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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棺材里的旧情人

酒楼里一时间鸦雀无声,谁都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又传来了一阵骚动,吵闹声中,泰和楼的掌柜满头大汗的奔了进来,颤声道:「诸位大爷,刚才有辆马车从门前经过,抛下了四口……四口棺材,看情形好像是……是……」

他嗫嚅着不敢把话说完,可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为什么会有人无缘无故的把棺材抛在酒楼的门口呢?那自然是和这些江湖客的恩怨仇杀有关了。

众人尽皆耸然动容。那戴竹笠的女郎把手一摆,娇喝道:「去,把棺材通通抬进来!」

掌柜自然不愿意触这霉头,正在迟疑时,只听「噌噌噌」几声响,女郎周围的手下齐齐将兵刃拔出了一半,虎着脸目中露出了凶光。

掌柜大惊,冷汗都吓得淌了下来,哪里还敢犹豫,转过身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不到片刻,几十个店伙在他的指挥下,把四口棺材抬到酒楼里放了下来。

四口崭新的棺材,是用上好檀香木制作的,虽然名贵,但毕竟是很普通的东西。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摆在这里就是给人一种很诡异、很不舒服的感觉。

除了任东杰外,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盯着这四口棺材,表情相当的难看。

任东杰目光闪动,笑了笑,走过去把棺材的盖子一个个打了开来。

浓厚的血腥味立刻传出,弥漫到了酒楼的每一寸空间。

第一口棺材刚打开,那妖艳美妇胡仙儿立刻发出了惊呼声。她身旁的小白脸们也为之哗然,纷纷叫了起来。

「是小三儿啊……」他们面青唇白叫道,「他不是出去打探消息吗?怎么……怎么会被害死了。」

只见里面躺着一个死去的少年,看得出生前和这些小白脸一样,长相颇为俊秀。可是现在这张俊秀的脸却僵硬扭曲了,尸身上从头到脚都是干涸的血迹,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以至于喷尽鲜血而亡!

任东杰微微叹息,打开了第二口棺材,里面是个死去的年轻道士,满脸紫胀,眼珠可怖的凸起,双手牢牢的卡住自己的咽喉,看起来竟像是呼吸不畅而被活活闷死的!

玄灵子老道轻噫一声,脸上微微变色,但居然还是很沉的住气,并没有站起来。

第三口棺材也打开了,这次居然是任东杰失声叫了起来:「狄龙!」

他再也想不到,这口棺材里的死者,居然是不久前还在怡春院里碰到过的,当时还是生龙活虎一条大汉的狄龙!

戴竹笠女郎的手下一起发出悲嘶声,不约而同的抢了过来,伏在棺材边齐声痛哭。

倒是那女郎本人沉住了气,站在原地不言不动,可是透过竹笠的目光中也带上了明显的悲愤之色。

狄龙的武功不弱啊,怎么会被人杀了放在棺材里?莫非……是那个将军世子谢坚下的手,为的是除掉一个有机会接近玉玲珑的竞争者吗?

任东杰思忖着,又向棺材里瞥了一眼。忽然他发现狄龙的尸身是变形的,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般缩成了一团,姿势十分的怪异。

他暗中一惊,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走向第四口棺材,眼角的余光却不禁扫向了角落里的两个尼姑。

酒楼里的四拨客人中,已有三拨人的手下陈尸棺内了,这最后一口棺材里面会是谁的尸体,不用看也能猜出来了。

任东杰叹了口气,他看到静慧师太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这位平素修为深湛的佛门女尼,此刻竟也不能做到心如止水了。她的女徒弟妙音则更加紧张,清秀的明眸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惶然。

「砰」的一声,第四口棺材终于打开了,但是在这一瞬间,任东杰突然怔住了。不但是他,酒楼里的所有人也全都怔住。

棺材里躺着的居然不是死人,而是一个仍然活着的年轻尼姑!

