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这是我的荣幸。”
“你……讨厌啦!欺负受伤的女人最没品。”不自觉地她声音中多了娇嗔。
“可是你不能否认乐在其中吧!”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我……”
左天蓝正气愤找不到话来反驳,房口传来一阵人声,风似默才用床单包紧她的当口,房门被人不客气的打开。
“我说怎么不见我趾高气扬的侄儿,原来醉卧美人膝呀!”
风至野摊摊手,向大哥投以“无能为力”的表情,他已经很努力地阻止二叔上楼来,可惜能力有限。
“老人家何需劳驾,年纪大了难免病痛多,你来看不肖的侄儿真是辛苦了。”风似默将左天蓝藏在身后。
风正霸干笑地收起冷厉之色。“有美人在怀哪肯会我这糟老头,是我太不识相了。”
只要是美女他都爱,尤其是年轻的处子。
自从他在三十岁那年受过伤后,他对女人的喜爱由成熟野艳转化成偏爱天真纯洁的小女孩,以采y补阳的方式强摘稚嫩的花苞。
饱暖思y,有了权力和财势,天下还有什么得不到,唾手可得的小花不摘,未免太对不起自己。
“既然知道不识相,站在这里等人指吗?”风似默眼一瞪,进出凌厉剑光。
“你……”y冷之气上了身。“温柔乡英雄家,死在女人手上太不值。”
“女人和你有仇呀!”左天蓝忍不住有气。“我以为混黑道的都是大老粗,没想到你还认识字呀!真是教我惊奇。”
她的嘲讽让风正霸动了忽。“哪来的野女人,一点家教都没有。”
“哈!太可笑了,屠夫竟然嫌绵羊毛太白,不知道你上的是哪所大学,绿岛吗?”那儿专关这种丧心病狂的败类。
小女孩空d的眼神仍停留在她记忆里,已有证人证实他就是买卖少女卖y的主使人,只是证人惧于他的威吓而不敢出庭指证。
另一名有利的目击者正极力戒毒,一旦突破了心防就不怕抓不着他,她不会让他逍遥太久。
而且她怀疑他涉及另一件案子,也就是洪立委女儿洪欣欣被j杀案,他的涉案嫌疑几乎是百分之百的确定,因为据了解,他是洪欣欣第一个男人,而且是强暴得逞,当时她只有十四岁。
突来的不幸令洪欣欣性情大变,由原本乖巧上进的好学生变得自甘堕落,有点自厌地乱搞男女关系。
洪欣欣死时才十七岁,而这三年间她一直被迫成为老头子的玩物,在他的y威下做了不少错事,包括勾引刚满二十二岁的风至野。
于是导致日后的悲剧,她来不及长大挣脱魔掌就香消玉陨。
左天蓝最痛恨这种人面兽心的禽兽。
“她就是那个女警官吧!”风正霸不怒反笑,无礼地想扯开蔽体的床单。
他才一伸手,风似默鹰似的利眼一瞪。“二叔,你还珍惜那双手吧!”
“为了袒护一个女人?”风正霸怏怏然地收回手。“你愈活愈回去了。”
“她是我的女人。”风似默在声明她在帮中地位,不意小腹被偷拧一下。
“一个女人嘛,你想要多少开口一声,环肥燕瘦任你挑选,一个不懂事的女警哪值得用心。”
虽然他许久不玩成熟的女人,但是这辈子还没上过女警官,尤其是让侄子端在怀里宠幸的女人,在床上一定很刺激。
他不在乎穿破鞋,只要是侄子的一切他都要掠夺。
“对嘛!一个女人而已。”左天蓝神色轻蔑地晒看他。
现场发出吃笑声,众人视线一转,风至野不好意思地紧闭上唇,故作左顾右盼。
而风正霸气涨了脸,知道她拐弯抹角在嘲笑他无能,他恨不得掏出腰后的枪,朝她自以为是的嘴开一枪,叫她永远开不了口。
“蓝儿,好女孩不说脏话。”风似默看似在教训她的多话,表情却柔得足以滴出水。
他为她的表现喝彩,果真是一头标悍的火豹,敏捷似豹,性烈如火,一开口就辛辣无比。
头一回看心机深沉的二叔说不出话来,顿时心情愉悦了几分,他早就想给不安分的二叔一个小警惕,如今有人替他办到了。
她真的不适合当一名奉公守法的好警官,大哥的女人这个职位简直为她打造,她多有大姐大的气势。
“我是好警官,所以只说实话。”左天蓝不畏地正色道。
※※※
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即使是跋扈y狠的风正霸,在作风强悍的左天蓝讥诮下,亦是灰头土脸地刹羽而归,何况她还有风似默在背后撑腰,谁也不敢动她。
但是明抢易躲,暗箭难防,尤其是像上狼般狠毒的男人,受到奚落必不甘心,一定会找机会报复。
