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重生到现在,与他结过仇的大部分采取的都是温和的报复方式,而陆津最终也用他的实力征服了他的仇人们,从来没有人像田清和孙其轩一般用这么恶劣的手段,也让陆津那么愤恨。
他们希望看到的后果,永远不是单纯的伤害。
如果真让他们得逞的话,陆津不仅要失去爱情,或许他将永远处于那两个人的控制之下。毕竟这个时代男男相恋不算犯法,但没有人乐意把自己的性/爱场景展现在陌生人面前,更何况在凯恩斯这样一所军校,失去了尊严,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寻常人尚且不能容忍,更何况怀揣着梦想重生的陆津。
他的重生,就是为了改变。而这些人不仅要妨碍他的改变,破坏他的梦想,还要让他坠入毁灭的深渊,这是陆津绝对绝对没有办法容忍的。
“我也一起去。”
聂言的唇抿成了一条线:“不行。”
陆津叹了口气,解释道:“如果担心你担心我的身体,没有关系。聂言,我是当事人,我有这样的权利。”
聂言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他盯着陆津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无奈地应了下来。
他的想法远远不止如此。担心陆津的身体只是一个方面,更多的是,他担忧自己会控制不住心头的暴虐,将自己一直努力隐藏着的残忍和冷酷展现出来。
想了想,他却又很快释然了。
或许,可以把这件事当成一种试探,试一试,陆津会不会接受最真实的自己。
聂言的手在自己不注意间渐渐握紧,这个想法一旦滋生,他就忍不住想知晓答案。因为从昨天开始,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越来越多了。欲/望就像一个永远无法填满的洞,越是接触地多,他就越是无法自拔。
秦子聿没有住在酒店里,他提供给聂言的住址是一户私人住宅。
见两个人联袂而来,陆津恢复了正常,而他脖颈上隐隐约约的红痕也让秦子聿明白了一切,他淡笑着让出了空间,走到隔壁:“人在里面。”
聂言点了点头,还是不忘说了一声谢谢。
已经明白了一切的陆津也冲他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倒让秦子聿呆了呆,冷静的脸上有瞬间的怔忪。
被关了一夜一天的人已经醒了过来,吊着的三角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在看到陆津和聂言出现的那一刻,那人眼中的凶狠全部转为了畏惧,他朝里面缩了缩,避免与两人目光相对。
陆津抬眼看了看四周,外表平淡无奇的屋子,内里却有无数乾坤,难怪他能开启聂言的新车,却无法突破秦子聿设下的重重壁障。
联想到秦子聿私生子的身份,这一切也并不是很难解释。
“你是谁?”聂言弯下腰,与那人的目光平视。
那人转了转眼珠子,良久都没有说话。相反,他的眼睛却在这一刻变得诡异无比,眼白翻出,立刻占据了整个眼眶,隐隐有血色渗出。
“哼!”
陆津再去看时,却发现那人的眼眶竟然渗出了血,血滴从面颊上慢慢滴落到胸口,速度缓慢至极,与他白色的眼珠相映,却自有一股恐怖至极的感觉在蔓延。
“你以为,这种催眠手段对我有用?”聂言轻轻的拨开了他的手指,“恐怕你这么多年练下来也不容易吧?”
那人的眼睛在倏然间彻底布满恐惧。
催眠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这么多年间他纵横各大区,为各行各业的人物卖命,却鲜少有失手的时候。
这个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能破开他的催眠?刚才,就在刚才,就在他以为如同数次之前一样成功了的时候,却觉得脑海和眼睛被一个尖锐的东西刺中,下一秒,他的脑子就是一空,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你就是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他的么?”聂言面色不改,低声问道。
那人始终没有回答,他似乎沉浸在催眠失败的痛苦中久久不能自拔,半晌之后,那人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醒,陆津能看出来,他是渐渐接受现实了。
这种人的长相一般都很平凡,职业的特殊性注定了他们不能有太过吸引别人的长相。他们同样习惯数十年如一日的游走于危险的边缘,挣着高昂的佣金,唾骂着光鲜亮丽的被绑者,沉浸在对自己技艺的骄傲之中。
对这种人而言,最珍贵的是自由。
而此刻,他处在封闭的房间之中,面前的人又掌握了他的一切,他根本找不出任何逃跑的理由。
“谁派你来的?”
那人勾了勾嘴:“你说呢?”
“你是谁?”
