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对人偶已有百年历史了,算是古董级的玩偶,可爷爷却舍得给他玩,可见他有多疼爱他了。
所以这一对紫砂人偶象征着爷爷对他的爱,当然是宝贝了,但奶奶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看着叶凤道歉,“对不起,奶奶,我心情不好,所以说话冲了点。”
“没关系,不过,你为何心情不好”
“没没什么。”
明白他不想说,她站起身,“既然不说,那我们可以走了。”
他一愣,“走去哪儿”
“去找你的媳妇儿。”
“侯怡怡”他嗤笑一声,“不用了,我才刚从她那儿回来。”
原来。叶凤知道是谁惹他心情不好了。
“你去怡怡那儿做什么”她再次坐下来,看着臭着一张脸的孙子。
“我送礼物去给她。”
“礼物那太好了,可”她突地皱眉,“可是你去过了,你不是应该看到她的”“奶奶,我求你饶了我好不好”他没耐心的打断她的话,“我真的不想娶一个又丑又凶悍的老婆”
丑她眉头又蹙紧了些,难道“不对不对,走,你跟奶奶再去一趟。”
“我不要,一天看到她一次就够了,我要找朋友四处玩玩去。”
“君浩”
叶凤虽想阻止,但楚君浩已经跑出去了。
她困惑的摇摇头,奇怪怎么怡怡没把话跟他说清楚吗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后,叶凤乘轿来到幸福酒坊,可没想到大门居然是关着的。
丫环敲了老半天的们,才看到眼睛红肿的侯怡怡出来开门。
看她的样子分明是哭过了,叶凤连忙关切,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孙子一早就送了一面大铜镜来羞辱她
侯怡怡将覆盖铜镜的大布给掀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又盈满泪水。
叶凤皱起眉,边看边摇头,“这孩子真是的,我回去说说他”
“不用了,奶奶。”
“可是”
“奶奶,男人都这么肤浅吗一个女人只要长得美就好了,而丑女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边说边看着镜子,心想这镜子照出的若是一个美人,楚君浩的反应肯定不同的。
叶凤拍拍她的手,示意丫环到门外守候着,这才回答她的问题,“不是每个男人都如此。”
“可是楚君浩就以貌取人。”
“这”她叹了一声,“说来也怪不得他,事实上,每个人都喜欢美的事物,所以,只要你恢复天仙容貌”“我不要”
她一愣,“为什么”
“奶奶,”她咬着下唇,眨回了泪水,“我知道我任性了些,可是除了这张脸以外,我一直是我,所以我希望楚君浩能爱上我现在这个样子后,再谈婚事,好不好”
叶凤眉儿一皱,“你该不会是要告诉奶奶,你不打算以原来的天仙美貌示人”
她点点头,“暂时不想。”
“这”
“奶奶,再说我们谁也不能确定我恢复容貌后,会不会又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严子健不在邯山了埃”她直觉的想到他。
“那是他心虚不敢回来,可一旦他得知我恢复容貌了,他就知道他被我们骗了。”
她想了一下,点点头,“说的也是。”
当年,年仅十二岁的侯怡怡已经出落得美丽动人了。
而严家堡的大少爷严子健觊觎她的美色,趁她送酒到严家堡时欲霸王硬上弓,经她强力挣扎,这才逃了出来。
而此事过后,即便严家堡多次购酒,她也不去送酒了。
只是严子健并未因此而放弃她,严家人是用毒高手,所以他私下恐吓那些与幸福酒坊有往来的客户,逼得那些客户拒买她家的酒而另寻货源。
侯怡怡纵然一肚子火,但仍咬牙忍下,傲气使然,她并未到未来婆家求援,低调的想避开这样的桃花劫。
没想到严子健咄咄逼人,仍不时找她想一逞兽欲。