“你不该让他当众难堪,他不会善罢甘休。”风似默为左天蓝换药。
一番正与邪的争斗之后,风正霸气呼呼地带领一干手下离去,眼中的肃杀之气张而难掩,连风至野都感到那分张力,忧心冲冲地走了出去。
对于万恶之人她向来不留情,一时太激动扯裂些伤口,白色绷带沁出暗红色血渍,不得不重新上药换绷带。
她不以为然,“什么叫难堪,我没穿衣服耶!”到底谁没家教,进门都不敲门。
“你穿不穿衣服都一样漂亮。”风似默真心地赞美,但他比较喜欢她不穿衣服的时候。
“做人不要太谄媚,会被马踢的。”她忍住呼吸,好方便他换药。
“你哟!就是爱逞强,我不知说过多少回,你就是不能收敛点……”不是他爱叨念,实在……她太冲动。
左天蓝面无表情地中断他的啰嗦。“沉默是金,安静点才可爱。”
“可爱?”他骤然提高音量,有点屈辱地说道:“不要用可爱形容男人。”
“计较。”她说道。
“这不是计不计较的问题,大男人被套上可爱两字能听吗?这是一种侮辱。”
打了个结,他将绷带剩余的部分用刀削去,温柔细心地挑了一件大t恤为她套上,下身则是件及膝的两片裙。
她话气轻快地拍拍他的脸。“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你的话变多了。”
风似默一怔,脸色微凛。“全是你的错。”
“我的错——有吗?
“谁教你不当我的女人。”他狡猾的眼中有得意,笑中带着j诈。
好贼的男人。“干么老绕着这个话题转不出去,你烦不烦呀!”
“要不要当我的女人?”他抱着她连连亲吻。
两个人就像孩子般在床上嘻闹,好不热闹。
“你不要一直亲嘛!我这样还不像你的女人吗?”左天蓝有些腼腆又故作大方地推推他。
微微软化的态度让风似默一些喜色。“当大哥的女人很辛苦哦!”
“当女警官的男人才危险呢!”她反唇相讽。
一提起危险,他正经地坐直环抱着她,脸上不见半点玩笑味,非常肃然地注视她,那份深情难以漠视,藏不住地呈现在忧虑中。
“查出是谁开的枪吗?”
由于暴毙的凶手早一步被警方带走,虎啸堂私下查访的结果证实对方乃赤龙会的杀手。
上次左天蓝破获少女买卖并将大笔毒品销毁一案激怒了赤龙会,在人与财两失的情况下,自然迁怒于她。
“开枪的人并不重要。”她安静地倚在他怀里。
风似默恼怒地一吼。“什么不重要,那一枪差点要了你的命。”
一想到那情景,他就忍不住害怕,一双手不自觉地拥紧她。
空虚了三十年的生命,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失落的心,怎能让它再消失,他受不了再空虚三十年。
人若从未拥有,不会知道幸福长什么样。
一旦心中有了爱,他死也要紧抓着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感,上天给了他一位天使,他绝不允许它再收回,这是他唯一的光明呀!
他好爱好爱她,可她曾回报千万分之一?
“冷静一点,杀手背后的主使人才是目标。”看他那么激动,还是不要告诉他其实她闪得过子弹,而是为救人而故意中抢。
最近他的女性荷尔蒙明显激增,婆婆妈妈的个性太烦人、为了少一些长篇大演讲,她决定隐瞒此事。
左天蓝摇摇头。“不只是赤龙会。”
“不只?”他讶然的眉一挑。
“有个人性情异常,我解救出的那群小女生曾受过性虐待,他和赤龙会关系匪浅。”
风似默沉吟片刻。“你是指……二叔?”
在道上打滚,不够狠是无法生存的,他早已风闻二叔近乎变态的性趣,但是基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江湖规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胡搞。
道上混的兄弟,或多或少都有为人不知的怪癖,江湖生存不易,他管不了许多。
“根据我们警方的调查,以及国际刑警那方面给的资料显示,他和赤龙会久井会长是旧识,甚至有可能是创始人之一。”
电脑精确地调出这十年来黑帮的财务状况,赤龙会和风正霸的帐号是相互流通的。
“创始人之一?”他谔然。
“想不想听更吓人的秘密?”她的笑容中不再有其意,似乎麻痹了。
“还有?”
