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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样现实的问题一下子令我很沮丧,“明凯,你觉得我和肖苒合适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赵明凯开始y笑,“你们不是xx生活很协调吗?那就是合适了。”

呵呵,看来什么妓女作家,荡妇作家成名真不是偶然的,所谓作爱的瞬间产生爱情的理论看来还挺有市场。

“明凯,说实话。我和肖苒能坚持到今天我自己都很吃惊。我和她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基本上没什么共同的话题。也许是因为每星期才见一面,所以很多矛盾才没有机会激化吧?”

“哥们,你要求太高了。真要灵r合一啊?哪儿那么好找?肖苒我看不错了,你不是还想着那个姓杨的小妞吧?呵呵,哥们,跟你说句实话,那样的小妞玩玩也就算了,做太太绝对不行。搞不懂什么时候就给你绿化了。”

“杨亦凌?”我笑道,“我和她绝对是不可能的。我们更是两个世界的人,互相鄙视,在没找到自己合适的那块臭r之前还多少有点相互舍不得罢了。她不会嫁我,我也不会娶她,这个我们俩都很清楚。”

“那她每年都来找你干吗?”

“呵呵,她不是还没遇上好主儿吗?回来拿我消遣。我越孤独寂寞,越对她有想法,她虚荣心越得到满足。去年见我和肖苒在一起,马上就使坏整我。呵呵,她拿我陈北当月亮,她自己却在那儿夸父追日,还得让我一颗红心只围着她转。”

“呵呵,那你今年圣诞打算怎么过?还是3p?”

“什么3p啊?!你能不能说话纯洁点?我打算回北京一趟。”

“回北京?”赵明凯一愣。

“明凯,我,我最近看上了个小妞儿,在北京,是个写字的。”

“说来听听!”赵明凯一听这些男盗女娼的事就来j神。

“没什么说的。我在上认识的。她在上写了不少东西。最出名的是本小说,叫《男盗女娼》,你没看过?呵呵,新世纪愤青小说,比王朔牛逼多了。”

“长的怎么样?我听说那些‘美作’长的可都挺有特点,还有,是用身体写作还是用y体写作?。”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她给了我一张照片,是蒙脸的,比阿拉伯妇女都过分,脖子以上什么都看不到。上还有一张,用photoshop处理过的,看上去跟小时候女生文具盒里的花仙子差不多。不过我知道她长发,很瘦,身材不错,x罩应该是34c-34d之间。不是‘美作’,写的东西很干净。”

“行啊,你小子眼睛不大还挺好使。不过都不知道长的怎么样,你就追,到时候万一是个恐龙,你不是亏了?”

“呵呵。明凯,不给人看照片的有两种人,一种是特丑的,一种是很漂亮所以把全世界男的都当流氓的那种。她肯定是后者,我可以跟你打包票。你看她小说就能体会的出来,她说‘男人都是随时随地发情的猪’。这么经典的话要不是深有体会,怎么意y的出来?”

“你那么自信就去追了。”

“她有男朋友,明年就结婚了。”

“靠,男朋友算什么?有老公也一样追!陈北,认识你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良知了?”

“她很坚决地说不行。我什么话都说了,她就是不松口。”

“靠,你是不是脑袋让门给挤了?没见过女的?女的没上之前不都装的跟烈女似的。哥们你听我说,你回北京把生米做成熟饭,不怕她不跟你。”

“你说什么呢?‘生米做成熟饭’这么老土?g本没用!现在女都比男的牛逼,谁还把上床当回事啊,反正盗版处女膜到处有卖的。你以为和她做一次,她就能改变主意?你也太小看她了。再说她要是那么容易上,我也就没兴趣了。”

“况且,”我望着天空飘荡着淡淡的云彩,“我完全是被她文字背后的感情吸引了。我知道她渴望平静和欣赏,这个也是我渴望的,也是我能给她的。我要和她归隐江湖,纯洁地相爱!”

