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学校,你在招考的时候,会给我走个后门不?”
周栀讶异了一会儿,忽然就笑了起来,而且越笑声音越大,笑到最后,都快直不起腰来了,眼角都笑出了泪水,“好狡猾,居然摆了我一道!”
事件的最后,是以汪洋被周栀领走做收尾的。有了周栀这蹲大神的陪伴,即使不可能真的走后门,高舜也知道自己不需要再担心,也就一门心思开始调整自己的步调,准备迎接高考。
高舜保送名额的事情已经在上个月末下来了,他只需要在这个月底,接受一次对来自几个学校校方教授们组成的面试团的面试,通过的话,就基本可以闲闲没事等着上大学了。
这种面试并不是大众想象的走形式,其中难度和变态程度已经达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所以高舜也不敢轻视,汪洋走后,他就全身心地投入了这场准备战中。
三月底的时候,高舜的面试结束,面试结果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他走出面试房间的时候,还没缓过神来。
门外十多个等着学生纷纷看向他,以期许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露一点口风。
高舜看了看他的这些同学们,倒是挺希望能给这些人一点好的建议,但是他又回想了一遍里面的情况,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还是让这些人自己去感受里面那群疯子吧!
因为高舜的成绩排在第一位,所以面试也占了先机,第一个进去。
进去刚一自我介绍完,旁边一个记录员一样的工作员就给他递了一份考题,题目只有一道,是物理题。他拿到的时候愣了一下,因为他记得自己选择的是机械设计方面的专业。而他拿到的两个省一里,一个是数学,一个是化学,没有物理。
他微微一凛神,一瞬间大脑中飞过很多念头,包括这是故意刁难,变态考题中的一部分,专门挑他们不擅长的想看看他们怎么应对,又或者,是他的班主任做了什么手脚。
但不论是哪一种,既然对方已经给了考题,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做就提出质疑显然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情。于是高舜安安心心把题目拿到面前,开始动笔做了起来。
他前面一排考官则很惬意地翻着文件夹,应该是他的个人资料,忽然,做题时间过了一半的时候,旁边那个工作人员忽然跑出来,一脸便秘表情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给错试题了!”
众人一愣,显然,谁都没料到在这种场合会出这么个大乌龙!
一拍评委坐在那里干瞪眼了半天,想发火,但又觉得场合不合适。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显然不是发火,而是面前这个学生怎么办。
每个人的面试时间都是定好的,这个学生已经耽误了做试题的一半时间了。而且,出了这么大一乌龙后,学生的心态肯定就受到影响了。
所有在座的评委心里都有数,但是谁也没先开口。高舜的资料他们看了,确实挺优秀,但这优秀的学生又没选自己学校!
最后还是高舜选择的那个保送学校J大的评委率先开口,他先深吸了一口气,显然也是在压制自己的怒火,深深地看了一眼工作人员,然后让对方赶紧换试题,同时自作主张地给高舜延时十分钟。
几个学校的评委微微撇嘴,但大家平常里关系都不错,便也就没人出声提出异议。
于是高舜已经解掉四分之三,只剩最后一部分的那张试题纸就被这么无情地抽走了,另一份考题被递了上来,是他选择的那个专业的试题,题目开放性很大,乍一看,都觉得摸不着边儿。
高舜深呼吸了一下,对这乌龙也无语的很,但知道自己也没空现在计较这些,只拿了试题再次动笔。
不过因为他先前为这变态面试做得准备充分,拿到的又是他专业对口的试题,做起来倒比之前那道物理题顺畅得多。一般的时间便就答完了。
各评委看高舜停笔时,不由都有些诧异,看高舜认认真真又检查了一遍后交了上来后,其中一人实在忍不住就问了,“你做好了?”
高舜点头。
试卷被送到J大那位颇显德高望重的评委手中,他现是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后忍不住戴上了自己的眼镜,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越看嘴角的笑容越真切,他放下试题,将卷子递给同组的其他人看,同时和颜悦色地和高舜讨论了起来。
“孩子,你能说说你的答题思路吗?”
一拍评委看J大这位这态度转变的,不由纷纷好奇,竖起耳朵开始听高舜说自己的思路,虽然大家所呆的领域不同,但学科总有交叉的地方嘛。
高舜一通答题思路说下来,不说J大那位,其他各校评委眼睛都放光了,听听里面运用的各项原理,交叉并融,各方开花!这根本就是个综合性人才啊!
