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四年前我错失了你,已经是终身大憾。
……
每每想到与你共奏《佳人赋》的场景,木川便会彻夜难眠,为何总要到错过之后才会悔恨万千?如果能够重新选择的话,木川愿意付出所有俘。
……
舞阳你相信我,报仇雪恨之日,便是木川与你百年好合之时,只要你还愿意,只要你心里还有着木川。
……
原来这些年并不是自己一厢情愿!
原来他的心里并不是没有自己!
下一秒,舞阳的眼泪再一次汹涌起来,舞阳蓦地就扑到木川的怀中哭个痛快,嚎啕大哭了起来:“木川,只要你肯,我什么都愿意你!木川,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啊!木川,你必定知道我这四年都在想你!都在等你!木川你终于来了!”
“好舞阳!傻姑娘!”木川疼惜地在舞阳的额上轻轻一啄,一边又柔声道,“舞阳,只有你这一句话,眼前便是刀山火海,木川也绝对不会皱眉头一下,舞阳,属于我们的好日子,终于到了。”
“不不不!木川,我不要你上刀山火海,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吃任何苦受任何罪!我只要你陪着我,我只要我们可以在一起……”舞阳哽咽着说,双手越发使劲儿抱着木川,从来都只能在梦中出现的情景,如今却真的梦想成真,舞阳怎能不欢欣鼓舞?只要这个男人心里面有自己,那么什么都是值得的。
别说是四年,就是十年那又如何?!只要他能回心转意。
顿了顿,木川轻轻将舞阳推开,然后扳住舞阳的肩膀,正色道:“舞阳,你必定也已经知道了我的一番境遇,如今我可是人尽皆知的丧家犬,前些时日我还在凤池卧病,难得你一片痴心,竟还亲自去探望我,舞阳,木川何德何能,竟能拥有你的如此深情厚意?木川并不是擅长表达的人,但是舞阳,你必定能够了解我此刻的心中所想。”
“木川,你不必说,我真的抖动!”舞阳赶紧道,眼泪又流了下来,“上一次在凤池见到你那样憔悴,你知道我多么担心吗?我多想把你接到身边来?但是我偏偏不能!木川,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我宁愿我不是什么尊贵的公主,我只想像一个寻常妻子,在夫君卧病的时候,能够伺候左右寸步不离!但是我偏偏不能!木川,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呢?舞阳,我何曾怨过你?反倒我却知道,这世间,唯有你对我最好,”木川柔声道,顿了顿,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严肃,“舞阳,如今我的身子都已大好,也是报仇雪恨的时候了,你只管在这边等着我,一旦大仇报了,我便来找你,到时候……”
“木川,报仇真的就那么重要?”舞阳看着木川眼中熊熊的火焰,心中忽然就是一沉,舞阳沉声道,“木川,你若是真的放得下那个女人,又何必非要报仇雪恨?如今也趁着这个机会,你不再是什么伊兰皇上,我也可以不做什么轩辕公主,我们找一处世外桃源,恬然度日,一生静好,难道不是更好?这世间所有的战火纷繁,从此都不再与我们有关联,我们在一起欢乐开心,木川,那是我想要的生活,咱们可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木川果断地打断舞阳的话,眼中的柔情退却换做丝丝严寒,木川昂首朗声道,“当年朕从父皇手中接过玉玺的时候,便就知道自己接过的是怎么样的一份重担!朕知道自己的身份更知道肩上的责任!这一次,都是因为朕的缘故,竟使伊兰遭此劫难!那伊兰可是朕的父辈用鲜血换来的!所以,有生之年朕必定要亲自手刃馥雅,否则朕此生再无一点欢乐可言,舞阳,你要的那种生活,朕未必不向往,但绝对不是现在!大仇未报,何以为家?!舞阳,难道你希望整日对着一个不会开心不会言笑的木川吗?!”