“呵呵,纯洁?陈北,你小子居然说出‘纯洁’二字,你可别玷污神明了。听我的话没错,你回去找她,拿出功夫来在床上解放她,以后怎么办肯定是你说了算。”

“我不能这么做。你知道她小说里怎么写吗?我不太清楚她的经历,可总觉得她是在装,装做很风尘的样子,其实很清纯。看她写的床戏就看出来了。基本全是形容词,一到关键处就没声了。从第一集开始两个主人公就在床下吵,吵到二十集,才解了两个扣子。呵呵,可是她还挺深刻地说‘人世间有一半动物无法在36、24、36的丰r肥臀下逃生,所以美貌风情前永远会有人掏出金钱和阳具’。你说说,我要是和她xx了,那还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还怎么在她面前木秀于林?”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打算写个小说,写出我对她的暗恋和因此受的折磨,一直写到她受不了舆论谴责为止。要是她心硬如铁,嫁人了,这本书就当送她的结婚礼物。”

“陈北,呵呵,你小子也太毒了吧?你还让人家下半辈子怎么安生?”

“呵呵,这个不毒。我还想着写完了拿到《北青》副刊上去连载,让她每天都念一遍!”

“呵呵,毒,你比李莫愁还毒。我都替这小女子捏把汗。对了,肖苒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我对不起她。可我确实不爱她,我会和她尽快摊牌的。我给不了她要的幸福,她也给不了我,那就放手吧。”

远处肖苒和jane的笑脸渐渐模糊,变成散落在四周地上斑驳的落叶,在风里沙沙作响。

14分手还是上床

赵明凯到底还是把我扔给了肖苒,开着车和红发魔女janet扬长而去。我知道跟着肖苒上楼的话今晚可能发生的事情只有两件:分手或者继续上床。

肖苒住在一栋临海的高级公寓里。她找到工作和我同居未果后就独自搬到了这里。站在十二楼明亮的落地窗前可以欣赏到c城落日黄昏中美丽的海景。我每次来都替肖苒给客厅里的花浇水。肖苒有时候会坐在午后温暖的阳光里画画。这个时候的肖苒很可爱——安静,淑女样的端庄。我常常在这个时刻偷偷爱上她。

e……听肖苒说她是他们家里最土的一个。她住在北京的妈妈据说从来不利用北京的方便条件购买盗版cd,对一切假名牌嗤之以鼻。肖苒的爸爸是个新版“老花花公子”,开名牌跑车,只泡三环以内,大专以上学历的马子。

肖苒才二十五岁,论长相在我几个交往过的女友中应该说是仅次于杨亦凌的。还是才女,因为会画画,虽然我不会欣赏可并不证明她画的就不好。这年头琴棋书画会一样绝对算才女,何况是在我生活的圈子里。我接触的女x一类是“北美的女程序员”,这类女x一般都有经典的红眼睛,因为长期熬夜加班不重修饰;还有一类就是实验室里涮试管喂老鼠的女博士,我知道这些令人尊敬的女知识分子们中每天进行的思考并不比爱因斯坦的简单,而且据传说其中也有很多热爱艺术。我曾经遇到过一位,对我讲临睡前最爱听的曲目是贝老先生的《命运交响曲》。我在三天没睡觉的情况下听老贝都会失眠。目前喜欢的最高雅的歌手就要属王菲了,不过听说刚刚糟蹋了郭靖的李亚鹏在追她,这让我忧愤不已。

于是和肖苒在一起的许多个日子里我常常自卑地想,肖苒这样一只白天鹅究竟看上我这个癞蛤蟆什么了。我说过我是个很一般的男人。有一阵曾经觉得自己很英俊,后来看了陆帅哥的照片后,黯然神伤。我来美国之前,尤其在b大读书的时候,曾经认为自己身高一米八三,很是魁梧高大,来了美国之后站在地铁里才发现自己顶多就只能在那些魁梧高大的美国哥们里勉强脱离个“二等残废”的光荣称号。还有,人家美国哥们都是无一例外的天生原装双眼皮长睫毛。我说过我的眼睛很小,当然这也有好处,风大的时候不容易迷眼。

今年四月的时候肖苒的爸爸,就是财大气chu的肖老板来c城看肖苒。肖老板对我的专横态度更加证实了我和肖苒在一起是一件多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肖老板对我的学历并不感兴趣,我的b大本科,m大两个硕士的经历在他眼里一文不值。我的家庭在他眼里只能勉强算个“城市贫民”,估计连一份他看的上眼的彩礼都置办不出。他坐在我的bmw525里面抱怨了一路空间狭小他伸不开腿,还有c城没一样东西令他吃的顺心……

