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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毅夫重又把人皮面具覆到脸上,笑了笑道:「兄弟g本没有走的意思。」他用双掌在面颊上轻轻贴着面具,接道:「兄弟是奉命到贵庄做人质来的,宋老爷子一天没有回来,兄弟就一天不走。」他覆上人皮面具的意思,敢情仍然要假扮宋老爷子了。

宋文俊气得俊脸发青,长剑一指,喝道:「姓索的,你把面具拿下来。」

索毅夫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少庄主,兄弟是奉命假扮宋老爷子来的,情非得已。」

宋文俊道:「匹夫,你再不揭下来,本公,子就劈了你。」

索毅夫道:「敝主人没把宋老爷子恭送回来之前,兄弟安全得很,少庄主大概还不至于鲁莽到一剑穿心,杀了兄弟吧?」宋老爷子人在他们手中,投鼠忌器,当然没有人敢杀他了。

霍万清道:「公子且息怒……」

宋文俊气怒的道:「叫他把面具取下来再说。」他当然不愿意看到有人在他面前,假扮他的父亲。

索毅夫道:「兄弟此来,只是不使宋老爷子有损盛名,才奉命假扮宋老爷子的,少庄主既然要兄弟取下来,兄弟取下来就是了。」说着果然又从脸上揭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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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顶神雕孟达仁道:「索朋友假冒盟主,那咱们五派接到假冒盟主的亲笔信,那也是索朋友伪造的了。」

索毅夫道:「兄弟不才,还没有那份能耐,仿造宋老爷子的笔迹,但兄弟知道此事。」

「阿弥陀佛。」无住大师低喧佛号,说道:「如此说,这几封信,都是贵主人仿造的了。」

索毅夫深沉的道,「诸位知道就好。」

甘玄通道:「贵主人以盟主名义,把咱们骗到这里来,目的何在?」

索毅夫皮笑r不笑,说道:「这个兄弟也略有所闻。」

史傅鼎道:「你说出来听听。」

索毅夫道:「敝主人邀约诸位前来,是为了宣布一件事……」说到此处,就住口不往下说。

史傅鼎道:「宣布一件什么事?」

索毅夫道:「这个兄弟也不太清楚,诸位不妨梢等片刻,大概送信的人,也快来了。」

霍万清道:「那好,姓索的,你要老夫动手,还是自愿受缚?」

索毅夫淡淡一笑,泰然道:「兄弟说过,兄弟安全得很。」

霍万清沉哼一声道:「你以为老庄主在你们手里,咱们就不敢动你?方才你自己说的,老庄主是你主人的上宾,而你只不过是你主人的一名属下而已,咱们就是杀了你,你主人未必为了一名属下,会对上宾不利吧?」

索毅夫听得一怔,点头道:「这个兄弟倒是没有想到。」

霍万清洪笑一声道:「现在你该束手就缚了吧?」

索毅夫横了金甲神一眼,冷冷的道:「霍总管可是想和兄弟动手么?」

霍万清沉声道:「老朽要把你拿下。」

索毅夫道:「你知不知道兄弟的外号?」

霍万清道:「狼山一狈。」

「不错。」索毅夫两个指头,拈着他唇角上几j苍髭,仰首大笑一声,缓缓说道:「你总知道狈是不会参加行动的了。」

霍万清冷笑道:「你是说有人会替你出手?」大步直逼上去,沉喝道:「霍某先把你拿下了,看看有谁会替你出手?」喝声中,突然五指箕张,朝索毅夫肩头抓去。

他这一抓,蓄势已久,出手自然极为快速,那知索毅夫忽然身形一闪,十分滑溜的从右闪出。就在此时,只见门簾掀处,一个青衣汉子急步奔了进来。一下拦在霍万清的前面。此人一身打扮,正是天华山庄的庄丁。霍万清目光一注,只见拦住自己的庄丁,脸色黝黑,不过三十出头,双颧微突,鹞目鹰鼻,脸型瘦削,生成一股y沉神色。天华山庄的庄丁,他个个认识,但从未见过此人。

霍万清目光朝青衣汉子打量了一眼,问道:「你是什么人?」

青衣汉子道:「总管不认识我?」

霍万清道:「你不是天华山庄的人。」

那汉子道:「是。」这个「是」,答得很模糊,不知他说的是天华山庄的人?还是回答霍万清说的不是天华山庄的人?

