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红白蓝(13-1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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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端倪

李辉看到我们,点了点头,像是知道我们会来的样子。他很自然地关门走了出来,点惊慌也没有,不过他的话却不那么让人舒服。

“不报警是我知道你们迟早会来,不过,我要让那混蛋认罪伏法你们要是办不到,从我这什么证据也拿不走,不相信现在就带我走吧”

他两手伸,我摆了摆手,没给他上铐,就这么带回了局里。

按照惯例,像这种上来就提条件的情况,律会被视为对我们的挑衅,是绝不会与他谈条件的。可眼前这件事却又没那么简单,对方犯罪也是事实,就算没有他这句话,也不可能轻易被放过那人是某居某领导的独子,但仅凭这点样要受惩罚。

看来李辉的意思很明显了,他要的是重办、严办的结果,不然不会和我们妥协。

但这次我们对他还真的束手无策

“他这台电脑的情况比较特殊,常规方式破解很可能破坏里面的数据,我们或许能拿到证据,但数据被清洗的可能最大”厅里来的技术人员无奈说道。

李辉第时间交代了证据的存放处,但我们取回来才发现,关键处都是加锁的文件。这种情况并不奇怪,厅里来的人里面就有这方面的技术骨干。但当我们花了天的话时间进行解锁的时候才发现:以现有的技术手段根本不可能将我么怒要的证据无损地取出来

“不是个密码的问题,这里面的密码其实只是个开门的口令,和解开它的程序之间还有个专门的服务器负责验证。两边需要交换口令才能确认身份,就好像是谍战剧里面特务接头样,密码对不上身份就验证不了,自然下步完成不了了。”

“什么下步”领导们问道。

“确认身份以后,服务器还有第二道验证,要确认这台电脑的序列号,但问题是这种序列号要么是随机编排的连他本人都记不住,要么是他设计的只有他才知道。咱们想知道,破解这个电脑根本没有用,得找到哪个服务器才行。”

“那怎么不去找”

“他们用的不是现在市面上的ip地址,而且般像这种有组织的,都不会用市面的网络……基本就是找不到。”

这下领导不高兴了,找不到的另层意思,就是等着被人要挟。而且,打开的电脑上,公开着些文件,都是“表姐”被家暴的种种证据,其中还有不少当时公安调查取证时候照的相片赤裸裸的打脸

我们还是没抗住,因为部里面下了最后通牒,要么马上拿到证据,要么接受处分

“他们明天就会外逃,具体情况都在我电脑里。我现在就要个承诺”李辉火上浇油地说道,我们把情况报了上去。

“情报属实,抓紧核实外逃路线”上面批复道。

各位领导清色苦瓜脸。

“人都抓了,同不同意有什么分别,难道他不说那边就不办案了吗是不是你们当领导当坏了脑子,都是什么觉悟”厅长的电话充满愤怒,谁又敢说不是

说实话,对那位某局领导的公子,全局上下都已经恨透了,干脆股脑把材料都上缴,爱判多重判多重吧

“你们抓的不是大鱼,最后部分打不开的文件,里面有关于我的证据和那个人的所有证据,不然你们还是结不了案我要等审判的结果,他们有多快你们就有多快”李辉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但我们心里还是很佩服这小子的:有种

李辉自然不傻,闻讯而来的部里领导跟他只谈了十分钟,出门后就句话:马上、统统全部办理

这世界“惩恶”的节目有很多,但有种很少见得到,就是“小恶”招惹了“大恶”。那位公子平日怎么威风我们并不清楚,但在李辉涉及的案子面前显然是不够看的,就连我们也不清楚具体的内幕。

为此我特意去了趟监狱,把问题抛给了李辉。

“为了你好,千万别知道。有兴趣的话你可以查查我的合法财产有多少,就算是点安慰吧”

但这事情并没有完,虽然仅仅背负了四年刑期,但这时间却有人经受不起了:李辉的那位“表姐”居然在不久之后失去了行踪,只有封长信被我带了过去。

信的内容是从李辉的哭诉中知道

的,但真相却是这样残酷:在数次残忍的家暴中,这可怜的姑娘已经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足令她与李辉结合的愿望破碎成空。而仇人已经伏法,她不知何去何从,只想去个无人知道的地方了却余生……

