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龙吸凤引
「什么叫做龙吸凤引?」
沈亚之一面回忆在钟山石壁上的文字,一面念道:龙吸若虚凤引以驱虚以受万钧雷霆驱如用轴承转锥薛无双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说:能「虚」才能吸,这样的虚才能承受雷霆万钧的攻击。」
薛无双似有所悟。他又继续解释道:「致於「引」的目的只是要驱逐,奥妙在於把自己当成一个轴心,藉力一转,引其力以破其锥!」
薛无双一怔:「这又是什么意思?什么是轴心?」
「轴心就是轮子中间的那一g……轮子会转,轴心不会转!」
「哦……?」
「关於这一部份,也有一段话:左受则右驱上受则下驱前受则後驱内受则外驱如轴承轮轴不稍动轮可圆转薛无双至此才颇有领悟,只听他又道:善用观相化入十二息能愈诸患渐进神通「咦?」薛无双惊道:「原来如此……」
「你悟到了什么?」
「我被人家误为妖女时,我g本什么都不懂,只有在极度无助的惊恐中,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吸力,这就是「龙吸若虚」的虚字!」
「不错!」
「可是一旦开始了吸,却又不懂「凤引以驱」用轮轴原理去转过来驱赶敌人,只是不停的吸,吸到敌人丧生,自己也因而中毒,痛苦不堪……」
「对极了!」
薛无双一但想通这个道理,心情亦同时开朗起来,笑道:「原来我不是「吸星妖法」而是堂堂正正的「龙吸大法」!」
「对,从今天起,你不止能「龙吸」应付强敌,更能「凤引」以驱赶强敌!」
薛无双大乐,一把捉住他,唬道:「好极了,今天我就把你这个大色狼——龙吸凤引!」
沈亚之笑道:「没有用的,我此刻半点功力全无,「龙吸凤引」的妙用是对付强敌,对我这样的弱者,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
薛无双一怔,他又道:「反倒是我随时可以把你「龙吸凤引」一番的!」
「哦,这又是什么道理?」
「这就是老天爷大慈大悲的「水平作用」锄强济弱,众生平等的法则,也就是警告你,绝对不可持强欺弱!」
「总是被吸,又如何成为一流高手?」
善用观相化入十二息能愈诸患渐进神通他一再提到这一句,薛无双若有所悟地思索著。
沈亚之苦口婆心,不厌其详地解释著:「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所以要不断努力充实自己,却又要随时观相,化入十二息,隐藏不见……」
「嗯……」
「大凡练武之人,莫不处心积虑追求如何比人高,比人强,殊不知盈遭损,强易折!」
「是!」
「一个真正的高手,应该是返璞归元,不著皮相;不持强凌弱,也g本不把自己当强者,处处表现得谦椋拍芩媸蔽毡鹑说挠诺恪!?
薛无双恍然大悟,欢声道:「对极了,好极了!」
她抱住他一阵狂吻道:「想不到你这个只会浪荡逍遥,女人堆里打滚的花花公子,也懂得这样的大道理。」
沈亚之道:「不是我,是许真阳刻在石壁上的!」
「好,那天有空,带我去瞧瞧!」
「十二金钗」出现,打断了谈话:「她们驾了小舟过来了……」
薛无双一面迅速穿上那件「银鹏装」一面走出舱外。
果见宁儿、馨儿驾著小舟,如飞而至。
薛无双未待她小舟靠拢,一跃上了水榭之顶,趁机两翅一拍,凌空飞起,真是又轻松又美妙……
宁儿、馨儿不禁脱口赞道:「漂亮!」
薛无双在空中道:「这件会飞的衣服,我且借去,前途再见!」
她在空中一个美妙的转折,然後乘风而去……
这玄武湖本就是金陵有名的风景名胜区,湖中扁舟如织,游客中有人见此奇景,不由惊叹不已……
宁儿、馨儿拢住游艇「十二金钗」亲昵地扶了驸马出来,七手八脚,心肝宝贝似的将他栘上游艇。
这宁儿、馨儿已是一对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不料这「十二金钗」才现身,更是引起湖上游客们,一阵惊叹!
这「十二金钗」个个美艳绝伦,此刻更是除了一袭薄纱,几乎全裸,艳阳之下,可说纤毫毕露,一览无遗……
尤其她们俱都修习「圣女门」的上乘媚功,举手投足,盼顾生姿,处处撩人心弦,惹火勾魂。
左面划过一艘巨大毫华的画舫,竟是当年y佚皇帝隋朝炀帝杨广遗物……龙舟凤辇!
