼泪吗?”

“会,爸爸也很想舟舟和妈妈。”

小宝贝开心地笑了,一边给爸爸擦眼泪,一边说,“妈妈的衣柜里,有好——大一个大本子,里面有好多爸爸的照片。她都藏起来不让我看,不过……”

可蓝叫了起来,“好哇,你个小坏蛋,居然偷看妈妈的私人宝物!”

小宝贝立即反驳,“妈妈也偷看舟舟的私密日记了。”

“那是因为……”

“你也有,你也有啦!”

母女俩笑闹了起来,欢乐的笑声,一点点抹去了心底的尘埃,让生命焕然一新。

恰时,门外听着看着这一切的萧家二老也忍不住推门走了进去。

萧妈妈拭过眼角的水渍,叫了一声,“向予城!”

可蓝心头一紧,立即转过头来,向予城回头看到两位老人,立即站了起来。

“伯父,伯母。”

萧爸爸冷哼了一声,但小宝贝一声“外公”,立即换上了微笑的面孔,心肝宝贝地迎上去抱自己的小外孙子了。

萧妈妈走上前,叹息一声,说,“你知不知道,到现在,孩子的正式名字都还没有取,一直叫着舟舟这个乳名。”

向予城点头,“伯母,当年都是我的错。”

萧妈妈看着床上笑得无忧的孩子,说,“你是蓝儿选的人,我们做父母的也没有办法。孩子一怀上,可蓝待产就像在坐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怕……把这么点儿小小的希望给落没了。好不容易,孩子生下来,身子弱,手术室不知道进了几次,我们也不知道拿了多少次病危通知书……”

向予城霍然看向可蓝,这女人之前说的可轻松多了,完全没有萧母暴露的事实,来得震撼人。可蓝立即抱住他的手臂,嘀咕一声“事情都过去了,没有那么夸张啦。”可是男人心里很清楚,她越是这样乐观,也越是代表着当年她承受了多少苦难。

“后来,孩子取名字,说一定要留着爸爸亲自取。一拖两年,突然就跑去了美国,连招呼都不跟我们打一声,吓得我们啊……结果名字还是没给取成,就一直用着这个萧舟舟。你知道蓝儿开始给孩子取的什么乳名吗?是橙橙。还是你名字的谐音,橙色阳光的味道,是充满希望的意思。可是孩子的发音不准,就叫成了舟舟。

后来,舟舟长大点,懂了事,就问起爸爸的事。她问妈妈,发现妈妈会哭就不敢再问,就偷偷问我和她外公。我们就说爸爸在大海另一边,必须坐大船才能过去。她在幼儿园里学习,说舟,就是船,以后她就叫舟舟,要努力长大,以后才好坐大船去大海的另一边,找她的爸爸。还问我们,是不是找到爸爸了,妈妈就不会哭了,那些阿姨婆婆就不敢在背后骂她的妈妈了……”

萧母别过脸去,可蓝急忙上前抱着母亲安慰。萧爸爸心下气愤,就把向予城的最佳位置给占了。

向予城站在原地,久久地无法说话,胸膛里急速跳动的心脏,震动出一阵比过一阵的疼,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一下抽干。

季远航过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臂,低声说,“舟舟还等着你取名字,可蓝还需要你。你可别给我又倒下,吓到一屋子的人!”

向予城抬起眼,脸色虽然苍白下去,但目光依然坚定锐利,“可蓝生舟舟的时候,你陪着她的?”

季远航别开眼,“是,我陪她进的产房。但是……她每次痛得昏过去时,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我骗她说你快来了,她才坚持了下去。你是她们母女的精神支柱,这……谁也代替不了。”

说完这话,季远航松开了手,转身离开。

开门时,季远航看到门口站着的老者,这面目自然不陌生。但不管是四年前初看到老者时,还是现在,他都没有流露出太多的经验和常人的那种诚惶诚恐,只是尊敬地点了点头。

说,“鹤老,你别担心了,大人孩子,都很好。”

老者拍了拍远航的肩头,“谢谢你,远航,你是个好孩子。”

季远航垂下眼帘,大步离开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可以放手了。

走出屋宇,晚霞满天,夕阳斜照。

军装的男子最后看了一眼艳丽无比的夕阳,收回眼眸,俊峭的面容上,缓缓挑起一抹释然的笑。

虽然有苦亦有泪,明天的太阳依然升起,他想,他应该启程去寻找自己的朝阳了。

……

“外婆,外婆,舟舟好想你啊!人家好久没吃香葱大饼了。妈妈做的都没有您的好吃。”

小宝贝这方一叫,女人们急忙收拾情绪,回头哄小宝贝了。

看着父母的孙女控模样,可蓝再一次庆幸,宝宝果然是恢复关系的最佳纽带啊!

