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开口:「能教养出如此优秀的夏美小姐,这位先生的人品自然非凡。」
陆续三两有人礼貌的微笑同意,友善的给我台阶下:
「是啊。」
「没错。」
「正是如此……」
很好,正式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住了。
然後我再友善和众人闲聊几句,各人自己找个座位坐下,会议正式开始。
整个会议其实非常无聊,讨论校园改建问题,经费预算问题,教育器材问题,还有预计明年大约可以招收到多少学生,甚至包含已经有几位老师因为什麽问题提出辞呈,应该重新招聘几位老师进来学校服务……这类的行政问题。
我只有一个心得:这不是一般家长会,这是股东大会!
看来这所学校的家长会,想真正成为家长会成员,非得成为股东不可,否则就得接受低人一等的事实在家长会活动。
我相信一定有许多原本热心的家长,来参加几次家长会议之後,就放弃的打退堂鼓离开吧?
说到底,这终究是一所私校,所谓『上流阶级』的女儿就读的私校,从学生到股东都极其封闭的学府,外人想轻易踏入决策中心绝对会遭受阻力反抗。
就像一堆人长大麻疯,正常的那个人反而会被看为有病。
就像一堆人都在贪污,努力保持清廉的那个人反而得死。
麻疯和贪污的,或许三两会出问题浮上台面,不过中心人物总是难以真正撼动到。
不为什麽,因为当整个大环境就是这样,掌权者绝不会容许足以挑战到中央威信和风气的人存在,这就是所谓的权力游戏。
我就这样耐心等待,听他们讨论,约一小时之後会议终於结束,没有提早离开。
因为我非常清楚,如果情况真是如此封闭威权,那麽战争并未结束,也不可能那样就宣告结束,我只是暂时堵住有心人的那张嘴。
果然没错,当大家因为会议正式结束而离开座位再次愉快交谈,联络感情,校长向大家宣布已经在隔壁的会客室准备好餐点,欢迎大家前往聚餐,这时张先生再次主动走向我。
他微笑开口邀请我:「都是老人的聚餐对年轻人来说可能太无聊了?愿意和我去校长室泡壶茶,聊一聊,认识认识?」
我自然撇起嘴角,微笑的说:「当然没问题。」
他微笑的点点头。
真正的战争,这才要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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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校长室内,只有我和他两人,其他人包括校长在内都在会客室欢乐聚餐。
他邀我坐到沙发上,然後熟练的打开茶桌底下的柜子,愉快问我喜欢什麽茶,我回答随便,毕竟我又不喝茶。
他熟练转开瓦斯炉,开始泡起乌龙茶,更迅速拿出花生土豆和瓜子……看他对校长室这些喝茶用品的熟悉程度,这位股东才是真正的实质校长吧?
没几分钟,泡好茶,他客气礼貌的先为我倒上一杯,这才开口:「说句实话,先生太太新婚不久,也这麽年轻就收养如此多女儿,真是让我好讶异。」
他果然有找人探过我的底。
早知道,我也先把一些可能对象的底都探过再来。不过来之安之,也罢。
我微笑沉默几秒,搬出演讲台词:「父母双亡,无兄弟姊妹,一个人生活寂寞,家里多点人比较热闹。」
他转而笑着说:「我们的宝贝女儿,这阵子可真是把这所学校弄得热闹非凡啊,哈哈哈。」
「可不是?」
「现在既然只有您我在场,没有外人,我直说吧?你明显在对自己的爱女下指导棋,相信您也察觉我同样对自己的爱女下指导棋,所以我想我们现在私下说这件事就不要再拐弯抹角。」
我点点头:「我同意。」
张先生的双眼几乎变的如猛禽锐利:「那麽我直接请教了?」
「请。」
果然没错,战争这才真正开打。
之前在会议室是黄鼠狼拜年,现在才真的要露出饥饿利牙。
「请恕我私下聘人详细调查过您的资料。确定私产至少一亿五千万台币,收养四名女孩,最近才新婚。您忽然让爱女转学进来,并且让令嫒夏美参与学级长选举,更陆续指导令嫒至今,用意目的何在?」
他一直锐利盯着我看。
我反瞪回去:「我家女孩要参加学级长选举,背後一定需要用意目的?」
「不同外面一般学校,这所学校给予学级长相当大权限,试图以如此环境培养出未来国家社会真正的领导者,真正的栋梁。加之这所学府是内人母校,也是小女母校,自然我们都非常关心这件事,想探问究竟?」
我试探的,并且不太客气的:「所以我家夏美的参选,打破你们整个权力集团对自家孩子的百年计画,挡了道路?」
