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贝依不是郑秀秀,他得首先为兰氏集团旗下的子民们考虑,得在养活旗下子民的同时,使企业得到利益发展壮大,其余的才能谈到对社会的奉献。
兰贝依体会不到郑秀秀心里的急切,而郑秀秀也不理解兰贝依的迟疑和精明果断的斤斤计较。
兰贝依开车回团子沟时,就给韩强打了电话,要他也过去,说是好久没见了,大家聚一聚。
郑秀秀本来不想让他送自己的,后来又存心想让齐寰做做兰贝依的工作,反而催着他快点。
郑秀秀正在做梦和粉点儿做游戏,忽然,脚下一绊,她的头碰到了墙上,疼得她一下就醒了。就听得身边兰贝依说:“秀秀,碰疼你了吧。对不起,路上有个大坑,一下没躲过去。”郑秀秀这才发现,车外已经黑了。
“没事兰董,几点了?”
“六点了,马上就到团子沟了,刚才齐寰打过来电话,韩强已经到了,叫我们直接去春香酒店。”
等他们回去,齐寰和韩强早就在春香酒店里点好菜等着他们了。
这次,韩强过来是带着任务的,水小虎上次过来认准了龙大山就是当年出走的大哥水大龙,一直要求大哥回去。可龙大山这么多年不回去了,自己又身患重病,乍一说回去,反而患得患失犹豫不决。
家里,水小虎兄弟姐妹们没敢对水老太太说,找到真的水大龙了。水大龙不肯回家认亲,如果实话实说会把水老太太急死的。
水小虎他们商量,先拜托韩强过来做做龙大山的工作,毕竟,老娘一大把年纪了,不定哪天归西,做儿女的绝不能让老母亲带着遗憾走,水小虎劝不动龙大山,其它弟妹们也都泄了劲。可这人都找到了,总得有个说法吧。
听到韩强要过来团子沟镇,弟妹们一起过来,拜托韩强再劝劝龙大山。
四个人坐下来吃饭时,郑秀秀旧话重提:“兰董,你还是考虑一下和护理学院合作吧。你看他们那么狭小的地方,只有两座四层的教学楼,实在是没有发展的空间了。”
韩强就问:“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什么?”
齐寰无奈的说:“这傻大姐嫌自己不够忙,揽了个差事。”
兰贝依说:“齐寰你没给她出馊主意?”
“老天爷作证,我绝对没有图谋你的打算和行动。”
“喂喂,别打哑谜,到底是怎么回事?”韩强挨个看了看三人的脸,猜不出他们在鼓捣什么。
郑秀秀嘟哝着:“高齐寰,你才是傻大哥呢。说谁,人家这不是热心肠吗。”
兰贝依和高齐寰以了然的口气,几乎同时“哦”了一声。
兰贝依笑眯眯的说:“秀秀你是不是打算改行,直接到护理学院当全职老师?”
兰贝依一句话,直急得郑秀秀双手乱摇:“没有,我没有这个打算。这兼职教师就占我好多时间了,要备课要写教案教程等等,我的研究生课程也很紧张的,都快忙死了。镇医院胡院长希望我在这里支农的这段时间,完善一下各种相关护理c作规程,哪顾得上考虑别的事情。”
高齐寰看韩强听不明白,就给他解释:“兰贝依在团西村有片荒地要开发,郑秀秀老师异想天开,希望人家兰贝依把这片地盖成学校,让鸢城护理学院搬迁到这里来。”
“好主意,老妹你就是敢想,哥支持你。”韩强竖起大拇指,使劲表扬着郑秀秀,根本不看兰贝依和高齐寰的脸色。
郑秀秀细长的凤眼眼一下就亮了起来:“韩强,你也认为我出的主意是正确的。”终于有了支持者,郑秀秀高兴的小脸都红了。
高齐寰不乐意了:“韩强,你别误导她了,本来她就一根筋。”
兰贝依想了想说:“秀秀你要是真的有去护理学院工作的想法,我帮他们盖房,可以给你要个主任什么的当当。可你又不去,只是兼职,这事直接进入我们兰氏集团董事会的投资项目竞选,请他们找专家论证,看有没有投资的可能性。”
高齐寰说:“秀秀,一个人精力是有限的,你现在在镇医院工作,就先做好胡院长说的那些事情吧。”
韩强意犹未尽:“兰董你应该认真考虑一下郑秀秀的提议,大不了你把护理学院那个老校址要过来。他们那里确实很狭小,没有向周围扩展的空间了。”
韩强因为几年以前到护理学院教过学有印象,所以这么说。而现在,韩强和齐寰一样,是鸢城医学院的带教老师,不再去护理学院代课了。这是因为,随着护理专业的日益发展,护理学院有了自己的专业老师,不再用医疗上的专业老师代替了。
