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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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随口的几句话,就能让乌光真人思索半天的。比如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这一句,就吓得乌光真人半天没回过神来。

精辟、精到,简直犹如手术刀一样锋利的形容出了大道无形的状态。乌光真人觉得,甚至就是自己的师尊平日里传授道业的时候,也难得说出这样精辟的话来。他哪里知道,夏侯这厮却是直接剽窃了老子真人的着作在这里卖弄。这是老子对天道的最终阐释,精深玄微之处,哪里是现在的乌光真人他们敢于揣测的?

乌光真人只能是在心里大声叫唤:奇才,天生的奇才呀!他原本还想应沧风的要求,把夏侯收归门下的,现在一看到夏侯对于天道的理解已经到了这样一个恐怖的境界,他哪里还敢动这个念头?

怕是只有掌教大老爷,才能收他做徒弟了。乌光道人以及沧风等一众老道,心里无不暗自思量。

夏侯心中也是在大叫great,简直太棒了。他不过是把那些他根本无法理解的概念性的东西往外拼命的吊书包哩,结果换来的,是乌光真人等炼气士独门的炼气法门。虽然乌光真人并没有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炼气心诀教给夏侯,可是,禁不住他的心诀,和夏侯的玄武真解是一脉相承的啊。乌光真人三言两语就给夏侯天大的好处了。

夏侯两眼直发光,一颗心脏跳得彷佛他初恋时偷吻自己心仪的女孩,却被女孩的母亲发现时那等速度。乌光真人不经意间泄露的几句口诀,已经让夏侯找到了如何在不提升自己境界的情况下,尽最大可能加强自己真元的方法。

难怪神话传说中,这些太古的炼气士,一旦飞升就是大罗金仙,而那些特聘的教官,面对一个天劫都吓得魂飞魄散。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上嘛。这些炼气士渡劫的时候,虽然境界是一样的,可是他们已经拥有了神仙一样的力量,区区几道天雷算什么?夏侯心里那个兴奋啊,就差点跳起来欢呼了。一道完全崭新的大门,敞开在他面前,让他能不欢呼雀跃么?

而这等在境界不提升的情况下最大可能的增加自己真元,也就是乌光真人他们所谓的先天真气的法门,比起乌光真人他们锻炼元神的手段,却又相形见拙了。

夏侯的玄武真解也能锻炼元神,让他的神识,说白了就是精神力不断的增强。可是如果说夏侯那是小溪里面的水流逐渐的汇聚成池塘,乌光真人他们锻炼元神的法门,就是长江大河汇聚成海的层次。他们修炼一年的元神,效果就赶得上夏侯苦修百年的水准。

而神识,也就是精神力有什么用处?巫力呀!这是巫力的源泉!

所谓巫力,就是被五行元力融合后的精神力。

所谓的大巫,他们的精神力是由血统决定的,血统好的,精神力的潜力就大,就有可能达到极强的境界。而血统差的,也许就只能在三五等的巫武巫士中厮混了。大巫的修炼过程,不过是不断的挖掘自身的潜力,尽可能的把自己全部潜能发挥出来,以及追求巫力运用技巧的过程。极少有大巫能够通过后天的手段,让自己的巫力境界升级的。

可是对于夏侯来说,这一切都不成问题。他天生巫族,却有修道的法门在体内做后援,精神力可以不断的扩张,最终达到九鼎大巫甚至超越九鼎的境界,都是有可能的。无限的可能啊!这还是在他使用玄武真解来修炼的情况下。而乌光真人随口指点的几句口诀,就能让夏侯元神的修炼速度提升百倍以上,想想看他的巫力能够以多高的速度提升?

更强的巫力,带来的就是更强的r体。而更强的r体,就能容纳更多的真元在体内。更多的真元,就能把金丹萃炼得根基稳固,导致精神力更加的强大活泼。而更强的精神力,经过五行元力的锻炼后,又能生成更强的巫力!这是多么美妙,多么前途无限的一个良性循环啊!

奇怪了,如果大巫和炼气士能够联合起来,怕是他们早就脱离人的范畴,达成神仙境界了。可是怎么通天教主的门人来安邑设一个道场,都还这么小心翼翼鬼鬼祟祟还低三下四的求人的呢?夏侯异常不解这个问题。

把那细雕花的白玉杯内冰冷的茶水一饮而尽,把那粉末状的茶叶也咀嚼吞下了肚子,夏侯伸了一个懒腰,似乎无意的问道:乌光真人,晚辈却是不明白,为甚炼气士却不修炼巫族的法门,把自身的躯体炼制得更加强大呢?夏侯寻思着,如果不是沧风的身体脆弱得近乎是一触即溃,王宫校场上,自己是很难战胜他的。

乌光真人也同样把茶叶咀嚼后吞了下去,拿那茶水漱了漱口,满脸笑容的说道:你有所不知,我炼气士锻炼的是元神,这才是本命的根源所在。掌教大老爷说,这一身r皮囊,若是最后能达到大道无形的圆满境界,却是无用的,我们锻炼他作甚?