她全身一丝不挂,成熟赤裸的胴体无助的蜷缩着,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一层奇诡的赤色,脸蛋上更是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双眼失神般睁的大大的。

「师姐!」妙音尖叫一声,娇躯站立不稳的晃了晃。

静慧师太也是神色大变,飞身疾掠了过来,叫道:「妙蒂,祢怎么了?」

她伸手想去搀扶女徒,可是指尖刚接触到肌肤,突然「啊」的惊呼道:「祢身上怎会烫成这样,是发烧了吗?」

妙蒂脸露痛苦之色,嘴唇翕动着,但却发不出声音来。瞧她的样子,仿佛是处身在烈火熔炉中似的,全身汗如雨下,呼吸十分的急促,饱满的x脯波浪般的上下起伏。

静慧师太惊疑不定,急忙除下自己的外袍,想要遮盖住她光溜溜的身子,可是任东杰却张臂拦住了她,沉声道:「万万不可!令徒中的是‘三阳合欢香’,x命已在顷刻了。」

「什么?」静慧师太犹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其余各人也都变了颜色。

这‘三阳合欢香’是威力极猛的y毒,中者只有和男人合体交欢,接连迎来三次高潮后才能解开毒x。

「唔唔——」棺材里赤裸的尼姑嘶哑的呻吟着,美丽的脸庞痛苦的痉挛着,双手揪着自己的r房,两条白嫩的大腿夹在一起疯狂的摩擦着,股沟间已有泛滥灼热的汁水大量沁出,空气中充斥着明显的情欲味道。

妙音双眼含泪,绝望的道:「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救师姐吗?」

任东杰摊开双手,无奈的道:「除非能在一刻钟内服下解药,否则就只有靠y阳交合的法子才能解毒了……」

话没说完,原本神色迷乱的妙蒂忽地抬起头来,像是变的清醒了一些,目光凝注在任东杰身上,陡然间激动的娇呼起来:「任公子,你……你是任公子……」

任东杰吃了一惊,失声道:「祢怎会认得我?」

这是今天里他第二次问这句话了,进城才不过半日,可是身份却被这么多人看穿,这实在让人意外。

「原来施主就是那个有名的‘逐花浪子’!」静慧师太侧目打量着他,冷然道,「这就难怪了,妙蒂是一年多前才剃度出家的,听她说过去曾和施主有过一段交情的,莫非施主已然全盘忘却了吗?」

任东杰的脸略略一红,这才发现妙蒂看上去有些面熟,可怎么也想不起她的名字了——自出道江湖以来,他和数不清的美女有过露水姻缘,有很多甚至只是一夜风流,哪可能把她们全都记住呢?

这时候,妙蒂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火热的y毒完全摧毁了她的神智。她抛下了所有的自尊和矜持,竟然把手指c进了自己湿淋淋的蜜x里,在所有人的视线下自渎起来,嘴里送出的尽是y荡的娇吟声。

妙音急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静慧师太咬了咬牙,毅然拿起外袍,准备不顾一切盖在徒弟的身上,以免她继续出丑。

在这短短的一刹那,任东杰的心里掠过许多念头。如果要救人,将来会有什么后果,他是很清楚的,这些不能不让他迟疑。

眼看衣服就要盖上去了,任东杰突然长臂一展,将衣服夺过掷下,跟着迅速解开了裤带,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下身就变的赤条条的了——这一瞬间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不管怎样,他都绝不能眼看着一个曾经给自己带来过快乐的美女死亡。

静慧师太大怒,喝道:「你这是做什么?」

妙音更是羞红了脸,一声惊叫,本能的把头转了开去。其他人也全都目瞪口呆,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任东杰道:「令徒的毒x已然全面发作,找解药是肯定来不及了,只有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才能救她。」说着两步走上去,把妙蒂从棺材里抱了出来。

一碰到男人的肌体,妙蒂立刻发出喜悦的娇呼,双腿主动张开勾住了他的腰,迫不及待的将丰臀凑向那昂扬之物。

「你敢!快把她放下!」静慧师太气的手足发抖,从领口抽出一支拂尘,挟带着劲急的风声迎面扫了过去。

任东杰左手搂住滚烫的胴体,右手出招挡开,连声道:「师太,在下绝无恶意,眼下救人要紧,不可拘泥于成法呀!」

静慧师太脸色铁青,掌中拂尘呼呼呼连递了七八招,每一下都是杀手,显见这佛门女尼已动了真怒。可是任东杰虽然只有单手可用,在战局上全然落了下风,但却仍然在间不容发中挡开了她所有招数。

