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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自然就是廉谦,听着那电话里喊“救命”,直接地冲出自个儿的办公室,开着辆军用吉普就出来,她到是好,笑得跟疯婆子一样,让他眼里的急切一下就黯淡下来。

人家都要结婚的,他这是作腾什么的,这么一想,人坐在车里,车门都不开,直接地坐在车里,面上到是带着笑意,可那笑意怎么的都落不到眼里去。

“得,大胆儿,也知道耍弄哥哥我了?”

他嘲讽地说着,被猫头鹰抓瞎眼睛,人家好好的,不过一声“救命”,那害怕的声音,到让他不管不顾地上赶着过来,可瞅她那样子,哪里有害怕过的痕迹,这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

陈大胆好不容易止住笑意,一手捂住肚子,到底是明白怎么一回事的,刚才那电话就是这位老兄打的,她一喊“救命”,人到是来得挺快,瞅瞅自个儿的样子,还真是没缺胳膊少腿的。

她不好意思的,脸皮比较薄的人,总是脸上先红,她也一样,那脸一下子跟火烧似的,把清秀的小脸烧成红色,手里紧拽着手机,嘴唇动了动,就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过,此时的她却是突然地精明起来,那个女人,那个洗手间的女人,好象在哪里见过,这一用到脑袋,就跟生锈一般,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理他,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这让廉谦的心里跟火烧得似的,烧得他极疼,人家摆明只要连澄那一棵树,他这个人在人家面前都不算什么的!

他一火,就找个地方去舔自个儿的伤口,车子往后倒,反正着,热脸,贴她的冷屁股,今儿个,他不想贴,他廉大副司令员不想贴,行了吧!

“哎,你哪里去?”

这车子一往后退,大胆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点不厚道,人大老远地开着车来,就为她一句“救命”的呼喊,要怎么说呢,还是有点儿感动的,可感动归感动,她这个人还拎得门儿清的。

见他要走,这嘴到是不知道怎么的,就那么一声喊,一喊出声,她到是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子,这些男人们,还是离得越远越好的吧。

廉谦听到那么一声喊,那心里乐得,足让他一蹦三尺高,可他自认是矜持的人,没有在斯文的脸庞里表露出一分来,把车停住。

星辰大饭店是本省都算得是有范儿的饭店,出入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来往的人瞅见着那车还是稍微淡定的,可瞅见车上的人,那一身正气的军装儿,还有那肩章的四颗星,可是大校级别的。

路人可不是大胆那双眼,啥都不知道,他们眼尖,一下子就瞧出来啥星啥级别的,不由得多几分好奇,到底是对国家机器有点说不明道不清的敬畏儿,还是稍微地瞅过一眼,装作淡定的样子走出走入。

“怎么呢?还想耍哥哥一回呢?”

廉谦那人怎么会注意到别人的目光,眼里至始至终只有那个退缩的人儿一个,瞅着那人儿十指绞得死紧,一副恨不得没喊过的样儿,那个心里气得,要是他躺在棺材里,此时恐怕得蹦起来不可!

眼巴巴地赶来,人家还不待见,瞧他这人混的,还真是个傻的,傻啦巴唧的,平白地让人耍两回,火窜得高高的,直接地掉转车头,这会子,不理人,就走了。

留下陈大胆站在那里,搞不清状况,心里到是懊恼得很,把自个儿给狠狠地数落一次,刚才魔怔了?怎么就那么喊出声?

她纠结了。

纠结到还是行的,可这一纠结,再加在洗手间里浪费的时间,在隔壁儿餐厅里等着她回来的连澄觉得不太放心了,这哪有人上洗手间去一个小时的?

没有的吧!

他果断地站起来,自然就瞅见那“正在修理”的四个字儿,掏出手机刚想打电话找人,怕她身子不舒服,那美丽精致的眼睛余光无意间一扫,那车子,那颜色,扎眼得很,车子一离开,挡住的人儿就露出来——

站在那里的人,不就是小名是陈大胆,大名叫陈鸳鸳的人儿?