冷笑了几声,乌光真人看着夏侯,很认真的说道:我等炼气士,吞食天地之气,揣度天心道义,求得是与天地万物共生不朽,这才是真正的无极大道。那巫族只求自身皮囊里的功夫,耽搁了本源的锻炼,性命最长的大巫,不过数百年的光景就化为浊土一杯,可见落了下乘,我们却又去修炼他们的法门作甚?

夏侯点头,原来是观念的不同,自己早就应该想到的。至于炼气士的口诀能够给巫族带来的好处,恐怕是除了自己,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巫族关心此事的。高高在上的巫族享有中原九州的一切,炼气士在他们心目中,不过是弱小的异端,他们哪里会在意这些炼气士到底修炼的是什么东西?更何况,看沧风这次来安邑建立道场的经过,炼气士们的活动,还是异常隐秘的,哪里又会让巫族的人知晓他们的实际情况呢?

一时间,夏侯不由得有点沾沾自喜。也许自己将会是天下唯一的一个,综合了道法和巫诀的长处,得到其中天大好处的人罢?

炼气士不屑于修炼大巫的巫诀。大巫们甚至根本不屑于理会炼气士的存在。他们一个锻炼自身的小天地,一个锻炼自身和外界大天地的沟通交流,这是背道而驰的两种极端的教义,是完全不可能生生的捏在一起的。

唉,看来,这等天大的好处,也就只能便宜我了!谁叫我是一个修道者,却又舍不得大巫们这一强横无比的r身呢?臭皮囊?罢了,这样强大的臭皮囊,顶在身上又有什么不好的?

夏侯心中乐开了花,脸上的笑容,掩饰不住的流淌了出来。

乌光真人却是暗自点头,以为夏侯是闻道而喜,不由得心中赞许道:孺子可教也。看来,把他推荐给掌教师尊,却是再好不过的。如此天生具有道性的人,难得呀。

突然,院子里传来了申公豹的声音:篪虎大人,我申公豹特意登门造访,求见昨天来的那几位朋友。

夏侯的脸色立刻就y沉了下来,他心里一阵的别扭,就好像看到自己的玩具就要被人抢走的小孩子一样,别提有多憋闷了。这申公豹大清早的跑来做什么?他又怎么知道有人来过了?莫非乌光真人他们来的时候,还被安邑的大巫们发现了不成?那昨天乌光真人他们来的时候,怎么又没有人出面呢?

申公豹看到一阵没人回答自己,语气里又带着笑意的说道:昨天这些好朋友来的时候,可实在是隐秘至极,炼气士所修的法门,果然有其独特之处。若不是我家曾祖正好路过刑天家,怕是还真不知道有人就这么潜入了。

夏侯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大步出了大厅,喝道:什么潜入?你当是抓贼呢?申公豹,上次承你借了兵器给我,可是我们却也没有什么太好的交情,你没事找我干什么?

申公豹举了一下手上的青布包裹,笑吟吟的看着夏侯直乐:我可没来找你,我可招惹不起刑天大风如今手下最得力的友客。我是来找那几位昨天刚来安邑的炼气士的。篪虎兄弟,有好处你可别一个人吃独食呀!

吃独食?夏侯彷佛吃了一窝大头苍蝇进肚子,说不出的难受。自己还真想吃独食呢,可是你申公豹跑来了,还吃什么独食呢?

且慢!申公豹!难道,眼前这容貌古怪的年轻人,就是那个歪头申公豹不成?夏侯背心一阵寒毛直竖,心脏跳动的速度猛然爆增倍许,强劲的心肌把一股股炽热的血y冲进了血管,夏侯只感觉额头青筋直跳,不知道为什么,他本能的退后了一步。申公豹么?真的会是他?难道真的是他?可是看来,就是他了。

命运么?莫非这就是命运?

夏侯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不动了。乌光真人则是端着一个白玉茶盏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朝着申公豹潇洒的单手稽首道:这位先生,海外炼气士乌光有礼了。

申公豹连忙还礼,笑吟吟的把那青布包裹奉上:大夏丞公申公郦一脉长孙申公豹,见过乌光先生。此乃些须微末之物,是我特意备齐了赠奉与先生的。申公豹慢慢的把包裹奉上,乌光真人没动手,沧风走上去,把那包裹接了过来。

鼻子抽动了几下,沧风惊讶的叫嚷道:包裹里是日金花、妁阳草、牵机苔和百灵叶四种灵药?

