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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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若肯,他们就真是一条心了。”赵燕恒搂着妻子轻轻在椅子上摇晃,“皇上怕的就是把永顺伯逼得太急,将他的势力削减得太厉害,他反而会没了别的想头,彻底跟郑家联手了。”

“那就是要各个击破了?”

“嗯。说到底,永顺伯到底不如三皇子名正言顺,不是最大的心腹之患哪。”

“那皇上是想怎么样?上回行刺的事如果深查下去,未必不能挖出郑家来呀。”

赵燕恒深深叹了口气:“再怎么说,三皇子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幼时又是极得皇上喜爱的。皇上想的是慢慢将郑家的势力削减下去,到时候让三皇子到封地去安安稳稳过日子,熄了这夺储之心,那是最好的。”

绮年默然。没错,到底是自己儿子,皇帝自然想着个个都保全,只是最后能不能做到,那就难说了。

“跟你说,朝贺那日柳侧妃的死,抬轿子的宫人与郑贵妃宫里的宫人是姐妹。这些日子郑贵妃已然被禁了足,只是三皇子大婚在即,所以不曾传出来罢了。”

这话说得绮年更糊涂了:“那事怕不是郑贵妃所为罢?多半是柳侧妃自己折腾出来的……”再加上金国秀有意无意地施压……

赵燕恒只是笑。绮年摇着他的肩膀:“快说嘛。我觉得皇上好奇怪哦,明明阮语之死奇怪,皇上为什么不查?太后突然病重又突然痊愈,谁会相信什么借寿的说法啊。那个皇上不查,怎么这个事明明不关郑贵妃的事,又查了呢?”

“自然是因为这个实在太牵强。”赵燕恒拉下绮年的手握在手里,“那个却是更可信的,就要留着以后用。”

“留后手啊……”绮年勉强算明白了,“倘若郑家安分守己,这事就算了,是吗?”

“没错。”赵燕恒拿下巴蹭了蹭绮年的手背,“柳侧妃之事,也无非是皇上敲打一下郑家罢了。皇上所想,还是想着尽量保住三皇子的。”

“啊,你没刮胡子!”绮年用力抽回手,“扎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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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燕恒搂着她,就把脸往她脸上贴:“真会扎死人吗?真会吗?”

绮年又笑又叫地躲,两人闹了半天才停下,不过战场已经换到床上去了。赵燕恒压在绮年身上,脸贴着她小腹,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绮年轻轻摸摸他的脸。昨天晚上她小日子来了。虽然赵燕恒也默认了此时不是生孩子的时候,但毕竟已经二十五六的人了,也是想要有个孩子的。

“这几日三弟下场,你正好借着时候歇歇。”正月里秦王妃借口事忙,绮年来小日子的那几天也叫着她去理事,满府里走。地下一层积雪,秦王妃坐着轿子,绮年这个儿媳就只能跟着在雪里走了。

“嗯。”绮年这会儿已经不想着什么不生了,但怀孕这种事也只能顺其自然,“对了,我给你做了一件春衫,你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赵燕恒顿时皱起了眉:“你日日忙着看帐,怎还给我做衣裳呢?”从前做个里衣袜子之类的倒好说,但外头的衣裳却是有刺绣的,极费工夫和眼力,“有针线上的人,叫她们做去,你何必费这个眼。”

“哎哟,人家自己的夫君,当然要自己做一件啦。”绮年从床头取出那件莺背色的春衫,上头绣了几竿倚着石头的竹子,颜色淡如墨画,只在石头边上开出几朵紫色野花,上头停了一只黑红相间的凤蝶,颜色极其鲜艳,引人注目。

“快来穿上让我看看。”绮年美滋滋地展开衣裳。听小雪说针线房里的秀书每天绣着那些帐子单子,居然还有精力私下里给赵燕恒绣春衫呢。一个奸细都这么敬业,她这个世子妃当然也不能落后。

赵燕恒穿上新衣,嘴里还要教训绮年:“这蝴蝶绣得这般精细,必是极费眼睛的,下次不可再做了,不然要丫头们做什么呢?”一边说着,一边却已经到镜子前面去照了。

绮年这屋子里的镜子是一面玻璃镜,自然没有后世的镜子质量高,但比那黄铜镜已然好太多了,更难得是大块,几乎能将全身都照进去的。赵燕恒往镜子前面一站,镜里的人生得白皙,这莺背色更显得鲜亮,淡墨色的竹子又压得住色,不致有轻浮之感。

绮年抿着嘴笑:“我夫君真是玉树临风。”

赵燕恒低头看看衣摆上那精工细绣的蝴蝶,心里一阵暖意,赞道:“我夫人才是蕙质兰心呢。”两人目光在镜子里一触,相视而笑……

125柳暗花明又一村

赵燕妤的及笄礼几乎遍请了京城贵女,假如不是因为春闱在头几天放榜;那么这绝对是秦王妃最欢喜得意的一天;只可惜……

“怎么不跟着你父王去前头?”秦王妃尽量压下心头的烦躁;温和地看了儿子一眼。

赵燕平摇了摇头;有几分颓丧地在母亲身边坐了下来。看他这样儿,秦王妃忍不住斥道:“看你这样子!不就是被你父王训斥了几句吗?还不快给我打起精神来呢,日后好生读书便是。横竖三年后你也还未及冠;那时能中也是少年进士了。”

赵燕平低着头没有回答。这次春闱放榜;他名落孙山。不过这还不要紧;进士每三年也不过才取二三百人;从各地涌来的举子何止万人;不中亦不稀奇。问题是他的三篇文章做得极其生涩;昀郡王拿去给他的先生看了之后;先生都极其诧异,说这与他平日里的窗课大不相同。如此一来,他平日里功课由人代笔的事实暴露无遗,几乎将昀郡王气倒,当夜就罚他在祠堂里跪了一夜。若不是今日是赵燕妤的及笄礼,怕是还放不出来呢。

“你到底――”秦王妃刚说了三个字,看见儿子苍白的脸色又有些心疼,“腿上觉得怎么样?”在冰冷的祠堂跪了一夜,若不是她半夜去给儿子送了厚衣裳和火盆,怕是今日赵燕平就要冻得病了。饶是如此,他今早出来时也几乎不会走路了。

赵燕平到底还是年轻,身体底子也不错,这会儿虽然还觉得膝上疼痛,但自知无妨:“并没有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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