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担心地抿紧唇角,苏小北低低叹口气,所谓严师出高徒,欧阳先生做事虽然严格得令人难以接受,却也是一心一意地为梵祯着想,只是不知道老板能不能吃得消。
喝完自己那杯茶,正在看虚拟屏幕的尚锦突然开口,“对了,你要查的事,已经有了结果。”这种事殷睿自然不方便亲自出头,一句话交待下去,后面的事大多都由他们这些副官接手,由于尚锦的督促工作一直很到位,所以消息很快就反馈了回来,“我们从医院的视频里找到了那辆车,不过很可惜的是,那辆车的牌照是伪造的,光凭借型号追查,五年过去恐怕很有难度。”
“也就是说,希望很渺茫?”梵祯失落地垂落双臂,紧拧着眉头,咬着唇默默低下头,想不到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点线索,就这样断掉了,几年的努力只是徒劳一场,连蛛丝马迹都搜罗不到。
“不一定。”殷睿喝口茶淡定地摇摇手,正色道,“有车的型号也可以继续查,同一时间同一城市,同一款车的数量是登记在册的,如果不行,我们还可以从生产厂商下手,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尽力帮你查下去。”
“多谢!”很是意外地看着殷睿,梵祯真心实意地朝对方鞠了一躬,这个城府颇深的男人,也许并没有他认为的那般冷漠,如果说上一次接受他的请求是出于人情考虑,那么如今继续施以援手就不单单是一个人情那么简单。
敲门声响起,梵祯开门后,身披碧色短旗袍的欧阳先生笑吟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甩开披着的白绒披肩,手持华丽珠扇的女老板半掩着唇角,风情万种地朝屋内众人抛个媚眼,妩媚道,“打扰大家叙旧真是罪过,拍卖即将开始,我先带人去走走场子,失陪了。”
向众人点下头,梵祯噙着一抹浅笑,端庄优雅地跟着欧阳先生走出房间,不一会儿,就有侍者端来热好的牛奶和各色点心,好像被人吩咐过似的,把东西全都放到了苏小北面前,恭敬有礼道,“请慢用。”
道声谢,苏小北端起盛满牛奶的精美瓷杯,心满意足地啜了一口,抬头看着屏幕里的拍卖会现场,惊讶道,“来的人可真不少,看来今天的拍品很受欢迎呐。”
目光随着摄像机的镜头转了一圈,笑若桃花的尚锦突然敛起笑容,震惊地用手肘戳戳上司,像见到鬼一般低吼道,“你快看,他怎么会在?不会是我眼花吧?”
“你没看错,确实是他。”殷睿拧紧眉,满面萧肃地低沉道。
云里雾里的苏小北看眼坐在自己身边默默喝茶的医生,盯着虚拟屏幕好奇道,“你们说的‘他’是谁?”
“麻烦。”殷睿叹口气,幽幽道。
震惊之余,尚锦愁眉苦脸地看向依然一脸好奇的苏小北,没精打采地站起身,看向自己的上司询问道,“要不要我去打个招呼?”
瞥眼人,面露不悦的殷睿摇下头,推测道,“他会来这,估计和今天的拍品有关,那人有什么嗜好难道你不清楚?想必是最近找不到可心的人,来这里凑凑热闹的。”
尚锦各种羡慕嫉妒恨地撇撇嘴角,酸溜溜道,“他还愁找不到人?那群家伙恨不得整天趴门缝的往里塞人,想要什么货色没有?据说当年萧家有事求他喊句话,把整个公司的艺人名单都给送去了,从上到下随便点。”
“听起来尚先生好像颇为羡慕啊!”一直没言语的叶千泽冷不丁插了一句。
全身立刻犹如被雷劈中一般,尚锦微颤着身子缓缓坐□,十分艰难地扯扯嘴角,像只被人按住壳的小乌龟,缩头缩脑道,“不羡慕,一点都不羡慕,我现在就想好好地守着一个喜欢的人过日子,只要那个人肯点头,我马上把那些风花雪月都丢到烂坑里,一辈子都不碰。”
“哼!”听完这番话,叶千泽只回了一记不屑的冷哼,外加一个嫌弃的冷眼。
喝口牛奶,苏小北扯扯殷睿的手臂,皱眉道,“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这俩个家伙忌惮的家伙肯定来头不小,真想不到欧阳先生的小小黑市,居然还有如此高人出没,不过想想也是,在监管严格的世界,要想获得那些市面难得一见的东西,不走点特殊渠道恐怕也很难搞到,再说这种地方经常会有出乎意料的惊喜,哪怕当做消遣来逛逛也很长见识。
“一个年纪不大,很少露面的长辈。”经不住恋人追问的殷睿四两拔千斤地挑开话头,突然面色一怔,摸着下巴挑眉道,“今天过后,梵祯的压力恐怕会很大。”
☆、47?投怀送抱
“难道他会对梵祯不利?”听出言下之意的苏小北急忙丢下手中的杯子,盯着虚拟屏幕站起身,焦急道。
摇摇头,尚锦笑着摆摆手,“不会的,那人虽好风月,却从不强人所难,放心吧,老板很安全。”
“真的?”苏小北怀疑地瞥眼尚锦,最终将目光投到殷睿身上,见男人点点头,这才重新坐下,专心为即将出场的老板打气。
站在库房的梵祯深拧着眉心,满心不忍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漂亮少年,即使心里早已做足准备,可真正面对时,他却还是很难熬过心底那一关,犹豫地看向自己身边的师父,梵祯紧握着双手,低声苦涩道,“这就是今天的压轴拍品?”