看着木川那双像是染了血色的可怕眼睛,舞阳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随即舞阳果断地放开了木川的手,冷笑道:“木川,你又何必说的这样义正词严?你大可以不必在我面前装得这样冠冕堂皇,你不如承认,对你来说,馥雅永远都是那么重要的,即便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方馥雅背叛了你,但是你却还是不甘心,你还要也要亲自当面与她对峙,木川,你为什么不敢这样坦白?!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虚伪了?!”
“木川,你不是想报仇,你只是想问个明白罢了!你只想知道你这么些年的付出为什么就是打动不了她!木川,你并不很她夺走了你的国家你的皇位,你只是恨她为什么不爱你!”说到这样,舞阳的声音已然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木川,那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我想扒开你的心,我想好好看一看,为什么能偏偏只可以方馥雅在那里扎根发芽!为什么萧舞阳不管付出了多少,从来都走不进半步!”
舞阳的尖利哀切的声音随着夜风飘荡着,显得愈发的凄然,木川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煞白,一双眼睛也变得黯然起来,在月光下显得越发的凄凉,木川看着舞阳抿唇不语,半晌,木川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然后木川从胸口掏出一块羊脂玉红穗子的玉牌递给舞阳,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如此,那木川便不打扰了,日后只要木川还有一口气便会为舞阳公主日日祝祷,愿公主福寿绵长,长乐未央,木川就此告辞。”
舞阳看着那块羊脂玉,那是他们初见的时候舞阳送给木川的,那是舞阳的信物,可以凭此自由出入断肠崖,舞阳当时将这块玉牌交到木川手中的时候,其实又何尝不是将自己的一颗心也一并交出?但是此时此刻,木川将这信物还给她,便是要从此一刀两断再不相见之意了,舞阳心下一痛,一时间竟再也说不出来来。
木川抿了抿唇,然后将玉牌轻轻放在石桌上,深深地看了舞阳一眼,然后果断地转身离去,黑发在夜风中舞动,白衣胜雪,甚是凄美。
舞阳定定地看着漆黑的夜空,眼泪不住的流下,多少个夜晚,她就是这样对着月亮为他抚琴祈祷,希望上天可以庇佑他,她知道他此生注定是得不到他了,但是即便是这样,她最大的心愿还是希望他能够幸福,能够欢乐,即便他的幸福欢乐都不是自己带给的,她幸福着他的幸福,欢乐着他的欢乐。
但是就在刚才,他给自己许了一个美好的诺言,他说舞阳,四年前我错失了你,已经是终身大憾,他说,舞阳你相信我,报仇雪恨之日,便是木川与你百年好合之时,只要你还愿意,只要你心里还有着木川……
难道就这样再一次眼睁睁地失去他?
从此天涯海角再无见面之时?
舞阳的手指轻轻颤抖着,渐渐地紧握成拳,然后猛地敲打在自己的心口,舞阳,你到底在倔强些什么?明明很欢喜,明明很期待,偏偏却言不由衷说出那样刻薄的话!即便他真的在意那个女人,那又何妨?他如今已经注定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边的,不是吗?
此后陪在他身边的只能是你呀!
“木川,不要走!”下一秒,舞阳转过身对着木川的背影大声喊道,然后舞阳快步跑到木川的身后紧紧抱住木川,“木川,我不要你走,我什么都依你,只要你心中有我。”
木川对着夜空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半是了然,半时苦涩,然后木川转过身将舞阳纳入怀中,轻轻抚着舞阳的秀发长叹一声:“舞阳,总是你对我最好。”
“木川,你答应我的,只要报了仇就来找我的,这一次,你绝对不许骗我!”舞阳扁了扁嘴,无比心安地伏在木川的胸前。
沐川柔声道:“好,朕自当一言九鼎。”
一听到这个“朕”字,舞阳心中一沉,站直了身子,有些为难地问:“木川,你日后会不会……”
“朕只求报仇,不求争夺天下,更加不会与轩辕为敌,”木川知道舞阳心中的顾虑,轻笑一声,“舞阳说过要找一处世外桃源和朕共度余生,朕也很想啊,只要大仇一报,舞阳说做什么朕就陪着舞阳做什么,舞阳说想去哪里,朕就寸步不离。”
“当真?!”舞阳欢喜地跳了起来,猛地在木川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欢快地拍掌,“那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木川身子一僵,眼神一冷,闪出一丝不悦,木川并不喜欢这种亲密的接触,他这人原是十分冷情的,只是舞阳并没有发觉,忽然舞阳停下来认真地问:“木川,你此去伊兰,山高水远,方馥雅又是极为难对付,你可想好了对策?”
