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王子即将在省府城市开音乐独奏会,这是他成名以来,首次在国内开音乐独奏会,他的团队,致力于将一切弄到最好,独奏音乐会曲目十分广泛,包括舒曼的《阿贝格变奏曲》、海顿的《c大调钢琴奏鸣曲》等不同时期、不同风格的作品。
“连少?连少?”
连澄的经纪人叫迈克,听这名字就是个男人,是的他不止是名字是男人名,其实性别真是男的。
金发碧眼,一身的休闲,从他嘴里出来的话,带着浓重的不清楚感,要是不注意听,还真不知道他在叫谁,索性着独奏会的场地已经安排得差不多,这次,纯粹是来做最后的检查。
“怎么?”连澄把手机放裤袋里,这是他私人的手机,鲜少有人知道号码,家人朋友们,至于外面的联系,都交由迈克,不用他自个儿来弄,落得一身轻闲,“这里如何?”
“弄得还不错,还有些小细节,等会我去跟主办方沟通一下。”这会儿,迈克不说中文,刚才入乡随俗一回,那话说得太拗口,让他着实不太适应,“连,你最近状态好象不行。”
说到这里,他面色有些严肃,年已五十多,是个很精明的经纪人,连澄的状态不行,他担心这在国内的首场音乐会有瑕疵,那样子,怕会出现对连澄水平的置疑,尽管他觉得连澄在钢琴方面就是个天才。
“我知道,已经在调试,我先走,还有事。”连澄淡淡地说,面上的表情疏离,即使与迈克合作多年,那表情依然是这样,没有任何的热度。
迈克摇摇头,转身去跟主办方的人沟通,试图把细节方面弄得尽善尽美,主办方那边不敢怠慢于他,还带着翻译,以便于两方更好的沟通与交流,务必把独奏音乐办得双赢。
还只是早上六点钟,朝阳极有精神地把光芒散落大地,映着连澄白皙的脸,慢慢地尾随着他的脚步,止步在住院大楼外。
轻轻地推开病房门,连澄没有见到铺在门口的简易床,心中微微讶异,思忖着:难道阿镜昨晚没来吗?
只是,下一步,他走入病房,知道是自己想错了,小小的病床里挤着两个人,大胆睡得跟个孩子似的,躲在阿镜的怀里,那一幕,忽然让他觉得极是刺眼,有些事知道归知道,真正的看到还是会觉得堵得慌。
“你这么早来?”喻厉镜有晨跑的习惯,早就醒来,就把熟睡的人给惊醒,愣是没有起来,躺在那里,瞅着大胆睡着的样子,跟个惹人怜的孩子一样,让他心里涨得鼓鼓的,有种幸福的感觉。
声音很轻,若不是仔细听,还就以为他就嘴唇动几下,没发出声音呢。
“廉谦快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瞅着他们睡在一起的画面,连澄脱口而出,一手插在裤子口供里,仅仅地抓紧手机,沈科的电话,他早就到料到。
到底廉谦才是人扯过证的丈夫,他那是什么都不是,说难听点,就是个奸(夫),迫着大胆接受的,他心里到是没有什么底气,就盼着大胆肚子里的孩子是他,那样,还可以有些把握在手里。
如今这话让连澄说出来,喻厉镜不由得眼一眯,泛着冷光,薄唇往旁边扯开一个极小的弧度,“我能怎么办,想让我让了,那是不可能的!”
他先前以孩子为把柄,迫得大胆倾向他一点,现在这事儿连沈科都知道,已经没有瞒的必要,他就怕大胆死猪不怕开水烫,心里没了顾忌,把他给甩到一边去!
这个结局不是他能承受下来的,他不由得搂紧大胆一些,生怕这样的日子已经到头,静静地守着她,天天地看着她,联合军演不可能无限制无时限地下去,总有一天要结束的,那么廉谦回来,他是不是要先掌握主动权?
连澄从来没觉得他这个兄弟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四个人间,他与阿镜之间的关系最好,与另两人不是说关系不好,就是淡一点,自小一起长大,自个兄弟是什么个脾气自是了解的。
“瞧你们做的这都叫什么浑事儿。”他压低声音,美丽的面容有一丝的不赞同,声音还是清冽得紧,“难不成真让大胆一女三嫁?且不说婚姻法能不能容,大胆也不会同意吧。”
这话一下子戳中喻厉镜的死穴,身子僵在床里,连带着搂住大胆的手臂都有些僵,要说他真有什么害怕的地方,让这么个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省委秘书长的喻厉镜害怕的就是大胆不接受他。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他和她,是她和他们,他想点得头把交椅,那位子已经让人占得先机,他把人推开,自个儿挤上去,他有最大的决心,只是,当事人拒绝他,又如何是好?
