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急切地冲到门前,推开那名可怜的路人,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伦道夫站在房内愣愣地看着何知树风风火火的残影,嘴里呢喃道:“这真是位……令人心动的女性啊。”
……
谢天谢地,滚滚你走得好走的妙走的呱呱叫!
何知树一面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如来感谢上帝,一面匆匆离开那座建筑卧室,再拐进一条小道之后他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看来比起做舰长,在当王妃方面你好像更有天赋?”
王妃这个词把何知树雷得嘴角抽搐。
他气势汹汹地转过身去质问消失了一整章的外星人:“你刚才去……哪里了?”
他的质问消逝在看到滚滚抱着一块土豆满脸幸福地停在阿萨斯手心――不要问他怎么从一只老鼠天上看出幸福感的。
何知树:“……是你让滚滚跑出来的?”
阿萨斯把滚滚往他那边一扔,一副与我无关的酷拽表情:“低等生物总是禁不起饵料的诱惑。你呢王妃阁下,在大王枕边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吗?”
何知树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陷入困境的明明是你好嘛!
幸亏他是以理智闻名银河系的地球人,很快就把这种无关痛痒的嘲讽抛到脑后。你说我吹枕头风我还能说你是在犯酸醋呢。
“有用的信息?当然探到了。”
何知树一面环视四周以确保没有其他人经过,一面吐槽道:“除非整个枯树城的人智商情商都不足70,否则打死我都不信里面那个秃顶老头是这里的老大。”
阿萨斯挑眉:“哦?因为他对你大献殷勤?”
何知树:“……对!因为他对我大献殷勤。因为他的属下进门连门都不用敲,还敢当着他的面问候我j□j,而且那老头根本不知道机器人的事情……我觉得伦道夫只是明面上的统治者,真正掌控这里的另有其人。”
汇报完全部的信息,何知树吐出一口气,换回正常声调说起话来就是爽!以后女人谁爱扮谁扮,憋着嗓子说话真是难受死他了:“那你呢,你消失这么久又打听到了什么?”
阿萨斯侧头微微笑了一下,一绺黑发垂落在他好看得令人不忍直视的深眸前:“当然有,你知道生物机械吗?”
何知树沉默了一会儿:“当然知道。”
简直太知道了。
顾名思义生物机械就是用生物体或类生命体的全体或部分来构成机械的元件来组成的机械体。――这是官方说法。
通俗的举个例子就是你有一台飞行器,有一天你忽然觉得它费油费电硬邦邦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可爱。
于是你抓了只大鸟过来用生物机械技术把他们拼在一起,这样你就有了一台长着毛茸茸翅膀的飞行器,不需要再给他加油,既能卖萌还很实用,平时喂点稻谷给它抓抓虱子就行了。
何知树那位对这方面狂热到发疯地步的语言学教授,就曾经丧心病狂的用这种技术的论文来给他们上外星语课。
拜龙奉所赐,何知树连同他的同班同学被强迫性地灌输了数之不尽晦涩难懂的,根本不会在考试中提及的外星语词汇。
都TM是生物机械相关。
所以现在,这该死的东西跟这座垃圾城有什么关系?
阿萨斯嘴角微微翘起,眼神深邃:“我探查了这座总部的中枢系统,发现它是一种革新技术的生物机械,除了维持这座总部运作的同时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太空输送数据。”
当然他没有告诉何知树那个中枢系统被一种特制的高敏度警报系统环绕,阿萨斯进去的时候不小心触发了某些自卫机制,虽然那种程度的自卫被他轻松解决,但残留下的数据很有可能已经被送去它的中央指挥星。
如果对方警惕留心,地球恐怕就会被来自遥远星系的外星来客不请自来了。
何知树有些惊叹地喃喃道:“也就是说……这座总部来自外太空?”
外星人不通过地球政府跑来地球表面秘密安装了一个据点?哦天啊,他有一种越来越糟糕的预感。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哈勃K89星系,一座用于收集宇宙各处据点星系的智能光脑面前,一位英俊的红发青年摘了耳机跳下扶手椅,激动万分给站在身后他沉默寡言的蓝眼睛下属一个紧到窒息的拥抱:“我们发现他了,在银河系!”
没有半点情绪波动的下属只是默默把手伸向桌上的食盘,拿了一个面包圈放进嘴里机械式地咀嚼了起来。
一口、两口。
很快就把整整二十个面包圈消灭的一干二净。
红发青年笑呵呵地抹掉他嘴角的糖霜:“走吧,我们该准备一趟超时空旅行了!”