申公豹连忙夸奖道:沧风先生好,呃!申公豹突然发现这话没办法说下去了,这包裹还没打开呢,不能说沧风的见识多广,莫非要自己夸奖他的鼻子真灵,就和驯养后的牙狼一样么?

沧风也想到了这个碴儿,不由得脸色微微尴尬,朝着申公豹再次行礼,退到了乌光真人的身后。乌光真人随手把那茶盏丢了出去,那茶盏飞出了几尺远突然消失,过了些许时刻,突然又凭空飞了出来,被乌光真人接到手中时,里面已经是满满一盏碧绿的茶汤,热气腾腾,茶香四溢。随手展示了一手玄妙的法术,乌光真人微微颔首道:这些灵药却是可以炼一炉上好的聚神丹了,对我炼气之人有大用。申公豹,你有心了。似乎知道申公豹要提出什么要求,乌光真人直接称呼起他的名字来。

申公豹打蛇随杆上,连忙说道:小意思,嘿嘿。其实,我申公豹也是有私心的。我申公豹从来不说好听的虚话,总之就是,还请乌光先生把我引进贵师门门下。

乌光真人看了沧风一眼,沧风无奈的摇摇头。乌光真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喝干了茶盏中的茶汤,双手背在身

后,站在大厅门口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申公豹,问他:为何要入我门?申公豹,你是大夏王庭四大巫家之一的血亲,大巫之力足以开天辟地,排山倒海,你还求进我门是什么道理?

申公豹眼里s出两道精光,异常坦白的说道:沧风先生在王宫一战,以自身之力引发十数倍天地元力的力量,我申公豹就要学这本事。其他的巫,看不上你们炼气士的手段,可我申公豹不同。天地间无数法门,只要能带来力量的,我申公豹就有兴趣!

乌光真人紧紧的盯着申公豹,无比认真的说道:你们巫族之人,怕是无法理解我们炼气士的玄妙法门。你们修得是自身神力,我们修得是玄妙之道,乃是大相庭径的两条道,若你悟通不了,你进了我们炼气士之门,怕是也摸不到门径,白白浪费了你大巫的先天资质。乌光真人说道这里,本能的看了夏侯一眼,他寻思着,也许夏侯是巫族中唯一的一个异类,居然能够对所谓的天道领悟如此之深的。

申公豹皱起了眉头,不解的问道:我加入你们的宗派,你们传授我法诀,我按照法诀修炼就是,大巫的修炼,就是如此。最顶级的巫诀,也不说需要什么领悟,照着做就是。哪里有你说的这样麻烦?

乌光真人闻言沉吟片刻,突然笑起来:如此,却也不好直接拒了你。等得机缘到来,我把你引见给我掌教师尊,却看你有没有这缘分可好?乌光真人决定不同的人享受不同的待遇。夏侯这样的修道奇才,那是一定要握在手心里。至于申公豹这个送上门来的大巫么,既然他家同样是辅弼相丞之一的大巫家,那,呃,利用一下也好。

申公豹咧咧嘴,不满的哼哼道:你要我就要,不要就算,说什么缘分机缘这些虚词作甚?不过,申公豹的确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就见他朝着夏侯行了一个大礼:如此,以后我申公豹在安邑城内的时候,就要不时来烦扰了,篪虎大人不会见怪罢?

夏侯没好气的说道:见怪你做什么?叫我篪虎暴龙就是,什么篪虎大人不大人的,我新军营都没去了。

申公豹直笑:你打败了这么多海人战士,按照大王的许诺,那就是斩首八千多的大功劳,怕是现在要升篪虎大人官的王令都要下来了,只是还没到篪虎大人手上而已。申公豹说着说着,就这么大大方方的上了台阶,背着手往乌光真人身边一站,显然就是赖上乌光真人了。

乌光真人脸上含笑,只是不说话。院门突然敞开,黄一身上缠着那条小黄龙,一摇一摆的慢吞吞的走了进来,刚进来就朝着夏侯大叫:篪虎暴龙,你不想我把你在王宫龙苑里小解的事情说出来的话,就赶快给我说,找谁教我本事哩?我可丑化说在前面,我黄一可是天生的平民,一丝巫力的潜质都没有的。你找个大巫教我巫诀,那我可要翻脸了。

那黄龙为了加强黄一的语气,强调他言语中的厉害关系,猛的抬起头来,朝着夏侯昂昂的叫了几声,嘴巴一张,几条水箭唰唰s出。

一直趴在夏侯精舍屋顶上酣睡的白突然惊醒,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身上白毛一根根的竖起,猛的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他挥手间就把黄龙的几条水箭打成粉碎,双目中血光闪动,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慢慢的向了渐渐开始有点发抖的小黄龙。

那黄一吓得直叫:篪虎暴龙,篪虎大哥,我的篪虎爷爷,你赶快把你那头貔貅叫开。一头快成年的貔貅欺负我家黄龙作甚?嘘,嘘,给我让开,让开!