因已改朝换代,这艘龙舟就由有司按管,此刻正由地方官招待一位「重量级」
的大人物。
说他是重量级,不止是此人来头极大,也因为他又肥又眫!
这肥胖人物正在接受最高级的招待,身边也有最漂亮的粉头倚偎娇懒著,他却偏偏又把眼睛望向这边的「十二金钗」连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陪侍在他身侧的,有一位是这金陵城里赫赫有名,甚至威震江南七省的「威远镖局」总镖头郝威远,他见此情,心中一动,凑过身去,低声尊道:「青楼女子,招之则来!」
这胖子人物眼神一亮:「果真?」
这位郝总镖头到底有多大本领能威震江南不太清楚,但是他攀附权威的本事却是不小,只见他长身而起,向这里大喝一声,道:「你们可是「无花g」「孔雀厅」薛无双手下的「十二金钗」?」
这「十二金钗」一怔间,郝威远又道:「王爷有令,叫你们过来陪饮,重重有赏!」
在他心中,青楼女子只要听到「重重有赏」四字,无不像可爱的哈巴狗一样来舔你的脚……
谁知那里有一位金钗却大声道:「我们不认识王爷,不王爷,我们也不陪饮!」
郝威远一怔,怒道:「王爷瞧中你们,是天大的福气,莫要惹得火起,全都捉进g里去!」
宁儿大怒火起,戟指骂道:「是哪一位王八蛋王爷!这样无法无天,动不动就要把人捉进g里!」
这下骂得太过火了,眼看那眫圆圆的王爷已经脸色发青,随行众人心知要糟!
这祸是郝威远惹起的,好端的想看王爷眼色,猜王爷心事,讨王爷欢心,想不到没弄清状况,害得王爷挨骂!
郝威远再也忍不住一声暴喝:「大胆,竟敢辱骂王爷!」
呼地一声,纵身而起,直向对方游艇扑去!
他决心在王爷还未正真生气之前,动手用强,将这一船男女,全都打入水中,再一个个捞起,交由王爷发落!
王爷如能消气,自己就算「将功赎罪」前途仍是一片光明,否则……
他心念电转,这一扑之势非同小可!谁知却一眼窥见沈亚之,正伸出一手,中食二指交叠,遥遥指向自己鼻下口上的人中之处!
他这随随便便的一站,随随便便的指来,郝威远立时觉得周身有千斤压力,对方手指有如无形利剑!
自己这一扑之势,就恰巧要把自己送上去撞在他的手里,无论自己用什么招式,无论自己改什么身法,都逃不过「口鼻洞穿」之厄!
唯一的办法就是别去!
但是他已起在空中,三丈距离转眼即至;好个郝威远,不愧成名多年,威镇一方的总镖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竞能硬生生地使个「千斤坠」!
只见他挥手舞足,身子曲蛤,砰地一声,像只癞蛤蟆似的跌入水中,溅起巨大水花!
所有的人都在诧异,他好端端的为何要自行落入水中,而郝威远由水中冒出头来,发现距离我舟较远,距离敌舟较近,而无论敌我双方,每个人都满脸调笑之意!
郝威远走南闯北,也有时是凭真功夫硬底子打出来的名号,只可惜陆上功夫了得,一下了水,就一筹莫展……
幸好离那木排不远,那木排巨大平稳,绝不怕倾覆,他立时泅近,爬了上去,戟指大骂:「好好,你有种,就上来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
宁儿、馨儿正要上去拚斗,却被沈亚之拦住,向木排上的郝威远拱手道:「好功夫!」
再向那龙舟众人抱拳为礼,道:「在下沈亚之,不知是哪位王爷金驾,请过舟一见!」
那胖王爷脸色一变,冷冷地「哼!」了一声。
他身边豪奴立时狐假虎威,厉声道:「沈亚之是什么东西,想跟王爷攀关系,拉交情不成……」
沈亚之道:「好,不攀交情,在下与妻妾侍婢游湖,不意打扰王爷清兴,就此告辞,改日请罪!」
他向宁儿、馨儿示意,她二人拾起木桨,拨水调舟……
若设任由他们离去,王爷面子须不好看,这些做下人清客的,更是无地自容,他们互望一眼,立时各展身形,飞身扑往那些美女!
他们果然强攻!「十二金钗」相互一打眼色,突地全都一步跨上船缘……
艳阳之下,轻纱薄如蝉羽,玲珑娇驱可说是毫无遮掩,再加上媚眼一笑,顿时把这几名疾扑而至的大汉,弄得心旌神驰,慌了手脚……
「十二金钗」又突然同时哎呀惊叫,莫名其妙地纷纷跌入水中,稍一挣扎便即没顶!