霍万清凛然道:「你是姓索的一党,几时混进天华山庄来的?」

索毅夫微笑道:「他穿了天华山庄的服装,自然是天华山庄的人了,天华山庄的人,自然是天华山庄总管引进来的了。」

霍万清心头甚怒,沉喝一声道:「很好。」突然挥手一掌,当x拍去。要知霍万清乃是鹰爪门高手,这一掌更是存心毙敌,出手之间,已用了七成力道,一掌出手,劲风潮涌,直撞而出。因为相距极近,一发即至,故而这一记掌势,看不出如何威猛,实则已是相当凌厉威猛了。

青衣汉子没有作声,但也不避不闪,同样挥掌迎出,硬接金甲神一击。这一掌,一劈一迎,自然很快就接实了,但听「砰」然一声,居然势均力敌,双方各自震得退后了一步。

霍万清不觉微微一呆,忖道:「此人年纪不大,掌力居然会不在自己之下?那以他的功力来说,应该不会是无名小卒了,江湖上怎的不曾听人说过?」心念转动,口中洪喝一声:「你再接霍某一掌。」双肩微晃,高大身躯直欺而上,挥手发掌,一招「直叩天门」,笔直击去。

他这一掌,激怒而发,掌上几乎已提聚了十成功力,掌势才发,一股凌厉强猛的掌力,随手而出,罡风激荡,挟着轻微的呼啸之声,直向青衣汉子迎面涌撞过去。正因这一招双方相距较远,故而看出了他掌势的威力来了。青衣汉子依然一声不作,功运右臂,横臂出掌,一招「横架金梁」,硬封霍万清的掌势。

霍万清看得心中更加怒恼,暗喝一声:「好个不知死活的狂徒。」右掌直劈不变,左脚一抬,踢向对方小腹。

青衣汉子右手堪堪架起,瞥见霍万清左脚跟着踢来,不慌不忙,左手化掌,使了一招「春水拍岸」,手掌往下斜拍出去。双方势道极快,倏然一合,就发出「砰」、「砰」两声震响。

青衣汉子内力,究不若金甲神来的雄厚,他一记「横架金梁」,架是把对方的「直叩天门」的掌势架住了,一个人却身不由己腿弯一屈,往地上跌坐下去;但他左掌一招「春水拍岸,也拍中了金甲神霍万清踢来的左脚,而且正好拍在内踝骨上。

这是一记借力还力的手法,霍万清这一脚踢的力道愈重,反震之力也愈强。霍万清左脚硬是被他一掌拍的往外荡开,一个人自然也随着往左斜冲了出去,只觉骨踝痛如裂,几乎拿不住桩。宋文俊急忙伸手把他扶住,问道:「总管怎么了?」

霍万清撅着脚,说道:「不要紧,老朽只是一些外伤。」

那青衣汉子却也厉害,跌坐下去的人,忽然双手支地,两足就地一点,身形往上腾起,跃开数尺,正待往外退去,他这一向旁跃开数尺,正好跃到了史傅鼎的身边不远。史傅鼎刷的一声,剑光一闪,一点剑影,指向青衣汉子的咽喉,喝道:「你还想走么?」

这时门外微风一飒,门簾飘动,又闪进一条青影来。这人同样一身青衣,也是天华山庄庄丁的打扮,同样只有三十出头,左手提着一柄带鞘长剑,直冲而来。岳少俊、竺秋兰二人,已经退到右首,并肩而立。岳少俊低低的道:「这人大概也是贼党了。」