「快……c我……求求你……c……」妙蒂不知羞耻的呻吟着,神智已经完全迷糊了,挺动着雪白的臀部焦急的寻找着,终于给她触到了那火热的巨龙,用尽全力往下一坐……

「啊!」巨大的充实感传遍全身,妙蒂兴奋的险些晕了过去,整个娇躯都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忘情的迎合着这陌生异物的入侵。

任东杰情不自禁喘了口气,感受着她的温暖和潮湿,心神略略一分,招数上顿时出现了破绽,被拂尘上的银丝趁势缠绕住了,一时间僵持着无法动弹。

静慧师太怒叱一声,空着的左掌闪电般拍出,竟是毫不容情的攻击x口死x,意图将对方一举击毙。

任东杰缓不出手来抵挡,只有闭目待死的份。他暗暗苦笑,心想自己毕生以追逐美色为乐,直到送命的一刻还是在女人的身上驰骋。

突然「啪」的一响,胡仙儿蓦地从旁边疾掠而来,出掌挡下了这一招。

两股掌力相交,双方的身形一齐晃动,任东杰乘机振臂将拂尘甩脱,搂着妙蒂跃到了圈外。

静慧师太双眉竖起,厉声道:「胡仙儿,祢也要跟我恒山派为难吗?」

胡仙儿咯咯娇笑道:「哎呦,师太何必这么大的脾气?我看任公子也是一番好意,一心想救令徒的x命嘛!」

静慧师太斥道:「荒唐!像他这样子救人,我徒弟的命虽然保住,但是却破了她多年的修为,这件事传开去,我恒山派日后岂非要名声扫地?」

任东杰喘息着道:「救人……要紧,哪里还……还顾的了那么多……」说着双臂环抱住怀里的美貌尼姑,很快就把她送上了情欲的颠峰。

妙蒂发出高亢的浪叫声,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烫热的蜜水不断的从x器结合处淌下,那情景真是说不出的旖靡。

静慧师太气得差点吐血,挥动拂尘又攻了上去,但是却被胡仙儿给拦住,急切间打她不退,只能提气喝道:「妙音,祢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杀了那无耻之徒!」

妙音迟疑了一下,拔出长剑一步步走向任东杰。她满脸通红,目光望向别处,竟是不敢正视这y乱的场面,低声道:「施主请放下我师姐吧。她违背佛门戒律,死后可是要堕入十八层地狱的呀,施主这样反而是害了她。」

任东杰正色道:「祢错了。在我眼里看来,什么清规戒律,什么门派名誉,都只是虚无的镜花水月,远比不上一条人命来的重要。」

「说的好!」那戴竹笠的女郎鼓掌喝采,她的手下也纷纷应和,妙音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手中的剑是否该刺出去。

静慧师太冷然道:「素闻祁连山的强贼杀人如麻,女寨主欧阳青虹更是出了名的辣手角色,几时也开始重视起人命来了?这倒是奇闻一件。」

欧阳青虹淡淡一笑,道:「本姑娘无意和师太斗口,但是不管怎样,保住令徒的x命都是眼下第一要务!」

静慧师太厉声道:「我弟子的生死安危与祢无关,用不着祢来多管闲事!」

欧阳青虹道:「抱歉的很,我本不想管闲事的,但这件事却与我有关,而且与这里的大部份人都有关。」

她顿了顿,沉声道:「我们这里有三拨人的手下死的不明不白,祢徒弟作为仅有的生还者,是唯一一个有可能提供出线索的人,怎能让她就这样死去?」

静慧师太无言以对,拂尘上的攻势不自觉的慢了下来。再过片刻,她长长叹息一声,终于停下手来不再出招。

这时妙蒂正在任东杰胯下尽情享受着欢愉,哪里还像个佛门女尼,完全是一个饥渴到极点的荡妇。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这场春g戏,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尴尬。只有那胡仙儿大胆而直率的瞧着,明媚的美眸中孕满了春意,不时发出吃吃的娇笑声。