她急忙回头安抚自己的男人,“予城,别想了啦!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咱们必须往前看。”

她指指父母,“唉,敌人突然杀来,咱们先商量一下对策吧!”

拉着男人就往外走。

“这个猴猴玩偶是爸爸射掉了好多气球,帮我赢来的哦!还有,爸爸还带我和妈妈坐了飞碟……”

小宝贝正兴高采烈地跟外公外婆分享着自己的香港之游,之前因为被母亲告诫,都不能在电话里跟外公外婆讲,她可憋了好久了,现下就忍不住了。

这一叫,萧家二老看了过来,可蓝拉着向予城,呵呵地傻笑。

忙说,“爸,妈,我们是带舟舟去香港迪士尼玩了一下。还带了不少礼物,之前给妈寄的护肤品是我和予城一起选的。爸,那套功夫茶具,是予城帮我参谋,给您买的。”

“哼!就知道玩资本主义,拿钱收买人。”萧爸爸冷哼一声。

小宝贝立即询问“什么叫资本主义”,萧妈妈不得不肘了老伴一下,回头又给孩子胡乱解释了一通。

向予城正要解释,可蓝又急道,“爸,我们去香港,主要还是因为那里有个药品交流会。来的一位医生是小儿糖尿病的专家,予城是想带孩子让医生看看情况。我们没马上给你们说,也是不想让你们担心。而且,予城已经联系上几个国际上的糖尿病权威,给舟舟做……”

这时候,病房外。

院长看着坐在门口的老者,有些着急地询问,“主席,瞧瞧小朋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老者摆了摆手。说,“我就这儿坐坐。”

其他人互望一眼,眼底都是无奈。

沈玉珍肘了肘丈夫,黄胜平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当前这状况。

恰时,病房门打开了,萧爸爸大叫一声,“老鹤,哎,你怎么还坐在外面,快进来坐。不是说要看舟舟的嘛,这舟舟都问起鹤爷爷了。”

本欲拒绝,可是一听娃娃都叫了,老者便顺着萧爸爸的手,进了病房。

向予城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眼瞳瞬间收缩成针尖。

“你……”

可蓝感觉到男人的身躯陡然僵硬如铁,俊脸瞬间就阴云密布,连那只假眼都渗出无以名状的愤怒和憎恶。

进屋的老者一接上向予城的目光,温和的面容也慢慢僵凝起来。

其他人也立即被冷肃下的气氛影响到,不安的目光在两张十分神似兼形似的面庞上,来回移动。

室内,刹时间只剩下呼吸声。

唯一不明所以的小宝贝,奇怪的看看每一个大人,最后看到进来的老者时,乖乖巧巧地叫了一声,“鹤爷爷!”

正文8 193。显而易见的事实

“鹤爷爷!”

小宝贝这一叫,娇脆响亮,宛如一柄亮剑,唰啦一下就把冷凝僵硬的气氛秒杀了。

姜啸鹤立即换了表情,呵呵笑着,一脸慈祥亲切,上前一把抱住扑上来的小宝贝,双手捧捧小宝贝刚刚吃了饭红润润的小脸蛋,眼底都是心疼不舍。

“舟舟乖,快让爷爷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疼不疼?”

“不疼,舟舟没有受伤,但是爸爸为了救舟舟,爬了那个好大好大的桥,手都流血了……”

“哎呀,真的没有受伤,可吓死爷爷了。”

“鹤爷爷,不怕不怕,舟舟是小勇士。”

“哟,舟舟怎么是小勇士了,给爷爷讲讲?”

祖孙俩你一句我一句,手舞足蹈地聊起来。小宝贝话间还朝母亲递来一个小眼神儿,老人回头朝可蓝点头微笑。

那跟进来的警卫员真是看的直抽眉毛,跟着主席这么多年,哪一次主席见这个牛气xx的大公子,不是一句话未说,就被吼,每一次气氛都紧张得要命。虽然明知道大公子不可能对主席出手,可是,两个吓死人的阴沉眼神,那种一触即发的感觉,真的让人见一次担心一次。

何时能像现在这样,呆在半径五米的范围内,还没有甩门离开的?!

不禁都暗自叹息,还是这小娃娃有本事,不仅能让严肃著称的主席大人笑得跟普通爷爷差不多,还能让大公子近距离待了这么久,都没有走掉。

当下,萧家二老就自动地跟着姜啸鹤联成一片,成了孙女控,全围在床边,把正牌父母给挤到边界线上去了。

可蓝接到女儿的眼神儿,稍稍放了点儿心,她可以暂时不担心三位老人的问题。不过,身边男人的低气压团没有散,得由她想办法了。

“鹤叔,爸,妈,你们先陪着舟舟,我和予城去看看其他人的情况。”

老人们当然没有意见,可蓝用力攥着向予城的手臂,出了病房。

出来后,男人才愤愤地甩掉女人的手臂。

还好还好,现在才发脾气,算是够给面子的了,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当场就给他们吼出来,这……算是小小的进步吧!