竺秋兰轻叹一声走,「看来天华山庄,已被贼人渗透下。」就在二人说话之际,狼山一狈脸上挂着一丝乾笑,轻轻抬了下手。

那冲进来的青衣汉子突然抬腕发剑,「锵」的一声,剑光一闪,架开了史傅鼎指向前一个青衣汉子咽喉的长剑。前面一个青衣汉子好像他的任务已了,身形一闪,宛如一缕青烟,从簾隙飘飞出去。这一段话,从史傅鼎发剑,到另一个青衣汉子的闪人,狼山一狈的抬手发令,和青衣汉子出剑架开史傅鼎长剑,要把它一一叙述说来,自然要费不少笔墨,但其实双方出手之快,何殊闪电,前后也只是眨眼工夫之事。

史傅鼎眼看青衣汉子出鞘一剑,就从自己剑下,把人换了出去,不由敛眉一轩,冷哼道:「你当我不敢杀你么?」

青衣汉子右手执剑,左手执鞘,剑鞘交叉,只是冷冷的望着他,没有作声。史傅鼎长剑一振,喝道:「史某不杀无名之徒,你报个名来。」

青衣汉子冷冷的道,「武当剑法,还杀不了我,何用报名?」

史傅鼎生x高做,对方这句话,听得他心头极为怒恼,长笑一声道,「那你就试试我的武当剑法。」挺剑直欺到青衣汉子身前三四尺远,手腕一振,嗡然有声,划起一圈剑光。

青衣汉子微晒道:「动手过招,何用花招?」忽的一剑,直向史傅鼎一圈剑光中刺入,这一剑,果然十分强劲。

史傅鼎听他讽刺自己使的是花招更是怒不可遏;但对方举剑直刺,剑锋强劲,直逼而来,倒也不敢轻敌,脚下斜退半步,长剑直竖,又划起一个圆圈,朝前推出。青衣汉子一剑出手,立即如影随形而上,手中长剑刷、刷、刷,接连三剑,都是笔直刺出。

他这手剑法,直来直去,快如星火,似是专门对付武当剑法的一般,史傅鼎长剑划圈,他却从你圆圈中直刺而人。史傅鼎几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对方连刺三剑,他却连退了三步。这三步接连后退,却使史傅鼎在怒恼惊讶之中,冷静了下来,缓缓吸了口气,手腕起处,缓慢的挥出一剑。

这一剑挥出之时,正好青衣汉子第四剑直刺过来,两剑乍接,响起锵然剑鸣。史傅鼎这一剑去势倏然,甚是飘逸,看去如风吹柳丝,轻柔自然,不着半点力道;但就在双剑乍接之际,他长剑轻轻一翻,使出「粘」字诀一下压住了青衣汉子的剑脊。

青衣汉子忽然冷笑一声,左手骄指如戟,直向史傅鼎眉心点去。史傅鼎是武当二子的师弟,一身武功,原也不弱,只是平常行走江湖,替人排难解纷,或是代表大师兄往来各大门派出席庆典。江湖上因他是武当派掌门人的师弟,身份崇高,也都另眼相待,很少有人和他动手,因此练剑多年,对敌经验,总嫌不足。

此时他明明以「粘」字诀压住对方长剑,可说已有转变优势之机,只需施展这一剑的变化,立可化被动力主动,抢先出手,抢得先机;但他一见青衣汉子骄指点来,压住对方的剑势忽然一松,剑尖突然上削。须知青衣汉子这一指原只不过是一记虚招,史傅鼎扬剑上削,青衣汉子大笑一声,左手迅即收回。本来被压住的长剑,手腕一振,跟着往上倒挑而起,剑光一闪,森寒剑锋由下而上,划向史傅鼎小腹、

吏傅鼎一剑落空,心知上当,急急往后跃退,低头看去,自己一件蓝布长衫,前面下摆已被剑锋划破了数尺许长一条,差点就伤着了人。这下直气得史傅鼎一张白皙的脸上,红如喷血,大喝一声:「狂徒,史某教你识得厉害。」长剑连展,一剑跟一剑的连绵劈出,刹那之间,剑光大盛,一圈圈剑影,隐挟风雷之风,着着进攻,凌厉无比。