“放心,老兄,我一定把你们的意见传达给董事会,至于最后的决定,我虽然说了不算,但也一定帮你们争取。”兰贝依话说得很圆满,可事情到底能不能行他可没说。
四个人这顿饭连说带吃的,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看看时间太晚了,兰贝依和韩强也不回去了,直接去附近旅馆开房休息。
今晚,齐寰啤酒喝得有点多,回宿舍的路上,他倚着秀秀的肩膀走路。
秀秀就说他:“就不能少喝点,非得喝成这样。”
第二卷心跳第059章我是不是回应一下
第059章我是不是回应一下
“嘿嘿,不多,这才哪到哪呀,兄弟们在一起喝着高兴。”
团子沟的月亮半弯着,像美人翘起的唇角,柔美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鸢城的晚上,月亮是没有这么清亮的,总是雾蒙蒙的,如同美人明亮的脸上蒙上了面纱。
齐寰今晚喝的可真是有点高呢,这不,他亮开男高音的嗓子开始唱歌了,平时他们偶尔去卡拉ok唱歌时,齐寰喜欢飚高音,唱《我的太阳》,现在他清了清嗓儿,嗷的一声唱了出来,秀秀被他吓了一跳:“高齐寰,你疯了,这都快半夜了,你吼什么。”
齐寰被秀秀打断,感觉很是不爽:“媳妇,你倒是让我唱完这一句啊。”
“别唱了,让人家听见笑话。”
齐寰说:“要不,我打电话,叫兰贝依和韩强一起去卡拉ok唱歌去。”
秀秀生气了:“不去,你今天怎么了,喝成这样真丢人。”
“媳妇,别生气,不去就不去吧。”他弯下头来,嘴巴贴在秀秀耳朵上:“咱们回宿舍执行熊猫二号计划去。”
秀秀的小脸腾地一下红了:“今晚不行吧,那什么,你都喝成这样不可以。”
“谁说不行,我说行就行。”齐寰一下来了精神,拽着秀秀:“快走快走。”
“这么急干吗。”
“你不急我急,快点。晚了就耽误孩子上学了。”现在,高大夫不用郑护士搀扶了,他拉着秀秀的手健步如飞。
如果现在有人看到二人飞跑的身影,说不定以为他们要去救火呢。
月光从窗口照进屋里,洒在窗前那张双人床上,清亮亮的月色里,郑秀秀美丽的小脸如同洒上一层银辉。
齐寰带着酒气的呼吸,热乎乎的吹在秀秀的脖颈间,让秀秀感觉痒痒的:“嘿嘿,郑秀秀啊,我的傻媳妇哎,真没看出来,你还有做说客的潜质。”
齐寰乐呵呵的,他带着酒气的亲吻,让秀秀无可奈何。
“喂,高齐寰,你不许叫我傻媳妇。”
“那叫什么,聪明的小丸子。”高齐寰蹀躞着。
“哎呀,疼死了,郑秀秀你又拧我,赶明儿回丈母娘家,我得告你一状去。”齐寰一使劲,翻身把秀秀压在身下,低头吻上她的红唇,一番折腾后,齐寰带着酒香的气息,差点让秀秀窒息,他使劲挣脱出来,长出了一口气,还没喘匀,齐寰又凑了上来:“我亲亲的傻媳妇哎。”
“齐寰你等等,让我拉上窗帘。”
“不,这么好的月光,我要看看你。”
“你傻了,这是平房,会有人看见的。”
“哦,我忘了,那就拉上。”郑秀秀只来得及拉上窗帘,就迎来了高齐寰的暴风骤雨。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秀秀春意盎然的脸上,秀秀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翻了个身,感觉浑身懒洋洋的不想起床。
嗯,不大对劲,睁开眼,看到齐寰儒雅精致的脸正对着自己。秀秀伸出食指,轻轻点一下齐寰的鼻尖,没有反应,再点一下,齐寰大概觉得鼻尖有点痒,抬手使劲擦了一下鼻尖,翻了个身,背对着秀秀。他这一翻身,就把两人合盖的被子扯了过去。秀秀低头看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脸腾地一下红了。抬眼看着齐寰修长的肩背,按压着砰砰直跳的小心肝,轻轻把自己贴了上去。
“老秀,你这个动作很温馨哦,你看我是不是回应一下。”
“齐寰,这是考验你定力的时候,如果忍不住,你就哎呀一声,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嘿嘿,这听起来像青蛙叫。”
“你想当青蛙王子吗?”