幸得上苍保佑,侯怡怡虽长得纤细娇小,但天生神力,所以才能总是有惊无险的逃出魔爪。
可某日,她在家甫用完餐,却腹痛如绞,翌日,脸上红肿不已还冒出吓人的黑斑。
这事终于惊动了嘉本堂,楚家人为她把脉后得知她中了毒,却诊断不出她是中了何种毒。
最后是由她这个老太婆凭着数十年的行医经验,才将她治愈,不仅捡回一条命,也幸运的恢复美丽容颜。
直到那时,侯怡怡才将严子健对她的种种恶行娓娓道来。
于是乎,为了让她摆脱严子健,她们遂将计就计,让它变成一个大丑女。
虽然日后得面对他人的嫌恶目光,但至少能安心生活,而严子健也不曾再找过她麻烦。
当然,两人都怀疑是他下的毒,但因找不到证据,也无可奈何。
但她们也商议好,待她十七岁时跟楚君浩结成连理后,便恢复本来面貌。
届时,她已为人妇,人又在嘉本堂,那严家总不致放任儿子到嘉本堂来调戏她吧
但这算盘打得好,此时却出现了变数。
“奶奶,我知道为难你了,但请你帮我守住这个秘密,该说时,我一定会说的,好吗”
唉,怡怡这孩子看来是跟她娘同性子,一身傲骨,执拗极了,她这老太婆当然也只能点头了。
但要她孙子爱上眼前这个刻意点斑画个血盆大口,再用她精心调制的药品涂抹身上,让自己变成一个虎背熊腰大肚大屁股的超级丑女
这很难很难吧
而在侯怡怡的请求下,叶凤一回到嘉本堂,便与儿子儿媳妇说明她希望银楚君浩多相处些时日,彼此熟稔些后再办婚事的请求。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夫妻俩口径一致,因为儿子也很排斥这门亲事,给他一些时间好好调适一下也好。
不过,在听到儿子还买了面大铜镜到幸福酒坊去羞辱侯怡怡后,两人刚舒缓的眉头又纠紧了。“过一会儿他回来后,我一定要念念他,而你们做人父母的,更该让他知道何谓守信何谓仁慈”
叶凤叨叨念念了好一会儿,这才回房去休息。
楚世华与白素萍则相视一眼,无言。
当初候怡怡她娘跟白素萍情同姐妹,两人同时出合并在婚前即约定日后若有生娃儿,即结为亲家。
她们各自婚嫁后,各得一男一女,便指腹为婚,可两人的境遇却截然不同。
侯怡怡她娘所嫁非人,侯南贤原本也是商贾之后,却出手大方游手好闲,没几年即坐吃山空,侯家由富转贫,家道中落。
侯怡怡她娘一生傲骨,不想接受楚家救济,也不希望女儿嫁人时被瞧不起,所以即便是楚家愿意先送丰厚的聘金聘礼给她,当是她代他们抚养一个未来儿媳妇的谢礼,她也不肯收,直说她不是卖女儿,养女儿更是自己的责任。
所以她拼命的酿酒挣钱,没几年就过劳死了。
而年仅十二的侯怡怡代替母亲,一肩扛起养家责任,她的个性也跟她娘一样傲骨
楚家的一个子儿也不收,净守着酒坊。
夫妻俩再对视一眼,长叹一声。
过了午后,楚君浩差人回来传达口信,说他要跟两名好友到石屯去散心,大概要三五日才会回来。
他们知道他是想躲开侯怡怡,可是石屯那儿有好几家酒楼都是跟她买酒,怡怡是个女中豪杰,她自己搭船到石屯后,再转租马车前去送货收账,所以他找的散心地点实在不太好,有点像是“自投罗网”。
不过,也来不及通知他了。
对楚君浩而言,与其说是散心,还不如说是逃跑来得贴切。
既然英雄难过丑女关,那就干脆找好友为伴,浪迹天涯四处游走,日后,再修家书一封,直言若不退了侯怡怡那门婚事,他也就不回家了。
于是三个好友,包袱一背,遣退小厮,打算好好享受他们自由自在的冒险旅程。
只是人还在郎山城内,就遇到第一道关卡。
“糟糕,此路不通”
绿树掩荫下,眼前这条长长窄窄的巷弄正是通往渡口的近路,朱家正没往前走,而是闪到一旁。
“怎么不通”楚君浩好奇的将身上的包袱先塞给他,再越过他要去看一看。
“甭看了,被堵死了。”
还真的被堵死了他仰头翻了翻白眼。
因为体积庞大的“河东狮”侯怡怡正从那条宽度仅容一人行走的巷弄走过来,瞧她一会儿敲到手肘一会儿撞到手臂,他还真替她感到悲哀。
“虎兕出柙,谁之过”朱家正意有所指的瞥他一眼。