我和李辉的交情是这个时候开始的,我承诺有生之年定寻到他的这位“表姐”,尽管我们都知道这近乎个童话般虚无。

他出狱时候我并没有去接,因为没有必要,我们之间严格地说算是“密友”。如果不是在那几年的交往,我的确万万想不到,他竟然还是本市乃至半个省的区域中电子硬件市场的“地下皇帝”这是他当初洗钱的手段,借助的是那时候这个领域的混乱局面,根本无可指摘

看着面前翩翩少年般的李辉,我很庆幸选的是市里唯的家咖啡厅而不是大排档之类的地方。精彩绝艳之辈是值得喝彩的,尽管严格意义上说他还是个犯罪分子,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交情。

“哥,这几年辛苦你了。”他没有落座,而是诚恳地向我鞠了躬。

我伸手相扶,他趁机引我落座。

跟着来的是个面目粗鲁的汉子,我诧异,但是他张口我就笑了:“苗队我可真不知道是您,那啥,您可别抓我啊”

“邵阳,我和我哥单独聊聊。”

门关,就剩我们两个。

“她去年出国的时候,我们才找到她,前面三年什么都没找到”我拿出张照片,上面的人画风依旧,未见岁月增减的痕迹。

李峰只看了眼,泪眼婆娑起来,他将照片按在胸口,强忍着自己的情绪。

“哭吧,兄弟”我叹了声。

个男人的嚎啕大哭,在我有生之年何止次见过,但老实说起来,唯有这次是因为爱而不是悔

“她现在在哪儿”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的能力有限,只能确定当时她去的是欧洲,而且直也没有回国。还有就是你也知道的,她并没有和家里联系过……”

“哥,你做的够多了,剩下的是应该我自己努力的了”

“那我也不说什么了。”

“我安排下,马上就去趟欧洲,正好我在那边有个工厂,看看能不能利用关系找到她……”

“我真是佩服你”

“现在我是彻底洗白了,还记得当初跟我谈话那位领导么我出来以后找了他,蒙他给我指了条明路。现在这边的那些事,邵阳接的我的班,不过时代不样了,他们现在也是正行了。我不在的这段,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

“你这发展的,让我这点小事都不敢开口了。”我笑道。

“哥”李辉正色道:“除了这条命我得去见我表姐,其他的只要你开口,我绝对眉头不皱下”

“这样就没意思了,兄弟俩没有这么说话的”我板起脸来,但在心里,却反思自己是不是变得虚伪了。

“那你说什么事儿吧。”

“案子上的事儿,找个人……其实我也没想你现在玩这么大,这不是你该干的活儿”我也不好意思起来,这种破事儿实在是大材小用到了极点。

“我看看是谁吧”他向我伸手道。

我拿出相片。

“咦”

“认识”

“我问问邵阳。”

“这不是那个……那个姓孙的,叫什么来着”邵阳拍着脑袋,啪啪响:“孙东来,没错这是他弟弟。”

“操你有谱没谱到底是谁”李辉很生气。

“孙东旭”

“等会,你刚说那个孙东来……怎么这么耳熟,干什么的”李辉拦了句。

“嗨不就要买咱地皮那个么,什么地产来着时间有点长,我记不住了。”邵阳又开始啪啪地拍着他的脑袋。

“是什么人”

“这人的哥哥我们认识,打过交道。”

“回来吧资料给我吧,发我qq上就行。”我站起来,既然有了眉目就好说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姐夫,你这才恢复点儿就闲不住了赶紧回来,家里有人找,是上回你那个同事来了”

是猴子。

“也没别的事儿,队长,你现在好了”猴子在客厅等着我,见我进门赶紧走上来对我使了下眼色。

我们进到卧室里。

“怎么了这么神秘”我有点诧异。

“你先看看这个”他从怀里拿出个档案袋。

“这得看到多会,先简单说说什么情况”我看那厚度就有点烦。

“就上次你让我找的人,有点复杂,而且还跟嫂子有关系”他低声说。

“什么”我惊讶地站起来,这也能查到

“你别急啊,他们俩是大学同学,怨我没说清楚。”