木川心中暗道,终于说到正题了,木川面露难色道:“说到这个,朕还是真有些烦恼,朕前些日子亲自到千索河一带,就是想向墨御飞借兵,但是却被墨御飞不动声色地给打发了,所以才顺道过来看看你,哎,朕虽然还是有些实力的,但是馥雅身后还有玄同,朕自然是双拳难敌四腿,为今之计只有墨御飞肯借兵于朕,但是墨御飞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朕如今当真是为难啊……”
“那怎么办?皇兄早就视你为眼中钉,自然与你水火难容,我虽有心帮你但是也只是有心无力,如今也只有墨御飞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了,”舞阳也是一脸惆怅,顿了顿,又道,“其实墨御飞借兵给你,凤池也并不吃亏呀,你料理了方馥雅,他也乐得坐享其成啊,总好过他日日受方馥雅的威胁好吧?还有前些日子本宫在凤池的时候,见墨御飞和墨司南也不想是思虑不周之人……”
舞阳忽然闭上了嘴巴,眼睛猛地一亮:“木川,或许有个办法可以让墨御飞借兵!”
“什么办法?你快说!”木川装作一脸惊喜的表情。
“墨司南现在就在断肠崖,若是到了你的手中,墨御飞自然会乖乖借兵给你!”舞阳点点头,“还有墨司南在断肠崖也不安全,皇兄迟早会杀了他,索性你带他走也好,我可不想眼睁睁地看他丢了命!”
舞阳此言,正中木川下怀,木川赞道:“此计甚妙,那么朕现在就带墨司南走?”
“现在不行,”舞阳摇摇头,“墨司南体内有毒,一定要过了十五日等他体内毒素都消解完了才能带他走,不然以后会有大麻烦的。”
木川在心里面算了一下,再过半个月的话,便就是二月了,一路上赶到伊兰,估摸着也该四五月了,到时候天气转暖,倒也不坏,当下木川点头道,“行,那十五日后朕来此接人,朕不能久留,天快亮了。”
“那好,你先下山吧,”舞阳依依不舍地放开木川的手,“木川,我等你。”
木川冲舞阳一笑,便转身下山了,舞阳在后面拼命地挥着手,直到木川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这才停下来,站在原地良久,舞阳心中不是没有埋怨,木川,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亲我一下?
木川下了山,周虎周豹早已经等在山下,见木川下来赶紧迎上:“主上,一切是否顺利?末将听说舞阳公主最为聪明伶俐,所以一直很担心呢。”
木川一声轻笑,道:“再聪明的女人遇到了爱情便也只能变成傻子,即便那人是天下最聪明伶俐的舞阳公主。”
肖虎肖豹相对一眼,知道木川已经得手,便双双跪地恭贺:“恭喜主上,离复国又迈进了一大步!”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走,十五日之后,咱们来接墨司南。”木川边走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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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心情激荡,自然是一夜未眠,到了拂晓的时候,舞阳才在偏殿稍稍打了一会儿的瞌睡,模模糊糊感觉到身上有点动静,一睁开眼,舞阳看到墨瞳正在给自己披上一条小毛毯子,墨瞳见舞阳醒了便将毯子放下,然后走到舞阳面前跪下,一连叩了三个头:“多谢公主救了我家娘娘的命!墨瞳感激不尽,若有来生必当做牛做马报公主的大恩大德。”
“那墨司南身上的毒本来就是本宫下的,救他也是应当,所以你用不着这么感激本宫,”舞阳拉紧了毯子坐直了身子,看着墨瞳带着些潮红的脸,知道是药在起着作用,舞阳心中不由得有些感触,“小子,你便那么爱墨司南?”