任东杰却对周围的一切全不在乎,仅仅一柱香的工夫,就成功的令她三度达到了高潮。

「啊啊……来了……又来了……啊……快……」哭泣一般的嘶喊声中,妙蒂的娇躯剧烈的颤抖着,花心里喷出的热流全部浇在了对方的身上……

任东杰吁了口气,慢慢的抽出了依然坚硬的rb,把赤裸的妙蒂放到了椅子上。

妙音急忙赶过去,拿起外袍替师姐遮盖住了身子。

胡仙儿眼波一转,盯着rb讶然道:「怎么?你没有发s出来吗?」

任东杰耸耸肩道:「我说过,这只是为了救人,并不是为满足一己的欲望。」

静慧师太沉着脸一言不发,拂尘一挥,自行走向妙蒂,面如寒霜的瞪了她一眼。

妙蒂满面惶恐,颤声道:「师父,我……我……」

静慧师太忽然叹了口气,脸色随即转为怜悯,喟然道:「冤孽,冤孽……」

她俯下身来,低声道:「妙蒂,祢究竟遇到什么变故了?这就悄悄的说给师父听吧。」

妙蒂点了点头,眼眶中饱含热泪,把嘴唇凑到静慧师太耳边,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起话来。

旁人好奇的竖起了耳朵,但却什么也听不见。

胡仙儿有些不满,张嘴就要叫她们说大声些,可是转念一想,这也许牵涉到什么羞耻之事,要这尼姑当众诉说未免为难了,还是等静慧师太自己转告现实些,当下也就没有作声。

这时任东杰已整理好衣着,施施然在酒楼里坐下,自斟自饮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妙蒂终于把话说完了,静慧师太缓缓的直起身子,凝视了她半晌,柔声道:「乖徒儿,师父会为祢讨回公道的。祢……祢好好的去罢。」

妙蒂的美目中突然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张开口骇然欲呼,还没发出声音,静慧师太的右掌已夹在袍袖中挥出,正中她的顶门,顿时把这年轻女尼打的头骨碎裂而亡。

在场诸人全都吃了一惊,谁也想不到静慧师太会骤下辣手。任东杰更是大为震动,飞步抢上来查看妙蒂的伤势。只见她已然气绝,美丽的脸上充满了对人生的眷恋,睁得圆圆的眼睛里却有泪珠流了下来。

任东杰心下黯然,无声的伸手抚上妙蒂的脸颊,替她阖上了双眼,x中一阵伤痛,感到自己的眼角也濡湿了。

他霍然转过头,瞪着静慧师太,一字字道:「这不是她的错!祢为什么要杀她?」

静慧师太神色木然,冷冷道:「恒山派数百年的清誉,不可以因一人而败坏。她只有用生命的代价,才可以洗刷今天蒙受的耻辱。」

任东杰气往上冲,大声道:「难道所谓的名誉,在祢心里比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还重要?难道这就是佛祖教祢的慈悲吗?」

静慧师太全不理睬,盘膝坐下,口中低低念起佛号来。

酒楼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良久,彭泰才干巴巴的一笑,打圆场道:「任公子不要动怒,说来说去,这都是那施毒者的罪孽。咱们还是等静慧师太告知线索,一起去捉拿此人为死者报仇吧。」

忽然一阵y恻恻的笑声响起,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道:「何必去找呢,我们已经自己上门来了。」

众人神色齐变,循声望去,只见临街的一扇窗户忽然被撞开,一条人影轻飘飘的纵了进来。

这人一身黄衣,披散着满头赤发,干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细长的双眼闪动着y鹜的光芒,一望而知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欧阳青虹晃身上前,娇叱道:「是你杀了我的手下?你是谁?」

黄衣人嘿嘿一笑,道:「欧阳寨主请了,在下杨崎。」

彭泰失声道:「赤发人屠!」

此言一出,胡仙儿身边的少年们全都吓的面如土色。

这「赤发人屠」杨崎是快意堂新任的北方分堂主,素以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而闻名。

据说他是屠户出身,一柄杀猪刀纵横天下,宰人的时候就像是在宰一口猪。

欧阳青虹沉着的道:「很好,久闻杨先生武艺高强,就让本寨主请教几招。」

杨崎淡淡道:「抱歉了,我只是来催你们上路的,并没有兴趣跟祢一对一动手。」

欧阳青虹不懂:「上路?」

杨崎y笑不答,翻身退回了窗边。忽然「乒乒乓乓」的声音大作,酒楼上所有的窗户都被砸的飞起。

只见缺口处人影晃动,齐刷刷的出现了几十支触目惊心的弓箭!