其中一个评委在高舜解说的时候,忽然想起高舜答了一半的那张物理题,让旁边的人给自己送过来,简单一遍看了下来后,又忍不住仔细看了一遍,忽然,他一拍桌子,“孩子,你考不考虑来我们学校!你应该知道,我们学校物理一直是国内顶尖的,来我们学校,以后出国交流机会也多……”
此言一出,像是给在座众人的世界观开了一扇新大门,其余各校纷纷重新翻阅了一番高舜的资料,几个省一和国家级竞赛奖瞬间点燃了他们的眼睛。
一时间,原本好好一场面试变成了当面挖 。
“去什么物理,那玩意儿几百年也没研究出个子丑寅卯来,还是我们数学好!”
“你还真敢说,数学那玩意儿都玩了几百年了,还能玩出什么新意来,还是来化学材料吧!”
事态最后还是在J大评委的压制下恢复了正常,“行了,行了,调节调节气氛,差不多就停吧,我还听人家孩子继续讲呢!”
众人:“……”
虽然大部分开口也确实是凑个热闹,但你这话说的……
随着三月的结束,高舜保送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用屈震无限欣羡的话来说,那就是,高舜现在回家躺着撞死,九月份也能躺着上一个大部分人都想跪舔的大学了!
但实际上,高舜却不可能放松。
因为他自己的事情搞定了,汪洋那边却还悬着。
四月中旬的时候,汪洋终于回来了,高舜那天回家的时候,汪洋特地站在门后,就等着高舜一进门能给他哥一个大惊喜,结果差点被高舜当小贼给撂倒在地。
汪洋艺考通过了!是周栀执教的那所知名的戏剧表演学校!
汪洋乐颠颠地扑倒高舜,像小动物一样来回拱。拱了一会儿,又有些担忧,“哥……我那文化课……”
高舜嗤笑,“等你想起你的文化课,黄花菜都凉了!行了,起来吧,还剩最后一个月,能稳固住现在的成绩就没问题。”
汪洋露出一个大笑脸。
78第七十八章
六月的天,总会在不经意间散发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当然,如果在六月开始的几天,不用忧愁高考的事情,相信汪洋和高舜会更有兴致去发掘这种魅力的所在。
高考的前一天,下了小半天的暴雨,为这个六月带来了第一丝凉气。就在一众高三党和高三党的亲朋好友们庆幸今年高考不会太热,无论是进去考试的,还是苦守在外面等着接人的,都不会受大罪时,高考当天气温直接无情地飙到了三十二度。
有些考场设置在硬件设施比较好的学校,还能给开个空调调节调节,而有些考场就没有那么好的条件了,学生们只能自备矿泉水,然后靠自己的机体能力去调节了,俗称,硬抗。
而应抗的人里就包括高舜。
索性这种小高温对高舜来说基本不算事儿,而汪洋分配的考点恰好设立在他们这里的一个硬件设施特别给力的私立高中里。
两天难熬的考试其实远没有众人以为的那么难熬,几乎也就是一眨眼的光景,高考这场备战了多年之久的拉锯战,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落幕了。
乍落幕时,一众在近一年里被整个社会都优待着的高三生们心里也许还会生出一些无所适从和落寞,但随着大脑中的神经逐渐反应过来时,一群人也终于真正的意识到,他们终于解放了!
一时间,H市里各大娱乐场所、KTV、酒店饭馆一类的地方几乎夜夜爆满,一群从高考里暂时解脱出来,而又不用去顾忌战斗成果的年轻人们借着各种理由,一窝蜂地聚集在一起,不停地挥洒青春最鲜亮的时光。
同时,随着高考的落幕,一群表白党们也一窝蜂地冒了出来。尤其是高舜的学校,似乎被学校里狠狠管制了三年,终于能在这最后的自由时刻,尽情大胆地表现展示自己,连以往一直压抑的感情也变得火热而勃发起来。
高考结束的第二天,高舜回学校拿答案准备估分那会儿,从进学校,领答案,到出学校,前后硬是花了两个小时。
原因无他,一路上不断有各种小姑娘蹦Q出来,用各种或小清新、或重口味、或软妹子、或女汉子的方式像高舜表达自己火热的爱意。
这一直接后果就是一路陪同高舜的汪洋气得当场就醋淹一中了。
但好歹高舜从头到尾表现得足够冷酷无情,一一直面拒绝一众妹子,告诉所有人,自己有稀罕的对象许久了。
就在汪洋醋意稍微和缓的时候,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四眼儿,挪着颠儿颠儿的小步子一把冲到了高舜面前,忸怩半天,塞了一封粉红的小信封给高舜,甩下一句“我稀罕你很久了”跑远时,汪洋听到自己脑中那根叫理智与克制的神经终于断了!
