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充愣,不是陈大胆的拿手好戏,装得太无辜,就显得有点儿假,她以为自个儿装得像,可那乌溜溜的眼睛儿,太过于清白无辜,怎么看怎么都像早已经有心理准备。
喻厉镜什么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有打过交道,自是一眼看出来她有没有说谎,把她更往里压进去,就贴着她柔软的身子,那滋味却是好极。
“我们大胆儿还真是不会说谎,瞧这样子,摆得正极,要是不知情的人,还真得给你哄了去。”喻厉镜的气息全喷在她清秀的小脸,薰得她脸蛋儿微红,腾出手捏捏她的鼻尖尖。
所谓说谎,这玩意儿,大胆在镜子练过无数回,就盼着万一有人问起,好来个水来土淹,兵来将挡的,可惜着,对着镜子练出来的终是死的,她又不是天生的演员,总少那几分神采。
这么一丁点儿的缺点,在喻厉镜的眼里无限地扩大,坐实说谎这个事儿,臊得她的脸一下了泛红,捱着她的身子,属于男性的身子,坚硬刚强,让她有些怕的,隔着衣物递过来的热度更让她不安。
“你要是不相信随你的。”她一条道儿走到黑,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反正儿,有廉谦在面前挡着,就不信谁敢拿她怎么样的,自恃着那红本本,觉得这人还不敢太放肆。
只是——
大胆这人还不是普通的缺斤少两的,还以为着就凭着红本本,就能让别人消停些,可那人真消停了,还是她认识的人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
别瞅着喻厉镜外表光鲜得紧,省委秘书长的光环头上给顶着,平素里接受他的女人只有多的,没有少的,他不像别的几个那样,还有过别的女人,他从头到尾就只碰过大胆,靠着自个儿手边硬拗来的白金戒指,就称着自个儿已经有未婚妻多年。
“记得这个不?”
伸手到她的面前,白金戒指,圈在他的指间,让大胆还想起那一回,她以为他真有未婚妻的那回,乌溜溜的眼睛儿闪现出疑惑的样儿,心里默默地想着:感情儿,这东西她还认识的?
是的,她认识的。
只是,她没太放在心上,到是把喻厉镜给箍得牢牢的,戒指一戴就是多年,固执地不肯取下来,圈住他手指的同时,跟着圈住他的心。
“不记得了?我们大胆儿记性真差。”他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冷厉的眼底,突地浮现一股子笑意,“以前我们大胆还说过,就算是结婚了,都不算得什么,我有事,头一个奔来。”
听着这话的大胆觉得自个儿给平地起的炸雷给轰得风中凌乱,一点都记不起自己有讲过这种脑抽的话,耷拉着脑袋,还真是不好面对。
但——
她仔细地回味一下他的话,又觉得其中不太对劲,连忙地抬起头,欲直面他,他的动作更快,已经压将过来,堵住她的唇瓣,灵活的舌(尖)强势地卷入她的嘴里,勾动着她羞怯的小舌,不让她退后。
天干物躁,小心火烛。
有些话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还真是有些道理的,就比如眼前的两人,大胆不是没有过抗拒,可喻厉镜更高竿,那双手就跟弹琴似地撩拨起大胆,没奈何的大胆自认倒楣。
自认倒楣,打碎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吞,这种杯具,她只得一个人消受着,怪只怪她想得太美好,还以为红本本能拦住人,把重要的事儿都给忘记,就冲着他们几个,谁都不让谁,个个都缠上来,就不应该想得这么简单。
他的手,到是好,就跟长在她身上一样,她想躲,躲不开,那双手烫得厉害,她的后背捱着电梯内臂,那里沁凉得很,前面跟火似的,两相一触,让她就忍不住低吟出声。
“当——”
电梯门一开,她的耳朵还算灵,眼睛大张,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下一秒,她失望,这深夜里,除去他们两个人,连个影儿都不见,她合计着最好来个人,让喻厉镜不那么放肆,没有人,没有着落。
车子开得很快,夜色很深,大胆坐在不太起眼的宝马车里,歪着个脑袋,心里气极,又发作不出来,不时地拿眼睛瞪向身边开车的人。
喻厉镜开得很快,自然不是带着大胆回家,自家隔壁就是廉谦的家,哪里能带过去,再说他到是要与大胆儿好好地谈一谈,什么地方最合适,自然是他自己的公寓,离廉谦在外边置的公寓不远。
将近二百平方米的四居室,全都打通,开放式的设计,黑白系列的颜色,就跟喻厉镜的性子一般,让人难以生出几分亲近来,高高在上。
大胆是给逼着来的,没的办法,她必须得来,虽说她一口子咬定自个儿还没有身子,可喻厉镜那是谁,认定了就不会改口,要是她不跟着来,沈科恐怕就被他给叫来这里。
一想到这两个人联手,她全身都开始绷紧,那一夜,她还记得清清楚楚,还记得第二天,自个儿被折腾过的身子,差点就双腿发软。
她站在玄关处,没敢往前走一步,又不敢开门自个儿跑出去,就想把自己当成壁花,不惹起他的注意。
喻厉镜回到家里,那一身文明的外衣都给脱下来,也不怕人家长针眼,脱得那叫一个豪放的,都没个遮蔽物儿的,毫无赘肉的腹部线条,有力得紧,让她赶忙得收回视线。
“我真没有……”
她垂下头,盯着自己手里的包包,那里曾经放过砖头,把沈科给狠狠地砸过,不知道砸他还行不?