手持折扇的欧阳先生淡淡点下头,笑容满面地掩唇鼓励道,“希望今天过后,你能成为独当一面的拍卖师,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语毕,她轻飘飘地瞄眼慌忙低下头的少年,带着高深莫测的艳丽笑容,风情万种地走出库房大门。
听到关门声响起,目光冷厉的梵祯慢慢蹲□,轻轻地揉揉少年的头,却被对方抬手推开,面容精致的少年半仰起头,像只危险的冷血动物般盯着梵祯,波澜不惊道,“你很难过,是因为你身边有和我相同遭遇的人?”
讶异地点下头,梵祯站起身,静静地注视着眼前面容冷峻的少年,皱眉道,“你很奇怪。”
晃晃光着的脚丫,少年目色渐暖,白皙的脸上挂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浅笑,将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斜靠在椅背上,慵懒地打个哈欠,淡淡道,“每个选择这条路的人,都有不同的理由,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替他们难过,欧阳先生说的对,太过纯良的你,确实不适合做这一行。”
“呵。”梵祯低低一笑,瞥眼关着的门,端起盛在红色托盘上的拍品,大步走了过去,边推门边道,“师父,下次再玩这一手,记得找个好演员。”还没套出他的心里话就自己揭了老底,真是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一直守在门旁的欧阳先生板起脸,拿起扇子很不客气地拍下梵祯的头,无奈道,“又被你看穿了。”
“是你的手段太无聊。”梵祯撇撇嘴角,不客气地鄙下自己的师父,端着拍品走向拍卖现场,少年看欧阳先生的眼神就像见到一位多年好友般亲切,还有那种无所畏惧的坦然目光,丝毫看不出他在担心自己的未来,怎么可能是真正的拍品?
少年不甘心的跑到欧阳先生面前,指着梵祯离去的背景,跳脚道,“明明是他不对,怎么还反咬我演的不专业?”
“啪”地一声撑开折扇,欧阳先生蹙眉道,“你要是一开始就抱着他的大腿,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估计他还能心软的多陪你玩一会儿。”用手指戳戳少年的额头,黑市老板笑弯朱唇,摇着折扇,心满意足地离开。
一身白衣华服的梵祯一现身,拍卖现场便响起阵阵惊叹,之前他做欧阳先生副手时,为了不抢走师父的风头,每次出场都只穿颜色朴素的大衣,如今站在拍卖台上的他,一改往日的穿衣风格,特意挑选了一件白底银纹的锦缎长服,并且还特别配戴了一条璀璨夺目的宝石项链。
“真是养眼。”看着出现在虚拟屏幕上的老板,连一贯惜字如金的叶千泽都不禁赞叹了一句。
尚锦赶忙狗腿的凑到医生身旁,笑嘻嘻道,“你打扮起来比他更好看,嘿嘿。”
侧身躲开靠过来的男人,叶千泽嫌弃地把脸一扬,继续看拍卖。
没讨到好的尚锦一脸气馁地轻叹口气,默默往旁边挪挪身,瞄眼满面凝重的上司,苦兮兮地喝着凉掉的香茶。
拍卖进行的很顺利,梵祯的表现丝毫不像个刚刚上台的新手,即使拍卖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也被他机智的圆了过去,前几件拍品都以高出预期价格的高价成交,这让专程来为他打气的苏小北感到非常开心。
吃完最后一块点心,苏小北愉快地盯着拍卖现场的好友,长松口气道,“还好今天的拍品比较正常,没有什么太出格的。”听梵祯说这是欧阳先生给他的考验时,他还以为那个老妖婆会故意弄个和梵卿一样的卖身契出来让老板卖,害得他一直担心不已。
“传说人鱼公主在化作泡沫之前,曾为心爱的王子落下最后一滴眼泪。”面带神秘微笑的梵祯摘下戴着的蓝宝石项链,向众人展示道,“我想今天在座的很多客人,都是专程为它而来,这块名叫‘浮沫之泪’的天然蓝宝石,就是今天拍卖的最后一件拍品,它代表着一场倾其所有的爱情,是送给心爱之人的最好礼物。”
满眼惊艳地盯着在灯光下反射着蓝色光芒的美丽宝石,苏小北托着下巴,不由自主地赞叹道,“好美!”