“三年前轰动一时的飞机爆炸案,我们查出是人为因素,炸弹材质是赤龙会惯用的水银炸弹。”
这消息炸得风似默动弹不得,脸上一片空白,不断在大脑中转着这可怕的几句话。
他和风至野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父亲年轻时先认识他母亲,两人同居数年后生下他,但是一直没结婚,直到遇见另一个她。
在身分证上,他是个私生子,因为父亲娶了一位刚出校园的纯真少女为妻,并隐瞒她继续和母亲有r体关系,她从来不知道丈夫的背叛,反而和情妇,也就是他母亲结成好友。
三年前父亲宣布退位,带着妻子和情妇一起同游日本,傻愣愣的妻子还以为丈夫贴心,怕她无法和日本人沟通,所以才带好友同行。
孰知这一去全无回头的机会,她到死还不知道丈夫真实的身分,以及好友和丈夫共同孕育的子嗣。
“在同时,我们查出在事发前三天,风正霸汇了三千万入赤龙会的户头。”
“此事确实?”
“事前三千万,事后五千万,没有折扣。”有时候,冈田一夫的办事能力挺不错。
可怜的是全机两百一十二条生命,因此葬身在太平洋上空,找不到尸首。
“他杀了我的父母。”手一握,风似默悲厉地一恸,目光如炬。
“其实人性不外如此,更何况你们的出身不就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弱r强食是不变的道理。”
黑社会本就不讲人情义理,谁强谁出头,兔死走狗烹,为了自身利益,食子的老虎比比皆是,一个亲大哥的死算得了什么。
不过他大概没料到继位的人更难缠,他花了三年的时间仍得不到想要的地位,因此恶心再起,小动作频繁。
他是在测试风似默的能耐,另一方面为往后铺路,对权力誓在必得。
“蓝儿,你一定要在伤口上洒盐吗?”风似默苦笑地揉揉她的头顶。
“我说的是事实,当流氓有什么好玩,像我多好,合法的土匪,想扁谁就扁谁,没人敢吭声。”
她……怪得可爱。“我爱你,蓝儿。”
“你……你干么突然……感性起来,好不习惯。”该死,她寒毛都竖立成行。
“你爱不爱我?”他也有脆弱的一刻,在得知父母死亡的真相。
左天蓝苦着一张脸,想哭。“可不可以不回答这个严肃的问题?”
天呀、地呀!谁来救救她?
“当我第一眼瞧见你奋不顾身擒匪,我的心就不再属于我,它呐喊着爱你,爱你,只要爱你。”
一见钟情?
怎么可能吗?他是黑帮老大,身边女人多得可以组团,哪有随随便便就爱上一名警官,太夸张了吧!
当时她根本记不得他,要不是她在临走前滑了一跤被他接到而偷了一吻,她自始至终也没发觉有旁人存在,她太专心抓贼了。
“曾经我有很多女人,但是遇见你之后,再美的女人也勾不起我的性致,因为我找到生命失落的一半,除了你,找谁也不要。”
要命,他的眼会放电,震得人茫酥酥的。她将他深情款款的注视当成电波。
“我爱你,蓝儿。你爱我吗?”
“我……我……”被急了,左天蓝推开他的怀抱跳下床作防御的姿势。“不许再问我。”
风似默笑了,因为他得到答案。
以她直来直往的个性,不爱就是不爱;她会大声的召告天下。
反之直率的人遇到感情问题会手足无措,不敢大声说爱,这就是她——左家人泄漏的秘密。
第八章
蓝天帮有七个堂口,分别是警戒堂、赏罚堂、六法堂、虎啸堂、七义堂、紫魅堂及冷吟堂,各堂堂本的出所形成一个半圆的护墙护主屋,简称七护堂。
警戒堂和赏罚堂距离主屋最近,各位于左、右,而以紫魅堂和冷吟堂相距最远。
虎啸堂堂主石虎的职责是保护风至野的安危,因此他一直住在主屋,本身的居所则空置着。
冷夜衣原本也住在主屋,但是自从坏了帮主的好事被处以鞭刑二十后,就披风似默逐出主屋,所有私人物品在当日全丢回紫魁堂。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不想笑还笑得怆然。
爱了又有什么办法绝念,她曾努力地拒绝付出爱,那份痛比不爱更伤人。
“落花流水人多情,为何我就是看不透。”她在庭院空地上练飞刀。
人型稻草c满了数把刀,刀刀命中要害。
藉着练习的专注,她想忘了心头的人影,偏偏脑海中不断浮起他绝情的容颜,教她很无从恨,爱无从爱,宿命地接受未知的将来。
这是女人的悲哀,爱上错误的男人所付出的代价,
左天蓝远远就瞧见她孤单的身影,对于那种逆来顺受,委屈往肚内吞的悲情女子,她最无力招架,乘机想避开对方视线。
人一急就容易出错,她不小心绊到地上的石头,虽然没有摔个四脚朝天,不经意的惊呼声还是引来冷夜衣的注目,这场难堪的会面是避不开了。
“呃!今天天气真好,鸟语花香,再见。”左天蓝胡说一通就想开溜。
“等一下。”
等……等一下?高举的脚缩回原地。“有事吗?”不知为何,总觉得对她有一份歉意。
“可以聊聊吗?”冷夜衣走近她,靠在人工雕栏上。
“聊?!”奇怪,她干么心虚。“要聊什么,我这个人一向不健谈。”
冷夜衣望向远方,神情悲凉。“就聊我们共同的男人。”
“我们有共同的男人吗?”左天蓝故意装傻。“你该不会是我老爸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吧!”
