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任何一个平凡的女人都无法忍受拮据和平庸。没有面包垫底,爱情永远只是泡沫。”
她渐渐激动,声音也越发高亢:“而随时都可能一无所有的你,居然还厚颜无耻地等著我们的孩子出生──你於心何忍?”
她的激动渐渐平息,声音稍微放柔和了一点:“所以很抱歉。我无法再和你一起了。我还很年轻。打掉这个孩子……”
肖腾猛地抬头:“你舍得?”
女人冷笑,反问道:“为什麽舍不得?”
他不知道最後自己说了句什麽,只是回到客厅,往沙发倒头就睡。
他没有权力干涉对方的决定,毕竟他毁了她的青春。他也并非不想留下那个孩子,要是他知道孩子他妈的真面目後还能尽一个父亲的本分。
何况他现在脑子乱得很。也无法顺著一个女人狭隘的角度来看待这场纠纷。亏欠多一点,爱情少一半。只是连爱情都没有,亏欠又从何而来?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回头去找华泽元那麽肖腾就断送了自己的存在。他们说好了,没有从头再来。也说好了,让结束变得简单。但是他的心里,总有一份挂念。他希望世上能出现一个卸掉顽固从而变得一身轻的华泽元。而不是背著两人的罪,和肖腾抛弃的爱,独自一人走向什麽都没有的永远。
终於他再次拨通了李先的电话。
他低声下气,放下了所有伪装或者真实的一面。
他是真的想知道那个人还好好活著。不管以什麽形式,不管是何种心情。
毕竟相爱一场,所有的都变了,承诺却成了留在心底的血。干涸掉,化作时不时会发热的印记。
每个人都是一场说不清的故事,一旦和别人有了交集就会化作一张分外孤单的黑白照片。被记录下的东西始终存在,被忽略的片段也有流泪的一天。尽管彼此隐瞒,也无法做到毫无破绽。些微的破绽都是致命的烟花,凋谢的同时沈沦,沈沦的同时爆裂。
电话通了,不等对方说话,他便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李先,告诉我,他在哪里?”
李先没有说话。仿佛随时都会挂断的沈默一直潜伏在他紧绷的神经里面。
习惯性地抱紧自己,嘴里呼出的不知为何全是冷气:“求求你,告诉我,他在哪?”
他闭著眼,喃喃:“让我见他一面。就一面。一面,”他紧了紧嗓子,“可不可以?”
男人的声音是这麽可怜。在静静的风声里瑟成一团。仿佛抖著抖著就会绝望地嘎然而止。
很久很久,那边终於点了头。快速地说了串地址。然後挂掉了。
按著男人所说的地址,肖腾连夜找了过去。
不知为什麽,心跳从没如此强烈过。明明发誓不再过问华泽元的生活,明明已经想清楚这个人对自己确实是可有可无的。
但是某种莫名的力量轻而易举地推翻了这所谓的事实。以至於让他发疯了一般想见他,想将他拥入怀里。
到底是被下了咒还是中了邪?还是被新欢抛弃反射性地寻找旧爱的踪迹?或者那个妄念从未真正平息?从死灰复燃到反复发作最後不可收拾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
似乎无论找什麽理由都难以说服自己。或者他本身就是无法说服的。顽固并不可怕,顽固的後遗症才是最可怕的。他这才明白,或许华泽元早就想和自己断了的,只是要断干净谈何容易?
这是栋陈旧的公寓。过道是腐朽的木地板。头上的灯光昏暗得好似後裔射下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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