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被下令三缄其口,问什么都不准说。”钟其扬一脸冷凝。
“嗄,有这种事,这分明有鬼嘛他们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见一室窒人的沉默,万荏弥看看钟随安,再看看钟其扬,他们父子干什么都闷不吭声的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她又问。
钟随安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转向儿子,打哑谜似的问:“其扬,那人怎么说”
“最近这段时间听说他受伤失忆,所以还没消息。”
“这样啊”钟随安担忧的一叹,“不知道会不会缓不济急”
“那只是预防万一,我会先想办法解决。”
“等一下,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我完全听不懂。”万荏弥一头雾水的望望这个又看看那个。“到底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啊”
“阿弥,接下来不是我们该怎么办的问题,而是何大人打算怎样。”钟随安叹了口气。
“那他到底打算怎样”
问题才出口,钟其扬猛地站起身,走出屋外。
“咦小老板”她错愕地想叫住他,却被钟随安阻止。“小老板怎么了他在生什么气”
“唉何大人开出一个条件,只要其扬答应,就不追究这件事,否则绝不宽待。”钟随安又叹了口气。
她愣了愣,随即意会。“该不会要小老板娶他女儿吧”
“你猜对了。”
“我的天啊他女儿是丑得没人要啊,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病要不然干么用这种手段找丈夫堂堂官家千金,竟然还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逼婚,真是笑死人了。”万荏弥受不了的说。
“所以其扬才心烦啊”钟随安只能叹气。真搞不懂,算命的明明说其扬今年红鸾星动,怎么年关都要到了,姻缘没着落不打紧,出现的还尽是些烂桃花,再这么下去连命都要玩完了,怎么得了呢
“我去看看。”万荏弥坐不住,起身追了出去。
到了院子,就看见钟其扬站在一棵大树下,面对着粗壮的树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不会真的要娶何大人的千金吧”来到他身后,她轻声问。
“何大人说,先定下婚约,年宴之后迎娶。”他语带嘲讽。
“什么,你们已经谈到这个了”
“我没和他谈,是他自说自话。”他转过身来,望着她一脸气愤不平的样子,反而微微一笑。
“你还笑得出来啊”她没好气的说。
“气都让你生完了,我还气什么”瞧她气鼓鼓的模样,莫名的,他的气反而消了。
“我是替你抱不平耶”
“我知道,谢谢你。”上前一步揉了揉她的发,对她的任何怀疑,也莫名的全烟消云散。他不想再怀疑她什么了,就算她真有什么不良的意图,他也相信她一定有苦衷,他会给她申辩的机会。
“我没什么啦,我只是”他温热的大掌在她头顶摩挲着,让她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怎么不见宋姑娘啊”酒楼出了这么大事,也不见她出面关心一下。
钟其扬放下手,“应该在客房吧。”
“喔。”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奇怪,万荏弥垂着头,拚命想着该说什么来化解这种怪怪的气氛。
“小家伙”他突然低喃。
“嗄,什么事”
“如果我在年宴上表现不佳,再让如意酒楼生意一落千丈,然后又不小心破了相,你想何大人会不会对我退避三舍”
“肯定会,但是你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你认为我不会这么做”
“第一,你的骄傲以及对料理的热爱,不容许你亵渎了它;第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你对老板常常没大没小的,可是看得出来你是很孝顺老板的,所以故意毁自己的容这种肯定会让老板伤心难过的事,你是不会去做的。”
钟其扬无语,震撼于小家伙对他的了解。
“事情还不到那种地步,总会有办法解决的。”万荏弥安慰他。
“我知道,我只是搞不懂。”钟其扬低语。
“什么”
“我只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顶多长了一张不错的脸皮,家世也挺普通的,为什么何大人却非得结这门亲事不可呢就我所知,当朝左宰相孙立明,他才是少年得志的最佳典范,朝廷众高官无不想把女儿嫁给他。而如果是因为料理的关系,那个御膳房大厨梁威名,他的厨艺也是一流的,年龄也只有二十六,唯一的姐姐还是皇上最宠爱的梁妃,照理说想要攀亲也应该攀他们,为什么是我”
“是啊,为什么是你你一无官阶,也非富可敌国,顶多只是一家酒楼的小老板,为什么非你不可”万荏弥沉吟。
真是的,平日在家的时候,她可从没这般的花脑筋,抱着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的观念,凡事挑简单的做,走简单的路,总而言之,她有的只是投机取巧的小聪明,而非大智能,没想到如今却会为了别人的事伤透脑筋。