我是个在长辈面前习惯沉默的人,这是一种天x,并非我要把自己刻意伪装成一个内敛,清纯的邻家男孩,毕竟读了二十年的书,有时候实在没法不做乖孩子。记得那天和肖氏父女在市中心的“银座“一起喝酒的时候,肖苒正襟危坐,全然无视坐在她对面的一再对她示好的父亲。于是肖老板只好一g接一g地抽着香烟,仿佛香烟就是他的宝贝女儿。喝高了之后,又开始对我纵论江湖,我一边点头如捣蒜,一边在心中暗暗感叹未婚男青年都是多么的贱。

肖苒去洗手间的空当,肖老板开始和我直奔主题,看来他一点儿没喝多:“你一年赚多少钱,能养活我女儿吗?”

不等我回答,肖老板又说,“你那个小技术员的工作我看不要干了,没什么前途。回北京我交给你个公司给你打理。你不用做什么,平时就陪苒苒玩吧。”

肖老板看来平时包“小蜜”包惯了,说起这番恩重如山的话来真是情深款款,看来平时没少用坚挺的人民币划破纯情少女的处女膜。我陈北无德无能,无才无貌,这般为肖老板垂青,恨只恨我不是女儿身,要不定学那北京的美娇娘“嘤咛”一声扑到肖老板那宽广的怀里——妾身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

但是我不能。呵呵,不要说我不爱肖苒,就是爱,我也不敢这般草率地“嫁”入豪门。听说那“侯门深似海”,动辄就要被打入冷g,远的不说,近的有那香消玉损的戴氏王妃。而且我陈北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花女人的钱?

不过肖苒并不这么看我,她认为我是个有趣的男人。我会用吉他弹“两只老虎”,还会行为艺术。呵呵,我的那个作品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就是我脱光了衣服摆个pose(姿势)躺在午后的沙发上,肖苒站在我面前。这幅画的名字就叫“女人的眼神——y荡”。我们最腻的时候经常画这个画,欣赏完了就是强奸。我还会扮海盗,肖苒要么扮美丽的公主要么扮楚楚可怜的渔家少女。我用塑料刀挑起她j致的下巴,chu声chu气地问:“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肖老板走的那天晚上我们在我的车里玩了一次,我用安全带把被剥的j光的肖苒扣在座位上,总共来了三次。最后肖苒对我的车和我的功夫的评价是,车里的空间很大,我像海盗一样的chu鲁。

我躺在客厅的躺椅上,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窗户开了一道很窄的缝,淡蓝色的窗幔轻轻地在眼前翻飞。我想我应该和肖苒说再见了。

肖苒很安静地伏在我腿上,从进屋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屋子里飘着m。l。t。r的《i’mgonnabearound》。我和肖苒都爱极了这个由四个丹麦男孩儿组成的乐队。在c城红叶飘飘的秋天,我常常搂着肖苒站在露台上静静地倾听雨的声音。他们朴素的吉他和完美的和声,加上想象中的c城的浪漫的爱情,总是让人无法抗拒的感动。

it'sbeensolongsincewetookthetimetosharewordsformdeepinsideuswe'reinourownworldspinningourwheelsbutyouknowhowifeelwellsincethefirsttimeitookyourhandmyloveforyouhasjustbeengrowingyoualwaysseemstounderstandyouknowhowiami’mgonnaloveyoutilltheendi’mgonnabeyourverytruefriendiwannashareyourupsanddownsi’mgonnabearoundwhenyou'realone'causei’mawaydon'tbesaddon'tbeafraidi’mgonnaturnmythoughtstoyoulikeialwaysdo……

情歌唱到撕心裂肺。

“陈北。”她突然打破了沉默。

“嗯?”

“你圣诞节打算送我什么?”肖苒抬起头来眼光热切地望着我。

“你想要什么?”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自己要还有没有意思了?!”