“你应该明白,我们这一行最注重道义,或许你能够捉住我,可你没办法从我嘴里掏到一点儿东西。”
那人说到这里,竟然“嘿嘿嘿嘿”笑了起来,带着一丝得意。
聂言面色愈冷。
他下一刻吐出的话却让那人如堕地狱,惊愕的神情止都止不住。
“于春明,卫区人,师从李铁手,专习催眠术,35年前第一次在中央区作案,j□j19岁少年……”
“闭嘴!我不是于春明!”
那个耻辱性的名字,一直是他一生中的痛苦,从他的催眠术可以出师开始,他就让自己、也让所有认识自己的人彻底忘了这个名字。
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听到的名字,乍然出现在耳边的一刻,他心头涌上的,远远不是愕然,还有一股怎么都无法停止的恐慌。
“指使你的,除了田清和孙其轩之外,还有克里斯蒂安?贝尔的人,对不对?他的命令是柳晴空周围的所有人,包括陆津……”聂言的面色越发沉峻,“而你,在完成这次任务之后,下次出手就会对付其他人了,对不对?”
陆津的眼睛蓦然睁大,他考虑过许多,却独独没有想过会是克里斯蒂安?贝尔。
难道一个人的征服欲和控制欲会强大到这种程度么?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聂言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确认一下。”
下一秒,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吼声、痛苦的呜咽声和清脆的断裂声,陆津清楚的看到那人强健有力的双手忽然软了下来。关节处喷涌而出的红色血迹浸透了厚厚的衣服,浓郁的血腥味便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而聂言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冷酷,便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陆津静静的看着他,忽然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攫住了,呼吸都困难起来。
☆、第七十回聂言离开
于春明最终被聂言丢给了聂家的人,骨头断了,只有外面一层皮维持着相连的假象,脸上已经看不出作为人的任何痕迹,整个人凄惨地好似乞丐。可是无论是谁,都没法对这样一个人表露出任何同情。
陆津同样也是如此。他安静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聂言冷凝的面庞越来越冷,全身似乎被坚冰所包围。说实话,刚才的某一瞬间,聂言的动作和表情确实震慑到了他。可是也仅仅是震慑而已,陆津心中没有任何的恐惧或是厌恶。他自己也不是圣父,就算聂言的手段有些残忍那又怎么样,聂言也是为了他好。
“怎么不高兴?”
聂言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很快恢复了自然:“没什么。”
他此刻心里郁积着的自我厌弃感,自家恋人绝对不会感受得到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从这双他一直喜欢着的眼睛里,看到厌恶。
下一秒,聂言却诧异地抬起了头。
陆津的手轻轻的伸到他衣服口袋里,贴近皮肤的地方有些冷。他的身子也在不知不觉中靠近了,狭窄的空间内,聂言可以感受到自家恋人温热的呼吸和身体的温度,他渐渐放松了下来。一偏头,就看到自家恋人的笑容如同花朵一般绽放开来:“很冷,这样暖和。”
一边说着,聂言就觉得那双手越来越贴近自己的皮肤,冰冷的,可他却觉得自己的心渐渐暖了起来,唇角默默勾起一丝温暖的笑意。
无论如何,这辈子都不会让这个人再逃开,如果他们已经注定在一起的话。
“秦子聿怎么会在这里的?”陆津问道,“听说他和他那个家的关系很不好?”