墨瞳浑身一颤,缓缓直起了身子,一双澄澈的眸中都是温柔,像像两弯清泉:“是的,因为我爱着他,所以我要让他活着。”
“甚至不惜付出性命?”舞阳蹙眉问道,越发对这个瘦骨嶙峋的小子刮目相看,“你应该知道墨司南的心里只有墨御飞的,你这又是何必?”
“自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的一切便都是他的,性命自然也是,为了他,不管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再说了,爱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情,无关他人,若是真心爱一个人便只会想着让他幸福,即便他不在了,也要为他继续守护着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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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川的算计8(5000+)
更新时间:2014-1-17 9:23:24 本章字数:5442
“再说了,爱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情,无关他人,若是真心爱一个人便只会想着让他幸福,即便他不在了,也要为他继续守护着他的幸福。”
墨瞳的语气十分淡淡的,但目光却是无比的坚定,说完之后,墨瞳又叩了一头,一字一句认真地道:“昨日是公主救了墨瞳的命,那么公主必定是知道墨瞳将不久于人世的,墨瞳恳请公主不要告诉娘娘。”
舞阳心中颇为震撼,她一直以来自己是这世界上最痴情最委屈的人,谁想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却比自己爱得更苦却更加坚韧,当下舞阳点点头道:“本宫答应你就是了,只是你自己应当也了解的,你怕是活不过一年半载了的,若是你突然……本宫要如何替你继续隐瞒?”
墨瞳微微一笑,微晨光透过窗户,洒到墨瞳的脸上,墨瞳的笑颜是那么的明亮柔和:“若是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我自会提前与娘娘告别,我一定不会让他察觉出来的。”
看着墨瞳明亮的笑脸,舞阳不由得轻叹一声,爱情这东西,真是太难懂栎。
这时候,惠儿突然跑进来:“启禀公主,昨晚上那个昏睡的男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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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司南醒来的时候头晕眼花了好一阵子,喝了一杯茶,这才彻底醒过来,一睁开眼便看到墨瞳正担心地看着自己:“娘娘,你终于醒了。俘”
“墨瞳?本宫睡了多久?”墨司南哑着嗓子问,挣扎着坐了起来,浑身都酸痛的难受,墨瞳赶紧将枕头摞起来放在墨司南的背后。
墨瞳一边给墨司南揉肩膀,一边小声道:“娘娘已经睡了整整二十天了。”
“什么?都二十天天?这么久?”墨司南吃惊地问,顿了顿,然后迫不及待地拉住墨瞳的手,“我们是不是已经回宫了?那墨御飞呢?怎么不见墨御飞?他还在早朝吗?”
墨瞳刚想说话,舞阳却冷笑一声,从偏殿走了进来:“墨司南,这可是我轩辕皇室重地,东陵山,怎么会有凤池的皇上?”
墨司南当下一惊,赶忙四处打量了一下,果然不是自己的宫殿,墨御飞自是心下一沉,联想那几日在千索河的时候,自己无缘无故的昏睡,还有那日清晨墨御飞吻自己时候眼中的绝望,一时之间,墨司南忽然明白了些什么,顿了顿,墨司南冷笑道:“公主好手段,本宫真是佩服。”
“不过是掳来一个凤池皇后而已,算不上什么手段,自是比不过娘娘的聪明才智,一夜之间便火烧了我轩辕十万大军!”舞阳冷喝道,一边手指指着墨司南,一脸的愤怒,吼道,“墨司南,你使诈顷刻之间将轩辕十万铁骑化为乌,本宫只不过对你一个人下手,你应该感激涕零才对!”
“哼,说到使诈,舞阳公主难道不是个中好手吗?”墨司南也是一声冷哼,斜睨了舞阳一眼,毫不退让,道,“若不是舞阳公主与萧绝一个在明里与凤池签订互不侵犯的条款,一个却在背地里对凤池极力绞杀,本宫又怎么有机会使诈?哼哼!”
“墨司南!你!”舞阳气得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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