“你什么都不缺。我上次给你买个手链,结果你已经有五条了。你说我买什么?要不送陈北牌热吻一个吧?”我其实本来想说吻别来着的,可不知道怎么话到嘴边却忍不住改了口。

“陈北,”肖苒扬起身子,坐到了我的腿上。我们的脸靠的很近,“我们去滑雪,或者去巴黎?好不好?我不要在c城呆,太腻了。”

要是没有杨亦凌,我想她怎么也不至于这么讨厌圣诞节的c城的。可是巴黎我更讨厌,虽然那里有我垂涎已久的著名红灯区“红磨房”。可刘迪也在巴黎,还有那个牛逼老头儿郎伯纳。我发誓他们一天不从那儿搬走,我就一天不去赞助巴黎的色情业。

“陈北,你倒是说话啊!”肖苒抱住我的脖子开始很甜腻地撒娇,“陈北,要不我们一起回北京,我陪你去吃羊r串,还不行吗?”

嗯,我爱北京天安门,也爱吃北京的羊r串,可是我更爱北京的小刀。所以我怎么能和肖苒一起回去?我已经想好了,回到北京我要献给小刀“五个一工程”:一顿烛光晚餐,一支玫瑰花,一个深情的眼神,一个温暖的拥抱,最后一个比较花时间,我打算把小刀从头到脚地舔一遍。做这些的时候怎么能容他人围观?

于是我伸出手揽住肖苒的腰,柔声道;“苒苒,我自己回去。我保证不见杨亦凌,我可以发毒誓!”

“那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陈北,我带你去见见我妈,好不好?”天啊,这意味着要去见我那慕名已久的丈母娘吗?听肖苒的描述,我一直把这位对肖老板放任自流,平日只逛燕莎,塞特和当代商城的肖夫人当作中学课本里漏写的传说中的贵族。我不敢见她,怕我陈北的chu犷的农民本色吓坏了她。

“苒苒,你听我说。”我艰难地咽着唾y,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说服肖苒,或者干脆现在就说分手?

肖苒的脸贴的我很近,我甚至闻到她唇彩的味道。我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怎么都是一个长相,长发,黑长的睫毛,瘦削的肩膀。于是我竟一下子开始怀疑我的爱情观是不是还停留在原始的拜物教阶段,难怪大家都质问我怎么这么不纯洁,怎么就不能放弃r体而只追求j神层面的爱情。其实我很委屈。我妈说我五岁的时候被人问长大了要不要媳妇儿,纯洁的陈北的回答是要,原因是要“点灯说话”。可惜大家都记不住我那么纯洁的形象了,现在眼里的都是那个二十年后满脸风霜站在异乡街头,经历了无数次背叛和被背叛的陈北,这时候的陈北若被问起这个问题会很牛逼地用很低沉的男x的嗓音说“关灯作爱”。

肖苒误会了我的尴尬和沉默。她以为我动了y心。我动y心的次数太多,这也怪不得她误解。

“陈北。”她把脸贴过来,我感到她呼吸里的渴望。

我不由自主地用力搂住她。她光滑的额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开始动手解我的扣子。

“苒苒。”我觉得喉头很紧,我脑子里冒出了小刀的名字。那才是我愿意与之相爱一生的女子。我不能再和苒苒这么纠缠下去。

于是我隔着衬衣抓住苒苒在我身上游走的手。苒苒不解地抬起头,“陈北,你不想吗?”

“我,”苒苒又黑又长的睫毛里满是令我心碎的激情。于是小刀的轮廓顿时模糊起来。我终于闭上眼睛,说:“我想。”

我低下头开始热烈地回应苒苒。她的身体很热很软。我chu鲁地扯掉她的上衣,解x罩的时候,她喃喃道,“陈北,呆会儿好吗?”

“好。”我口齿不清地应道。我们已经整整两个星期没在一起了,彼此的身体都很需要对方。

我把手探进她的裙子,隔着内裤很温柔地抚摩她的隐秘处。她被我刺激地开始大声呻吟。温暖,湿润,只等着我发起冲锋。

“陈北,你忍一下好不好?我去洗一下,马上回来。”

“不要。”我用力搂着怀里的苒苒,chu鲁地拒绝。“我忍不了。”

我低下头开始搁着苒苒的x罩咬她。苒苒被我咬的叫起来,我知道她其实很陶醉,她一直喃喃地叫“陈北,陈北”。

可她还是在紧要关头推开了我,“陈北,你等我一下,我冲一下就来。今天在外面吹了风,好脏。”

我欲火焚身地被扔到了床上。我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突然觉得自己太无耻了。

我突然很想小刀。

我在抽屉里翻了张电话卡,小刀的手机号我烂熟于x。

“我陈北,你干吗呢?”