“青蛙王子怎么当?”
秀秀说:“你等着啊,我教你。”齐寰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据说这样可以增加自身魅力。
秀秀轻轻起身,穿好衣服下了床。
齐寰一下猛醒:“老秀,你又骗我。”他伸手一把抓住郑秀秀披着的衣服,连人带衣服一下拉到了怀里,齐寰伸出魔爪咯吱秀秀,让你再骗我。
“哈哈好老公,别闹了,我要去小便。”秀秀一边笑一边躲。
齐寰故意叹气:“真扫兴,懒驴上磨屎n多。”
“坏了,高齐寰——”
“又怎么了?”
“我忘了吃避孕药。”
“不过偶一为之,不可能那么准的。”
“正好危险期呢,赶紧起来给我买药去。”
“那就直接执行熊猫二号计划吧。”齐寰懒懒的躺了回去:“捡日不如撞日,如果真的有了,我们就要着。”
“可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行吗?”
“不多,不就三瓶青啤吗。”
“还不多,都那么大酒味了,算了,你不去我去。”郑秀秀很郁闷。
齐寰赶紧说:“别去,秀秀,你也不想想,现在才刚刚六点三十分,镇上的小药店要到八点以后开门,有没有事后服用的药还很难说。”
秀秀愁眉苦脸地说:“那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媳妇,把心放宽,有为夫为你撑腰,别怕啊。”
“谁怕了,我这不是担心孩子生出来不健康吗。”
“你刚捡到粉点儿时是什么情况?”
“先天性心脏病,g门闭锁。”
“现在的粉点儿是什么样?”
“健康状况良好的小机灵鬼。”
“还要我继续谆谆善诱吗?”
“不用了,我接受你的说法。”
“嗯,你老公这么聪明又伟大,你是否该奖励他一下。”齐寰的手又不老实了。
郑秀秀软软的说:“老公,那就奖励一下吧。”
齐寰一下就来了精神:“秀秀你等着我。”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外面的厕所。
郑秀秀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老公,你先刷牙洗脸,我买早点去了。”
“哎,秀秀,先不忙吃早饭,我还有点事跟你说,你等我一下。”
“知道了,马上回来。”秀秀这句话是在门外说的。
“唉,这个坏丫头,越来越难管理了。”齐寰得瑟的开始哼着小曲洗脸刷牙。得,咱也不睡了,今天上午是我的门诊呢。话说,这自从来到团子沟镇医院,他这个儿科大夫成了全科大夫,基本上每天都是在坐门诊好不好。
齐寰神清气爽的来到门诊,刚一坐下,就来了个壮实的小伙子,黑红的脸,推了个寸头。他左手托着右手,兴冲冲地跑进了诊室:“大夫,俺今天撞车了。”
齐寰一下就站了起来:“病人呢?”
小伙子骄傲的说:“就是俺呗。”
旁边就有人问他:“咋地,撞车了你还乐和什么?”
“嘿嘿,俺把那卡车撞进了修车厂。”
“什么,你没事吧。”齐寰大跌眼镜。
“有事,这不是俺的胳膊折了。”齐寰还是不明白,他这胳膊骨折了,为什么还这么高兴啊?