青衣汉子长剑护身,后退了两步,冷然道:「方才不过给你了点小小教训,真要见个真章,你就回不了武当山去。」喝声中,手腕伸缩之间,剑势一紧,和史傅鼎展开快攻,一柄长剑,剑光流动,暴出一片参差剑花,锐啸盈耳。

史傅鼎立时被那凌厉反击,迫得后退了一步,但他一退之后,再次挥剑逼进,长剑如虹,飞快的还击过去。这时另一边,宋文俊倏地转过身来,双目寒芒迸s,直注在索毅夫的脸上,冷然道:「你带来了多少人,混入咱们庄中?」

索毅夫深沉的笑了笑道:「兄弟深入贵庄,总得安排几个人手,以备紧急之需,这也不能怪兄弟吧?」

宋文俊心头杀机陡生,缓缓走上,冷然道:「你还有多少帮手,叫他们一齐出来吧。」

索毅夫后退一步道:「少庄主要做什么?」

宋文俊脸上笼罩了一层冷肃之色,说道:「方才霍总管提醒了我,即使杀了你,对家父并无多大影响,你如有帮手,就要他们一起出来,今晚我要先肃清混入夫华山庄的贼人,包括你在内,然后再找你们主子……」他一字一字的说来,显得坚强有力。

索毅夫镇定的道:「少庄主杀了兄弟,对你们天华山庄,并无好处。」

宋文俊道:「杀了你,对天华山庄虽然并无好处,但可以告诉天下武林,天华山庄威武不屈,侵入天华山庄者死。」

索毅夫道:「少庄主太冲动了,你应该不会忘记宋老爷子还在敝主人手上吧?」

宋文俊道:「你主人劫持家父,无非想以此示威江湖。作为称霸武林的张本,家父在江猢上薄有声誉,所以你主人要待若上宾,一个心怀大志的人,绝不敢做出触犯众怒,受人指摘之事,你说对不对?」

索毅夫一手拈着他嘴角几j苍须,点头道:「少庄主那是非杀兄弟不可了?」

宋文俊道:「不错,我给你一个机会。」接着回头道:「霍总管,把你的剑,借给他一用。」他因素毅夫身边并没佩剑,霍万清答应一声,伸手拔出佩剑,正待递去。

索毅夫摇摇手道:「兄弟从不使剑,也从不和人动手。」

宋文俊凛然道:「你不使剑,我要使剑,你不动手,我要动手了。」

索毅夫耸耸肩,乾笑道:「少庄主一定要动手,剑在你手上,兄弟有什么法子?」他是在耍赖,还以为宋文俊真的不敢杀他。

宋文俊手中紧握长剑,杀机已盈眉宇,沉喝道:「好,这是你自己说的。」话声落,长剑已如匹练般刺出。他这一剑去势极速,也早已觑准了索毅夫眉心而发。天华山庄的少庄主,自然剑无虚发。虽然房中还有另一对人在厮杀,但大家的目光,还是集中在宋文俊的剑上,因为这两人都是今晚这场变故的主角。

索毅夫果然说的不假,他从不和人动手,故而没有还击,没有招架、更没有躲闪,好像要但然承受一剑。

他脑袋瓜不会是铁的,就是铁铸的吧,宋文俊这一剑,力贯剑身,劲注一点,纵然不能刺穿,大概也刺得进去。

剑势一闪即至,剑尖离开索毅夫眉心五寸光景,他还是没有动。所有目光都流露出诧异的神色,难道这狼山一狈,真会是心甘情愿的到天华山庄找死来的?五寸已经是很近的距离,但一直等到剑尖迫近眉睫不过寸许光景,狼山一狈索毅夫的瘦削脸才向左一偏,森寒剑锋,正好闪电般从他耳边擦过。

从耳边擦过,宋文俊这一剑当然落了空,等宋文俊撤回长剑,索毅夫的头又恢复了原位。这是何等快速之事?在大家看来,索毅夫好像g本就没有动过,只是宋文俊点出的长剑收了回去,如此而已。宋文俊心里有数,狼山一狈口中说着从没和人动过手,实则他身手绝高,但此时岂肯甘休,沉哼一声:「好。」手腕一振,剑光闪动,接连刺出五剑。