聂言朝他贴了贴:“应该不止很不好那么简单吧!秦子聿在联邦的大多数城市都买了房子,他这些年参加比赛出去做任务赚的钱都投在了这个上面,再加上中央军校那边赞助了一些。秦家那个女人根本容不下他,这些年刺杀就不止一次了,也多亏秦子聿命大,才一次又一次逃过了。”
“其实刺杀有什么用,那个女人如果肯把刺杀的时间用来培养自己的儿子,就算秦子聿再优秀,也不会起什么作用。”聂言冷笑着说道。秦家那两个正统血脉的儿子的劣质全联邦文明,甚至不能够用虎父犬子来形容,虎夫鼠子还差不多。
“原来是这样。”陆津点了点头。难怪从前世到今世,秦子聿展现给别人的身影都是那么孤僻。虽然拥有豪门血统,可是他的生活甚至连平凡人家的孩子都不如,从小就是在猜忌排斥和刺杀之中长大。想到这里,陆津甚至都有些佩服他,无论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中秦子聿居然没有长歪,这已经非常难得了。相反他同校的克里斯蒂安?贝尔和他所在的贝尔家族,却是眼中心中只有利益,一丝一毫的人情也没有。
柳晴空与克里斯蒂安?贝尔的孽缘,这个人的卑劣占了很大一部分,然而柳晴空的识人不清,却也是酿成悲剧的原因。
一个月的时间内,陆津尽量抽出了很多时间来陪伴聂言。有了第一次,两个人的关系也渐渐升华了,聂言的欲/望渐渐如同一个无底洞一般,怎么也满足不了。
陆津揉了揉发疼的背,怒瞪着笑的一脸餍足的某人。聂言惯有的冰霜在这一刻消失殆尽,颇有些傻气的替陆津揉着肩和背。手指在恋人不算健壮的身躯上游移着,聂言的目光,却渐渐移到了尾椎下方那一片区域,脑海慢慢浮现出昨夜的旖旎与身/下的恋人粉色的皮肤……只是简单的揉捏,在聂言的手中却渐渐变了味。动作不自觉的放轻放柔,带着说不清的挑逗意味。
“啪!”陆津怒气冲冲的看着明显不怀好意的家伙,把这人推到墙角:“我自己来!”
聂言也知道自己有些过火了。不声不响的任由陆津把他推过去罚站,然而他的心情却如同三月的春光,透着难以言说的满足。没有办法,只要在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聂言就很难忍得住。甚至他自己有时候都会忍不住怀疑,自己二十多年的岁月到底是怎么过下来的。最关键的是,在那段意外发生之前,自己为什么能做一个柳下惠,而现在,却是一分钟都难以忍受呢?
然而这一夜,聂言却没有要陆津。
他真的有些舍不得了,就连陆津暗中表示了愿意的时候,他都忍下来了。因为聂言看得出来,陆津是真的累了。在一起的时光是如此短暂,聂言和陆津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可是这些都大不过他们对彼此的珍惜。
时光却仍是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流逝着。
陆津陪着聂言度过了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他看着聂言的身影消失在飞船机舱之中,直到化作黑点从天空消失。看着聂言离开的时候,陆津没有哭。然而等到一切都从视线中消失,陆津的眼泪,却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的心变得有些空,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却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聂言同样被分到了索斯区,也是因为如此,陆津每天观看新闻的习惯就这么渐渐培养了起来。心中的忧惧与日俱增。他真的很担心,在某一天看新闻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在机甲的征伐和炮火的洗礼中,与尘土融为一体。
一转眼,就是春夏之交了。
凯恩斯的课程越来越严格,杨奕也不再晃悠,每天把更多的时间花在机甲操纵室和健身房。而和他作对的田清和孙其轩,在看到陆津重新出现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不妙,重新转了校。他们的反应确实很快,却不是足够快,甚至在他们离开凯恩斯转入另外一所学校之前,他们的家族就从联邦的历史上消失了。那位主导了劳恩河战役的田中将,也因此结束了自己的战争之旅,成为军部无数闲人的一份子。
“每天这么累,真吃不消啊!”胖子搂着杨奕的肩膀,相互抱怨着。其实现在的胖子真的已经不胖了,比起刚到凯恩斯,几乎瘦了二十多斤。胖子现在的领域都在机甲的修复和制造方面,比起陆津这种未来的纯战斗力来,压力同样不小,毕竟战争打到现在,对机甲更新换代的需求同样很大。
陆津擦了擦头发:“确实有些,上次给你的那个材料看的怎么样了?”
“还不错。”胖子笑了,瘦了的胖子笑起来两只眼睛还是眯成了一条缝。他在校内很受导师的器重,不得不说这家伙虽然胖,可是确实有机甲制造这方面的潜力,“咱们周六晚上出去走走吧,再这么下去准得把人逼疯了不可。”
“行。”
胖子想了想,又说道:“就咱俩吧,咱俩好久没在一块吃个饭说说话了。”
陆津点了点头:“好。”
下午,陆津从训练场出来,回到寝室冲了凉就换了衣服出门。杨奕不在,陆津出门后便撞上了正要关门出去的王墨,两个人顺路往校门口走。
“最近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陆津摇了摇头:“很少,不过他们两个都挺安全的,前几天通电话,听起来都还不错。”
王墨点了点头:“其实他们俩那样的实力,就算上了战场也是精英……只是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罢了。”
陆津沉默着。王墨这样想,他又何尝不是呢!于王墨而言,王白是重要的哥哥,而对于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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