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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男人顿了顿，忽地一笑道:

「若是慕容小姐不愿意跟我们走，那么就别怪我了。」

话音为落，男人猛地扣下板机，而秒速瞬间，慕容雪听不见枪声，却看见面前的赫连湛身子摇摆了下，地板上随即滴落了黏稠且鲜红的的血液。慕容雪愣了愣，随即喊道:「湛哥哥……！」

赫连湛没有回头，单手压上右肩膀上的枪伤，鲜血从指缝间流下，只是背对着慕容雪。由于他没有转头，所以慕容雪不知道他对着那男人说了什么。

持枪的男人忽的笑了出来，注视着赫连湛:「其实你不用这么忠心的。」

赫连湛在刚刚沉声说了一句话。

「哪怕是我会死，我也不会让你带走她。」

若是慕容雪知道赫连湛说了什么，必定会当场哭出来吧。

持枪的男人耸耸肩，无所谓道:「没关系，杀了你，再带着慕容小姐走也是可以。」

语毕，男人又朝赫连湛的大腿开了一枪。赫连湛闷哼一声，却又倔强的站着。慕容雪看见刚刚那男人说的话，又看见他对赫连湛开枪，急哭了出来。

「我跟你们走！」慕容雪喊道，早已泪流满面。她知道，那男人虽然有开枪，但是打的都不是要害。若是真要杀赫连湛，开枪打他的左胸就可以了。而他们打的却是肩膀跟大腿，证明他们其实并不想杀害赫连湛，只是想让她自愿跟他们一起走而已。

赫连湛闻言抿唇，转头瞥了她一眼，墨色的眼里满是不赞同。慕容雪虽然知道他们打的都不是要害，但若继续下去，也难保赫连湛不会失血过多而亡。

男人笑了笑，见赫连湛依旧不放弃，持枪又射了赫连湛的小腿。

赫连湛单膝跪地，单手压着肩，黑眸幽深。连被开了三枪，肩膀、大腿跟小腿都在流血，赫连湛已经稍微有些晕了。

「湛哥哥……」慕容雪哽咽唤道，随后颤颤地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她转头看了那持枪的男人一眼，眼里带着淡淡的杀气。

「我会跟你们走，别再开枪了。」

男人一笑，将拿枪的手放下。慕容雪伸手将垂落在脸旁的发丝勾到耳后，同时间按下了耳朵上的追踪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让那些男人什么也看不到。

整个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此时众人皆是沉默，无人开口。慕容雪微微俯下身，想将唇印在赫连湛的唇上，却又笑了笑，转而吻上了他的额头。

赫连湛一愣，身后成群的男人们也有些怔愣。

慕容雪伸手抚了下赫连湛的颊，眼泪落在他的胸前。

「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慕容雪呐呐道，长长的金发沾染上他肩膀上湧出的血液。

「十年前，你姐姐救了我的命……」慕容雪注视着赫连湛的脸庞，宛如要将他印在心里。

「十年后的今天，我把这条命，还给你。」

慕容雪冲着他笑了笑，眼泪却是落得更凶。

「你要找个更好的女孩子吻你哦……」

因为我怕我回不来，所以不敢吻你唇。

慕容雪站起身，深深的看了赫连湛一眼。那眼神，正如同当年在大火中逝去的赫连颖，如初一辙。

那眼神，彷彿正在告诉他，她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