这五剑,不仅快,简直快到无以复加,就像一气呵成。没有人看清他的剑式,也没有人能分清他发了几招?只觉剑光飘忽靡定,有如灵蛇乱闪。索毅夫还是没有躲闪,他一个人彷彿就在剑花错落之中站着没动,但宋文俊这五剑,就没有伤到他的毫发,连他衣裳都没划破一寸。

宋文俊的剑势,明明可以刺入的肋胁,就偏偏贴着他衣衫擦过,明明可以刺中他咽喉,却偏偏贴着他衣领过去,五剑居然全落了空。在场众人之中,个个都是武功有极深造诣的人;但谁也没有看清楚索毅夫是如何躲过宋文俊五剑的?

只有岳少俊看得最清楚,最出神,最有心得,但也看得脸色微变,朝竺秋兰悄声说道:「果然是他们一党。」

竺秋兰道:「你说是谁一党的?」

岳少俊道:「此人避剑身法,和仲飞琼四个使女,同一路数……」

话声未落,只听索毅夫叫道:「少庄主且请住手。」

宋文俊停剑喝道:「你有何话可说?」

索毅夫道:「看来少庄主是下定决心要杀兄弟了,就是方才这几剑,已经穷极变化,再硬挺下去,兄弟非伤在你剑下不可了。」

宋文俊冷冷的道:「你可是改变主意,想动用兵刃了么?」

索毅夫道:「兄弟从不和人动手。」

宋文俊横剑道:「那你打算如何?」

索毅夫笑了笑道:「兄弟打算找个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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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俊冷然道:「本公子早就说过,你还有多少人手,混入咱们庄中,叫他们一起出来。」

索毅夫似笑非笑,干嘿一声道:「兄弟想找八大门派中人帮个忙……」

他两道深沉的目光,缓缓的转到无住大师等四人身上,不住的来回打量。宋文俊怒声喝道:「姓索的,你胡说些什么?」

索毅夫道:「少庄主可是不相信么?」说到这里,目光转到飞虹羽士陆飞鸿的身上、接着道:「陆飞鸿,就是你吧。」

飞虹羽士道:「你可是想和贫道动手么?」

索毅夫道:「兄弟是要道兄帮个忙。」宋文俊看他说的极为认真,心中不禁暗暗疑惑。

飞虹羽士道:「你要贫道帮你去对付宋少庄主么?」

索毅夫点着头道:「兄弟正是这个意思。」

飞虹羽士赫然笑道:「姓索的,你没有在做梦吧?」

索毅夫皮笑r不笑,说道:「兄弟好好的,怎会在做梦?」

飞虹羽士敞笑一声道:「那一定是贫道听错了。」

索毅夫道:「道兄神智清明,自然也不会听错了。」

飞虹羽士道:「好,既然索朋友不是在做梦,贫道也没有听错,那么索朋友再说一遍,让贫道听听,你方才说什么?」

索毅夫道:「兄弟方才是说,要请道兄帮个忙,替兄弟去接宋少庄主几招。」

飞虹羽士道:「索朋友这句话,不知怎么想出来的?」

索毅夫道:「兄弟不用想,因为这是命令。」

「命令?」飞虹羽士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望着索毅夫肃然道:「你是命令贫道?」

「不错。」索毅夫肃然道:「兄弟指派的是你。」

飞虹羽士道:「贫道凭什么接受你的命令?」

索毅夫缓缓道:「道兄知道这是谁的命令么?」

飞虹羽士看他神色不假,心中更加疑惑,反问道:「这是谁的命令?」

索毅夫嘴角间露出一丝冷笑,忽然从怀中取出一g金丝络穿着的一方玉牌,在手掌心扬了扬。飞虹羽士骤睹玉牌,不禁脸色陡变。索毅夫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间道:「道兄一走认识这方玉符了?」飞虹羽士当然认识,这是终南派历代相传的掌门玉符,见符如见掌门。

