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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一面挪动一面友好地向他致歉。

也许好奇心是凡人交往最强的黏合剂。当我向旁边的桌子转移的时候,我突

然想到:我何不利用这个机会解开我心中的谜团呢?

“先生,我能坐在你的对面吗?”我以非常诚恳的态度,脸上挂着微笑向他

说。

他侧目,片刻之后向我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我的恳求。于是我向他笑笑,他

没作声。这样,我们两个人同时沉默。他依旧叫了同样的咖啡。我继续看着手中

的报纸。

“王先生,你每天都来这里?”我突然冒出一句。

我发现他差点儿被呛到,他放下手中的咖啡,用冷漠的语气说:“你,你认

识我?”

我向他摇了摇头,说:“不,我是听朋友说的,不过,我觉得你好面熟。”

他不语,似乎是想装作若无其事。他用眼睛瞟了一下我,然后缓缓的问道:

“你是谁?”

“我叫林子昊,也是北京人,是来这里看朋友的,不过我在新加坡工作。”

我说。

“新加坡?”王少华露出一种惊奇的神情,他的眼睛仿佛突然一亮,眼神也

变温柔了许多,也许是咖啡店里那柔和的灯光,我看到他的脸上稍微有点发红,

显得很专注而且有点兴奋的样子。

“对呀。就是那个热带岛国。”我说。

沉默了一会儿,王少华低下了头,微微的摇着,刚才的那种惊奇、专注和兴

奋也随之从脸上褪去,代之而起的依然是那种忧伤、哀愁和苦痛。

咖啡店的墙上挂着一幅毕加索的油画,《哭泣的女人》,看来他很喜欢这幅

画,扭曲的忧伤。

我小心地端起杯,啜了一小口咖啡,像是怕烫伤。杯子里的y体红凄凄的,

像一册沉甸甸的记事本。

“王先生,您刚才的表情让我感到好奇,有什么原委吗?”我直截了当的冒

出一句。我想,如果我要解开谜底,必须单刀直入,让他招架不住。其实,我也

觉得这样对长辈很不礼貌,就在那一瞬间,我像似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林先生,你年轻,你不会懂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落寂的颜色,他以一

抹轻淡的冷笑带过,来掩饰他的窘容。

“对,我是比您年轻,但我知道,人总不能活在过去的苦痛中。”

“人老了就会想念他的亲人,特别是自己的孩子。”他好象是在自言自语,

他没有看我,他仰望着那幅油画,一脸的茫然和凄楚。

“你的孩子在哪儿?”我紧接着问道。

“新加坡。”他还是在看着那幅油画。漫不经心的说道。

“啊?”这时我真的是惊奇了。难道?难怪?世界真的很小!难道他是王丽

的爸爸?也许这就是总让我注目的理由,他那清秀的五官,秀气笔直的鼻梁,和

很好看的嘴,这些都跟王丽长的是那么相似!毕竟我跟王丽有一段亲密的岁月。

我仿佛看到一张久违了的笑脸,想着想着,想起了那段岁月,袅娜在记忆深处的

思绪,恍然地穿过时间,像星际碎片飘在无尽的虚空,然后c在我的某个段落。

“那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我想起王丽,心中似乎有一种愧疚感。

或许我的声音太低,或许他g本就没有在乎我。他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

他也没有发现我的惊讶,他没有回答,仍然在仰望着那幅油画发呆。

“您,您是王丽的爸爸?”我不禁脱口而出。

“什么?王丽?你认识她?”他像触电似的突然把头转向我,眼睛睁得大大

的,直直的盯着我。

“是,我们认识,而且我们曾经是好朋友。”我说。

“真的?她现在怎么样?她好吗?她跟你提过我吗?”他突然双手抓在我的

肩膀上,一连串的发问,倒让我招架不住了。我顾不过来回答,只是不住的向他

点头。

“你,你叫什么来着?”

“林子昊。”

“哦,子昊,你,你……唉,……”他的语气变得支吾起来,停顿了一下,

最后他的手从我的肩膀上移开,然后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怎么了您?”我疑惑的问道。

“没用了。”他丧气的摇着头。

“什么没用了?”我说。

这时,他不再说话,脸上的y影越来越重,眼睛逐渐湿润了,两行泪水像断

线的珠子流淌在他那布满沧桑而依旧显得英俊的脸上。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断断

续续的说道:“我对不住我女儿,我对不住她妈啊!”