☆、打情骂俏两个人
枯树山的夜正在悄悄降临。
金属制的高墙隔绝掉外面污浊的环境和凛冽的劲风,却无法回升这里叫人打从骨头里发哆嗦的气温。
刺骨的严寒令何知树把斗篷像包粽子一样用绳子绑在自己身上。毫无血色的双掌不停相互揉搓,双脚来回地原地跺着,恨不得把整个人挤在一起摩擦生热。
拥有先天皮毛加成的滚滚此刻已成了何知树的天然暖宝宝,也只有贴着它的那片胸口稍有暖意。
如果不是阿萨斯的生物温度本身就低得跟个冰坨坨一样,现在极有可能会是他们帖在一起磨合交流感情的好时机。
而现在,对不起他没有大冬天贴冰箱的兴趣。
入夜后仿佛所有枯树城的人都知道不该在外面走夜路。周围矗立着的林林总总的建筑物仿佛死了一样……呸,本来就不是活的。一个个门扉紧闭,一点光亮也透不出来。
何知树在外面用尽了方法,恨不得化身能言善辩的大灰狼,奈何这里的人都不是乖傻的小兔子,一扇门都不肯给他打开。
在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冻一晚上?
虽然他知道只要掉头回去伦道夫的那间房,肯定就能享受到五星级的温暖待遇,可一想到那位充满了少女气息的秃顶阿伯……对不起他还是继续在这里想想怎么摩擦生热吧。
当然他也不是白在外面晃荡的,阿萨斯跟他正准备前往枯树城蓄水池的动力核心。希望能在那里找到抑制菌种的秘密。
那玩意儿被安装在蓄水池的中心地带,据说包揽了整个枯树城用水的净化工作。这个辛勤工作了一百多年的大家伙能维持到今天绝对是个奇迹,零配件什么的想必已经非常老旧了,或许刚才个端零件的大汉就是检修人员的其中之一。
前往动力核心的路漫漫而看不到头。
何知树的视线在精疲力竭之下已经隐隐有些模糊,像只大兔子一样两腿并拢在地上大跳起来,他需要找点什么事情来鸡血一下他的注意力!
没过多久,阿萨斯听到走在他旁边的地球人低着头,口中不停自言自语。待他仔细听清后:“你在背银河系社会结构图?”
“是啊。”何知树哆哆嗦嗦地道:“如果老天保佑,这个星期之内能回去,我还能赶得上参加社会学补考。”临时抱佛脚终究会被教授抛弃,抓紧一切时间复习才是硬道理。
阿萨斯一脸有病地看着他,“有意义吗?”
社会结构图是一种枯燥繁复的东西,里面的大部分知识点学习它们的人一生都不会用到。可它偏偏是星际舰长考试中的必考项目。
何知树嗤了一声――外星生物是无法理解地球地狱般应试教育下的芊芊学子们的苦楚的。
何知树的声音清洌,吐字清晰语调又柔和。快速背出文字时词语像温和的泉水一样从嗓子里倾泻出来,婉转绵长就像唱歌一样,不愧为被阿萨斯夸赞‘舌头长得好’的种族。
那种细细袅袅的声音一直萦绕在黑发外星人耳边。
挥之不散。
终于,不知隔了多久,外星人终于忍耐到了极限,一张口就是一连串毫不保留的犀利嘲讽:“以你目前的水准,即使参加考试也不可能获取及格以上的分数。经过基因强化的七岁幼儿都比你会记忆。”
何知树:“……”
这种时候就好想冷艳高贵地甩出那句掐架名言――你行你上啊!
阿萨斯用十分嫌弃的表情盯着他:“在杂货店里拿来的记事本你带了吗?”
醉老头的杂货店有用的东西被他们洗劫之后,估计存货量要倒退二十年。奈何那么多东西不能一次都拿着,于是何知树他们只能挑拣了一些必须的东西带在身上。
记事本不是必备的,但纸张何知树却特意撕了好几张装进口袋。
万一半路上要有点什么生理需求,这地方可没有无纸马桶给他用。
至于笔,他想说不定什么地方会用到。
何知树把纸笔拿出来,阿萨斯盯着他的手指:“你的手动速记速度有多少?”
何知树挺了挺胸:“一分钟两百五。”这可是在隔壁桌的火星姑娘那里学来的触手速记法,火星专利,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阿萨斯道:“我来说,你来记。”
接着,何知树还没反应过来,外星人一张口就吐出条理清晰的银河系社会结构,何知树震惊之下手上马上开始动作,动作敏捷地翻开新一页纸张,快速记下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约二十分钟之后,阿萨斯停止说话,何知树颤抖的手下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速记文。
阿萨斯满意地点头:“这些足够你记很久了。”
连龙奉那个不称职的教授也没让他一次记下这么多知识点……何知树累得双手无力垂下,气息微喘,双眼牢牢盯住速记页:“你对银河系的构成还真是了如指掌。”
让人有一种,好像对此关注已久的感觉。
阿萨斯不屑地看着他:“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任何知识点都无法在大脑里停留超过三十秒钟吗?”