岳少俊眼看索毅夫拿出一块玉牌,飞虹羽士就显出了惊骇神色,忍不住问道:「不知姓索的手上,拿的是什么玉牌?」

竺秋兰低低的道:「自然是可以命令他的令牌了。」

飞虹羽士怔立当场,过了半晌,才道:「终南派掌门玉符,怎会在你手里的?」

索毅夫道:「兄弟有玉符在手,是不是能命令你飞虹羽士?」

飞虹羽士道:「贫道先想知道本派玉符,怎么会落到你手中的?」

索毅夫仰首冷嘿一声,木无表情的道:「兄弟听说终南玉符历代相传,是掌门人的符信,掌门人纵未亲临,玉符至处,见符如见掌门,不知是否确实如此?」

飞虹羽士当然不能说他不对,只得哼道:「不错。」

索毅夫嘿然笑道:「既然如此,道兄就不用问玉符怎会在我手中了。」他这话,飞虹羽士无法反驳。

索毅夫深沉一笑,接着道:「玉符至处,见符如见掌门,兄弟指派你出战宋少庄主,道兄怎不遵令行事?」

飞虹羽士面有难色,说道:「这……」

索毅夫脸色一沉,高举玉牌,喝道:「陆飞鸿,你迟疑不前,那是故意违抗玉符了?」违抗玉符,就是欺师灭祖的叛派大罪。

飞虹羽士脸上神色不定,显示他心中踌躇未定,口中又迟疑的道:「这……」

就在此时,竺秋兰开口了:「陆道长,你受愚了。」

索毅夫回过头来,冷然道:「小丫头,你又要多嘴了?」

竺秋兰披披嘴道:「难道我不能说么?哼,小丫头,你娘当年还不是小丫头长大的?」

索毅夫脸上忽然现出浓重杀气,但一现即隐,嘿然道:「你一再和老夫作对,老夫不会饶过你的。」

竺秋兰不屑的道:「你少冒火气,姑娘我如是怕事,也不会在江湖上走动了。」

索毅夫道:「很好。」说完这两个字,就别过头去,望着飞虹羽士冷冷说道:「陆飞鸿,你考虑好了没有?」

竺秋兰叫道:「陆道长,你当他手上的玉符,是真的么?」

素毅夫怒形于色,举着玉符,说道:「这终南玉符,那里假了?」

竺秋兰道:「你假扮宋老爷子,不是我看出破绽来,他们不是都把你当成宋老爷子么?你们伪造宋老爷子亲笔信,连宋少庄主,霍总管都分不出真假来,像你们一向惯干作假,这终南玉符,还会是真的么?」

索毅夫冷森的道:「就凭这句话,你就死定了。」

飞虹羽士突然敞笑一声道:「好个匹夫,你敢愚弄陆道爷。」刷的一声,寒光飞闪,长剑出霆,迅若惊雷,朝索毅夫握着玉符的手腕削去。

索毅夫右腕一缩,收回玉符,冷冷的道:「陆飞鸿,记着,违抗玉符,应受五刀分尸之刑。」

飞虹羽士厉声道:「陆道爷先教你五剑分尸。」说话声中,摇腕发剑,一连刺出五剑。

终南派剑法,素以快速轻捷著称,他这五剑,和宋文俊方才的五剑,又是不同!他剑势出手,就如五道飞虹,匹练缀绕,把敌人前后左右,一齐封死,然后五道飞虹,忽然化作漫天剑花。剑花突然爆开,化作漫天剑雨,密集飘洒。

你被剑光束在中间,想躲也躲不开,飞虹羽士,原来他的外号,是这样得来的。这五剑,当然是他的成名绝技了,但这五剑,依然没有伤到狼山一狈索毅夫。飞虹羽士真正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自己已把前后左右,一齐封死,区区数尺方圆,尽在「飞虹五剑」变化之中,不会伤不了他?除非他不是人。

