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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慕嘉知道，他累了。

后面的人还准备上来，然而擂厅外面走进了一个人，曼妮披着宽大的风衣，走到台前把那人拽了下来，向众人宣布：“我来跟他打，以一抵百，有意见吗？”

她看向阎王，虽是问句，语气却不容置疑。她是这个地方的女王，擂台之上无人敢不避其锋芒。

阎王吐出一口烟，点了点头。

曼妮一手拽住围栏，脚踩台檐翻上去，停在林歌面前。

她看向林歌血红的眼睛，伸手把他拉起来。

“别让我失望。”

林歌重新站直了身体，他正好想问曼妮，这一切是不是她的安排，不过现在不重要了，既然曼妮以一抵百，那么只要打败她就够了。

战斗一触即发。

肉|体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人迸发出的力量是前所未有的强悍。

拳脚的交锋不讲道理，台下的人屏气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战斗的两人。

林歌已经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了，以前总是有用不完的力量，而从醒来之后，力量却越见弱小，大概是因为有了人的思维，便失去了动物的敏锐性。

他挥出了拳头，心里猛地沉了下去，这一拳打不到了，曼妮可以趁机反扑。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拳头触到了实体，曼妮顺着他出拳的轨迹飞了出去，在护栏边弹了两下掉了下去。

全场欢呼，几乎要把房顶掀翻，然而他们欢呼并不是因为曼妮失败，而是因为这场战斗终于结束。

等到看清曼妮胳膊腿流着血，嘴边也溢出血的惨状，所有人都静默了。

曼妮撑着擂台站起来，看向林歌。

“你胜利了，自由了，带他走吧。”

林歌握了握有些空荡的拳头，缓缓点了点头，翻下擂台，抱着陶慕嘉离开。

在他们出门的那一瞬，他们听见曼妮在擂台上呼喊：“我宣布，退出沙暴！”

第51章 末世大逃杀

林歌本想往后看，阎王却挡在了他身后，“赶紧走吧，剩下已经跟你们没关系了，少管闲事。”

林歌犹豫地停了下，“有机会，替我们向她道谢。”

“嗯，有机会再说吧。”阎王把他们送到来时的通道口，把车里的干粮和水递给他们，“四十八小时内，所有沙暴见到你们的人都不会碰你们，既然有了这份运气，就要好好珍惜，下次再见，子弹无眼。”

“嗯。”

林歌抱着陶慕嘉，向他们来时路走去，这条通道很宽阔，没有人走，像是以前就修建的通道，没人知道这条路通到哪里，但是林歌还有一些病毒爆发前的记忆，他不敢确定这条路会通向他记忆中的位置，他只能放手一搏。

陶慕嘉已经昏过去了，林歌走一段路给他疗一会伤，好歹把命保住。

林歌看着陶慕嘉苍白的面色，用手划过脸上黑色的纹路，他们总算逃出来了，好像从他恢复记忆开始，他们就一直在逃难，在他没恢复记忆前，他们还是在逃难，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他们甚至没能停下来一刻好好看看彼此。

一个人，可以为了另一个的自由，万死不辞，既不是亲情，也不是爱情，在醒来之前更谈不上友情。林歌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力量可以让人如此义无反顾。

林歌叹了口气，他弄不懂这个人的心思，但他清楚自己的想法，爱向来是从依赖开端，到相互扶持发展，他的爱或许不浓烈，但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他可以给予的全部。

他把陶慕嘉抱起来，继续走。

这条路实在太长了，陶慕嘉再次醒来的时候通道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光，然而他听见脑海里希望值像计数器一样跳动，往前走几步就跳一点。

“快到了吗？”

“快了。”

通道里只剩他们俩的回音，这样安静的氛围没有让陶慕嘉感到焦虑，反而觉得安心，他们终于逃离那些纷争。

日光洒下来的那一刻，陶慕嘉终于有了回到人世的感觉，他们还没走出沙漠，不过已经能看见远方废弃的公路了，只要顺着公路走，总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