弓是强弓,已经拉成了满月。箭是利箭,尖头闪耀着蓝旺旺的光芒,显然已经涂上了剧毒!

众人心中一凛,这才发现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被包围了。这样的弓箭手前后有三层,把整座酒楼赌的严严实实。

静慧师太双眉上扬,冷笑道:「你以为这区区弓箭,就可以吓倒我们吗?」

杨崎没有说话,右手一挥。最前排的弓箭手突然一起放箭。

箭如雨下,不过是向着一面空着的墙壁s去的,「唰唰唰」的响声过后,竟然在墙上组成了几行大字。

阳光下看的分明,这是二十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奉劝诸位,速速离城。若不离城,大祸临门。女子失贞,男子断魂!」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望着这二十四个大字,久久的没有作声。

现在他们都看出来,放箭的这些都不是普通的弓箭手,全都练有内家功底,而且久经专门的训练。这样一群人s出来的箭,一定会具有非常巨大的威胁和杀伤力。

半晌,金鹰先生突然狂笑起来,大喝道:「好!好一个‘女子失贞,男子断魂’!我们偏偏不走,倒要看看哪一个能让我夫妇断魂!」

胡仙儿吃吃媚笑道:「这世上我害怕的事情很多,但只有一件事是不怕的,那就是失贞。」

她身旁的少年们也跟着附和,只是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杨崎沉下脸,森然道:「你们都想死在这里?一个也不肯走?」

忽听一人应声道:「我,我走。」

众人转目望去,只见任东杰缓缓走出来,沉声道:「我无意卷入这一事件,原本就打算在今夜离城。」

杨崎眯起眼望了他片刻,点头道:「好,任公子的话我相信。其实你不走倒也无所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人。等一下若有空,我可以请你喝酒。」

任东杰叹息道:「我已经很累了,只盼望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不想再c手任何事情。」

他拱了拱手,慢慢朝楼梯走去,堵在那里的弓箭手让开了一条路,于是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夜色深沉,繁星点点。三更终于到了。

任东杰背负双手,慢慢的朝怡春院走去。妙蒂的死使他的心情极差,有种强烈的意兴萧索之感。

所以他离开了酒楼,再不管那里将要发生的事。现在的他只想远离人群,远离江湖上一切的杀戮血腥,到温柔乡里尽情的缠绵,令自己完全麻醉。

也只有美酒和女色的麻醉,才能使一个浪子得到暂时的欢愉,然后在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还能够有勇气继续生活下去。

任东杰轻轻叹了口气,只希望今晚能在玉玲珑那里得到最大的满足。正是因为这名妓绝佳的风姿和动人的r体吸引力实在太大,他才没有马上离开这座城市,而是决定好好的放纵一晚后再走。

可是,这个仅存的希望也无情的落空了。

他刚走到怡春院门口,就发觉不对劲了,周围有十多个衙役打扮的人在逡巡着,还有不少捕快在进进出出。

「难道昨夜的案子已经发作了?」任东杰脑海中闪电般掠过这个念头,还没打定主意该怎么办。

众多捕快中突然闪出一个身材略略发福的小老头,径直向他走了过来。

「任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小老头呵呵微笑,边走边拱手道,「老朽刚才就在想,任公子既然来到本城,一定会到这里来看看的,果然被老朽撞个正着。」

任东杰定睛一看,这小老头面色慈祥,一双手骨骼突出,盘g错节,赫然是半个多月前在金陵城里见过面的,人称「鹰爪神捕」的孙元富!