老爸虽然很无厘头,却是个至情至性的专情男子,当然不会对不起老妈。
“何必挑开话题,你、我都很清楚他是谁。”拉回视线,冷夜衣怅然地注视夺爱的她。
好倒楣喔!她不该偷溜出来闲逛。“他有什么好聊,不就两个眼睛,两片耳朵,鼻子长在嘴巴上面。”
养伤之故,她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人都快发霉了,再不出来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她会像失去光合作用的绿色植物一般,逐渐枯萎。
吐掉含有安眠效用的药片装睡,趁“牢头”有事和手下商量不在房内,她发择当女警官的威力,从他居住的二楼阳台跳下来。
没办法,风似默怕吵她安宁,和手下在房外讨论一些她不想所的事,因此她无法光明正大的从房间走出去。
而他的阳台外空无一物,连棵像样的树也不栽,瞧瞧高度不太吓人,底下是一片沙地,所以她就跳了,希望他不知情,不然……
“我好恨你。”
冷夜衣陡起的一句,害左天蓝差点呛死。
“恨人不是好事,你可不可以不要恨我。”
她从来没被人恨过,突然有人当面说“我恨你”,那种感觉很奇怪,郁闷的。
“我恨你什么都不用做,一出现就夺走他全部的注意力,连一丝一缕都不肯留给我。”她真的恨。
同样是女人,待遇却是天壤之别。
“这……我又不是故意要出现在他面前。”好无辜哦,她不过进去抓个贼而已。
冷夜衣自顾自的说下去,“你只要站着不动,他就会主动地走向你,像个饥渴的旅人只注视着你,为何他的眼中只有你,只有你……”
她也很困扰呀!“总不能挖掉他的眼珠子,叫他用摸的吧!”啊——摸?这个字不能用。
就算他眼瞎了,以他的执着和死驴子脾气,光用摸的就够本了。
“我跟了他十年,十年的年轻岁月竟比不上才出现一年的你,为什么是你获得他的爱,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她哪知道。“男人都喜新厌旧,说不定不出一、两个月他就找到新目标。”
男人嘛,犯贱。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一旦得到了就弃如蔽帚,她早就看清他们的本性。
不过很奇怪,她倒是相信风似默口中r麻兮兮示爱,真的很诡异。
“女人难道只能等着被爱毁灭,他为何如此绝情,狠得下心伤害最爱他的女人,这是爱人的残酷吗?”
冷夜衣自说自话,与其说她质问左天蓝的夺爱,不如说是自我厌恶,其实她最恨的是自己。
恨自己的痴情,恨自己的放不开,恨自己竟然无法恨他,恨自己的傻气,很到最后她发现原来自己很可悲,连恨一个人都显得很无力。
“呃!你慢慢伤心,我……我去帮忙拔草。”受不了她的自怨自艾,左天蓝正想找藉口走开。
蓝天帮哪有杂草让她投,就算有,也没人敢让她动手,又不是活腻了,帮主的怒气谁承受得住。
“不要同情我,想不想看帮主为了爱你对我所做的惩罚?”不等她开口,冷夜衣卸下上衣,露出光l的背。
冷吸了一口气的左天蓝十分错愕,那一条条交错黑紫的鞭痕如此恐怖,有几处甚至r绽皮开,根本没上药地任其发炎生脓。
黑道有黑道的生存规矩,她知道有所谓的私刑堂处,局外人无权过问。
“虐待自己是自残的行为,为一个男人让自己皮烂r溃值得冯?”她绝做不到为爱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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