旁边人说:“这是团东村出了名的二愣子。说吧,你怎么把卡车撞进了维修厂的。”
二愣子说:“那个人把车停路边上,开车门的时候,俺骑自行车,就这么噌的一下,就把他刚敞开的车门给撞飞喽。”说完二愣子一脸的得意。
“行啊,你可真够愣的。”
“嘿嘿,不咋的。他要和俺上医院,俺没用他。这不,俺就来喽。”二愣子憨厚的笑着,黑红的脸上,疼出了一层油汗。
“你傻了,叫他给你拿医药费。”
“不用,俺也给人家撞飞了车门不是。”
旁边人说:“二愣子,你可真傻。”
二愣子不乐意了:“是俺撞的他。”
“他的车肯定入保险了,你的医药费可是要自己拿的,真是个二愣子。”
“那咋办,人都已经走了。”
韩强刚走到团子沟镇派出所门口,就差点被里面冲出的一个人撞倒,幸亏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这个人的衣袖。没想到对方来了个金蝉脱壳,一把把衣服摔到韩强脸上。
韩强失了平衡,身体就向前扑,脸被甩过来的衣服蒙上,看不到眼前的事物,双手向前下意识的伸去,一把抓住了这个人,身体的惯性向前一压,直接把这个人压倒在地。
没等他起身,旁边过来几个人,七手八脚把他身下压着的人抓了起来,有人上前又扶起他来:“龙所长,好功夫。”
这人说完大概感觉不对,不愧是警察,眼神就是犀利,一下就认出他和龙大山的不同:“对不起,认错人了。哎,不过,你是不是我们龙所长的弟弟啊,你们长得可真像。”
韩强摸着碰疼了的鼻子:“你们这是干什么?”他一指刚才压在身下的那人。
“小偷,刚刚又要偷跑,没想到被你扑到。谢谢你帮我们了。”
韩强心的话,我倒是不想帮你们,可这小偷直冲我过来,躲都躲不开,我也就只好勉为其难了,这推不开不是。
嘴里很虚伪的说:“不客气,抓小偷是我们每个公民的义务。请问,你们龙所长在吗?”
“我们也正在找他,刚才你把这家伙扑倒,我们还以为你是龙所长呢,你们可真像。”又说了一遍,没劲。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你们龙所长干嘛非得要和我长得一摸一样呢,这是有些麻烦啊。”
韩强自嘲地对着面前的警察说:“请问,你贵姓?”
第二卷心跳第060章龙大山你倒是赶紧回家认娘啊!
第060章龙大山你倒是赶紧回家认娘啊!
“叫我小华吧。我是这派出所的警员,我们所长大概有事出去了。请你里面坐,等等他吧。”小华警察笑眯眯的说。
韩强只好坐在长椅那里等着。
“喂,说你呢,老实点,别以为你能跑得掉。”
韩强耐心地盯着门口,就看到龙大山施施然走过来。
“韩大夫你好。”
“你好,龙所长。”
“到我办公室坐坐吧。”
“好的。”
办公室里,龙大山借递烟的动作稳定了一下情绪。
“谢谢。”韩强接过烟点上:“那天我有急诊,从电梯里出来时,快步冲向急诊科,没想到被一老太太拽住。他认定我就是她的大儿子水大龙,我说我叫韩强,她说,孩子,你咋连名都给改了呢。水小虎见我面就责备,哥,娘想你想的快哭瞎眼了。你咋一走就不知道回家呢。”
龙大山听韩强这么说,就叹气:“那年,大清早雾蒙蒙的,我从家里出来就一个心思,我怎样去上学。能不能上一个不花钱还管饭的学校。我不知道该找谁,学生吗,出了家门就学校门,除了家长,在那时看来,能帮我的就是我的老师了。
我进得老师家门,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老师,我要上学。我跟老师说,家里穷没人给我交学费,老师我借您的,以后挣了钱再还给您。
老师说,水大龙,男儿膝下有黄金,站起来说话。我被老师硬拽起来,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然后老师喊师娘领着他那婴儿瘫后遗症的瘸腿女儿走了出来。
老师说,我有两个孩子,你知道这女儿是我的老大,今年十六岁了,比你小两岁,从小多病,她可是我的心头r。所以,我想早点给她定下亲事。