“但他们一直在找您啊。”我说。

他痛苦的摇着头,说:“我没有脸面去面对他们啊。”

我理解男人的这种痛苦、丑陋和感伤。其实他们也渴望在这城市的街头与他

过去相爱的人相逢,但如今却只能无言无语,让漂泊天涯的脚步走过这每一块青

砖,寂寞就在砖的缝隙中疯长。他们那如风的思绪在林立的高楼间飘荡,那长长

的鸽哨就是他们欲飞的幻想。只好拾起每一片飘落的花瓣,用旧日的回忆绣成梦

的衣裳。

多少次擦肩而过后的蓦然回首,失落便弥漫成心中淡淡的哀愁。只好伫立的

身影化作一尊永恒的雕像,只要它能留住那片刻的盘桓,

“这就是您每天来咖啡店消磨时间的缘故?”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一切。

也许是他被我这个来自故乡而且认识他女儿的人打动了,因为,他说这是他

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起他的女儿,说起他想家。他说忽然有一种倾诉的欲望,跟

我说起了他远在千里之外的亲人,于是,冷冰冰的气氛渐渐的变得融洽起来,我

们两个人聊了很久,很久。

窗外早已停止了飘雪,冬日的阳光暖暖地柔和了他面无表情的脸,望着目光

的尽头,我能想象出他那思念的飞絮也早已零落成泥,我会偶然记起,记起如潮

的人流中曾有曾有他寻觅的双眸。

这时我看到他迷惑地看着那杯咖啡,神情茫然。然后轻轻端起,一口闷了下

去。咖啡已经从滚烫变得冰冷,他说他喜欢这种感觉,冷冷的,触m到了内心。

他把杯子放下,然后把手伸进西服的口袋里,他掏出的是一叠皱褶的信纸,

他放在桌子上把纸上的皱褶理平了一下,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全是诗,只见字迹端庄舒朗,结体严谨自如。沉雄中多有飘

逸之感;潇洒里更具清劲之姿。我不禁念起了其中的一首:

君知否?

君知否?

一轮皓月正圆时,

又到杏花期。

似水华年,

霜染鬓丝,

茱萸c遍,

莲步栖迟。

纵然是玉阶露冷,

沈园红尽,

难赋深情,

难觅归程。

不如肝肠一霎成冰雪,

香洒绿池寄黄泉。

一缕香魂,暗随流水到天涯;