“大胆儿,真人面前别说假话。”喻厉镜走到他面前,身下的东西,到是一晃一晃的,“要不是你自己问我那回给你买药的事儿,我还真是想不到。”
男性不着一物的身子就这么地挨过来,大胆眼睛不敢看,可身子早就敏感地察觉他的热度,双腿不自觉地并拢,听着他的话,有些傻的。
当时,她被怒火冲昏头,没想太多,就打电话质问,哪知道就被他给抓住把柄,心里不是没有懊恼的,可懊恼又能怎么办?
真不能怎么办,她需要的是怎么解决眼前的麻烦,安然出去才算是正理。“我那几天那个没来,急的。”
找个理由,她硬是挺直着脊背,试图做出不慌不忙的样儿,没有真凭实据,她大可以否认,那张化验单还在陈迁盛手里,除了廉谦知道,就是他了,赶明儿,还真得找陈迁盛去,想到这个,她觉得浑身脑袋疼。
疼得不得了,可偏就面前还有个男人,更让她头疼,这人可不比陈迁盛,这个男人的心思,更重,她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呵呵——”
他倾身过去,手指微抬起她的下巴,薄唇贴着她的劲动脉缓缓地向上,不时地啃上一啃,把那里当成美味的点心似的,非得啃出个鲜红的痕迹来不可。
他啃得乐,另一手则钻入她衬衫下摆,小腹间没有一点儿显怀的样子,平坦得令他放重一点力道儿,下一秒,她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抓住他。
“大胆儿,你真不专业,这演技儿,还得学学,要不要我叫张思甜来让你看看,人家那个样儿的,在沈科面前把你演得像极了——”
这都是什么浑话?
被他的压力一吓,还真怕他力道太重,大胆下意识地就要扯开他的手,一碰他的手,就让他的话给弄得浑身无力,这动作,还真是泄了她的底,全被看穿,她不得不承认下来。
“你别说出去,别叫沈科知道。”
再来一个沈科,她可是承不住的,日子过得真憋屈。
“不是不行。”喻厉镜的手往上,钻入她的bra里,不轻不重,“还记得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你要是说出来,我就不说。”
还是那枚白金戒指,在他的指间,刺得大胆眼睛儿生疼,压根儿想不起来,要是能想起来,早些就说了,没印象,一丁点儿都没有。
他的态度分明摆在那里,不说出个道道来,别想着消停,威胁,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她到是想反抗,到是没个力气的,把柄捏在人手里,真是挺不起腰儿。
“要不,你提醒一下。”话儿一出口,胸前那嫩嫩的肉儿,就起一阵痛,痛得她眨眨眼,双手又不敢把他给推开,不得不低眉顺眼一点。
他掐得用力,薄唇贴着她的唇角,描绘着嫩粉色的唇形,冷厉的眼底却染上半分暖意,跟审问犯人似的,时不时地敲打一下,又给点甜头。“记不起,就不想了,怎么样?”
这个提议要是换成别人,大胆肯定得点头如捣蒜般地称是,提议的不是旁人,是喻厉镜,这主儿岂是好糊弄的,又岂是好说话的?
