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会揍人?”被小儿鄙视,皇帝瞬间炸毛了。
“信!”苏钰的话锋一转,往陈铖怀里一躲,笑嘻嘻的说:“你不舍得。”
“……你?”苏`无语的说:“有种别躲你爹怀里!”
“爹爹,我胆小。”被威胁的小孩又往陈铖怀里缩了缩,乞求道:“儿子的屁股交给你啦。”
“你这孩子!”陈铖无可奈何的看向面前的人,说:“阿`,这几天你也没好好休息,歇歇吧。”
“好!”心倦身又累的苏`很是顺从的躺下。
随后,陈铖小声的吩咐赶车的士兵,走慢一点,务必别颠倒苏`。还没有陷入沉睡的苏`听到这话,嘴角不禁浮出担心,沉重的心脏因为陈铖的陪伴,也好受许多了。
话说陈铖他们蜗牛般的速度行到位于西北的朔方城的时候,已是这一年的九月。
初秋的太阳也把朔方晒成了金黄,陈铖就是在百姓秋收的时节回到将军府的。
陈铖指着正往这边走来的青年,对苏钰说:“那位便是你二叔。”
“好像和三叔不一样?”苏钰瞪大眼,期望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陈帆收到他们要来的消息的时候,一行人已经进城了。所以,刚看到马车的影子,陈帆就迎上去了。
顺手接过陈铖递来的小孩,笑着问:“苏钰,还记得二叔吗?”
“记得!”他又不是懵懂幼儿。
陈帆乍一听到,以为出现幻觉了,见小孩使劲的点头,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苏`扶着陈铖的手走下车,听到爽朗的笑声,对他摇摇头,低声说:“看来陈帆真的适合待在这里。”六年前的都城,他从没听到陈帆放声大笑过。
“阿`,你看到了吗?”陈铖指着远远围观的百姓,说:“他们的衣着比以前好了,铺子里也比先时热闹很多。”
“废话!”苏`甩掉陈铖的手,无语的说:“那时候民不聊生,和现在有可比性吗。”
“怎么不能比,战火又没波及到此地。”陈铖据理力争的说。
“你到底有没有看过陈帆的来信。”苏`嫌弃的打量着陈铖,说:“难道你不知,此地的特产运到都城,南方的大米贩运到这边,贸易的活跃使朔方城焕然一新!”
“既然这样,那你一路上自责什么?”陈铖反问道。
“我……”苏`看到陈铖眼中的宠溺,顿时语塞了。
陈帆走了半程还不见陈铖跟来,转过身才看到夫夫俩在门边执手凝望,脑门不禁一疼。接着就问:“大哥,你们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等一下不会来个深情相拥吧。
“二叔,习惯就好。”苏钰见陈帆揉眉头,伸出小手拍拍他的肩膀,说:“我还看到他们打啵呢。”
还真有?“在你面前?”陈帆心中不安的问。
“是啊。”苏钰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眼中看到绝望。问道:“怎么了?”
“苏钰,二叔问你,等你长大了,想娶什么样的人为妻呢?”陈帆说着,心脏不禁揪了起来。
“当然是贤惠的女子。”苏钰回答的理所应当,因为他以前的夫人就是标准的贤妻良母。
有道是童言无忌,既然苏钰这么说,陈帆也就放心了。陈帆一高兴,把小孩举过头顶,让小孩骑在他的脖子上。说:“二叔带你出城!”
“父皇和爹爹怎么办?”苏钰看着远处勾肩搭背的两人,“他们去吗?”
“不去!”省的他看着心烦。
话说陈帆驮着苏钰到城郊的大营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刚好吃晚饭。陈铖看着满脸通红的叔侄二人,笑着说:“赶紧去洗漱。”
陈帆看到大哥在等他,顿时不好意思了,夹起苏钰就往卧室跑,换件衣服出来后,邓佳也坐到饭桌上了。
陈帆了解二人的随行,也没多想,坐下就问:“大哥,你们能在这边呆多久。”
“过了明天就回去。”陈铖说。
“怎么这么急?”陈帆诧异道:“朝中不是有陈扬在吗,老三折腾出事了?”