他忙抱拳还礼,也笑着迎上去道:「自金陵城一别,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老爷子也是来此取乐的吗?」

孙元富摇手道:「任公子取笑了。老朽既没有那个j力,也没有那个空闲。不瞒你说,眼下老朽正为本城的几件大案头疼呢。」

任东杰目光闪动,道:「哦?不知是哪几件案子?」

孙元富望望左右,将他拉到了僻静处低声道:「昨夜吕温侯被害书房一案,想必你也听说了吧?这件事还没有一点头绪,今日正午在泰和楼里又发生了一场残酷厮杀……」

任东杰打断了他道:「我知道,当时在下也在那里……」把前后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孙元富听的不住点头,道:「跟老朽调查的一模一样。在你走了之后,杨崎指挥的快意堂人马发动攻势,酒楼里的那些武林人物奋起还击,双方死伤惨重。衙役捕快在一刻钟之后赶到时,里面留下了整整三十三具尸体。」

任东杰淡淡道:「死掉的只怕都是小角色吧?」

孙元富道:「不错。八个是那美妇胡仙儿的面首,四个是女盗首欧阳青虹的手下,其余都是快意堂的属下。这场厮杀以杨崎率残余部属败退而告终。」

他顿了顿,诧异的道:「可是跟着就发生了奇怪的事。厮杀过后,酒楼上幸存的那些客人就全都不见了,六扇门想要找他们了解情况,但遍寻了全城也找不到任何一个人。」

任东杰静静的道:「我想他们一定还留在城里,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晓得躲到什么隐秘地方去了。」

孙元富道:「老朽也是这样想的,而且这件事里牵涉到一份奇怪的请帖,署名是已故三年的逍遥山庄萧天雄庄主,这实在透着诡异。」

任东杰道:「但这也是目前可利用的唯一线索,逍遥山庄毁于大火的那场悲剧一直都被广为议论,不知这中间究竟有什么内情?为什么会有人假冒萧天雄的名义发出请帖?要是能将这些调查清楚,也许就能水落石出了。」

孙元富苦笑了一下,道:「这两个案子还没解决,方才又突然接到怡春院的紧急报案,作为头号招牌的名妓玉玲珑被人绑架了!」

任东杰猛吃一惊,失声道:「什么?」

孙元富道:「这件事说来更是离奇古怪,玉玲珑是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像是水汽蒸发一样的消失了。」

任东杰不能置信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元富缓缓道:「大约半个时辰前,玉玲珑在自己闺房里突然尖叫了一声,在房外保卫的崔护花立刻冲过去,正好见到一个蒙面人从窗口掠出来,肩上扛着的正是玉玲珑。虽然天色已黑,但她的脸还是可以看的很清楚,似乎已经因惊吓过度而僵硬了,再也喊不出声音来。」

任东杰双眉扬起,认真的倾听着。

孙元富又道:「崔护花立刻展开轻功疾追,妓院里其他高手也纷纷跟了上去。

不料一出怡春院,那蒙面人将玉玲珑抛进了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里,自己却从另一个方向逃逸。」

任东杰握拳道:「这是j心策划的绑架。」

孙元富道:「是的。于是大家兵分两路,一部人继续追那蒙面人,崔护花率其余人追踪马车。他们沿途抢了几匹马,好不容易赶上了马车,谁知道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打开车厢时里面竟然空空如也,玉玲珑g本不在里面!」

任东杰动容道:「会不会是中途被转移了?」

孙元富沉声道:「老朽反覆询问,可是崔护花他们都斩钉截铁的说,由于沿途都是直路,马车始终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视线,玉玲珑绝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移出马车!

任东杰道:「这就真的匪夷所思了……嗯,那马车的车把式呢?」

孙元富道:「马车刚被拦截,车把式就用匕首自尽了。而跟着蒙面人的那些追踪者也无功而返,轻而易举就被对手甩掉了。」

任东杰沉思片刻,忽然道:「我可以看看那辆马车吗?」

「当然。」孙元富面含笑容,诚恳道,「任公子洞察敏锐,老朽正想听听你的看法。」

第六章 女捕快的初吻

「玉玲珑失踪了,被人用离奇的手法绑架!」

在孙元富带着任东杰返回衙门的途中,这个消息就像瘟疫似的传遍了全城,并引起了一片哗然。男子们纷纷捶x顿足痛不欲生,受到的打击简直不亚于亲生爹娘过世。

怡春院上上下下更是乱成一团,上至老鸨下至小厮,都受到了公差的逐个盘查,企图找出隐藏其间的共犯。

衙门里也好不了多少,许多当地的富商大贾,名流人物都纷纷驾临衙门,严辞要求六扇门用最快的速度破案。

孙元富不得不领着任东杰从后门潜入,像做贼一样,悄悄的来到了置放马车的地方。

这是一辆很普通的马车,由两匹高头骏马拉着。车厢很宽敞,并没有任何机关或者暗门可以离去。

任东杰仔仔细细将马车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番,又拿起了堆放在车厢里的衣物。

那是玉玲珑身上由内至外的衣物,素淡的薄衫,优雅的长裙,还有贴身的内衣肚兜,杂乱的堆成了一团。

——难道她竟然是被人剥光后带走的?