她没上套儿,这亏吃过不止一次的,再不长记性,就是白吃那么亏的,“那哪成,你起个头,我再想想,你知道的,我记性不太好……”
软着声音,她试着哄上他,着实不太会,话说得有些不到位,瞅着他没有半点软和下来的意思,心可悬在那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被他的利齿一咬,本就有个小伤口的唇瓣,这会儿疼得厉害,她不禁拿眼嗔怪地瞪他一眼,这男人是不是都爱咬人,一个这样子,两个也是这样子。
“得,这里给谁咬的?怎么着,廉谦去了军区,我们大胆还有别的情人不成?”
这话说得可重的,跟她红杏出墙一样,她那是躺着也中枪,明明都是给赶得上架子,偏就个个都拿捏着她,逼着她往红杏出墙这路上赶。
“我能不能不出墙?”
话放在心里,堵不住,她傻傻地问出口,就指着人饶过她,她有丈夫,刚新婚,想断得一干二净,行不行?
能不能不出墙!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悲凉!
喻厉镜到是笑了,冷厉的眼神一扫而光,像是听见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似的,连包住她胸尖尖儿的手都忍不住跟着笑颤的身子而颤动,另一手抚额,终是摇摇头,“大胆儿,在说什么浑话呢?”
话一听,就知道他在敷衍,大胆有些不悦,到底在他的面前给弄怕的,没敢表现出来,墨睫微垂,挡住自个儿的眼睛,话说出口,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
她到是想横着说,离她远点呢,这话她说得,他哪里听得了,受罪的还不是她?
“我自己咬的。”打落牙齿和血吞,大抵就是她这个样子,想把上句话给抽回来,也好过胸前那嫩肉给他的力道给捏得生疼,这一疼,不要命,可疼死人!
喻厉镜听了非常满意,男人嘛,虽知道她已经与廉谦扯证,那人才回得军区,这唇上的破处,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留下的,他到是没按捺得住,没直白地指出来,刚才那么一下,已经是逗到尽头。
“这才对,话得好好说着,我可不愿意听见什么浑话。”他还口头夸奖一下,作为她识相的礼物,手里的动作也放轻些。
大尾巴狼,这就是,让她都没地方躲去,哪里都能碰得上,她合计着得找个地方,要不,去分军区那里的旁边得了?廉谦没回去的时候,这都盯着人,人一回,她这处境到是更窘困。
“我真是想不起来,你稍提一下?”又见着那白金戒指在她眼前晃,她稍一个迟疑,他到是快得很,掰开她的腿儿,赤着的身子,就挤入她双腿间。
就算是个死人,也给他惊醒过来,那物儿,可不就抵着她那里,威胁着她,不得不挤话来,又把话题给扯回去,心里直叹气,忒不是人了,这一打交道,脑细胞合计着一下子死好多。
“那可是你亲自说的,你消失的前一天。”
喻厉镜见她真想不起来,心里不是没窝着火的,手下里已经没个力道地让她一疼,到底是不舍得见她疼,终是把话扯开一点儿。
按着大胆的话来说,那就是离开的前一天,更确切地说是逃离他们的一天,逃离这座城市的前一天,好象是有这么一回子事。
她那天刚放学,就给喻厉镜给堵在校门口,猛叉叉到是担心着她,她到是不想去,瞅着没有机会,到是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走。
那时候,她才十八,正高三,他比她长几岁,已经是大三,当得是意气风发的样儿,学校门口那么一站,还大模大式地开着辆跑车,那跑车,她哪里认得,就记得那流线型的样子,后来才晓得那是保时捷。
她上车,车子跟离弦的箭一样飞快,或者更快,让她的心都快从胸腔里掉出来,待得到目的地,竟是家珠宝店,琳琅满目的东西,着实闪花她的眼睛。
还记得当时,他让她自个儿选,选个戒指,她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就随便地指了个,东西都没看清楚,借口上厕所,就回家。
那时候,她没有手机,喻厉镜到没打他家的电话,她早就说服李美玉女士搬家,合着李美玉女士当时以她为重,也没问什么,当时,她与李美玉女士的户口还在老家里,就听着连澄的话回老家参加高考去。
这么一走就是几年,谁也不知道,她竟是陈振的女儿,就连澄知晓她的行踪,人也在奥地利的维也纳,哪个也不知道事情有他参与。
往事浮上心头,不由得让她唏嘘不已,还真是八百年前的事,也亏得他记得这么清楚,还让她都跟着记起来,滋味不好受,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原来是这个,我记得还小些吧。”她故意地对着自个儿的手指与他的手指对比一下,两下里一下子显出来。
她到是不太记得当初挑的是什么,就记得他要送她的,应该是女式的,怎么着也不能戴得进他的手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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