“我和阿`出来三个月了,必须回去。”陈铖抬眼打量着眉宇间爽朗的弟弟,开心的说:“你若没什么事,和我们一块回去,邓佳也许久没见过她父亲了。”
“可是,我这边……”他这边连个准备都没有啊。陈帆正在迟疑,不经意间看到邓佳脸上的乞求,就说:“那我明天安排一下。”
打定主意后,陈帆就开始同秦光交接一下,因为这次回都城带上孩子,少说也要两三个月。
陈铖等陈帆一家收拾好,就开始返程了。想到离开皇宫几个月,这一说回去,苏`的心中还真有点想念。
就在一家三口对皇宫里的方便和舒适各种念叨的时候,近这些日子偶尔住进皇宫里的陈帆,却巴不得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顷刻间化为灰烬。
☆、第77章 ―利用
话说陈扬对皇宫有这么大的怨念,全赖苏`干的好事。
先前苏`写信告诉陈扬,让他收下钱耀祖。这不,八月半旬,学子们到都城考试的时候,陈扬就派幕僚暗中佛照钱耀祖一二。
会考结束,成绩出来后,自喻学识渊博的钱耀祖毫无意外的考中了。
结果,陈扬开始正大光明的邀请新科第二的钱耀祖到他家中做客。得到监国廷尉陈大人的另眼相看,钱耀祖端不住了。
钱耀祖在席间听到陈帆模棱两可的说,朝中哪个大臣包藏祸心,哪个将军又不尽心,说着无意,听着有心。
情商分外捉急的钱九品也没分析,陈扬是真无意还是纯故意,反正,就这么记住了惹陈大人不高兴的几位大臣的名字。
幸亏九品的智商没到白痴的境界,在上表之前,还知道去查一查被陈扬“厌恶”的几人的身家,待找到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之后,才把奏折递上去。
陈扬本就得了苏`的旨令,让他找机会剥掉那墙头草的官服,所以,一接到九品的片面的奏折,陈扬就派衙役把被奏的人请到廷尉府。
于是,早已准备多时的陈扬,趁着这股东风,迅速而干脆的把苏`打算处置的几人关进了大牢。任谁来说情,陈扬都说:“等皇上回来定夺!”
皇上一走两个月没有影,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等到他们回来,养尊处优惯了的几人,早该被牢房里的各种环境折腾的没人形了。
陈扬完成苏`交代的任务了,可不管什么人形鬼样的。牢门锁紧,不准任何人探监,之后就颠颠的打道回府了。
可是,陈扬的屁股还没坐下,门童就来报,说钱九品求见。陈扬一听是他,感觉就不好了,
等到九品进屋,就同陈扬说,谁谁谁又做违法之事了。陈扬当时也没多想,就问:“都有谁?”
“卑职听说,大司农昨夜在花楼里喝酒。”九品自以为是又要立功了,脸上的得意掩饰都掩饰不住。
而听到这话的陈扬却傻眼了。苏`新政的时候金玉王朝的根基还不稳,怕大臣们把朝廷内部的消息泄露出去,就明文规定,所有的官员都不准出人花楼或者戏楼。
这两年,苏`的皇位越来越稳,金玉王朝的国力越来越盛,周边小国多数主动表示臣服纳贡,在这种情况下,朝廷对大臣的管制开始慢慢的松懈了。
虽然松了,但他们要是闹出什么事,朝廷绝对会告诉他们,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换言之,去逛花楼的一些人里面,多数的头脑还比较清醒,其中说最的就是如今的大司农。他去花楼不作别的,只为听唱,这事别说钱耀祖知道了,就是远在天边的苏`也很清楚。
陈扬就对九品说:“大司农的事我管不到,这事皇上自由定论。”
钱耀祖一想也是,大司农不比廷尉低,一旦这类大臣犯了事,只能皇上才能定他们的罪名。
于是乎,钱耀祖开始追查下一位身上有丑闻的大臣。就在这种情况下,短短半个月,朝中的大臣有三分之一被九品参过。
除去苏`要惩治的几位,其他的都比较不错,可是人哪能没点小毛病,陈扬面对参本,又不能直接告诉钱耀祖:“老子只想借你的手除去几个祸害,现在人被逮起来,你也就没用了。”
所以,在苏`和陈铖从朔方城回来的那天,陈扬已经在家里接到了四波来向他要公道的人。钱耀祖这把好剑陈扬还打算下次有需要的时候再用,自然不能同意那些心气不顺的大臣对九品出手,这样的结果就是,陈扬只能躲进皇宫里处理公务。
陈扬一人住在皇宫里一天两天还好,但要让他一住半个月,面对空寂的宫殿,陈扬怒了。
苏`他们回来的时候,就见陈扬正在训斥陈一。只听他问:“陈一,大嫂何时返程?”
“属下不知!”陈一能猜出来陈铖一行差不多到什么地方了,可这也不是他能把帝王的行踪泄露出去的理由。
“滚!”陈扬一甩衣袖,不干了,回家。话说陈一是陈家的奴才,现在还就只忠于苏`和陈铖,浑然不把他这个主子之一放在眼里。
陈扬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到门口看到一片阴影,陈扬也没多想,吼道:“让开!”