“操,你现在怎么越来越跟大象样的口气了”

“操扯远了。”猴子清清嗓子,示意从头开始:“这人叫孙东旭,现在名下有个对外贸易的公司,跟嫂子的公司有业务往来;他上边有个哥哥叫孙东来,名下有个房地产公司,名字叫大地胜和,想起来了么”

“就那个案子……”

“对,现在证据还没指向那边,不过看样子也快了。这还不算完,后面还有呢。这哥俩上边,又个姑舅表兄弟,不过来往不怎么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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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马。”

“妈的,有什么可藏着的是哪个”我听就急了,我和马家也是有渊源的,这不越扯越瞎么

“是惠文……马惠文。”猴子有些无奈,这个马惠文是马家和我关系最近的个了。倒不是因为别的,他最小,所以“马三姑”最喜欢他,就这么简单。

“我想想……”

“还有个事儿。”

“什么事儿”

“老爷子打电话到局里,说要找你。”

“现在就去”

“老爷子”是我师父,这个真不敢不去。

猴子把我撂下就跑了,没办法,按评书里的说法,师父也是代奇人。在特殊年代里,作为地方上声明响亮的代武师,他可是没少跟地方合作。改革开放的时候,市局里的擒拿格斗水平上不去,也是他受老辈的请托传授警察们实战技术。尽管随着时代的进步这些都湮灭在历史中了,但故人健在,名声依旧。后来的不少心高气傲之辈每每听到此人,没少来他这里“请教”的,但都铩羽而回。

“现在能出来了”师父在院中端坐,手里拿着茶杯。

“是。”我垂手而立,是多年的习惯。

“多咱能恢复起来”

“现在就是养着,照这样再有半年也就跟平常人样。”

“那可不行我这现在也没多少药了,就剩个方子……”

“我找人弄药来”

“我把缺的东西给你写上,实在不行再换方子吧”

我拿过来看了眼,不仅是价值不菲,有的根本是现在有价无市的东西。

“哥,什么事”才半天就打电话,李辉知道肯定是急事。

“给你找点麻烦,我这有个单子,上面的东西我有用,你找人来拿下,我办不了”我是咬着牙说的,现在找谁也不见得能弄到,除了他这种大老板。

来的是邵阳:“卧槽苗队,这是给谁治病用的”

“怎么了你懂”我诧异道。

“现在除了我老家东北,也就内蒙那边还能找到点,别的地方还真弄不着”邵阳说的似乎有点夸张,不过我也知道这些都不好弄。

他打量着我,然后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老三,你现在上山去给我找赵四老爷去,告诉他猫爪子、羊犄角、鲶鱼须子样来三份还有把胡老大的药铺子的金疮药取三份来你亲自给我顶着带过来,我这边急用知道么弄不好我给你扔江里喂王八”

“行了”我看他挂了电话,问道。

“行了,苗队,您可什么都别问,到时候东西来了我给您电话。”

说完他就上车走了,让我感到有些诧异。

眼前的天色已晚,我独自人回到家里。这时候“照例值班”的小姨子已经回家了,看着楼上的灯光明亮,我知道那是等我回家的妻子在那里。

但我此时忽然有些迷惘起来,似乎忘记了楼上那个人究竟是谁的样子,那番在画面中翻滚纠缠的肉体使我生出股悲哀,却并不感到愤怒。我想起她曾被我长期占有的样子,似乎也曾有过久违的快乐与迷醉,但却像是远去的年代里发生过的事情。

有些事情越晚发生越是灾难,可往往却事到临头,开口是想象不出的艰难。人生就是在这么矛盾的挣扎中越陷越深,而我,样同绝大部分人那么无力。

门铃响起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动静传来,想起手上还有钥匙,我慢慢打开了门。灯依旧亮着,但不用向里走也知道是空无人的,这小小的意外令我有些许的诧异。餐桌上的饭菜打开不久的样子,并没有人吃过,看来她也是才走不久的样子。

我没有进门,就这么站在门口,好像我对这里已经生疏,不知何去何从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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