他低哼一声,“你行,你去拦她”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别拉人下水。”他双手合十,还煞有其事的弯腰点头。
“没错,你自己看着办”一身白袍的蔡任熙马上接话。
楚君浩咬牙瞪着两人,很想动手揍人
可瞧瞧,那个女人明明看到他们了,还一直走过来。
他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的走进巷弄内。
两人在窄道中相遇,面对面停祝“人胖就走大路,何必硬塞小路。”因为心情好,所以他好心提醒,而为什么心情好因为他快要摆脱这张丑脸了。
“路是你家的”她口气很冲。
“不是。”
“那你无权管我,我也有行走的自由。”
“意思是你不让”
她摇头冷笑,“不让,我已经走了一半了。”
“我也不让,我们三人”他回头看看两名好友,他们这会儿可是站成了一直线,“我们人多,而你只有一个人,理当你让路”
“是吗”她无所谓的耸耸肩,双手环胸,“可我就是要强行而过,你们能怎么样”
“君浩,我们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岂能让女人看扁”
“对,挺住”
身后的好友连番出声,拍着他的肩膀,以示相挺。
对,挺住楚君浩挺直腰杆,略微低头的俯视眼前这张难以入目的丑脸。
就算她力大惊人又如何身后还有两个朋友挡着呢
她一挑浓眉,口气烦躁,“楚君浩,你再不让路,我就撞过去。”
他冷笑一声,“你想以一对三”
她嗤之以鼻,“是一对一吧,你的朋友都跑了。”
他脸色倏地一变,淬然转身,只见两名损友已经退到巷弄口,做出阿弥陀佛的动作,好像在为他超渡“你退不退你再不退,我可一点都不介意压在你这个俊美无俦的未婚夫身上,反正再过不久,咱们都得裸程相对生儿育女的。”她放意吓他。
真有效他脸色发白,很快的转身走了。
窝囊啊但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不
“你们太没种了”他怒气冲冲的来到好友面前,一手拿过自己的包袱,劈头就骂。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楚君浩无言,只能看着那只河东狮得意扬扬笑容可憎的经过他们,然后站定。
“你是要逃婚吗”她嘲笑的看着他肩上的包袱。
他干笑,“哈,哈我会那么窝囊吗”
“很好,再见。”
“再见”下辈子吧
侯怡怡一走,三人立即飞也似的奔进巷弄,冲到渡口,打算先离开再说。
但奇怪的是,明明一群乘客都上船了,船家却还不起程。
一问之下,才知道还有个客人回去拿东西,马上就来。
但等了好半天,还是没看到人
第三章
等等等,等了好半晌,远远的,终于看到一个姗姗来迟的身影。
“是她”
楚君浩朱家正蔡任熙纷纷眼睛一瞪,猛抽凉气。
老船家笑笑的点点头,“没错,楚少爷,就是侯姑娘,你的未婚妻埃”“你你知道”白发苍苍的老船家笑了,“全邯山的人都知道楚少爷回来了,大家也很期待你们的亲事,是不是”
船上五六名乘客是点头如捣蒜,笑容可掬的看着眼前这名俊俏少年郎的脸色由白翻黑。
“早知道你会出名的,君浩。”朱家正还笑得出来,拍了他的肩膀一记。
他没好气的捶了回去,“去你的,我可不想一直对着她,我要上岸”他马上站起身。
“楚少爷你别乱动碍”
“不动怎么行,她要上船,这船不沉了才怪。”
楚君浩背起包袱就往前走,打算跨足上岸,而朱家正蔡任熙两人想也没想的也跟着起身,全往船尾走,结果因重量不平衡,船身立刻左右摇晃起来。
老船家急了,“别乱动别乱动,三位少爷,你们不要乱动就可以了,侯姑娘是我的老顾客,不会沉的,你们快蹲下来,抓稳啊”
闻言,朱家正跟蔡任熙虽想蹲下来,但船实在晃得太厉害了,两人的手脚摇摇晃晃的,一个不稳,只闻噗通两声,朱家正蔡任熙相继落水,连带地,将已经要踏上码头的楚君浩也拖下水,因为船身一斜,他的脚跟着一滑,噗通一声的掉落水中。