“她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这是他的决定,不需要当事人的同意,不知道是应该说他固执,还是说真有几分霸气。“连澄,你不是要开音乐独奏会嘛,我已经给大胆找了合适的人照顾她白天,你大可不必来,晚上我自己来。”
他不得不防连澄,就怕这几天连澄的相陪,让大胆的心又开始活络起来,毕竟谁都知道大胆曾经无可救药地迷恋过他,有些事能防就防,不能防,也得防着,三个人已经够挤了,再挤入一个,谁乐意?
他不乐意,沈科自是更不乐意,当初把人家的婚事给搅黄不就是沈科的手笔,如今个一报还一服,连澄那一手把沈科的手段学了个十足十,还发扬光大。
喻厉镜在赶人,连澄要是连这话也听不出来,那是可以活回去的,明着是他为音乐独奏会好好准备,话外意无非是让他别来医院,最好是别在大胆面前出现。
两个人的声音很轻,到底是房里清静得很,那声音不可避免地钻入陈大胆的耳里,呃,她早就醒了,天天睡在床里的人,还真是很浅眠的,几乎是喻厉镜醒来的时候也跟着醒了,不是没感觉喻厉镜瞅着自己的目光,那目光火热得让她害怕。
这一害怕,她愣是没敢睁开眼睛,听着连澄的声音响起,她心中松口气,头一次觉得他来得真及时,他这一进来,喻厉镜被子底下的手就放开,从她的胸尖尖上移开,那里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今天是星期六,喻厉镜不上班,把连澄用话给弄走,今天是全程陪护,跟个最合格的未来爸爸一样,小心翼翼地陪着大胆,就是走几步,他也在旁边扶着,生怕她出现个什么闪失。
她这里是独立病房,没有瞅见她这里陪夜的是两个不同的男子,没人瞧见,就自然没有人说三道四,才让大胆稍稍地安心点,她晓得自己这样子的苦逼情况,说出去还真没有敢相信吧,她跟个香饽饽似的。
早上听连澄那么一说,她心惊,终是廉谦的妻子,他一回来,她怎么说?说她让沈科那个渣人给弄得入院了?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没皮个没脸的,他们能做,她到底是脸皮薄,说不出口。
一早上,她沉默不语,心里堵得慌,不知道这事儿怎么终了,在医院悠闲了好几天,沈科也没有上门给她添堵,又是亲眼见人的那什么子东西往网上疯传,很解气的,再悠闲也得面对现实。
人生到处是狗血,她的人生是狗血加苦逼,真是拧巴的性子。
“两个手指摆个v,是什么?是耶~~手抖抖抖往下伸,是什么?是落叶!哈哈哈,笑死我了……”这是喻厉镜的所谓笑话,用着那张冷厉的脸说出这样的话来,再配着他自己做出来的逗趣表情。
模样看着怎么有点儿傻?
大胆很无语地侧过头,瞅着他,头一次觉得他也不总是精明能干的样子,这样子瞅着有点傻,到是打从心底里感觉出他想对她好的心意,微微的苦涩泛上心头,她倾斜过身子,侧靠着他的肩头。
“阿镜,你的笑话很冷。”她直接地说出口,是个人,听了一早上的冷笑话也是扛不住的,不知道他哪来的兴致,哪找来的笑话,手里还拿着工作笔记,一边看一边说,头一次见人讲笑话讲成这样子的,可是……
可是她懂他的心意,她回应不了,也没办法回应,她是廉太太,对的,是的,她是廉太太,这事儿,一辈子也改变不了,她也不想改变,就算是廉谦不愿意,后悔了,她也不会放弃的。
喻厉镜瞅着她带着笑意的清秀小脸,入院一星期,这脸再没有先时的苍白,已经变得红润,总有一天她得出院,总有一天廉谦得回来,她得站在廉谦的身边,而她的身边没有他的位子。
一想到这个,他就有种冲动,暴虐的冲动,真想不顾一切地把人控制在他手里,牢牢地控制住,不让任何人窥视她,即使是廉谦也不能!
“要不,你讲笑话给我听,我好好听着?”他凑近她,几乎贴着她的耳际说话。
温热的气息尽数向她敏感的耳垂,她打个机伶,下意识地想起身避开,却被他给拉住,一手已经抬起她的下巴,薄唇已经饥渴地压下来,没得避开的机会。
男人灵活的舌将大胆紧抿在一起的唇瓣给撬开,没有心急地横冲直入,攫取她嘴里的蜜津,轻轻地、细细地、亲昵地划过她的贝齿,连里面的牙齿都享受到他的柔情蜜意,似糖如蜜般的滋味在她贝齿间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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