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莘默默别过脸去不再看,那边一片春光明媚,落在两道看上去相互依偎的身影上,温馨如画。
某夫人表示她年事已高,承受不起这种酸涩的浪漫,还是回避为好。
徐悯言闹了个大红脸,他脑子里发懵,已经回忆不起自己究竟是怎么摔倒的了。他急着想回头看看身后有没有陌生的台阶,可秦函川在他耳边一说话,他神思里瞬间一片空白,想做什么都忘了。
“冲撞本座可是死罪。”秦函川微微眯起他墨色的双眸,抚摸着徐悯言的下巴,不出所料又迎来一阵颤抖地躲闪。
他知道徐悯言在害怕,但这种害怕又不同以往的生分,略微带上的那么一点羞涩让他愉悦万分:
“看在你无心之过的份上,罚你替本座研墨三月。”
研墨这差事,说生疏也生疏,说亲近也亲近。此时被秦函川说出来,总有那么一些戏谑的味道,好像有了一万种不怀好意。
徐悯言紧张地张了张口,试图推辞。他想不出具体的原因,只是觉得这样的距离太过危险了一些,他必须离得远点,才能保持头脑清醒。
正在这时,殷雪莘开口了,宛如雪中送炭:
“尊主,怎么偏偏我看上的就是好的,明明您身边伺候的良人那么多,研磨的抚琴的,烹茶的簪花的,哪里就缺了本宫一个小小的药学士?斓萃会马上就要举办了,徐药可是本宫的左膀右臂,您一时兴起要走了他,可叫小女子怎么办呐。”
她眉眼之间轻松风流,最后一句话好像自嘲,却举重若轻,叫秦函川生不起气来。
果然秦函川放开了徐悯言,却道:“宣蝶夫人的斓萃会自然不应该耽误,但是斓萃会结束之后,这位徐药必须替本座研墨三月领罚。”
徐悯言错开几步拉远了和秦函川的距离,这才理清楚刚刚都发生了些什么事。秦函川的力度和温度似乎还残留在他身上,他脱离得太快,恍惚间有种刚刚的拥抱只是幻影的错觉,眨眼间他就被抛了出来,还留着一丝不愿承认的眷恋。
他悄悄抬起眼皮,看看殷雪莘,只见她投来一个无奈的眼神,好像在说“此乃缓兵之计。”
秦函川瞥见了他的小动作,顷刻间怒上心头,瞬间变了脸色,却也什么都没说,铁青着一张脸,拂袖走人。
很好,仗着有殷国师的宠爱,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是吗?
他不急,他可以等。等到斓萃会结束后,看那个奴隶到底还有什么理由不来他的身边。
事实证明他真的极有耐心。有耐心到他将所有的亭台楼阁全走了个遍,只为了找到一个能远距离观望斓萃会的最佳窗口,就像他当初观望徐悯言在花园里采藤一样。
等他找到了之后,命人将那处地方打扫收拾,再妥当布置一番,形成一个宁静舒适的小雅间,除了添茶以外,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斓萃会开场当天,蝴蝶城内缤纷热闹,人山人海。
男女老少街头巷尾议论纷纷,人人争着听会场发生的新鲜事儿。从蒲麓公主头上手上戴的珍珠戒指究竟价值多少斤黄金,到隗族人天生不会流眼泪的的传闻,一遍又一遍地说来说去,永远津津乐道。
殷雪莘的指甲剪得史无前例的短,甚至还洗净了她最钟爱的赤红色,露出了原本苍白透明的指甲盖,将她的指尖衬得白皙犹如月光水晶。她端端正正坐在徐悯言身边,高高盘起圆润优雅的发髻,头上仅簪钗两支,干净利落,一丝碎发也无。
徐悯言穿上了一身煦华宫特地新裁的浅色锦袍,腕间悬一只缠枝镯,腰间别一块旧红色斓萃会入场牌,垂下一缕流苏在风中静静飘逸。
他扶着殷雪莘下轿,二人一同入场,在贵宾席上落座。一举一动,皆是高贵风流,其余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们的举止仪态吸引,纷纷好奇地小声揣测起他们的身份来。
起初徐悯言总有一种后背被人盯着的错觉,然而他回身看了好几眼,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况且殷雪莘身边随侍的暗卫也没有行动,他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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