这些大汉不由自主地拧身扑入水中,怜香惜玉地努力要搜救……
只不过这些美女也实在太娇弱了,搜了半天,一个也无……
就连这位胖王爷亦觉心中不忍,这些天仙化人一般的美女,就此香消玉殒,实在可惜。
他忍不住到龙舟之旁,探身想看,谁知脚下的龙舟,却传来轻微的「喀!」一声!
胖王爷正自惊异,整个船底突然尽是「喀!」的凿船之声,一霎时,湖水大量涌入,很快浸到鞋底。
胖王爷大惊失色,陪行的地方官员,c舟的船夫舵手,俱都惊惶失措,大声呼救起来。
原先那些被诱入水中的武士发觉上当,急忙回头,爬上龙舟要「护驾」谁知人多更重,沉没更快!
已在木排水榭上的郝威远大叫道:「划过来,快划过来!」
舵工船夫紧急c舟,往那水榭划去,可惜入水太多,划得吃力,速度更慢……
眼看就要没顶,这王爷身躯实在太胖,没有人能驮他泅水过去,郝威远危急中在水榭找到一g绳子,远远抛了过来,叫道:「把王爷缚好,待我拉他上来!一众人急将胖王爷拦腰缚住,又将那张吃酒饮宴的桌子翻转过来,一起放水中,以增浮力!
郝威远就这样救了王爷上来,气喘吁吁道:「小的这下子,能不能算是「将功赎罪」?」
胖王爷一巴掌打在他头上怒骂:「赎你个头!」
待得所有的这次随行的所有官员、武师、舵工、船夫,全都上了这水榭,那艘豪华龙舟已经沉没不见……
那「十二金钗」又已爬上了沈亚之的游艇,远远离去……
胖王爷恨得牙痒痒,y狠狠咒骂道:「沈亚之?哼!」
宁儿、馨儿游艇靠岸。
凌玉娇等人,全都前来迎接。
能够重新见到这位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平安归来,衣霞庄的女将与「栖凤庄」
的师姊妹,俱都喜不自胜,相互庆贺……
绛儿拉住宁儿、馨儿的手道:「银鹏传回警讯,说你们在湖上遇到麻烦?」
宁儿、馨儿斜睨那「十二金钗」一眼:「还好有惊无险……」
「告诉我是谁这么大胆?待我去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胡说!」沈亚之喝道:「你本领了得,你会打架,就去把人家打一顿,就很得意了,是吗?」
绛儿垂头不敢出声。他继续道:「要是有人也有不得了的本领,他也爱打架,就来把你打一顿,更是得意得不得了,你又怎么想?」
这一骂,不止绛儿,就连她的师姊李莫愁、大师姊「雨虹仙子」以及近百名小师妹,全都像是挨骂的小孩,俱都羞愧得几乎哭出来。
沈亚之昂然道:「你们大家全都给我听好,此去长安,千里迢迢,途中绝对不可以寻衅滋事,惹事生非!」
凌玉娇眼见众女全都惶然,只得挺身补充一句:「我们不主动惹事,但也绝不怕事!我们发誓要护送驸马爷,平安抵达长安「大慈恩寺」!」
这样一句话,才又重新将她们激励起来!
众女各自振奋地重新投入工作……
沈亚之握起凌玉娇的手,诚恳地道:「整个队伍交给你,我很放心……」
凌玉娇笑道:「你这次浩浩荡荡上长安,不知道是创业,还是闯祸,反正我们要跟在你後面收摊子……」
沈亚之道:「你觉得委曲吗?」
凌玉娇不明所以地激动,泪光泫然,投之入怀道:「甘苦与共,生死已之!」
沈亚之拍拍她的肩,柔声道:「你也知我,尽在不言……」
凌玉娇道:「是……」
她振作起来:「这就是薛无双送给你的「十二金钗」?」
在宁儿、馨儿的游艇上,她们已受了交代,此时都上前来恭恭敬敬行礼,喊声凌姊姊!