“我吃东西,然后准备写字。你呢?”

“我,”这问题真让我尴尬,“我什么也没干。”

“什么也没干是干吗呢?”

“发呆,想你呢。”

“呵呵,陈北,你这话对多少女孩子讲过?有没有版权啊?”

“小刀,我想你,真的。我回去看你好不好?”

“你别来。你来了我也不见你。”

“我有你的地址。我去找你。”忘了说,我终于骗到了小刀的地址。原因很简单,小刀一直想看杨思敏版的《金瓶梅》,在中关村卖盗版毛片处徘徊了数次仍旧没有勇气问,因为怕坏了纯情玉女的形象。有天我们聊中国五大名著。前四个我们都没聊起来。《红楼梦》我下了n次决心也没看,因为我搞不清楚里面的亲戚关系。《水浒》没怎么看是因为我实在讨厌那个宋江,睡了阎婆惜还把人给杀了,分手不就得了,什么男人?《三国》就更别提,我说了我最受不了虚伪,你说那个刘备咋就那么虚伪,你要摔孩子就使点劲,往那马路牙子上摔啊。《西游记》我只看周星星版的,老吴写的太干净,没劲儿。只有聊到《金瓶梅》,我和小刀的热情才都上来。听说我看过杨思敏“波”没破之前的版本,小刀羡慕地在北京直咽口水,但是她还是很坚贞地说,“陈北,我认为你的思想就够流氓的了。这样的东西你看没什么好处。我可以看,我看了是为了进行文学创作。”我陈北冰雪聪明,善解人意,怎么能听不懂小刀妹妹话中深意,于是顺便要了地址,连着璩美凤的色情光碟夹着我对小刀一腔真情寄往北京。当然,为了小刀清纯玉女的形象,我在每张碟子上都没有写它们真实的名字,我写的是《走遍美国实用英语口语》。

“小刀,我想好了。我和你见面以后什么都不做,就和你吃顿饭好吗?”

“吃饭?陈北,要是你目的这么单纯就好了。你还有别的目的吧?”

“呵呵,陈北,你那么流氓,还要我说吗?陈北,”小刀顿了顿,“我不会和你做的。做爱和私奔这两件事,我一件也不能和你做。”

我说不出话来。

“陈北,你早些睡吧。以后也不要给我打电话,被妹妹抓住不好。陈北,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是确实认识晚了。8。”

我茫然地纂着已经发热的手机,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是继续和肖苒厮混,还是清白地离开,回北京追求那也许g本没有希望的小刀的爱情。

可是肖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床边,“陈北,你今晚打算怎么个死法?”

肖苒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冰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突然一阵烦躁,觉得一切都在瞬间失去了意义。我扔开手机,同样冷冷地说道:“你先杀后奸吧!”

15站着相爱

肖苒咬着嘴唇,盯着我不说话。

我索x从床上跃起,开始从容地站在肖苒面前穿衣服。既然酝酿了一下午也没勇气说出口的分手的话,以这样一种方式挑明,对于我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不用费尽心机地说些废话和大话来哄她了。我陈北就是要和她分手,原因很简单,我不爱她,我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小刀。

“苒苒,”我穿好衣服,走过去,“我们分手吧。我爱上了别人,大概半年了,一直没机会和你说。”

肖苒还是没说话,眼光依旧冰冷地盯着我。我有点受不了这种眼神,忍不住要躲闪。

肖苒突然扬手给了我一个嘴巴,“陈北,你给我滚出去!”

我感觉有滚烫的鼻血流下来,然后我看到肖苒哭了。我沉默地凝视她片刻,然后一言不发地把苒苒拥入怀中,久久不肯松开,她也紧紧地抱住我,眼泪打湿了我的肩膀。

哭了好,明天一觉醒来,就会把我忘的一干二净。

“苒苒,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陈北,你这个王八蛋,你一定不得好死!”