三人在河中载浮载沉,其他死命抓住船缘的乘客则脸色苍白的看着三人,他们都不敢乱动,老船家则是拼命想稳住摇晃不已的船身。
但幸好三人都是身强体壮的少年即,也谙水性,便相继爬上河岸。
时值秋初,天微凉河水也冰,湿透的三人直打喷嚏。
“你们真是好兴致,穿衣服戏水,不过,这个时间应该不是戏水的季节吧。”
侯怡怡的声音在三人的头顶上响起。
他们抬起头一看,却见她正行动缓慢的往他们靠近,这明明还有段距离嘛,可是她的声音却像在耳畔,可见她的嗓门有多大
狼狈的站起身,秋风拂来,三人忍不住一阵哆嗦。
“你们还上不上船我这船得走了呀。”
老船家在他们身后大声叫着。
“不上了。”三人异口同声。
才出门就频频遇见侯怡怡,不是狭路相逢就是惊险落水,这分明是凶兆
“那侯姑娘呢”老船家又问。
“我上。”
她看着浑身湿淋淋的楚君浩,忍不住问:“冷吗”她扬扬手上的披风。
“你快上船吧,你一走,我就不冷了”面对她的关怀,他可不领情。
“你”她气得语塞。
他甩袖就走,看都不愿意再看她一眼。
上了船后,她的脸上迟迟不见笑容。
老船家和乘客对她施予同情的眸光,她的遭遇他们都很清楚,纷纷为她抱不平。
她虽凶悍,但的确是个好姑娘,可看情形,楚君浩不仅不懂她的好,也不明白一个人的容貌即使再美,在岁月的洗礼下也会变样的。
楚君浩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嘉本堂,由于他全身湿透,立即引起一阵骚动。
老管家赶忙差人去烧热水拿浴桶,忙碌了一会儿,楚君浩这会儿已泡在热呼呼的浴桶里,而且还有一个名叫彩蝶的丫环伺候着。
虽说是丫环,但她长得一双凤眼,带了几分狐媚,还挺动人的。
“少爷还要刷背吗”
彩蝶边说,一双媚眼可紧盯着这个俊美无俦的少爷瞧。
“嗯。”
她微微一笑,没有动手刷背,却是轻轻的吻上他赤裸的肩膀。
他如遭电极,错愕的转身看她。
逮着机会,彩蝶直接送上自己的唇,喃喃低语,“少爷,彩蝶愿意成为你的人”楚君浩脸红心跳,尤其此时他全身赤裸,她柔软的唇就贴在自己的唇上,双手还在他的胸前打圈圈,这让不识女色的他一颗心小鹿乱撞,双手也不知往哪里摆。
彩蝶柔媚一笑,拉起他的手,就往她的肚兜里探,直到碰到浑圆的柔软。
他吓得抽回了手,惊愕的微张开嘴,彩蝶即趁此机会,丁香探入与他的舌头纠缠,两人这下子可是吻得难分难舍了。
“君浩君浩,奶奶听说你落水了,怎么回事”
外头传来叶凤着急的叫唤声。
两人急忙分开,彩蝶也赶忙拿起巾子为他擦拭背部,但心里难免嘀咕老太婆坏事,要不,一旦成为少爷的人,肚子又争气,她这个丫环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至少也能当个小妾。
楚君浩的心还是卜通卜通的狂跳,浑身血液狂奔流窜。
他跟好友都是有色无胆,即使曾经好奇的走访妓院,但一想到每个妓女先前不知伺候过多少男人他们三人便失去性致。
此时门“砰”地一声打开了,心急的叶凤差点没踹门进来。
她急急进门,没想到孙子整个人都缩进水里,只露出一颗头。
“奶奶,我不是孩子了,我在洗澡”
“呃好好好。”
叶凤别了彩蝶一眼,这才退出去,但她一出去,楚世华夫妇也急急奔来,她还来不及阻止,两人就冲了进去,结果一样被吼了出来。
三人就站在外面的亭台侯着。
过了好一会儿,彩蝶才打开门,而身上已换穿一套蓝白云雁细锦长袍的楚君浩也臭着一张脸走出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不是要出去散心吗怎么”两鬓飞白的楚世华话还没问完,楚君浩便打断他的话。“不去了不去了,你们别问东问西,也别大惊小怪,行不行”他觉得很烦,气呼呼的就在亭台的石凳上坐下。