一剑天涯,梦伴香魂逐水流。

“好诗,好诗!”我看完一首之后,连声称赞。

他望着我瞥着嘴,艰难的笑了。

这一秒钟,仿佛所有的感动都写在了他的脸上,他的心扉似乎打开了。他的

眼睛里闪过一丝湿润的光芒,仿佛温暖的血y瞬间流遍他的全身。我明白,他爱

他的女儿。他还是爱着他以前的那个家。虽然在他的心中的人还有别人,但在眼

中的人一定仍然是王丽和王丽她妈。

“怎么样,再来一杯咖啡?”他微笑着说道。

“好啊!”我回答。于是在这个午后的斜阳下,我们坐在这窗前,沐浴着咖

啡的香气,好像时光可以这样延续,青春永远不会流逝。爱情永远浓郁而醇香。

让咖啡之纯香浸润着我们的每个毛孔,妥帖着舒缓着,好似梵阿铃的乐曲,轻轻

的抚m着那都曾经麻木过的神经。

之后,王少华谈了很多很多,听着他的忧伤与苦恼、迷惘与挣扎、奋起与拼

搏的心理路程,我望了望窗外,天空渐渐的由浅蓝色变为深蓝色。时值黄昏,整

个城市被夕阳余辉轻柔的包围着。

人世间的一切本就难以捉m,人生的浮沉本就无法掌握。所以生活中许多事

情真的是无法意料,就象明天会怎样谁都不知道。

我和王少华走出咖啡厅,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是忧伤还是失落的情绪随着一句

“岁月了无痕”的话慢慢地慢慢地袭上我的心头。

暮色已然四落。在广场的花坛边,一对苍老的身影正缓缓前行。尽管两人都

已经白发苍苍,但从布满皱纹的脸上依稀能辨认出当年风华正茂的影子。他拉着

她的手,她从衣袋中掏出手帕为他擦去脸上的污垢,两人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在

偶尔对视的时候还流露出对彼此深深的依恋。

看到这里,有一种厚重的情感在心底悄然澎湃……

我感叹:真情真的就像流星闪过,来去都没有痕迹。可是在爱的过程中,真

情的投入总是会让人受伤。爱情面前,永远都没有真正成熟的人。所以任何的爱

情都不可能有完美的答案,更不能保证能给对方一个永远。

当我回到英子的住所,她已经早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英子显得有些不太高兴。

“上咖啡店了。”我说,我也自觉有点过分,今天出去的时间太长了,但我

并没有告诉她我在跟王少华聊天,我接着又说:“我来做饭吧。”

“做什么呀。我打包了,回家的路上,我去一家中餐馆给你买了红烧茄子和

西红柿炒**蛋。”英子的眼睛瞅了一下餐桌。

“哦,那真谢谢你了。”我强做微笑地向她说道。

“你现在好象学客气了。”英子的脸上现出些许的疑惑。其实,我真的有些

变了,对于英子,我总有一种对不起她,辜负了她的感觉。

“是吗?”我掩饰着心虚,感到有些窘态。

“我可不喜欢那些唯唯诺诺的男人,你过去可不是这样,是不是跟新加坡人

学的,听人说,新加坡的男人吃**饭吃多了,都变得女里女气的?”

“也许吧。”我笑了,其实我也听人们这么说过。

“快洗洗手吃饭吧,今晚早点睡觉。”英子说完,似乎流露出一种羞涩。

“哎。”我答应了一声便进了卫生间。洗完手出来,英子已经把饭菜在餐桌

上摆好了。

晚饭之后,我们一起看了会儿电视,英子就去卫生间洗澡了。她有个习惯,

洗澡的时间总是要比别人长很多。

英子洗完澡就钻进了被窝,我也知趣地关了电视,去冲了个澡,也跟着上床

了。

当我掀开被角,正要躺在英子的身边。我突然发现英子早把睡裤脱了,只见

她的双腿白如璞玉,晶莹明亮。陡然间,我的心禁不住怦怦乱跳,下面的部位立

即撑了起来。英子望了我一眼,那花颜顿时绯红起来。

也许是心有灵犀,也许是因我的惊艳,在她的目光和我对视的一霎那,她的

眼睛骤然一闪,抿着嘴窃笑起来,羞涩的脸颊更红了。我急不可待地将她拉了起

来,满怀爱怜小心翼翼地捧在怀中。

“怎么,今天想了?”我说。

“你知道还问?”她偎在我的怀里,依在我的肩头。

“我哪儿知道?”我说。

周围飘浮着她的芳香。我把她轻轻地搂在怀里,解开她的睡衣,嗅到了她那

女x的体香,听到了她那急促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了她体内散发出的青春激情。

我的心痴迷了,浑身不由得一阵燥热。

“例假刚完,所以就…”看得出,她对今晚的事情是多么在意,多么期待。

“太好了!”我没等英子说完就俯身把脸颊埋在她那迷人而柔软的r房上,

深情地吸吮着她的一双柔绵胀耸的r头。我的舌头在r尖四周舔动,使她不由得

张着樱唇轻轻的呻吟。呼吸的气息,也逐渐急促起来。女人那细嫩诱人的r房永

远为男人所钟情。

“轻点。”她一面嘤咛说道,一面伸手探索。我不禁深呼了一口气。火热的刺激让我移动着身体,两手由她腋下把她抱住,匍伏在她的身上。同时,我双膝拱起下身方便她的双手揉动我那坚挺而chu大的宝贝,便一头埋在她的双r之间。

我大动作的抽送起来,也立刻体会到她的配合。

她张着嘴大口地喘息,x口起伏着,双r随着我们的上下抽动,在x前跳跃着。

我深入在她的体内。她柔绵的胴体压在我的身下。我微笑地望着

她,她也望着我,有些羞腼,有些激动,她微微抬头凑过来对我说:“你真的是

越来越厉害,弄得我真舒服。”