「并非这样。」
「如果不是,我家夏美参选与否,关任何人何事?」
「我们私下讨论过,犹豫过,令嫒如此参选过程是否有些突兀野蛮?不顾他人想法?」
「你们?不顾想法?」我故意笑了声,「民主本身就是以多压少,选举本身就是公众暴力,选票本身就是想法的体现。如果会落选,不论多少个你们出现,不论有多少想法,不论有多犹豫,也只能怪自己能力不足,沦落为弱肉强食。」
我完全轻蔑的说,本以为张先生会被激怒,但是他却态度开始软化的点头说:「我认同。」
「既然这样,这件事还有什麽好问?」
「不论怎麽说,这里终究是学府,不可不慎。真正问题在於这麽不温和的强硬行为,是否会给全校孩子不良示范?」
「我家夏美大过都记了,也已经合法登记参选,到底是不是强硬还有什麽意义?」
「纵使今後可能陆续会有学生使用这类错误方法,吸引无知孩子注意?」
「有真材实料的人,自然会有活路顺利走到最後。没真材实料的人纵使电视狂打广告,也会给孩子们一个很好的机会,从对方早晚的衰落消失学习,甚至是言行落差太大的不一致学习。」
「呵呵,看来先生对令嫒的领导能力充满信心。」
「我家夏美的能力和资质我绝不怀疑。」
尤其如果你也知道她未来可能干出什麽大事,肯定惊死你。
他微笑说着,边重新帮我倒茶:「我家女儿也是这样说。」
我一口气把热茶喝乾。
张先生笑着再次为我倒茶:「您和令嫒终究只是学校过客───」
「谁不是?」我一句话顶回去,然後再次一口把热茶喝乾,「人生道路,能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才最重要,他人他事只是行有余力才关心的到。」
他再次笑了。
很明显,我们两人在事情想法上,很难有共识了?
他幽幽闻着茶香再问:「只是不论过客与否,教导爱女如此强取豪夺,真是好事?」
我直接说:「大英帝国日不落,东征西讨,英国可有谁真心问这是好事与否?永远只有英国以外的人才会真心去问好事与否。」
「日不落国财大气粗,我等中立之人看来似乎并非好事。」
「满清政府迂腐守旧,当时代的华人看来也不见的就好。」
「中庸之道,可保细水长流。」
「可惜流不出推翻满清建立民国的强权大业,历史壮举。」
他惋惜的说:「终究都要流入汪洋大海。」
我再顶回去:「小江河自会被遗忘,尼加拉大瀑布谁能遗忘?」
「呵呵呵……」他毫不虚伪为的笑了,重新帮我把茶倒上,「我这句话并非贬低:果然有父必有女,气势非凡。有钱,有想法,有气势,指日可待。」
「彼此彼此。」
「您的直快爽朗,想拿就拿,想要就要,私下说句实话,我好欣赏,或许因我的人生从来无法如此率性生活?」
我举起茶杯,对他敬去:「人皆有好恶,我对人的喜好其实也很强烈,尤其是阴险的人,不过经过这些谈话,对你倒不觉阴险,反而是令人舒畅的柔软婉转。」
他也举起茶杯,回敬我:「请。」
「请。」
然後我们一起把热茶喝下肚。
他重新打开空茶壶,往里面的茶叶重新注入热水:「不瞒您说,我不知道您对令嫒的用意究竟为何,我是趁这个机会让小女雅玲更明白政治领域的混乱,趁此难得机会让她了解世局变化无常,需要多方注意才不会吃亏,才会私下给予诸多提醒指示,给予她难得能看的更多更广的学习机会,终究要毕业离校了。」
我直率露出微笑,老实跟他说:「说实话,我想我们终於找到一个共同点。我也只是提醒我家夏美盲点,其余有关她要如何强取豪夺,某取权位,不关我事,反正有一天当她离校之後,除可能的名声和宝贵人生经验都带不走。」
听我这样坦白的说,他明显放心了:「哈哈哈,说到最後,我们终究都只是在为宝贝女孩忧心的傻父亲啊……」
我只能无言笑着。
他安静啃下几颗花生:「您愿意的话,让两位女孩保持联系,交个友情吧?」
我只是保持沉默。
「小女能有令嫒为友,令嫒能有小女为友,相信未来路上对你我两家都绝不吃亏损失。」
我依然没有回答。
他再拿起自己的茶,主动向我敬来:「来,请!」
看着张先生向我敬来的茶杯,他是真的不让我感觉讨厌、也一直没有恶意啦。
不过终究是只老於世局的老狐狸,保守守旧的投机客啊……
至少这说明一件事,他是那种生存中求发展的人,如果风向明显对他不利,他应该是那种会直接放下身段倒过来的人才对,他应该也会这样教育女儿张雅玲吧?
=待续=
(作者提醒:未成年人请勿观看本书,请立即离开,谢谢。)</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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