何知树扭过头用力握紧笔记――真的是好想揍他,好想好想。
可惜在如此残酷的严寒下任何念头都会被身体的不适感迅速取代,他打了个冷颤,又原地跳了两下,捧着阿萨斯口述下记载的笔记忙里偷闲地背诵了起来。
忽然,何知树的肩膀上落下一件斗篷。
他诧异地从笔记中抬起头,只着一件单衣的黑发外星人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经过。
阿萨斯其实穿得比他更单薄。
可平时他总给何知树留下丝毫不在意温差的印象,就算在高达四十度的高温中也照样身姿飒爽,行动自如。
但外星人体温本来就不高,而阿萨斯也说过高温更适合他伤势恢复……何知树小跑着到他跟前去:“阿萨斯,你是不是也很冷?”
死鸭子嘴硬的外星人动了动嘴皮子:“别把我跟你们这种脆弱的碳基生物相提并论。”
何知树:“我书读的少你别骗我,很多硅基生物的弱点就是超低温。”
阿萨斯冷笑一声:“所以你是觉得没有这么一块粗制的布料我就会冻死在这里?”
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坦率一点会死吗?
何知树一本正经地纠正他:“冻不死至少你也不好受吧,地球人没你想象的那么柔弱,我又不是水做的会被冻成冰棍一碰就碎。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不耐寒的外星人。”然后把斗篷脱下来塞回他手里。
阿萨斯一脸轻蔑,却忍不住勾起嘴角:“看来我盖住的不该是你的背而是你的嘴。”
何知树中气十足地哼哼道:“那你来盖啊~~看我把口水涂满斗篷让你待会怎么穿。”
阿萨斯:“……”
第一次被地球人噎得说不出话,果真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会说话的滚滚:“……”狗男男闪瞎鼠眼。
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并不是),直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之所以说它模糊是因为这时候何知树已经被冻得有点神志不清了。
当来人完全出现在他们视线中时,何知树呆了两秒,顿时如同饿虎扑食般扑了上去!
是那个糙汉!
既然是糙汉皮糙肉厚一定很暖和!
可怜的糙汉酱就这么在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被一个大活人扑了个满脸,而当他震惊地发现扑住自己的家伙在下一秒就开始扒自己的衣服时,他顿时产生了强烈的贞操危机――“操!臭j□j你给我滚开!”
何知树顿时火了,泥人也有三分气呢,这j□j他真是越骂越顺口了居然还带上形容词……真当他好欺负不成?“擦亮你的的眼珠子看看我到底哪里像j□j了?!”
何知树难得发脾气,一发就惊天动地。一米九的糙汉被他吼得浑身一怔,脸上表情都放空了一阵,少顷讶异道:“你是男人?!”
何知树:“……”他掀开斗篷昂着头颇为豪迈地拍着胸脯:“老子是男人怎么了!”拍得力道太大以至于忍不住重咳了几声。
饶是清楚地看到何知树的喉结和听到他男性化的声音,糙汉还是一脸这不科学的表情,那只粗矿的大手说着就不由自主地往何知树j□j伸去……
何知树:“……”
怎么这地方的人都有摸了才能确认性别的毛病!
还没等糙汉切身地感受到何知树的男性象征,阿萨斯已经上前来一拐把他敲晕过去。
下手狠戾地令何知树几乎鼓掌叫好:“……这家伙知道我的真实性别,绝不能让他就这么到处走了!”
生擒了这么一个大活人之后保暖问题马上得到了解决。
何知树把他拖到角落,撕开他的外套,脱掉他的内衫,惨无人道地把糙汉扒光瓜分了衣物之后,舒服地窝在还有余温的衣服里喟叹了一声,感觉整个人都活了回来。
连带享受到外衣加持的滚滚同样十分舒服地在他怀里打了个滚儿,抱着衣角连动都不想再动一下。
浑身光溜溜的糙汉很快被冻醒,一睁眼就对着何知树破口大骂:“婊――”
“婊你妹!”何知树在他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猛地往他嘴里塞了一只鞋,同时哼哼着道:“大哥咱们能心平气和一点吗?我一没招你二没惹你还是个纯爷们,凭什么要被你喊……那个啥。我现在要拿掉你嘴里的鞋子问你一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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