“你喜欢?”我说。想起自已己经和几个女人做过爱,心中有一阵愧疚。我

在想,我一定要更多的补偿她。

英子羞红着脸,深情地望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又将我紧紧抱住。

我又开始奋力抽动,我的动作凶猛而快速,英子的身体在床上激烈的抖动,

乌黑而细柔的头发随着抖动飞扬着。她那极为美丽的双r,更是在扭动中形成动人

的跳跃的弧线,令人痴迷。

我的动作立刻带给她强烈的反应。她享受着我那充分刺激,

沉浸在x爱的阵阵高潮中。她不住地紧抓我的双臂,使我

感觉到格外刺激。

在狂乱中,一股泉涌直冲而出,我的身体前倾,向她x前压去,直捣她

的深处而去,我们两人下体紧紧的贴着,一阵一阵的抽搐。我感到一种深刻

的满足。之后,我趴在了她的身上。

她也柔顺的抱著我,享受着高潮最后一刻的温韵。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冬日夜晚的宁静。

“接不接?”我望着床头的电话问她。

“当然接!”英子回答,于是我欠身从电话机上摘下话筒交给英子。

英子接过电话,

“hello!”英子的声音显然是显得疲惫而无力。

“什么?!”英子突然提高了音量,一脸的疑惑和恐慌。

“啊!?”英子唰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被推到了旁边。她那种惊诧的神情

使我都感到惊讶。我望着她那白皙而细嫩的肩头,高耸挺立的r峰,我怔了。

“不,我要马上回去!”英子的语气简短而坚定。

“我马上回北京!”英子对着电话说道,凝重的脸庞变得扭曲,布满了惊慌

和忧虑。

(七十五)

“谁的电话?”等英子挂上电话后,我迫不及待地问她。

“我哥。”英子y沉着脸,眼睛变得潮润,目光显得呆滞。

“怎么了?”我又问。

“我爸病了。”

“什么病?”

“中风。正在医院抢救,医院已经发病危通知了。”英子说着,眼泪不由得从眼眶中流下来。

“我们马上回北京?”我疑惑地问道。

英子一边擦拭着脸颊上的眼泪一边点头。我把她轻轻地搂在怀里,抚m她的头发,擦去她脸上还留着的泪水,感觉到一种无声的惧怕在她内心涌动。

我了解英子对她爸的那份感情,也了解她爸过去对她的疼爱。西方人说女儿是父亲的最后一个情人,大概就是指那种息息相通的感觉。父亲和女儿,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家庭中的男人和女人,但是,和任何男女的关系都不同,这个女人是这个男人孕育的,她会是父亲身体和j神的一部分。所以,当女儿疼的时候,父亲也会感觉疼。难怪有人说,父亲和女儿本来就是一个人。

“对,我得马上给肖亚东打电话。让他给咱们订明天去北京的机票。”英子突然从我怀里挣脱开,心急火燎地去抓电话。

“干嘛要找肖亚东?”我不解的问道。

“他认识旅行社的人,而且我们必须明天就走。”英子已经拿起了话筒。

“都这么晚了,还打扰人家?”

“我不管,我现在的心里就是我爸,我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我就是想立刻飞到他的身边。”英子几乎是抽泣着说道。

英子拨通了肖亚东的电话,简单地说了一下她父亲的情况,最后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要肖亚东无论如何要买两张明天回北京的机票。

英子打完了电话,便要穿衣服下床。

“不睡了?现在还早着呢?”我抓住她手里拿起的衣服说道。

“我睡得着吗我?”英子满脸的忧虑和无奈。

“英子,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着急,这样会伤着自己的身体,况且光着急又有什么用呢?再说,北京有你哥,还有那么多亲戚,他们会想办法的。”我安慰着英子。

“不,我要下床整理东西,我必须做好明天就走的一切准备。”英子固执地坚持着。

“好吧,那我也帮你一起准备。”我只好也穿衣服起床,陪着她收拾行李。

我看到英子把一个底部带有轮子、可以拉动的旅行箱找了出来,用心地擦拭着上面的灰迹,她的眼睛里有泛出的泪光,一滴泪珠颤巍巍地挂在她秀气的鼻梁上,面容显得那么的忧伤。

“这是我爸给我买的,他说这是当时北京最轻便、最好看的旅行箱。”英子哽咽地说道。我突然想起在新加坡见到刘伯伯的模样。想起我欺骗了他,没有满足他去看房子的愿望,我突然有一种内疚感重重的压着我的心房。