夏侯咳嗽了一声,跃前一步,拦住了因为闻到了黄龙身上那神兽的气息而变得有点焦躁不安的白。乌光真人却是眼里透出了一道奇光,风一样的飘向了黄一,右手一探,已经抓住了黄一的肩膀,无比热情的问道:娃娃,你可愿意投入我截教门下?

夏侯猛不丁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词,身体却又抖动了一下。那黄一则是上下看了乌光真人半天,皱眉道:截教?那是什么?篪虎大哥,你给我找的教我本事的人,就是他么?我黄一可是不愿受拘束的。那黄龙眼看着白被夏侯抓住了,顿时胆气一壮,又神气活现的摇头摆尾,昂的一声,对着乌光真人吐出了一条水箭。

无奈的摇摇头,夏侯寻思着,今天大清早的怎么就这么烦乱呢?申公豹莫明其妙的跑来要拜师学艺,黄一却还说什么不愿意受到拘束!

罢了,自己c这么多心思干什么呢?狠狠的拍了一下白的脑门,夏侯喝道:咄,不要招惹事情,欺负一条小龙,很有意思么?等他长大了,你再和他比斗却也不迟。扭过头来,夏侯朝乌光真人说道:乌光先生暂且休息,我出去办点事情。想那道场占地极大,怕是要一些护卫充门面的才好。

乌光真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一副心思都放在了浑身百脉俱通,经脉内更是有一股特别的清气流动的黄一身上。比起浑身死r疙瘩,除了对于天道的理解极深,却似乎并没有炼气士气质的夏侯来说,黄一真正是一个万年难逢的修行胚子。当下,他回头对沧风吩咐道:沧风师侄,你就陪他走一趟。这两天就把道场里外的闲杂事情给处置好了,选个良辰吉日,我们开门收徒。

沧风一听,得,看来这开设道场的事情,自己师叔是彻底甩手不管了。他看了黄一几眼,却看不出来黄一到底有什么希奇的地方,让自己师叔如此的失态。当下他把那青布包裹丢给了身边的一个同门师弟,拍拍手,跟着早就不耐烦的夏侯出了院子。

到了门口,夏侯突然回过头来,深深看了黄一身上那盘着的黄龙一眼,低声的含糊的说道:也许,这是我唯一能够原谅自己的借口。

白也同样回头看了那黄龙半天,不过他的目光总是在那黄龙身上游走,爪子轻轻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鳞甲,盘算着如果自己全力抓下,是不是可以把那黄龙那金灿灿漂亮的鳞片抓出几个大窟窿来。

两人一兽匆匆的走了不到百丈远,就突然听到了后面刑天大风大声的叫唤:申公豹,你没事跑来我家做什么?怕我不能打破你的头么?

似乎刑天大风已经c起了某些凶器冲向了申公豹,而刑天玄蛭在那里干巴巴的假惺惺的劝着大家冷静、不要动手,而乌光真人却又在大叫千万不要误伤了黄一和那条小黄龙,总之夏侯的那院子里面,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走,走,我们不理会这些事情。反正有刑天大风出面,什么事情都是他顶着。夏侯丝毫没有一个友客的觉悟,拉着沧风就是一阵狂奔,几次呼吸间就跑出了刑天家的大院,朝前几天打听到的,各种行会、庭、院最多的安邑东坊行了过去。

此时除了一队队夜间巡逻的卫司士兵正在列队走回城外的军营,大街上罕见人影,所以夏侯和沧风尽能走得很快。一边快步行走,沧风一边不解的问夏侯:我们开道场,有了那商乌送的仆役打扫殿堂也就够了,还请护卫作甚?

夏侯摊开双手,耸耸肩膀,同样一脸无奈的回答他:我是在西坊喝酒的时候听说的,安邑城内,不管什么道场、行馆开张,总有人上门生事。莫非你要你的师叔或者同门在安邑城内大打出手么?这种事情,自然是请一些专门做这行的人才好。

沧风继续不解的问他:就算动手,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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