“想要?”闻言殷睿立即站起身,抬腿便要往门口跑。
一把拉住想要赶去竞拍男人,苏小北摇头道,“我只是觉得,它和梵祯很般配罢了,都美的那么夺目。”
赞同的点点头,重新坐下的殷睿皱眉道,“据说这块宝石曾经三次易主,在最后一任主人离世后离奇失踪,想不到隔了近百年,居然在这样一个地方现身,真是引人遐思。”
尚锦敏锐地察觉到上司语气中的不同,皱眉道,“你想查卖家身份?”
“没必要。”摇下头,殷睿默默地注视着现场一浪高过一浪的喊价声,突然嫌恶地皱起眉,紧接着,一声清丽的女声强势响起,力压群雄,报出一个远远高于宝石估价的数字,“想不到鑫家消息这么灵通?”
看眼屏幕上的金发少女,苏小北暗自握紧双手,担心地看向身旁的男人,默默低下头,不安道,“你要见她?”
“是她想见我。”殷睿用手戳戳恋人的肚子,笑着站起身,伸手将苏小北扶起来,柔声道,“走,咱们去和梵祯打个招呼。”
敲响今天的最后一锤,站在拍卖台上的梵祯说完最后几句场面话,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负着双手静静地目送正在离场的宾客,自信优雅的笑容下,身心俱疲的他暗自呼口气,重新打起精神,准备应付接下来的骚扰。
“梵先生,你好。”一位衣着考究的老者恭敬地走到台边,在侍者出手相阻之前止住脚步,含蓄而不失亲切地看向梵祯,拿出一只古朴的实木小盒,彬彬有礼道,“这是我家先生特别交待的东西,命我务必亲自交到您手上。”
梵祯若有所思地看眼老者,缓缓走到对方面前,接过已经被对方打开的盒子,满面微笑地低头看着里面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张做工精美的卡片,盯着上面标注的一串数字微蹙起眉,不解道,“这是通讯号码?”
“不错。”老者点下头,“我家先生十分欣赏梵先生的英姿,但又怕太过唐突惊扰到先生,因此特意备下一个联络方式,希望有朝一日,能有幸为梵先生贡献些微薄之力。”
这是在甩鱼饵?每天都会接到各色邀请的梵祯微蹙起眉,心中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拿串号码来空手套白狼,当他是天真的三岁孩子?不过对方说的如此客套,东西看起来又很微不足道,如果拒绝似乎有些太不近人情,可是一旦收下,会不会有其他后续麻烦?
“既然是温伯特意送来的东西,你就收下吧。”不知何时走过来的殷睿拉着苏小北,十分难得地扬起满面笑容,非常恭敬地朝站在一旁的老者点点头,劝说道。
一看到殷睿,老者便笑得更加灿烂,马上向后退出一步,半弓着身子有礼道,“原来殷先生也在,那我就可以放心回去复命了。”说完这番话,老者再次朝梵祯行个礼,带着满脸笑意,心满意足地离去。
“温伯慢走。”和对方道别后,殷睿看着紧捏盒子的梵祯,瞥眼里面的卡片,微挑下眉,高深莫测道,“他果然是为人而来。”
扣好盒盖,梵祯不解地皱紧眉,将手中的木盒递到殷睿面前,低声道,“你认识这人?”他刚才特意扫眼周围,除了几个还没走的普通宾客外,没找到什么与老者气质接近的贵宾,看来正主是有意回避自己提前离开了。
拍拍苏小北的后背,殷睿眼含促狭地打量着衣着华丽的梵祯,指着盒子淡笑道,“这人极少说话,但很多人绞尽脑汁地讨他欢心,只求他肯开口说句话。”
怀疑地一挑眉,梵祯颇为不屑地盯着自己手中的木盒,冷声道,“既然如此,他何必到我这里来献殷勤?”很多人都以为像他这样的人,随便丢点恩惠就可以搞上手来乐一乐,而这个故弄玄虚的人,还不是和那些恶心的家伙一样,想从他身上找点乐子。
“你想的没错。”大方地点下头,殷睿看眼朝自己走来的金发少女,握紧苏小北的手,对梵祯道,“好色是他惟一的缺点,不过他虽然好美色,却很少主动亲近美色,是个极度挑剔又脾气古怪的人。”
金发少女拎着蓬松的长裙,婀娜多姿地走到众人面前,略显讶异地瞥眼紧抿着唇角的苏小北,扬起甜蜜的笑容,眨着大眼,亲昵地扯住殷睿的手臂,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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