凌玉娇道:「薛姑娘已跟我谈过你们的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今而後,全都换上银鹏女将制服,听李绛儿指挥调度!」
「是……!」
绛儿大乐,上前与她们握住欢笑:「好极了,我又多了一些聊天的姊妹啦!」
「十二金钗」亦道:「绛儿姊姊多指导!」
绛儿竟毫不谦虚道:「会的!会的!我一定会好好指导你们……」
凌玉娇望望她们额上的「圣女印」,失笑道:「只有「圣女门」这等异类,会把「贞c」二字写在脸上……」
沈亚之道:「这样不好吗?」
「你不是女人,你不会懂得这种微妙心理的……」她向绛儿道:「这四位已经临幸,带她们去後面四辆大车安顿,其余八位暂且与她们挤一挤!」
绛儿挤挤跟道:「我懂!」
她伸手拉她们:「跟我来」
她领了十二金钗,嘻嘻哈哈而去。
沈亚之笑道:「幸好绛儿不排斥她们……」
凌玉娇道:「所以我才不派在宁儿、馨儿手下!」
沈亚之略一回忆,果然觉得那宁儿、馨儿对「十二金钗」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凌玉娇又道:「你有空好好警告她们,这里不是「无花g」,那种「烟视媚行」
的丑态,绝对要改掉!」
沈亚之心神一震,觉得真的有道理!
这玄武湖滨,靠近官道旁的一处空旷y凉之地,是她们选定的埋锅造饭的地点,此时中餐已经备妥了!
像她们这样一两百人的庞大队伍,就绝对不能餐餐去挤餐厅饭店!
队伍中有一位董芸娘,曾经是朝廷「控鹤监」的大统领,行军布阵的经验丰富。
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芸娘就与那位懂得机关消息之学的柳含笑,合作设计了八辆马车,专门袋载餐具炊具,主食副食,瓜果菜蔬……
马车比牛车快,可以提早到预定地点去埋锅造饭,而她们的队伍人数,每餐都要用到四车供应,所以她们可以用四车准备中餐,另四车则往更前一站去准备晚餐!
她们除了携带必要的战备口粮之外,食物都是沿途采购,尽挑新鲜应时,美味可口之物,绝不计较价钱,所以沿途百姓,总会把上好的食品留给她们……
她们的厨师也都是各大城里的有名餐厅主厨,高薪礼聘而来,所以她们餐餐都能吃最好的,最j致的!
牛车速度又稳又慢,所以主要车队不停,而是人员轮流前来用餐,并不耽误行程!
此刻这玄武湖滨的用餐之地,就显得特别的热闹;轮番用餐,桌次开了一席又一席,骑著快马的美女英豪,吃完一批又一批,引得游客们好奇围观,挤得水泄不通……
凌玉娇等人,正陪沈亚之吃饭,突然女将快马来报,前面牛车过不去啦!
凌玉娇道:「为什么过不去?」
那女将道:「我们是在路旁空地上开饭,却有人在前面的路中间开酒席……」
凌玉娇一怔:「是谁这么无聊?」
沈亚之笑道:「我知道是谁?」
「谁?」
「就是在玄武湖中落水的那个胖王爷!」
「王爷?你怎么会惹上一个王爷的?」
沈亚之叹口气道:「谁去惹他了,是他自惹麻烦……」
「现在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去看看再说?」
果然是在通衢大道的正中间……
果然是那个胖王爷……
还有那个马屁没拍成,反拍到马腿上的郝威远……
原来这位胖王爷暍了一肚子玄武湖水,幸好「十二金钗」不为己甚,没有进一步去把那木排水榭也拆散开来,已经积了y德啦!
好不容易上得岸来,心中呕恨难平,打探之下,这沈亚之竟是大张旗鼓,明目张胆地要北上迎娶!
他大怒之下,急召地方官员,官兵武力,全部动员,到沈亚之必经之路上来集合!
临时向附近民家搜罗桌椅,在官道正中摆开……
看来不够热闹,努力要造成「万民归心,盛况空前」的景象……
临时徵调来的厨师,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g本办不出酒席来,胖王爷恨声大骂,责他们赶快去办,赶快去买,绝对不可在气势上输给那个沈亚之!