“予城……”

她拉他的手,他就甩开。

“予城……”

再拉,又甩。

“向予城。”

她加重声音,用力抱住他手臂,直瞪着他,“鹤爷爷大老远地来看舟舟,咱们怎么能给别人摆脸色呀!”

男人立即变了脸色,“你们之前说的鹤爷爷,就是姜啸鹤?!”

“哦,鹤爷爷叫姜……啸鹤?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儿耳熟啊!”

男人眼神一凝,又想甩开女人,可是女人更机灵,转而抱住了男人的腰,紧紧地抓着,也不管旁边经过的那些医生护士们的偷笑。

“萧可蓝,你早就知道了,还给我装!”

“知道什么?”

“姜啸鹤他就是……”

突然,男人大住话,拧着眉转开眼,眉头死死皱成了一个川字。

“予城,鹤爷爷他是长辈,舟舟对他,就像对我的父母她外公外婆一样。”

“对,还叫爷爷。哼,倒真是拣个便宜爷爷当!”

女人抿着嘴,吞了吞口水,佯装无知,继续规劝,“我怀舟舟的时候,不出门,还是鹤叔找来老中医给我看诊,开导我,多出门走走,才真正对孩子好。我当时心结很重的……”

男人的面容明显动了一下。

她知道,他是明白的。

“还有啊,我肚子疼的前一刻,刚好爸妈不在家,幸好鹤叔陪着我,才及时上了医院……”

“你要我原谅他,除非我……”

她一把捂住他的嘴,“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坏的不灵!予城……鹤叔真的对我和舟舟都很好,你生什么气嘛!”

“你……你还给我装!”

“我装什么了?我是很认真的呀!”

女人一副懵懂状,男人深呼吸数次,一副很想像咬人的模样,偏偏又得憋住。

女人急忙抚抚男人的胸口,闻言软语道,“予城,你还有伤,别生气了,生气伤肝,肝要造血。你让它来生气,不造血,这就亏大了。乖啦!”

“我不是舟舟,你别在这唬弄我!”

男人眉头一抽,转身坐在了廊椅上,女人顺势坐在大腿上,抱着男人的脖子。

心说,今天她可牺牲大了,面子里子都不要了,都用来安慰这个老小孩了。

“我哪有唬弄你,我说的都是事实啊!就算看着这一点点救命之恩的份上,你也不能对客人那么……僵硬嘛!”

“客人?!”男人的眼睛都瞪圆了。

女人心想,看来这隔阂真不是普通的大唉!当初和向凌云聊电话时,听说的一些情况,根本比实际情况还要严重的样子哦!

“他要是客人,我是什么?我是路人甲乙丙丁吗?!”

“呵,这个对比好可爱哦!”

“萧可蓝!”

“有!”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就是那个男人才害得我妈未满四十九客死异乡!”

“我知道了。”

“要不是他,我就不会成为孤儿。”

“予城……”

“他就是这个国家鼎鼎有名的姜主席姜、啸、鹤。你还敢说你不知道?!你也瞧上他那些庞大的背景了?贪图他的……”

嘴巴又一次被捂住了,女人看着他,眼神仍然温柔,可是这种温柔却比愤怒眼里更具杀伤力,瞬间让男人满胸口的气氛都化成一团无力的棉絮。

男人的目光渐渐软化下来,她才开口,“他是一国之君,可是,予城,他也是人,也有感情的啊!他也会后悔,会难过,会愧疚,会自责……也会感到孤独。

“所以你就随随便便让他介入……”

握着他的小手紧了紧,他别开了脸,这心头多年的结,要一下子化解谈何容易。

“我开始也不知道他就是……咱们国家的主席啊!”

说着,她很无辜地吐吐舌头。

这可是大实话,突然搬来的老人,儿女都不在身边,孤零零一个人,那些个便衣的警卫员都木愣愣的,恭敬有余,亲和不足。他们萧家人都极富同情心,自然就撮合在一块儿了。

男人的眼神就古怪了,“你会不知道,他长得跟我……”

“这你就不知道了。鹤叔刚来时,不是这样儿的。我听小丁说,”小丁就是姜啸鹤的警卫员之一,“鹤叔中了风,才刚刚出院。气色很糟糕,人也瘦了很大截。好像是……因为宝贝儿子的事,伤心担忧过度的原因。”

说着,偷瞄了一眼男人的表情,没大反应,继续洗脑,“开始有多数时间,都是我爸跟他有来往。等我出门后,才偶有走动。我们就互相鼓励啊,我鼓励他听医嘱,好好养病,才能看到儿子平安归来。他鼓励我,放宽心胸,才能生出健康的宝宝。”

“你就没看出来他是……”

“哎哟,人家天天见面,见熟了,就没觉得奇怪呀!都是舟舟,我猜这小家伙是偷看了我藏在柜子里的你的照片,才偷偷跟我说,鹤爷爷和爸爸好像……哎呦,你掐我干嘛!”