他一坐,三个长辈也坐下来,头一次看他发这么大的火。
“老爷夫人老夫人少爷,彩蝶去沏壶茶过来。”
她欠了欠身离开,再回来时,她一边为众人倒茶,一双媚眼还不时的瞥向楚君浩。
叶凤看了很不高兴,随即斥责着赶她离开。
“奶奶,干吗对她那么凶”楚君浩还有些不舍。
“她脑袋里在想什么,我很清楚,她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叶凤的口气还是很不好。
他抿抿唇,仰头一口将茶水饮荆“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落水”
他看看口气变冷的奶奶,再看看爹娘,楚君浩只得将刚刚发生的事说出口,未了还不悦的道:“真不懂她那样的人,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家里就好,出去吓人做啥”
“她要养家活口,君浩”
叶凤马上为侯怡怡解释,并将她独自扛起一家子的重担对家里的付出等等,噼哩咱啦连珠炮似的说出来。
“所以,即使她长得丑又如何,她有一颗玲珑剔透的慧心,还十分孝顺”他撇撇嘴角,“就算她真的很优秀好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娶她,天天面对她,我会折寿的”
“胡说,娶她只会增寿,再说,娶妻当娶贤,干她的脸什么事”
“奶奶,娶妻当娶贤,但不一定得发个不堪入目的贤妻吧”
“君浩,奶奶会害你吗你娶她,你是绝不会后悔的。”
“我一定后悔”他气闷的说,“我就不懂,奶奶,你那么疼我,为什么这次硬要逼我娶个丑女”
“她不丑,她很美的”她脱口而出。
美众人一脸惊吓,不会是奶奶老眼昏花,还是年纪大头脑不清楚了
楚世华忙着把脉,白素萍则撑开她的眼皮观其眼色,而楚家惟一不懂医术的楚君浩则摸着她的额头,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我没事”叶凤连连打掉几个人的手,一脸受不了的瞪着他们,“我是说,她的心很美,她是个很好的女孩。”
闻言,众人皆松了口气。
楚君浩润润唇,径自再为自己倒杯茶水后,啜了一口道:“我不知道她心美不美,但我不希望奶奶将她治成那个样子后,就得由我来负责她的后半生。”
“君浩,不可以这样跟你奶奶说话”楚世华对儿子摇头。
他们都知道叶凤对无法恢复侯怡怡的容貌有多难过多么的耿耿于怀,也因为这样,他们从不谈论她的容貌一事。
“奶奶,对不起。”他跟叶凤道歉,但目光随即落到楚世华身上,“爹,你是男人,你将心比心一下,要是你身边躺的不是娘,而是那个凶悍又奇丑无比的河东狮,你大概半夜就去跳河自尽了。”
楚世华脸一红,无法驳斥。
“爹娘奶奶,家里随便一个婢女都比她强,我求你们饶了我吧”
叶凤对孙子以貌取人的态度感到失望,她站起身,“这件婚事不会有所改变的,你最好面对事实,我已经决定了,三日后,待怡怡收账回来,我就要她搬过来跟我作伴。”
语毕,不理孙子的抗议声,她即回到佛堂去念经。
楚君浩知道奶奶一向强势,但什么作伴她根本是要他跟侯怡怡杵在一块,看看能不能来个日久生情,或是习惯她的长相嘛
不成那日子多痛苦啊
他转而向楚世华求助,没想到他也是一脸无奈。
“家里老早就供奉一尊老的河东狮了,你应该会习惯的,儿子。”
楚世华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他苦着一张脸,再看着他娘。
而白素萍也摇摇头,她也是无能为力的。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改变这个恐怖的命运不,不会的,事在人为
楚君浩决定先“安魂”几天,再去找那两个损友帮忙脑力激荡一下。
三天后邯山街上的来发客栈里,楚君浩朱家正蔡任熙挑了个较里边的位署,三人边喝茶边吃饭,还找了林仁兰来献唱几首曲子。