纷乱之间,鸣锣喝道之声,是金陵府尹守使曾宪药大人,率手下文武官员全都赶至,向王爷请安,恭立在一旁,静候指示……
紧接著,数十名兵丁,簇拥著一名威猛武将,也赶来向王爷请安,原来是这金陵府江都府总兵节制周葆荃也赶到了……
再加上这位王爷自己的文参谋,武侍卫,扈从奴仆,直把这里挤得水泄不通。
这位眫王爷立刻声势大盛,胆子也大壮,一叠声问道:「那沈亚之怎么还不来?」
人潮纷纷轰动:「来了!来了……」
所有的人都向两边闪开,自动的让出一条路来。
只见那沈亚之安步当车,态度从容地,由凌玉娇、董芸娘、袁紫霞、李莫愁四名美女陪着,排众而前。
那王爷当中而立,盛气凌人的喝声:「来人可是沈亚之?」
沈亚之微微一笑道:「大唐立国重新开科举士,第一个状元:先帝高祖李婣钦点赐婚「翦云公主」驸马——沈亚之!」
他这雍容气度,温文儒雅的气质、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立时吸引了在场文武军民的目光,却听那王爷chu砺暴怒吼叫道:「胡说八道,见了本王,还不跪下!」
沈亚之冷笑:「倒要请教你是什么王?须知「翦云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幼之妹,你若是圣上兄弟手足,我是你的妹夫,你若只是圣上子侄,你可得过来拜见我这个「姑丈」!」
胖王爷气得手足发抖,连声叫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沈亚之道:「我若没有看错,你该是圣上第四皇子,封为魏王的李泰,对不对?」
「正是本王!」
「很好……圣上长子「承乾太子」因涉嫌谋反,被废为庶人,贬在黔州地方……
……依照定例,挨着次儿,都该立你这位第四皇子为「储君」太子,为何至今未决?」
魏王李泰厉声道:「住口!这是圣上家务事,岂是你这匹夫,可以妄论?」
「别人不能,我却可以,我是「翦云公主」驸马,是先帝亲自选的女婿,是你老爸的妹夫,也就是你们李家的女婿,你说我论不论得?」
魏王怒极,连口齿也不清起来:「你……你是冒牌货,来人呀,拿下!」
满场文武,果然有几个人蠢蠢欲动,沈亚之重重地哼了一声,道:「除非见到圣上,或是公主,才知真假,此时谁敢妄加诬蔑?」
魏王又吼道:「不用怕,谁都知道沈亚之是圣上通缉的逃犯……」
沈亚之更是冷笑:「当年玄武门一案,只因政治立场不同,而分道扬镖,魏征乃建成太子的心腹,亦因忠耿而得圣上重用,成为国之栋梁,谁说我就不能再去面圣,申诉冤情?」
魏王怒极,口不择言吼道:「你这驸马是真是假,尚且不知,我这个王爷可是货真价实,你若胆敢犯驾,就地格杀!」
他当街据桌而坐,蛮横无理道:「今天你若连我这一关都过不了,那长安你不去也罢……」
沈亚之大笑道:「依例四皇子该立为太子储君,只不过国家有君如此,有祸非福,我看就连老天爷都不会答应,让你安坐此位罢……」
魏王仍旧拔扈:「又能如何?」
沈亚之道:「历来明君临政,天必降祥瑞为万民庆,若暴君当道,必现妖孽……
……」
「胡说八道……」
谁知就在此时,忽然大地震动……
魏王一惊!立刻就清晰听到千军万马,冲杀而来之声,如奔雷滚浪,惊天动地而来……
只听绛儿等女将,疾奔呼叫道:「快,快闪开,蛮牛发疯啦!」
果然见到成千上万的庞然大物,皮厚rchu,蹄壮角厉成群结队,狂奔而来!
这蛮牛本是群x急强的动物,一头狂奔,群起追随,沿著这条官道,疾冲而至……
在场成千军民百姓,皆都争相走避,逃命要紧,只有那魏王爷,因身躯痴肥,行动不便,慌忙中竟连坐椅也折断,跌了个四脚朝天!
文武军民,随身侍卫,一时只顾自己逃命,待得想起还有一个王爷时,他已惊惧地倒在路中央,而大批蛮牛已疾冲而至!—在场众人全都吓呆了,沈亚之喊声「不好!」已顾不得危险,扑身而上,以自己的身子将他护住!
幸而只有疾奔而来的第一头牛踩到他们,随後而至的牛群竟能自动分成两路,刻下容缓地从身边狂奔而过……
干军万马的声势,其实也只不过百十头健牛而已……
转眼就已全部奔走不见,接著就听见沉重而缓慢的牛步声,重压又平稳的巨轮轧轧声……
是她们的车队来了!
第一辆车上的一名劲装女将,手执长鞭挥舞,啪地一声虚空抖响,娇呼暍道:「大车来罗,莫要在路中央玩耍……」
她人长得美,声音更是清脆悦耳,教人听了,都不由自主要乖乖听话,让到一边去!
几名卫侍这才想起主人,赶过来将那狼狈不堪,惊魂甫定的王爷扶开!
凌玉娇四女亦来扶起沈亚之,坐到大车上去……
这数十辆大车就缓慢而平稳地,一辆接著一辆地,从这魏王面前过去……
每辆大车上都有一名劲装女将驾车,更有一名美女押车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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