她揉着屁股低叫。

男人脸色还是臭得像茅坑里的石头。

她委屈,“你能怪我嘛!都熟人熟事的了,难道你要我突然蹦去问人家,你是不是我孩子爸爸的爸爸,我孩子的亲爷爷?老人家自己都不说,你要我去说,这就是不尊重长辈,不尊重别人的隐私。”

“哼,都是狡辩。”

“予城,他是舟舟的鹤爷爷,总不能,让孩子不见他吧!”

男人突然站起来,害得她差点给跌地上去,也没扶她一把。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我不会阻止舟舟认爷爷,但是,你们要想我认他,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说完,男人转身就进了旁边的病房,沫音一家正在里面。

可蓝无奈地叹口气,看来,这事儿得长期抗战了。

……

孩子们多数只是受了惊吓,有点小擦伤,没有大问题,住了两天便急着出院了。

这一天,五个小家伙一人得了一个院长爷爷送的西游记棒棒糖,叽叽喳喳地闹成堆儿,又说又笑着出了院。

向予城很想抱抱女儿,可惜这两天都被三位老人霸着孩子,没多少机会亲近,看着前面拉着妞妞走的宝贝,两只眼睛都快瞪突出来了。

可蓝看着也挺心疼,但是现在父母在场,不敢乱来,只能努力安慰可怜的爸爸。

小宝贝们这会儿都做好了心理建设,说起当天发生的事时,一个比一个声气大,嗓门足,恨不能把现场又搬回来。

“就说你们平常偷懒,不好好跑步。瞧我跑得多快,我拉着小小黑第一个到终点。”

小胖哥眼下可得意得不得了,他拿着孙悟空棒棒糖,已经吃掉一大半。

“呸,不要脸,你就是个大逃兵。”小宽大叫一声,其他人全笑了。

小宝挤上前,拉着舟舟的手叫,“舟舟最了不起,舟舟救了我和妞妞姐,舟舟才是大英雄。”

舟舟立即脸红了,想甩开小宝的手,却甩不掉。

“舟舟姐姐最棒!”小小黑本来拉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小胖哥,这会儿彷佛如愿以偿似地找到了换队的借口,上前抓着舟舟的衣角脚就不放了,大叫起来,一边唱起英文歌来。

周人一片痛苦的哀叫。

“臭小宽,我才不是逃兵,我不是。你才是笨蛋,你都没有救到舟舟,你笨蛋——”

“肥猪,肥猪,只知道吃和逃的肥猪!”

这两小家伙吵了起来,你追我打地绕着众人跑了起来。

大人们见小家伙们精神劲儿十足,也真的放下担忧的心。

苏定宇扶着沫音慢慢走在后方,本来沫音的脚还打着石膏,需要再观察几日,但她不想留孩子一人在家,坚持回家疗养,也跟着一块儿出院。

潘子宁推来了一辆轮椅,苏定宇道了声谢谢,扶着妻子坐了进去。沫音本还想说什么,潘子宁已经转身,走到了向予城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苏定宇握着沫音的手,轻声说,“过几日,办康复宴,咱们应该给二哥敬敬酒。”

沫音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那个已然风度翩翩的高大身影,她心底的那些遗憾和不甘,早就消失了。她其实很清楚,自己坚持和定宇在一起,是真正伤了潘子宁的心。也许,潜意识里,多少仍有些怨怼的心态。

但是这么几年过去,那些已经不重要了。他虽然只能永远是她的二哥了,可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依然会为她挺身而出,这就足够了。现在,她只希望他能快一点找到自己的幸福,希望有一个好女孩能为他抚去眼里的孤独,也能像大哥大嫂一样。

刚出医院大门时,没想到突然一群记者涌了上来,将他们一群人给团团围了起来。

“这位先生,太太,请问你们就是当日东郊大桥事故时,帮助营救娃娃车里的家长吧?”

“先生,听说当时情况十分危急,别的家长都抱着自己的孩子跑掉了,只有你们还帮着老师救出车里的孩子。”

“太太,听说您为了大家,自己的宝宝差点儿出事儿,幸好最后有好心人救了您的女儿,请问当时您是怎么想的,居然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一堆话筒送了上来,一串乱七八糟的问题,让大人们有些应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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