大龙啊,老师看好你了,你做我的上门女婿吧,你照顾我家花儿我供你上学,你看怎样。以后,你是我的女婿了,各方面我也就好说话了。要不,我上去找人也没个由头不是。”韩强看到龙大山的眼角湿润了。
“我接受了老师的条件上了学,把名字改成了龙大山,我把我后半生的生活提前过了。”龙大山把烟摁在烟灰缸里,又点上一支。
“毕业结婚后,老师托关系把我安排在了县公安局里做了个小警察。老师一家在团子沟镇住,我在县城他不放心,一年后逮了个机会,把我调到回了团子沟镇派出所。
孩子两岁,我就开始头痛,视物不清,到县医院检查,说是脑袋里面长瘤子,开过刀以后好了一年七个月又复发,连续开刀三次后,就是现在你看到的这个样子。已经三年多没犯了,我感觉这段时间很满足,不生病的生活真好啊。”
韩强偶尔抽烟,坐沙发里静静陪着他。窗外风吹落叶,飘在窗台上寂然无声。看上去,龙大山的眼神很茫然,韩强看不出来,龙大山在看些什么。
“生病时躺在床上,半夜睡不着的时候,我就胡思乱想。想当年如果我没出来上学,还是在水家庄,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不上这学又咋的了。”龙大山猛吸一口烟轻轻吐出。
韩强为他开解:“其实,人就活个精气神,这一生总要追求个什么不是。可是,你得有所付出,这付出有时候就不知道回报值不值了。”
不知道是不是相貌相同的人特别投缘,这龙大山见了韩强,好像遇到了多年故友,话语滔滔不绝。
龙大山按自己的思路继续说:“如果我不上学,至少,我可以有一段健全的,不掺杂复杂利益的爱情和婚姻。”
“也不一定吧,经济总是主导婚姻的,一旦违背这个原则,就要在别的方面有所付出的。”韩强总算找到了一个反驳他的机会。
“你在家是老大,底下还有好几个弟妹,房没几间,地没几亩,收的粮食仅够吃的。你说,哪家人家不长眼,把自己辛苦养大的闺女往穷家里推。”
韩强这么率直的说出来,龙大山就说:“那总还有个念想不是。你知道我这先进工作者,英勇救人楷模锦旗等等的荣誉是怎么来的。”
龙大山吸口烟,闷闷的说:“我一想到我屋里那张猥琐卑贱的脸,窥探的眼神,俗不可耐的油盐酱醋茶,一想到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我的勇气就上来了,抓罪犯可以勇往直前,冰河救人可以奋不顾身,年节值班我抢着要。我是想啊,折腾一下或许我就可以解脱了。”
静默,韩强无言以对,这个人把自己的灵魂出卖了,为了获取当年的既得利益。
“大龙你说你曾经回过水家庄。”韩强努力转移话题。
“每年的年三十我都回去看看。夜里,家家户户关着门在家看春节联欢晚会,我站在自家屋后,看着屋里透出的昏黄的灯光泪流满面,然后在全身被冻透以后,一步一回头的离开。”
“这团子沟离水家庄有一百多里地,你是怎么过来的?”
“骑老师的自行车,一夜的时间都打发在路上了,回到老师家,全身都冻透了。没人等门,他们一家都睡了,我单独睡在没生火炉的西屋里,出入方便。我爹死的时候,夜里我去给他烧了纸钱叩了头。”
韩强被龙大山的诉说压的透不过起来,就想转移话题,想起来时水小虎托付的事,就说:“大山哥,水老太太身体很不好,都下不来床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你的弟妹们希望你能回去看看。”
“韩大夫,你说我这都得了绝症了,早天晚天的事了,我回去掉一盆眼泪,惹得亲娘伤心,对着她老人家叩上两头,就算孝子了。唉,都是空的,反正,老娘也已经认你是她的儿子了,我就还是留在心里吧。”
“水老太太每年都给你做一双厚底布鞋,整整十双了,放在一个纸箱里。她认下我是水大龙后,就把这一箱的鞋子也给了我,什么时候到鸢城,顺路去我家拿回去吧。”
“不了,给你了就是你的了,你不是也叫她娘了吗。”龙大山自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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