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敢带走。他想,心都死了,还要物件干嘛呢?而如今,刘四儿带来了木越贴身的佩玉。
萧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正厅的,只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刘四儿在说着好像是该叫真相的东西。
“萧监军,这是木将军送你的信,那日你回的晚了,我在案上见了,便擅自……擅自拆了。”
萧轲不自觉的发抖,止不住的抖。他拆开信……
“阿轲,我想带你走。国者非国,我不忠于夷然,你弃姜,我们找一处山野。就去种你爱的菊,还要临水要有荷。从晨到昏,就我们两人。锦瑟我无力为你解,但剩下的时间我还能陪着你,你不必背负萧家的担,我们能渡一日便一日。我不想再见你劳心于这些事了,若你想赢我便拱手,左右夷然离了我定溃不成军。”
“若我舍了所有只求你一人,你会不会跟我走?明晚来遗忧谷吧阿轲,我想听你将答案说与我听。”
……
墨晕染开来,萧轲这辈子都没这样无措过。
萧轲扯紧了刘四儿的衣襟,一字一顿地问他:“我待你如何?我一向待你如何?你为何要这样?”
刘四儿面不改色,丝毫不见当初的青涩模样。
“刘四儿一直想问萧监军,萧监军你可知,木越是何许人也?那你又知不知,你是我姜朝的人?你知不知……你这般要叫皇上怎么办?”
皇上?姜衡期啊……
“你是姜衡期的人。”萧轲松开了刘四儿。难怪见自己的病不为所动,难怪只不过是教了他一次那些药的煎法就能手到擒来,难怪对自己的喜好了若指掌!
刘四儿恭恭敬敬,道:“皇上于我刘家有恩,更何况即便无恩,我依然会告知席将军木越要去遗忧谷。”
刘四儿抬头直视萧轲,眼中有不可动摇的决心。
“我是姜人,夷然杀我亲胞夺我土地,似海深仇如何能忘!萧监军,我从未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过,只是……终究伤了你。”
萧轲笑,“是姜衡期让你告诉我这些的还是你自己要来见我的?”
刘四儿言:“是皇上,皇上说您有权知道这些。”
姜衡期啊姜衡期……
萧轲突然开始咳,怎么也停不下来,刘四儿慌了手脚地去递茶,萧轲却如何也接不住。
茶盏翻在地上,泡开的叶病恹恹地瘫着,毯上深了颜色。
萧轲停了咳,掩口的绢布染了血,同适才的红梅一般。刘四儿怔住了。
萧轲挥手:“你走吧。”
刘四儿还想说些什么,萧轲却直直地在他面前晕了过去,闻声而来的安伯对他怒目而视,浑浊的老眼仿佛喷出火来。
萧轲晕倒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安伯说的,他指着刘四儿说:“让他走。”
安伯扶萧轲到榻上,冷冷地道:“这位小兄弟,萧府庙小难容大佛,还请自便吧。”
刘四儿:“萧监军这是……”
“我家少爷如何都同你没有一点儿关系,怪我老眼昏花引了不该进的人进来,这位兄弟现在不走,难道是等我老人家撵人么?”
安伯喂萧轲服了药,眼角瞥着刘四儿。
刘四儿不得已拱手:“打扰了。”
刘四儿的身影消失了,窗外现在只有落雪。安伯仔细将萧轲安放在榻上,遣人寻了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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