就在此时,但见门簾忽然掀开,大步走进一个身穿黑袍的高大人影。只要看他进来时的气派,这人定然来头不小。只见他才一跨入屋中,就巨目一扫,洪喝一声:「住手。」这一声洪喝,当真声若洪钟,震得房内迥音嗡嗡作响。

飞虹羽士不知来的是谁,他五剑刚刚使完,立即收剑跃退。狼山一狈脱出剑影,长长吁了口气,笑道:「是赵兄来得正好,若再迟上一下,兄弟身上,至少也要戮上五个窟窿了。」

这从门外走进来的黑袍人,正是黑虎神赵光斗,洪笑一声道:「索兄好说。」这时和游龙剑客史傅鼎动手的青衣汉子也引剑疾退,身形一晃,很快的从门簾缝中,闪了出去,身法恍如魅影。

秃顶神雕孟达仁看的暗自惊异不止,忖道:「这是什么身法?」

游龙剑客史傅鼎和那青衣汉子,激战了三百余合,武当绝艺,几乎全使出来了,不但赢不了对方一招半式,甚至还迫得手忙脚乱,肩头、手肘等处,还被对方剑锋划割破了。他从未受过这等挫折,心头这份愤怒,自不待言。

此时眼看青衣汉子忽然舍了自己,转身朝门外退去,一时岂肯甘休,口中大喝一声:「狂徒,你往那里走?」

双肩一晃,衔尾追了过去,黑虎神赵光斗洪喝一声:「站住。」挥手一掌,劈了过去。他外号黑虎神,云从龙,风从虎,他这一掌出手,果然虎然生风,一股凌厉强猛的潜力,宛如浪潮一般,朝史傅鼎身前涌了过去。

史傅鼎没想到此人一击的威势,竟有如此猛恶,一时化解不及,立即一提丹田真气,身子横向左侧飞开,才算让开黑虎神的掌风,心头怒不可遏,站定身子,双目凝视,长剑一指,凛然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偷袭史某?」

黑虎神微哂道:「我是什么人,你回去问问玉真子,自会知道。」

史傅鼎嗔目喝道:「史某偏要你自己说出来。」长剑一振,大有欺身直上之意。

狼山一狈含笑道:「史道兄乃是武当俊彦,怎的如此忍不住气,赵兄不是和你动手来的。」

黑虎神连正眼也没看他一下,只是微哂道:「竖子少不更事,理他作甚?」

史傅鼎大喝一声道:「你以为史某宝剑不利么?」

秃顶神雕孟达仁走上一步,劝道:「史道兄请且歇怒,咱们不妨听听他的来意。」

无住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孟兄说的极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且听赵老施主如何说法,再作道理。」史傅鼎碍着二人面子,快快的返剑入鞘。

霍万清看了黑虎神赵光斗一眼,嘿然道:「索老哥方才曾说送信的人,快要来了,这送信的人,大概就是赵老哥了吧?」

黑虎神转身朝霍万清拱拱手道:「霍兄久违了。」

霍万清还礼道:「赵老哥久违了,赵老哥名动江湖,威震南北,一向从不服人,怎么如今找到了一个主子?」

「哈哈……」黑虎神仰首洪笑一声道:「霍老哥三十年前,就被江湖上称做金甲神,盛名不在兄弟之下,不是也当了天华山庄的总管么?」

霍万清道:「兄弟追随的是各大门派公推的盟主,武林大老,兄弟能执鞭随橙,已是兄弟之幸。」

「这就是了。」黑虎神一手拂髯,说道,「良禽择木而栖,兄弟和索兄追随的主子,自然也是主宰天下武林的人物了。」

秃顶神雕心中一动,暗道:「听他口气,果然有一夥人秘密结合,妄图倡乱江湖了。」心念一动,忍不住问道:「赵老哥的贵主人是谁,能否说出来听听?」

黑虎神道:「敝主人目前还不想公开身份,兄弟就无法奉告了。」

无注大师道:「贵主人伪造盟主信件,把老衲等人约来此地,必有见教,方才索老施主曾说,贵主人会另派一位送信之人,前来宣布,此人若是赵老施主,那么老衲等人就洗耳恭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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