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嗯。”
晏红声在那边答应了一声,没有迫切,也没有不耐烦,就是这样嗯了一声,随即电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最终,还是晏冷率先打破了沉默,毕竟他是有求于人,姿态总是要放低,虽然向至亲的人低头,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既是随着年龄增长的成长和从容,也是一次次撕裂灵魂般痛苦的记忆。
晏冷用最简洁的话说明了情况,现在的他,真的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晏红声听完了这句话,沉吟了一会儿,放下了手中的笔,说了一句,“你做错了。”
晏冷沉默。
“我指的不是你不该为战友报仇,而是你从一开始,方法就用错了。”
晏冷听得出,父亲是在指点自己,可他还是不知道,这件事他到底用错了什么方法。
“……既然想要彻底的清白,从一开始,你就该堂堂正正地去做,一旦你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最后的结果,就一定不会是完全的清白,你懂吗?”
“……是,我做错了……可现在已经没有可以挽回的办法了吗?”
“解铃换需系铃人,你该从赵海平入手。”
“……我该如何入手。”晏冷也顾不上别扭与否了,他现在只想为赵海平讨个公道,其余的一切都可以让步,哪怕是用请教的口吻向父亲低头。
“堂堂正正地打官司,最简单,也最有效。”一直以来,晏红声在自己儿子面前都觉得有些无力,因为当他知道自家儿子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还是认真的的时候,他才突然发现,晏冷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虽然有能力,但却还是逃脱不了孩子气的晏冷,他已经不再需要从他们做父母的这里索取金钱、关心,甚至是亲情,这让他一度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今天,儿子的这个电话让他终于有了一个做父亲的骄傲,他终于可以在一件事情上充当一回儿子指路的明灯。
“可搜集证据,就必须要国安介入,而一旦国安介入其中,这件事就掺入了私人因素,就不再纯粹。”这就意味着,赵海平还是得不到全然的清白。
“龙二那小子不是欠了你一个人情吗?”
晏冷一愣,感觉自己的智商仿佛又回来了,“您是说,我让国安白帮我一个忙?”
“当然!如果像你那样,功劳是人家国安的,叫什么还人情?”
“……谢谢爸。”
“嗯。”晏红声跟着又说了一句,“记得有空往家里来个电话,你妈想你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却是,他已经很久不往家里打电话了,从那次和爷爷的交易之后。
自从爷爷拿岑歌的安全做了让他妥协的筹码之后,他就十分地不想回晏家,也不想面对他们。
对于他来说,尽管爷爷是他至亲之人,可用岑歌来威胁他,就像是一根扎在他心上的刺一样,好像被至亲的人出卖一样的悲哀,对于这根刺,他通常都选择回避。
可不管是后来的出生入死,还是无数的枪林弹雨,爷爷都没有像他担心的那样,把他直接调走,或者是让他躲在基地里当鸵鸟,这些统统都没有。直到那次回家,他才发现,爷爷是真的老了,他已经不像当年那样,硬骨头硬脾气,强逼着他低头,真的让他感慨的是,先做出妥协姿态的,会是爷爷。
他不是个傻子,也不是个没有心肝的人,他知道,爷爷并不是接受了岑歌,而是向他妥协了,那样强硬的爷爷向他妥协,说不感动是假的,可他还是在每次联系的时候,都感觉很别扭。
他问了宋人良,宋人良说他这是太过刚硬了,除了岑歌,他从不向任何人低头,而向岑歌低头,也不过因为他心甘情愿地爱他而已。被爷爷威胁过一次之后,他开始有了防备,直到现在,他都没能解开这个心结,他怕自己再次被打动,然后被欺骗,被威胁,被出卖。
最后,宋人良总结了一句,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年的事,让你怕了。
之后,晏冷自己仔仔细细地想了想,笑了。宋人良说的没错,他是怕了,或者说,每次看到爷爷,他就想起当年的事,每每都是心有余悸,所以,他总是下意识地去回避,就是怕碰到心里的这根刺。
直到现在。
不知道是心血来潮还是怎的,今天,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竟然会打电话给父亲求助,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还有些脸红,还有一点温暖。
不管怎么样,家人总是最后一道防线,当你退无可退的时候,总是还会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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