我低沉地说,“肖苒,对不起。我陈北不值得你这么在意。保重!”

然后我推开她,拉开门走了出去。关门的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很残忍,我想起小刀跟我说过的一句话——“陈北,天下没有一个女人会随随便便和一个男人上床。上床只能说明她真的有些喜欢他。”

可是我不能回头,哪怕回头是为了递她一张纸巾。我要去找小刀,就必须清清白白地一个人去。

“我喜欢绝对或者零,不要一些或者中间”,这是林忆莲唱过的歌。我想全世界的女人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坚强地决定的。

我爱上帝,我也知道自己有罪,但我却成不了基督徒,因为我告诉牧师,我的罪基督拯救不了,不是他不能,而是我的罪孽太深重。《七宗罪》我看了n次,然后知道自己应该死七n次。

十一月的c城夜凉如水。我孤独地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像个无家可归的野鬼。

张迅,赵明凯还有tim,我想,他们此刻都应该有人陪吧?那小刀呢?

我想起小刀曾经告诉我她的真名,那个名字很美,很好听,很适合现在的天气,不过在古龙笔下却是个孤独大侠的名字。我不知道她那天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记得那天她说去香山看雪中的红叶了,是和她男朋友一起去的。后来她问,“陈北,你看过雪中的红叶吗?就像火在雪上燃烧。”

我看过,很多年前,和刘迪在一起的时候看过一次,那时候还没有学会什么叫感动,因为固执地相信这一生可以那样拉着手看很多次。

天空突然飘起了冷雨。我停下脚步,看街道上被雨打湿的重重叠叠的黄叶,突然很想家,很想那个叫小刀的我甚至还不知道长相的在北京的写字为生骄傲冷酷的女子,想起她小说里的一句话——“他离去时不曾送我一杯醉生梦死的酒,十年后的今天这句话常常被我记起,午夜低徊,那些由甜蜜化成的辛酸常常惊扰我怀想旧事,少时盟言,当日欢会总是在夜凉时分入梦而来,刚刚犹倚,千般相怜相惜,转瞬醒来,狂歌似旧,情难依旧。”

我说过她写的字我全部可以倒背如流。因为一直很相信能写出这样打动我的文字的女子必定是那个可以教会我如何在这俗世相爱的兰花妖——芬芳,诱惑却又高傲冷漠。

我很想听听她的声音,很想抱住她,在这样冬雨绵绵的夜晚,她长发里面一定有好闻的让我感到很温暖的香味。

相爱未必要做爱,这个道理我很久之前其实就懂。找个女人睡觉其实很简单,能与一个女人握手到天明的温暖和默契却是一生难求。十年前我是个初涉情的纯真少年,那时候在东门外肮脏的出租屋里曾与心爱的人相拥一夜却不忍碰她一个指头。那时候我固执地以为女孩子和爱情一样,都是清晨阳光下晶莹剔透的露珠,一碰就会在手里化掉了。

我掏出手机。

小刀说,“陈北,你还没睡觉?”

“我在街上,下雨了。”

“你有伞吗?小心感冒。”

“小刀,”我犹豫了一下,“我刚和mm分了手。我去北京找你,给我个机会好吗?”

“陈北,你不要来。你来了我会很难过。我不能伤害他,更不忍心伤害你。我没有办法给你你想要的东西。真的,陈北,我心中的遗憾一点不比你少!只是我真的不能伤害他。”

“小刀,你喜欢我吗?”

很久的沉默。

“陈北,我喜欢你,喜欢极了。”小刀突然哭起来,“陈北,我曾经坚持了很久,等待那个欣赏我的男人出现。我吃不上饭的时候都没妥协过,可是后来生了一场大病,他帮我,对我那么好,我不可能没有感觉。陈北,你就像我小时候想要的那个好看的布娃娃,怎么想也是得不到。我们不要再这样互相折磨了。”

“小刀,我去和他说,我让他打我一顿,我绝不还手,或者我给他一笔钱,我把车和房子都卖了给他补偿,好吗?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小刀,我可以让你更幸福,我可以很好地照顾你。和我在一起你可以很开心地写字,写十年,你的小说一定会更好看。”

“陈北,喜欢的东西其实很多都得不到。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我不管。我什么都不在乎。”我感到喉头发紧,“小刀,你还记得你小说里的一个情节吗?”