窗外,月亮开始沉落,有几片淡淡的浮云好象托不起它似的。风吹过树稍,沙沙作响,那声音回荡在夜空里,好象是英子那轻声的呜咽。屋里的沉默愈发显得悲伤。

第二天天刚亮,英子就开始打电话催促肖亚东去跑机票,直到午饭之前,肖亚东气喘吁吁地跑来了,还真弄了两张机票。但是是从纽约到北京的,我们还必须坐车赶到纽约。

g本就顾不得吃午饭,也没有心思吃午饭,肖亚东开车拉着我和英子向纽约驶去。

北美的一月,正是寒冷的季节,今天的天空有些y霾,好象格外的冷。

离开波士顿不久,天空飘起丝丝的雪粒。河面上有块状的浮冰,细雪柔柔地飘落水面,恍如升起缕缕暮色的烟气,一种很清朦的感觉。

那天我们就是这样的和波士顿别了,感觉有些伤感落寞,心情因此而变得沉重失落。

汽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谁也没有心思说话。肖亚东按下了车上的cd播放音响,那是马友友的《阿帕拉契之旅》专辑。汽车在路上不断簸动,我们身体内的每个细胞仿佛也真切地感触到那段深沉内在的和弦奏响,感受阿帕拉契山脉的灵魂在我的血y里脉动,那飘飞的细雪不是在发光的弦乐器中闪烁,而仿佛是在我的血管里轻缓流淌。

我知道《阿帕拉契之旅》是由大提琴家马友友、低音大提琴家艾格麦尔和小提琴家马克欧康诺联手合作,该专辑对民谣作曲家史蒂芬佛斯特(《老黑爵》和《噢!苏珊娜》等作曲)的两首民谣作品作重新的改编演绎,其中还邀请到美国乡村摇滚巨星詹姆斯泰勒和另一位民谣歌手艾莉森克劳斯加盟。

eagainnomore)和艾莉森克劳斯诠释的《睡吧,我的宝贝》(slumber,mydarling),平稳温馨的深情中充满对希望的祈求,这对都市里轻浮而喧噪的年轻人和漂泊不定的流浪者来说,都是需要的。

有人说,马友友的《阿帕拉契之旅》所歌颂的是美国西部开拓者的心情,那是一个相信未来比现在光明,相信勇往直前的年代,这种感受在我走近纽约时愈发感到模糊疑惑。

终于走进纽约了。

到了纽约,时间尚早,英子又给她哥打了电话。知道她爸的病情现在还比较稳定,悬在我们心中的铅块才有些减轻。

现在就去机场太早,肖亚东建议开车在纽约城里转转,因为我没来过纽约。

英子同意了,但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兴致,也许只是为了我。

于是我们向着哈德逊河边的曼哈顿岛开去。眼见天色渐晚,夕阳慢慢西沉,玫红的残阳在瞬间即如潮水般退去,夜幕中的曼哈顿被远的近的各色各样的灯暖着,一种让人心动的温婉情怀在微湿微润的大地上开始弥漾。

一提起纽约就会首先想到那些大人物、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百老汇、met、林肯中心、自由女神像以及……华尔街。这里是美国最吸引人的城市之一。

以前常听说:如果你能在纽约成功,那么你在哪儿都能成功。在它那里发生的成功故事就象是神话中的世界。纽约是世界最激动人心的的城市,是美国最大的金融、商业、贸易和文化中心。

随着那绵延不断的车流,灯暖如橘的曼哈顿终于在我们的右前方跳了出来。

哈德逊河边那栋楼高1472英尺的帝国大厦,此时是那样的孤伶寡落。昔日的世界贸易中心大厦如今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两条直s天穹的冰冷光柱。

汽车穿过哈德逊河底的林肯隧道沿着42街向时代广场进发,马路边拥挤的人群加上混杂的音乐以及“叭叭”按响的情景是这样的熟悉。

后来我提议想去华尔街看看,肖亚东看了一下手表,点了点头。

华尔街位于纽约曼哈顿区南部,是美国最早的金融中心。到了华尔街,我顿时愣住了,它竟然是那样的小,只是一条500多米长的狭小街道。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形象。但是它却集中了美国最大的银行、证券交易所、保险公司及其他金融机构。