三人聊着天,当然,苦水吐得最多的莫过于楚君浩了。
据可靠消息,侯怡怡今天就要回邯山了,很快的就会搬进嘉本堂,届时他的日子要怎么过
而且昨儿个,叶凤严重警告他,侯怡怡住在嘉本堂时,他不准出远门,就连外出,也得跟她同进同出,而这不是要他的命吗“你家就只有你跟你爹两个男人,你没跟你爹求救”蔡任熙开口问。
“求了,可我爹说了,家里老早就供奉一尊老的河东狮,他说我会习惯的”
这一听,天资聪颖的两人都知道所指何人,有时候,其实他们也挺怕老奶奶的。
“也对,物以类聚,看来这是你的宿命,摆脱不掉了。”朱家正干脆要他认了。
蔡任熙将心比心的想,所以比较仁慈点,“君浩,你再去跟老奶奶争取吧,总不能她跟侯怡怡两人看对眼,就要牺牲你下半辈子的幸福。”
话语刚歇,室内突地发出锵的一声,说得口沫横飞的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刺耳声音吓了一跳,也停止了交谈。
“你们太过份了,亏你们都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居然如此肤浅。”
面相清秀,一身翠绿裙袍的林仁兰看着他们说完这段话,转身就走。
“嘿,你不要银子了”朱家正反应过来,大喊。
“不要了,只是,”她突地停下脚步,转回头看了楚君浩一眼,“侯姑娘虽然貌丑,但她绝对有一颗善良又富正义感的心,我相信她也一定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楚少爷,这是你的福份,你别傻得让这个福份溜走了。”
语毕,林仁兰即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个卖唱女是怎么回事”
另外两人不解,可楚君浩倒想起来,就是林仁兰的求救声,才让他跟侯怡怡撞成一团的。
说来,侯怡怡的胆量真的挺大的,居然敢惹成孟
他开口问:“对了,成孟那小子呢”
“听说被打断了鼻梁,又被踹下河得了风寒,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天了,但就不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他正面攻击。”
“还会有谁”他苦笑一声。
闻言,两人的心一寒,“不会吧”
他点点头又叹息。
之后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气氛早不似先前热络。不久他们注意到靠窗的位置,有一名俊俏的少年即正双眸发亮的看着他们。
“拜托,我们可没有断袖之癖”朱家正皱眉。
“走了。”
三人扔下银两,还不悦的瞟了那名少年一眼后才离开。
不过,该名少年即仍直勾勾的看着他们,最后他将自光定视在楚君浩身上,一直到三人走出客栈,那名少年郎还一直面带微笑的看着楚君浩的背影。
朱家正拍拍他的肩膀,“你要不要去拜拜求神你最近运气很背耶”
“是啊,被河东狮缠上,现在又被一个男娃儿看上”蔡任熙也有同感。
“算了,不用了。”
他没力气了,当然,也不会将这个无聊的少年郎放在心上。
此刻的幸福酒坊正在上演一场拉锯战。
侯怡怡刚收账接单回来,就遇上来访的叶凤。
在明白她来访的目的后,她一口回绝了。
一来,她这么一走,幸福酒坊不也得关门她爹不会酿酒,也不会卖酒,而弟弟还小,还有赵伯伯“怡怡,别只为别人想,想想自己吧。”想不到,一旁的赵无名如是说。
当初他孤家寡人四处流浪,若不是侯怡怡心地善</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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