“卧槽!当老子死人啊!挖人墙角是这么挖的吗?那小四眼最好别再让我看到,看一次揍一次!”汪洋暴怒。
这一场表白的风波最后是以高舜身体力行地向汪洋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对他以外的人多看一眼而结束的。自然,这身体力行的表示的直接后果就是,第二天,汪洋腿软腰疼爬不起来床。
虽然这场火其实是汪洋自己伸着小爪子撩拨起来的,但最后落得这种惨状显然也是他自己始料未及的。
高舜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汪洋忍不住缩在床上哼哼唧唧,从薄被里伸出的大腿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高舜忍不住咳了两声,摸摸鼻子,不动声色地将那只小长腿给塞回了被子里。然后走到窗帘前准备拉窗帘,迎接新一天。
但窗帘才拉一个缝,高舜就僵了一下,刷地一下,他又把窗帘合上了。
他猫在窗边,透着窗帘的小缝朝楼下瞄了一眼,前后花了不到三秒钟,他就下了个决定,转身掀了被子,把汪洋从床上捞起来。
“洋洋,起床!”
汪洋迷迷瞪瞪地揉眼睛,“没力气,起不来!我今天要睡一整天……”
正说着,看到高舜正火急火燎地拿着大行李箱在收拾衣物,后半截话呼噜在嘴里转了一下,就换成了惊讶,“哥,你这是干嘛?逃难吗?”
高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顺手把汪洋扛起来扔到浴室里,“两分钟,赶紧洗漱,我们出去旅行!”
“你昨天没说有这个计划啊?”汪洋不死心地继续在浴室门前探脑袋。
高舜横了他一眼,看了一眼手表,“你还剩一分五十秒。”
“卧槽!”汪洋一看高舜这副模样,就知道高舜是玩真的,他刷地一下冲到洗漱池边上,一边挤牙膏准备洗漱,一边嚷嚷,“你确定咱们这不是要逃难的节奏?”
五分钟后,高舜领着汪洋拎着大行李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将房门给反锁上了,然后绕开了电梯,从安全通道那边下楼。
汪洋背着自己的大背包,看到高舜不准备让他坐电梯的模样,脸都快绿了,本来就腰酸腿软的了,这么几层楼走下去,他的腰非断了不可。
高舜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穿过安全门后,径自蹲下,让汪洋到他的背上来,然后背起了汪洋后,单手提着巨大的行李箱,稳步如飞地,就下了楼。
在他们下到最后一层楼的刹那,他们小公寓门前的电梯恰好打开,里面走出两个男人。如果高舜在这里,会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每次出现接他去牢笼的那两个人。
实际上,从高舜在短短五分钟内所做出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早在对方在他们小公寓下面停车时,就认出了这两人,所以才有了这一系列的动作。
半个小时候后,当高舜和汪洋坐上了一趟去往邻省的大巴后,他才给胡渣徐发了个信息,“我要过暑假。”
几乎在信息发出去的一瞬间,胡渣徐那头就发来一连串骂他的话:“臭小子,你属兔子的还是属豹子的,溜得贼快!让我的人扑了个空,跑吧跑吧,只要你跑得掉,暑假你就过!”
高舜沉吟了一下,当即回信,“说话算话!”
对于从牢笼手里逃跑过暑假,说实话,高舜即使是一个人独自出行,也是没有这个信心的,何况这次他还带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汪洋。
但高舜其实也清楚,这不过是胡渣徐的气话罢了,他不可能真的从牢笼里调集一个小队就为了逮自己。如果胡渣徐这么干了,那胡渣徐就不是胡渣徐了。
最多,也就是那两个没接到人的倒霉家伙继续领命追踪自己罢了。
如果是这两个人,高舜倒觉得绝对没问题,就是再多一个汪洋,他也有自信。
汪洋疲惫而腰酸背痛十分不适应地坐在高舜旁边,脑袋靠在高舜的肩膀上,耳朵上塞着耳机,十分病弱而忧伤蛋疼地睇着高舜,“哥,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惹上了什么大仇家了?没事儿,你说吧,我都扛得住,就算以后要跟你一起浪迹天涯风餐露宿的,我也不怕!”
高舜:“……”
“啪――”他不客气地敲了汪洋的脑袋一记,“你这是脑补了什么?”
汪洋撇嘴,无声地挪了挪屁股,想给自己换一个不那么腰酸的坐姿,然后嘟囔,“本来就奇怪,昨天也没听你说要去旅行,就连大巴的车票都是现买的,一时兴起可不是你的作风。”
高舜揉揉他的脑袋,帮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双掌按在他的后腰处,慢慢揉动。汪洋快慰地叹息了一声。
高舜沉吟了半天,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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