“什么?”

“女主角在楼下说给负心的情人的:‘在外面这么久我是真的累了,我再也不同你掷气,过去的事情我不再提,咱们赚一百吃一百,你要是还念记着这二十几年的情意就给我一个家吧,只要你能回头也不枉我来北京受的这些苦。’”

“陈北,呵呵,你记x真好,这些我自己都记不住了。”

“小刀,我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这么吸引过。我知道你就是我想要的那种女人,你要的幸福我可以给你,我要的你也会给我。我跟我一起逃走好不好?我们可以一起种花写字,我会尽力做个你喜欢的男人,我还会帮你洗碗,听你的话。下雨的时候,我哪里也不去,看你安静地写字好吗?”

“陈北,你不要再说了。我的心很疼。陈北,你干吗对我这么好呢?我只是个很普通的女子。你对我这么好我担待不起。”

“小刀。”

“陈北。”

“小刀。”

“陈北。

“小刀,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不要嫁他,等着我去北京好吗?”

“陈北,为什么我没有早些认识你呢?”

“小刀,现在也不晚!”

“陈北,如果只有背叛才能相爱,我宁愿不爱!”

“小刀!”

“陈北,很晚了,你不要在外面太久,不安全。”

小刀放了电话。

小刀说:“如果只有背叛才能相爱,我宁愿不爱!”——我怅然地站在雨中——如果我爱小刀只能令她痛苦枯萎,那么我宁愿走开。在没有激情的岁月里我已经孤独地生活了八年,我想这种日子我也许可以继续过下去。找一个长发长睫毛的女人作爱,足够打发寂寞,可是生活,够吗?

我抬头望了望天,无数冰冷的水滴漫天撒落,我不知道怎么样去说服小刀。我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也不想不出答案。

进了地铁站,站台上等车的人很少。周日的晚上,一如既往地冷清。

esandyoufeelsofarawaythatyoujustcan'tfindyourwayhomeyoucangettherealoneit'sokay,whatyousayisicanmakeitthroughtherain……

我站在她旁边发了一会儿呆。地铁呼啸而来的时候,我掏出十块钱,从地上的盒子里拿了她的一张cd。

到家的时候却不想睡,还好daniel也在。我跟他说我想去打篮球。他有点吃惊,说很晚了,外面又很冷。不过愿意陪我喝一杯,我点头,去楼下冰箱里拿了啤酒上来。

于是我们坐在地毯上喝冰凉的啤酒。电视里放着乱七八糟的肥皂剧。我跟daniel说我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儿。

daniel笑问,你是不是作爱的时候有什么怪癖,要不怎么会对头发长短这么介意。我大笑道,你是鬼佬你懂个屁!然后我唠唠叨叨给他讲中国文化里女孩子长发为君留的典故。daniel听完还是不明白,不解地问,那分手了怎么办?把头发剪掉吗?

我苦笑,仰头喝完最后一口酒,想起这几年来在我生活里来来往往的女孩子,她们和我说再见的时候都忘了剪掉头发。

和daniel越聊我越寂寞,于是只好和他道晚安,我回到自己房间里,打开电脑,开始写下那个酝酿已久的小说的第一节。

我这个小说叫做《站着相爱》。一个恋的故事,主题仍是美好的爱情,只是形式好象不太妥当——一个xx生活颓废糜烂的男子陈北很纯情地爱上了已有婚约的北京女子小刀,他准备把他美好的爱情和思念写成一本书献给她。书的结尾他很野心地希望小刀能义无返顾地和他私奔。

至于为什么要站着才能相爱?我傻呼呼地想:大概站着比躺着清醒一些吧,或者纯洁一些?

“告诉我你一样不成眠,告诉我你也盼我出现。

想着你的黑夜,我想着你的容颜……”

然而就在飘着周华健优美情歌的当晚,我梦遗了,对象是小刀。

我很难过,因为我糟蹋了经典。

纯洁难道真的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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