确信无疑!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瞅着那身影僵在那里,久久没有动一下的迹象。

两个人都不动,一个在西餐厅里,一个在隔壁星辰饭店门口,跟两雕像似的,那当然的,雕像也有分好看不好看的,连澄雕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她到是算得上清秀,比起连澄的气场来,还是少了不止一百倍的。

等陈大胆纠结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个儿跟连澄在西餐厅的烛光晚餐,外边的霓虹灯光照得跟白昼一样,照得她使劲地揉揉自个儿的脸,到是想不起来自个儿在纠结些什么,没蛋都觉得疼。

两脚那么一走,腿儿都站直,让她走得两腿发直,更想把自个儿给狠狠地敲一顿,居然把连澄扔在那边里,难得的机会相处,浪费彻底,她还真想哭。

待她回到西餐厅的时候,连澄早已经回到座位里,瞅着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累了?上班太累了?”

上班一点都不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到晚的,啥事儿都没有,就坐在办公室里,还给配了点联想的品牌机,配置嘛还行,她下了个常玩的游戏,到是玩得挺开,与游戏里的朋友聊天、帮战、下fb,挺乐得欢。

这样子要说累,会不会太没品了?

她犹豫了,终是觉得自个儿还自我交待一番,“刚才在洗手间里碰到一男一女的,他们那个……”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面色尴尬地有些泛红,终是不好意思说别人的话,又是那么样的事儿,“我不好出来,给堵在里面,后来又发生一点儿意外事儿,廉谦当时刚好打电话给我,我不小心接的,然后他就来了……”

她说得很简单,至少把大概的都说出来,这个憋在心里到是难受得紧,她刚才瞅一下外面,发现这餐厅能将星辰饭店外面给瞅得一清二楚,心就跳得极快,让她好一阵子难受,思来想去的,还是自己个先坦白。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她对连澄那就是满腔的热情,都恨不得把自个儿的心都献到他面前,证明她的心里全是他,多年来一直是他,从少女成长为女人,眼底头一个便是他连澄,在他的面前,就怕着行差踏错一步!

女人大抵都这样,希望在心爱的人面前,都是一副儿最美好的印象,她就是一俗人,不清高,就指着他的心里能有自个儿。

“我相信你!”

连澄的话很简单,每每都戳中大胆那颗柔软而敏感的心,让她感动得差点儿没痛哭流涕,还大礼参拜,谢谢他的信任。

可——

她突然愣住,瞅着连澄的脸,脑海里突然地掠过一张脸,乌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好象要把涌到眼前的脸儿给扫到一边去!

陈大胆一直知道自个儿胆子小,还是首次觉得自个儿的胆子真不是普通的小,跟个小媳妇似的,堵在心里的话,一到嘴边,瞅着他清清冷冷的眸里蒙着一丝温柔的痕迹,什么话都问不出口。

问出口又如何?

她说到底就是不能接受结果,这结果,她都不用猜,也知道自己会完败,那女人,她想想自己,还真是连人家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合着连澄愿意娶她,她就应该烧大香庆祝了。

至少她瞅得出来连澄是真心想跟她结婚的,可是,她又明白,这无关于爱情,或者是一种怜悯的姿态,把她从泥潭里救出来?

生活不就是这样子,狗血大把大把地洒,雷得人风凌乱都不肯罢手的,她到是一样,不说不问更不去理会,这个男人说过跟她结婚,那么她就一股脑地钻进去。

救命稻草不就是这么回事,如果救命稻草跟心爱的人共用心脏,那么她会牢牢地抓住这个机会,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叫做放手!

放手是一门很大的学问,她真做不来,想学着硬起心,怎么都不得要领,就跟个小孩子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一样自不量力。

人生有几个几年可能等待?

连澄相信她,她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心里又觉得那么一点失落。

“我还得去维也纳一次。”

对面的连澄声音清冽如山泉,透心凉,扑面而来,竟让人觉得一阵舒爽,餐厅里的冷气还真的不算什么的。

“嗯。”她应着,陷入沉默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难道要让她说,别去?

