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波动,心中却叹道:原来竟然是这般。
景修然继续道:“国师本不该破戒,国师之子,实际是国师在外时,捡到的乞儿。”
那时候,那当时的乞儿在冬夜里只穿一身单衣,许多地方还透出血迹。
他与野狗争食,被世人唾弃,面黄肌瘦,满身伤痕,脸上却依旧挂着笑。
一滴泪都不曾落过。
就好似世间所有叫人难过的情绪,他分毫都不曾有。
一次国师路过他时,偶发善心,在旁边的摊子上买了一个包子,递给了他。
只是这一个包子,就已经足够一个乞儿将自己,将自己未来的整个人生都交付了。
景修然将这一段只做了简略讲述,他道:“春满楼并非只是一处烟花之地。”
床地之上,耳鬓厮磨之间,人的口风是最松的。
便是再嘴严的人,也会透露出那么一两句事情。
春满楼只接待有钱有权,有才有势的客人,也只是为了从其中寻到一些消息而已。
这些消息汇集在一起,便成了一处巨大的信息流。
凭借这些消息,便是楚国之中,最为机密重要的一些事情,燕国也能知晓一些。
对燕国,可谓是如人对耳朵一般重要了。
而对燕国这般重要的势力,却并非是掌握在燕国帝王手中。而是为燕国国师所掌管。
而燕国国师,又将这支势力交给了自己的养子。但是春满楼背后所站的人,到底还是国师,而不是国师之子。
白胥华将这些辛密都收入耳中,可算是解了心中一点疑惑。
他道:“燕国国师之子,与楚子徽可有交好?”
景修然略有些惊愕。
但是这点情绪,也只生了一瞬,便自己消弭了。
他含蓄道:“那位的风姿,也是世间难寻的英雄。”
所以国师之子对他生出些敬佩好奇,两者再成为友人,也就是极正常的事了。
这便是默认的意思了。
白胥华微微按了按双腿,他沉默片刻,便道:“你来寻我,是想叫我做些什么?”
他干脆了当,直言询问。
景修然却略微犹豫了一瞬。
他道:“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前来,不过是有些疑惑,想要向公子求解。”
白胥华道:“且说。”
景修然端正了神色,他凝重道:“敢问公子,那一壶饮品中,可有什么东西?”
白胥华微微颔首,道:“的确是有。”
他说这话时,一滴汗水,已经顺着他额角流淌到了下颚,再一路没入了他严谨端正的衣襟当中。
饶是景修然再端方君子,思绪也不由走神了一瞬,视线落到了白胥华衣襟间。
所幸他到底是位君子,因此下一瞬便克制住了自己,将目光放回了白胥眉眼间。
他严肃道:“敢问公子,那饮品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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