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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羡羽迟钝点头;又飞速回道:“你助我出门;我就已十分动容。阿南,多谢。”
乔南听罢,眸色凛然朝成羡羽颔首。景月儿却一把按住丈夫的臂膀,快语道:“阿南不助你走;我可以助你!”
乔南一怔;不知自己的妻子为何如此决断,事先夫妻俩不是商量好了的么……
乔南略带疑惑向景月儿望去。
景月儿却不顾乔南;只面对成羡羽,亏欠般低下头:“成姑娘,当年我弟弟……实在是对你不住。”
成羡羽又忆轰雷往事,顿一顿,缓道:“月姐,往事不必再提。你也不必助我,那样会让阿南为难。”她向乔南和景月儿正色请求:“我只需你俩帮我挡陛下半个时辰,可好?”
不等景月儿开口,乔南已颔首果断应诺:“定当全力而为。”
穆七在一旁听着三人交谈,插不上嘴——成羡羽有他不曾参与的汉人世界。
但是听到乔南答应助成羡羽和穆七阻挡皇帝,穆七知礼,当即向乔南抱拳致谢。
张忱此时已经走了过来,他先尊重地听乔南同成羡羽交谈完,才对乔南鞠躬:“乔丞相不必担心,父皇已对我师傅放行。”
张忱说得极为严肃和认真,俨然是真事。
乔南和成羡羽面上都没什么表情,皆不能看出来两人对张忱的话,是信还是不信。
乔南喉头上下滑动,而后遥遥面向皇宫的方向鞠下腰身,讳莫如深只恭谨道四个字:“陛下圣明——”
张忱这才高举虎符,面朝成羡羽大喊:“师傅,我遵父皇旨意,护送你一程!”
他的声音洪亮得令四周禁军全部听清。
“还不牵两匹快马来?”二殿下朝禁军头领喝问。
“是。是。”禁军头领喏喏应声,跑去找了两匹骏马。
头领将马缰交到成羡羽和穆七手上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堂堂禁军将领,竟被一个不足十岁小孩的气势震慑到。
二殿下模样架势刻板地护送成羡羽和穆七逐渐远离京城。
成羡羽和穆七牵马,张忱在旁边随行。三人行了约莫二三里路,张忱突然变色急催:“师傅,你和七王子快上马,我这虎符是假的!”张忱急急推攮成羡羽:“师傅你快走,快点走!天下谁也没有父皇厉害,他很快就会派兵追来!”
成羡羽不但没有翻身上马,反倒立定,连步子也不往前走了。
“怎么了?”穆七问她。
成羡羽只是向穆七摆摆手,接着站在原地,缓缓地问张忱:“忱儿,你是听你父皇的,还是听师傅的?”
“听师傅的。”张忱旋即回答,他说得很流利,仿佛他之前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以前我同师傅在北疆,每月都会往京师修书,暗地向父皇汇报师傅的情况。但那时我这么做,是因为我以为师傅你喜欢地是父皇。”张忱摇摇头,一瞬间,他的语言和表情皆成熟得不像一个孩子:“我那时候还以为我是在做好事呢,还常常想撮合师傅你跟父皇,后来知道是我父皇……父皇他一厢情愿,我便没再干蠢事了。”
成羡羽听了,不置可否,只淡淡问了张忱一句:“你不畏惧你父皇么?”
“畏惧。”张忱想都没想就果断回答了,但他接着说:“我虽畏惧父皇,但我更敬爱母妃。”张忱高高昂首,方能对上成羡羽双眸:“我母妃临终前,曾对我说,她对这一座深宫,这一座京师,始终感觉都只有四个字,‘能逃就逃’。”言至此,张忱深沉星眸变暗:“但是母妃说她因为有了我,永远也逃不了这个地方了。”
张忱只简单几句,成羡羽却瞬间通彻明了在天上的情思的心思。
但现在不是为情思唏嘘的时候,成羡羽弯下上身,右手执起张忱的手:“好,那师傅便交你一件事。”
只说到“交”字,她左手突然抬起,眼睛未往后望,只单凭熟练技艺,飞快地点了穆七的定穴和哑穴。
她力道十足,点得死死的,叫穆七冲穴都冲不了。
穆七有点重,成羡羽咬牙使劲,将穆七抗上了一匹马,又牢牢将穆七在马背上绑紧。接着,她又双手搂住张忱的腰,将张忱也抱到了同一匹马背上。
成羡羽吩咐张忱道:“忱儿,你把穆叔叔平安运出京师。一直向北,去北疆军营,叫姚伯伯将穆叔送去更北的地方。你可明白?”
张忱清脆应声:“师傅放心!”
穆七听在心中,口不能言,只把一双眼圆睁,死死瞪着成羡羽。
待张忱抓紧了缰绳,成羡羽就起手一拍骏马的屁股,骏马惊嘶一声,旋即向前奔去。
在骏马扬蹄的同一秒,成羡羽涓涓向穆七传音入密:“阿七,我等着我们能真正逍遥自在的那一天……”
成羡羽瞧着载有穆七和张忱的骏马在她视线中渐渐消失,才牵起剩下的另一匹马。
她不紧不慢翻身上马,向京师的方向折返行去。
马蹄声哒哒,成羡羽缓缓驶归她生长的故乡。
成羡羽驾马回到京师北门,她一人一马立在门洞中央许久,似乎是过了半个时辰,才有大批常军由远及近涌至。
常军士兵们近到成羡羽面前,却不敢近她的身,只把她围绕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士兵涌过来,一层又一层将成羡羽稳稳围住,就像锁住鸟儿,又像是围住困兽。
成羡羽视线换扫一圈,粗略估计她周遭有起码三千士兵。
又过了一个钟头,士兵们恭敬让出一条道。
成羡羽等的那个人,这才姗姗来迟。
也许是怕成羡羽趁乱逃脱,皇帝并没有让士兵们下跪。他一步一步走到成羡羽的马头前,嚅嚅嘴唇,不知如何开口。
皇帝只好抽出了腰间折扇。
成羡羽却坦然翻身下马,对皇帝开口,问皇帝:“微臣何能何德,竟让陛下亲自来抓捕微臣?”
以前,成羡羽一般说完“微臣何能何德”这半句,多半紧跟着就是对皇帝单膝下跪,肃然启禀地低头说“微臣惶恐”。
但今日她笔直矗在原地,头不曾低,膝不曾屈,身不曾跪。成羡羽面无肃然,嘴角反倒噙着淡淡地微笑。
成羡羽没有怒,没有恐,没有喜,没有忧地说:“微臣不诚惶,也不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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