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人害怕这样的高度。
他窝在薛远之的身上，用自己的温度抚慰着他。
薛远之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抚慰，微微低头，伸出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沈十九的后背。
苗苗见他们似乎已经不再在意现在的情势，歪了歪头，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风翎，薛大哥，我们为什么不用出手了啊？”
薛远之言简意骇地解释道：“她作茧自缚。”
以自身为献祭，想要在沈十九和协会的追捕下，赌那一线生机。
但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永生的说法。
系统也说过，在这个世界，达到永生是不可能的。
这所谓“永生”的阵法，不过是一个不知是谁留下的谎言罢了。
欺骗的只是拥有贪欲的那些人。
悬浮在高空中的黄莺鸟倏地发出好几声凄厉的惨叫，她身上的生机迅速消散而去。
她献祭自身妄图启动阵法，可她自己便是阵眼。子阵法启动，需要得到反馈的阵眼却是祭品，阵法自相矛盾，不攻自破。
一如薛远之所说，作茧自缚。
用自身填补了自己的贪欲，却一无所得。
黄莺鸟生机迅速消散，不过几分钟，竟是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便在空中化作了虚无。
沈十九有些感慨地道：“老薛，你说，蒋一寻为什么要为她卖命呢？”
忠诚到宁愿自杀也要保全莺娘的地步。
薛远之立刻答道：“失去父母的捉妖师后代，历来都是莺娘负责的。”
或许在沈十九和薛远之看来，莺娘是个十恶不赦，为了一己私欲罔顾人命的半妖。但是在蒋一寻眼里，她将他带出了那个村子，给了他未来，给了他报仇的希望。
临时调配来的飞机纷纷离去，直升机渐渐降落在了原先薛远之所处的木阁楼旁。
薛远之缓缓走下飞机，总算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脑中晕眩感慢慢消散，他的脸色总算恢复了一些。
沈十九立在他的肩头，伸长了脖子，蹭了蹭薛远之的脸颊。凤凰柔软的羽毛带来顺滑的触感，薛远之微微偏过头，轻轻地亲了一下沈十九小巧可爱的头颅。
苗苗大叫：“哇！风翎好可爱！我，我也想亲亲！”
沈十九：“……”
要遭。
果不其然，苗苗刚说完这句话，薛远之好不容易好起来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沈十九赶紧拍了拍翅膀，又凑上去使劲地蹭了蹭。
他轻声道：“最喜欢你了。一只猫懂什么？”
随即对苗苗说：“不行哦。”
苗苗面露失望：“好吧。”
薛远之的脸色这才又好了一些，他缓缓道：“我们现在去另外三个子阵法吧。”
“诶？”
“你不是要降服黑妖吗？”
“可是之前唐放他们已经去了啊，难道还有没被降服的黑妖？”
“……你指望这些人效率这么高？”
“薛大哥！我觉得唐叔叔很厉害啊！”
“……”
天穹看上去仍旧风平浪静，远处的山林里，鸟兽叫声不断，风声伴随着树叶摩挲的声音响起，雾水在天空汇聚，凝聚成了形状不一的云朵。
……
机场。
出口外，数不清的少女簇拥在一起，人挨着人，将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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