可是,这次阴影不但没理会他,还又往他面前移动一下,陈扬霍然抬起头,正想骂娘,就见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大大嫂…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陈扬见鬼一般尖叫着。
“陈扬,士别三日,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啊!”脾气不小啊。
“大嫂,不是,我……”陈扬还没想好措词,突然看到往这边走来的一行人,使劲的揉揉眼睛,陈扬喃喃的问:“我居然看到二哥了,这梦做的太真实了……”
苏`见他胡言又乱语,抬腿一脚把人踢醒。然后接过酣睡的小孩,对陈铖说:“我先回宣室殿了。”
陈铖点点头,转而对陈扬说:“让你夫人把孩子带来,咱们一家在这边聚聚。”
“大哥,二哥……”刚刚还在念叨苏`,被念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不说,还多出陈帆一家,这个冲击对陈扬来说,实在太大。
“有话回来再说,我们先去歇歇。”接着陈铖很是热心的对陈帆说,近些天就住在皇宫里,将军府里连个人气都没,还是算了吧。
陈扬看到两人说走就走,毫不在意的把他扔下,瞪大了眼睛往自己的胳膊上使劲的掐了一下。
“我去……”陈扬一下从地上蹦起来,真特么的疼!
确定没有做梦,陈扬拍拍衣袍上的尘土,安排好侍卫去接家人,就巴巴的往两人的方向跑。
☆、第78章 ―家宴
“大哥,提前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陈扬还没站稳就发问。
搁在以往,陈铖准会逮住陈扬臭骂一顿。如今,他只是用眼神示意陈扬坐下,继而缓慢的把路上遇到的事情对他讲一遍。
当陈扬见陈铖三言两语的把海上战争概况完,若有所思的看了陈铖一眼,总觉得对面的人变了。
不待陈扬思索出陈铖哪里变了,就听到他说:“我见都城里一派路不拾遗的景象,自认为别处的百姓过的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陈铖说着不禁深深的长叹一声,说:“自崇州到朔方城去的在路上,时常碰到想苏钰那样大的孩子跟着父母下田做事。后来派人打听方知道,好多百姓每季收获的粮食勉勉强强够吃。”还不是吃饱。
“大哥,大嫂早就把人头税废除了,再说,咱们金玉幅员辽阔,有些地方贫瘠是很正常的。”陈扬看到陈铖脸上的自责,接着说:“你若实在担心穷苦的百姓会饿死,大不了把那边的杂税减免掉,等他们的生活好了再同别处一样。”
“你想的倒是简单。”苏`从内室走出来,淡淡的说:“一旦放出免税的消息,善于钻营的商户和富足的世家大族,准会跑去圈地。”
“也是。”经苏`这么一提醒,陈扬想到了人心的贪欲,思索好一会儿,陈扬也没想出别的方法。于是就说:“要不,小范围实施?”
“这样也行,但是只靠减免杂税,只能治标不能解决根本。”苏`摇着头,沉吟一下,看着陈铖说:“如果把一些富裕的商户迁去贫困的地方,怎么样?”
“万万不可!”陈铖忙说:“这样的法子很容易引起商户的暴乱。”
“所以,一切就交给你了。”苏`笑嘻嘻的趴在陈铖的肩上,无所顾忌的在他的脸上咬一口。
陈铖摸着湿漉漉的面颊,没好气的瞪向耳边的人,说道:“照你这个折腾法,国库就成摆设了!”
“陈铖,说话之前先想想自己!”苏`点着陈铖的脑袋,抬头对陈扬说:“你来评评理,是我这花费的银钱多,还是你大哥见天的在劳民伤财。”
“大哥!”陈扬的话音一落,发现陈铖看他,就说:“东北的程部和西南的向部先不提,只说这次崇州的海军急行军到东面的海上,一路上花费多少财力,大哥,你算过吗?”
“来回没用二十天,还能花多少。”陈铖不在意的摆手。
陈扬见他这样仿佛早已料到,随即就说:“大军开拔,锅灶粮食这些必须的暂且略过。战争结束后,武器的维修,战船的保养,战时甲胄的支出等等,据不完全统计,一万大军每天最起码消耗百金。”
“这么多!?”陈铖不信的惊呼出声。
“不然呢。”陈扬白眼一翻,问道:“战争结束后,你还看到过大嫂的嫁妆吗?”
“这话什么意思?”陈铖纳闷的转向苏`,问:“阿`,你的嫁妆?”
“战争刚开始,就被我用来换武器和粮食了。”苏`说着见陈铖脸上的懊恼越来越明显,无语的笑出声。捏着陈铖的鼻子说:“我又没让你赔,玩什么脸色。”
“阿`,我发现,除了打仗,别的我什么都不会。”仔细想来,以前打仗的时候,他好像从没担忧过士兵的吃饭问题。
“你还会治军。”一盘散沙的野路子能被他休整的铁板一块,苏`自认重活一世的他也没有这份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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