她说不出口,有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她心头,跟几座大山似的,让她不得安宁,偏又不知道自个儿到底是哪里不安,跟个多愁善感的人一样,凡事都差点都要伤春悲秋一下。

晚上,大胆没有多吃什么,这西餐,别鸳她不识货,还真是吃不太习惯,量又不多,自是不好意思再多要,回到家睡到半夜,给肚子饿醒。

房子里静悄悄的,哪里有半点儿声音,就听见她自个儿的脚步声,还有那窜得才老高的心儿发出的声音。

没啥可吃的东西,冰箱里就只有水果,她就拿起来应付着,咬一口苹果,回到床里,她拿起丢在床头的手机,瞅着有收到彩信的提示,便漫不经心地打开来一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还是受到惊吓的,不是没见过,而是见过又再见一次,让看过真人的大胆觉得很是惊异,一张张的照片,那拍的叫一个好的,如果连澄不是男主角,她会很高兴的。

只是——

她就不明白了,这怎么的,到底是谁给她发的照片儿?

很蹊跷,不是一般的蹊跷,是很蹊跷,照片都冲着她来的,头一个怀疑的对象便是那个女人,可晚上这么一碰,她就立即把人给排除,那样的女人,要真有什么举动的话,她觉得矛头会直指连澄本人。

不是她小看自己,是自知之明,她有这份自知之明,聪明的女人不为难女人,对付的是男人。

一个个可疑的人都排除下来,她就开始怀疑那几个一直都消停着的男人,思来想去的,就觉得他们很可疑,一个个地不露面,就廉谦给她打过电话,还为她跑到星辰饭店一回,这不是,话都没说上几句,就让她给气走了。

她到是不遗憾的,要是让连澄从她的手心里溜走,她想她会难受的,会很难受,难受得夜里睡不着。

相比起来,三个人之间沈科最可疑,这人一贯做起事来,还真是没啥好处也做,有好处也做的,天生的投机倒把份子,偏偏让他手头的事做得顺风顺水,谁敢给钉子碰,还得制掂掂自个儿的分量!

甭说她早已经删掉沈科的手机号,就算是有,她都不会去问,摆明着让人看笑话,不做这种事,她狠狠地告诉自个儿。

没有连澄相伴的每一天,她觉得度日如年,这种日子,过得一点新鲜感都没有,让她很是无聊,天天趴在电脑前瞅着游戏,连自动打怪都不开,索性着自个儿把角色切换成攻击型的,自个儿手动打怪玩。

没有乐趣,都提不起劲儿来,她趴在那里,动都不想动,索性听着yy里家族人员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聊一些蛋疼的话题,发几声笑,附和一下。

没有从异国打回来的电话,一个都没有,让她瞅瞅自个儿的手机,这手机不是廉谦给买的那款,这款虽说样式一样,可送的人不一样,是连澄送的。

“in this calornia king bed, were 10000 miles apart, i'll be calornia wishing on the stars, for you're heart on me, my calornia king……”

还是rihanna的歌声,她的手机铃声,让她百听不厌,这会儿,她到是不手忙脚乱,屏幕不就是显示着连澄的名儿,清秀的小脸满是愉悦,挨着耳朵,轻轻地问过去。

“大胆,我得再晚几天回来。”

连澄的话,她拿着手机,僵在那里,电话已经给挂断,好象找不到方向的孩子似的,她有些茫然地瞅着办公室的门口,那里还能见到一片空旷的cao场。

明明是听到女人的声音,那天在洗手间听到的一样,不差一分一毫,就连澄的声音听着都有些迟疑。

她不是没有耳朵的人,更不是一个不敏感的人,秋老虎肆虐下的初秋,没打冷气的房间里,她觉得有些冷,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独自一人被舍弃在黑暗里,她全身都疼,疼得都不能呼吸,趴在桌前,硬是不让眼泪从眼眶里流出,那么坚持着,不让自个儿的忧伤流露出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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