就在这么一条小街上,资本的神奇在此得到了充分的证明和发挥。这里跌宕着各种市场参与者的沉浮兴衰,他们中有金融产品的设计者、交易所的拥有者、投资者、投机者、中介商等。这里忙碌着一群充满活力与激情的金融j英,他们在自己的舞台上演绎着绚丽迥异的人生。在这里,工作、生活、金钱、权力、危机、等级、爱情和x充斥着每一天的话题。

以往我所知道的那些欲望的燃烧,权力的诱惑,危机的潜伏,贪婪与恐惧,严谨和放纵,神话般的一朝致富、噩梦般的倾家荡产,巨额资本的瞬间转移,爱恨缠绵的情仇恩怨,都发生在这里?我不禁摇着头惊叹。

最后,我们去了洛克菲特中心,肖亚东执意要为我们送行,在一家豪华的西餐馆里,我们吃了一顿地道的美国晚餐,在离开之前,我已悄悄地把账结了。他那一脸的疲惫很让我同情。我知道,在美国求生存,并不容易。

走出西餐馆后,英子去上洗手间。当时我伏在洛克菲特中心溜冰场外的栏杆看着场内一袭袭闪烁而过的青春倩影凝思苦想时,几位华裔少女哼着林忆莲的歌轻盈地在我身边经过:

……

如果全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那刻,我以为她们所唱的你,是纽约。

在去肯尼迪国际机场的路上,肖亚东一直没有和我说话,等我将一切登机手续办完就要进安检门的时候,他忽然握住我的手对我说:“如果可能,去看看平儿。”

我先是一怔,然后和他拥抱了一下,算是答应了他。

飞机起飞了。透过飞机的舷窗,当我在曼哈顿的上空凝注着卧在哈德逊河边上那五光十色的曼哈顿岛,似乎有一种看到自己往昔的故事的感慨,那种感慨,很厚重,很深刻。那种情怀是你想忘而忘不掉的。

在飞机上,英子仍然是闷闷不乐。我抱着她的时候我们都不说话,静得可以听到飞机飞行的声音,还有我们两个人的心跳。

我转过身,深情的看着她,她凄然地与我对视一笑,想着十个小时以后飞机就要着落在故乡的土地,心中有些悸动,其实,人在异乡,心仍在遥远的家乡,总会有牵扯不断的思绪。

想到又可以见到那些熟悉的街道和热闹的大院时,记忆的大门瞬间打开,不知为什么,面对往事的一刻,心竟是冰冷而陌生着的。

这时,英子突然望了我一眼,然后她把我的手从她的肩上拿开,她直了直身子,调整了一下她的座位,便缓慢的叫了我一声:“子昊。”

“嗯?”我带着疑惑答应了一声。

“你知道我妈为什么反对我跟你交往吗?”英子并没有看我。

“我还真的不清楚,是我家太穷?”

“你想哪儿去了?是因为你爸。”

“我爸?我爸怎么了?”

“你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吗?”

“车祸啊。”

英子不说话摇着头。

“那是因为什么?”我急切地问他。

“你爸是自杀。”

“啊?自杀?”我重复了一句,接着说:“不可能。我爸怎么会自杀?”

“你别说不可能,就是自杀。”

“为什么我爸要自杀?”我问。

“是为情,为情所困。”英子把后面四个字说得很重。

“什么意思?”我说。

“你爸本来是一个有气质、有才华,而且很有前途的军人,但是后来发生了婚外情。”

“婚外情?你怎么知道?”我说。

“是我爸说的,是我爸亲口告诉我的。我想我爸不会骗我。”

“啊?”我霎时头脑一片混乱,重重的把头甩靠在机座的后背上。

我沉默了。不是因为不想说些什么,而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当英子将我的手握紧的这一刻,我可以感觉到她很爱我,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对不住她。

陡然间,似乎有一阵冷风滑过我湿润的眼角。泪水温暖而潮湿。我久久地仰靠在原地。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内心涌动。我感觉到自己将要失去什么,任凭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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