任东杰的心情很沉重,拎起那淡黄色的肚兜出神的望着,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伊人身上的淡淡清香。

几个时辰前刚见到玉玲珑时,她穿的正是这件肚兜。那雪腻光洁的肌肤上,丰满圆润的双r就是被束缚在这件肚兜里,把它撑的高高鼓起,看上去分外的诱人遐思,恨不得能立刻把它解下。

现在呢,肚兜的确是解下了,可是佳人却已不知去向,凶吉未卜。

突然,任东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转过身正要跟孙元富说话,忽然耳边风声飒然,一个清脆的嗓音娇喝道:「臭小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任东杰心里叫苦,回过头一看,俏生生立在身后的,果然是那个有着一双迷人美腿,刀法j湛的女捕头铁木兰!

孙元富忙呵斥道:「兰儿不得无礼,这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任东杰……」

话还没说完,铁木兰一怔,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娇叱一声,匹练般的刀光立刻从掌中亮了起来。

任东杰笑了笑,闪身躲到孙元富身后道:「原来她是你这位神捕的高足,难怪能当上本城的总捕头。」

孙元富叹道:「老朽本想让她出师,多多历练一下,谁知刚上任就连续碰到棘手难题,只好再出来帮她一把……」

任东杰还没回答,铁木兰已纵身追来,杏眼圆睁的骂道:「你这个坏蛋!无耻的凶手,看你这次往哪里逃?」

孙元富赶快张臂挡住,脸一沉道:「兰儿祢疯了吗,想干什么?任公子是师父的好朋友,祢不得无礼!」

铁木兰气的俏脸通红,跺脚道:「师父,你别相信这个坏蛋。他就是杀害吕温侯的凶手,昨晚我亲眼看见他的,还和他交过了手。」

孙元富瞧了任东杰一眼,缓缓道:「就算祢在现场碰到的那个人是他,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

铁木兰焦急道:「是真的啊。若不是他做贼心虚,今天中午干嘛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呢?还……还那样的戏弄了我,真是好可恶!」

任东杰哈哈一笑,道:「老爷子,麻烦你跟令高徒好好解释一下吧。我要出去询问几件事。」

他说着就自顾自离开了,那边孙元富强行夺下铁木兰的刀,把她拉到一边悄声说起话来。

过了一顿饭工夫任东杰才回来,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仿佛对一切都已x有成竹。

孙元富咳嗽一声,对铁木兰使了个眼色。她撇了撇嘴,不情愿的走了过来,板着脸道:「喂。姓任的,我师父再三保证你是个好人,本姑娘只好姑且相信了。」

任东杰正色道:「祢师父说错了。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只是还不屑去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杀人凶手。」

铁木兰冷笑道:「那昨夜是怎么回事?你敢发誓说跟我交手的不是你吗?」

任东杰道:「没错,昨夜你遇到的就是我。本来我是不愿和官府有什么来往的,不过看在孙老爷子的份上,我就把前后经过如实说出来吧。」

他清了清嗓子,从自己误入潇湘别院撞到吕温侯开始,一直说到和玉玲珑的见面,把所有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铁木兰绷着俏脸静静的听着,等任东杰讲完后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你早点把这些告诉我,现在的形势哪至于变得这么糟?」

任东杰作揖道:「在下知错了。铁捕头若不解气,不妨再向我的屁股踢上两脚作为惩罚,好吗?」

铁木兰面泛红霞,呸了一声道:「谁要踢你这人渣的屁股?本姑娘还嫌脏了腿呢!」

孙元富连声喝止,她却扑哧一笑,娇靥如花,显然是想起了昨晚那两脚而暗中得意,那样子英气中又带着顽皮,显得十分可爱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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