奇怪了,她是不是真的有毛病啊要不然对如意酒楼这件麻烦事她应该乐观其成才对啊反正她混进来的目的就是搞破坏,如今有人代劳,若照过去的她来看,肯定会很高兴的,不是吗为什么如今却
“啊头痛,想不通。”烦恼的抓抓头,她不耐烦的大喊。
“算了,别为难你的小脑袋瓜子了,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毋需替我烦恼。”钟其扬疼爱的揉揉她的发顶。
“唉唷,我不是在想那个”她顿了顿,“算了算了,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小老板,咱们眼下要查两件事,第一,就是查出为什么何大人这么想要和你结下这门亲事,第二,就是何大人父女三人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肚子痛。”她提议。
“两件事都很难查,除非曹大夫愿意松口,不过,既然何大人下了封口令,为了防止曹大夫松口,肯定会派人监视曹大夫,因此,就算曹大夫有心帮忙,也无可奈何。”
“这件事再慢慢想办法,我想明儿个一早先去探望二厨大哥他们,问问看他们知道些什么。”
“你要去”钟其扬扬眉。
“要不然你要去吗你就不怕被何千金给缠上吗”万荏弥斜睨着他,她才不要让那两个花痴千金有机会缠他咧“还是你还不相信我,还认为我女扮男装进酒楼有企图”
“其实,我很高兴你是个姑娘。”他低喃,轻抚她的脸颊。
“真的”她一愣,小脸蛋因他亲密的举动而发热。“为什么”
“因为我很高兴自己没有断袖之癖。”他微微一笑。
“嗄”她怔了怔,不懂。
钟其扬也没多做解释,又揉了揉她的发,轻声地说:“你若执意要去,就让你去,不过小家伙,答应我,你要小心一点,”他不放心的叮咛。
“放心啦不会有事的。”
第七章
结果,七个人没一个人知道一丝丝蛛丝马迹。
隔天,酒楼也因此被勒令暂时歇业,等待调查。
“我看,我去找曹大夫问个清楚好了。”万荏弥站起身。
“不行”钟其扬拉住她。“万仁堂外头有何大人的属下守着,每个进万仁堂的人都要被盘查,你进不去的。”
“我当然可以。”她很有把握的说。
“小家伙”
“每个人都知道阿弥是个少年,所以我只要恢复女儿身,他们根本不会知道我是如意酒楼的人。”
“不行,我还是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钟其扬坚决反对。
“我现在是如意酒楼的一份子,我想要为酒楼尽一分力量,让我去。”
“小家伙。”他将她拉到身前,“你的心意我很感动,可是请你体谅我的心情,我没办法让你为我冒险。”
“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万荏弥极力的想说服他。
“说得真好听”嘲讽的声音传来,他们偏头望去,宋贞琴款步走来。“空有一张嘴,谁知道你心里做什么打算”
“宋姑娘,你是什么意思”万荏弥瞪她。这女人,事发之后到方才都不见人影,现在出来搅和什么啊。
“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有数。”宋贞琴冷哼,转向抿唇不语的钟其扬。“其扬公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呢。”话尾,还睨了万荏弥一眼。
“既然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就不要说了。”他冷淡的说。
万荏弥嗤笑一声,宋贞琴脸上则闪过一丝恼怒。
“可不说的话,我觉得太对不起钟伯伯的恩情,毕竟这与如意酒楼此次的事件有关。”
万荏弥和钟其扬相视一眼,重新坐下。
“既然和酒楼有关,也就没什么该不该说的,宋姑娘但说无妨。”钟其扬点头。
“听说何大人是被下药,虽然目前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药,不过我却知道谁的嫌疑最大。”
“如果只是胡乱臆测,那你就不必说了。”光是看她的表情,他就猜到她要指控的是谁了。
“虽然是臆测,却非胡乱臆测,酒楼里,只有她最有动机。”
他微蹙眉不语,反倒是万荏弥开口追问了。
“是谁”
宋贞琴冷冷一笑,“还会有谁,不就是你吗”
“嗄”万荏弥错愕。“我”
“阿弥不可能做那种事,更何况是不是被下药还是未知数。”钟其扬严厉的反驳,接收到万荏弥感谢的眼神,对她微微一笑。
“那么你可以问她,她到底是什么身分”宋贞琴瞧见他们眼波流转的模样,眼神更冷。
“我知道她的身分,这点不劳宋姑娘操心。”他以为宋贞琴指的是她是女儿身这件事。
“你知道”宋贞琴讶异,“你知道她是吉祥酒楼的大小姐”
钟其扬身形一僵,偏头望向身旁的万荏弥。她脸色苍白,表情无措,眼底有着恳求的神情,怯怯地望着他。
“然后呢”他淡淡的问。
“然后”宋贞琴愣了愣。“我说她是吉祥酒楼的万大小姐,你没听清楚吗”
“我当然听清楚了,只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消息”
“你真的知道她的身分”宋贞琴还是无法接受,她可是花了一笔银两才查出万荏弥的身分,没想到是白费了。
万荏弥也讶异的望着他。
“我刚刚不是说了,我知道她的身分。”钟其扬只是淡淡一笑。“如果你要说的只是这些,那么我听到了,恕我们不陪。”他冷声说,拉着万荏弥的手起身就走。
“她混进酒楼一定是有目的的,搞不好她就是为了破坏如意酒楼的声誉,影响如意酒楼在年宴上的表现,这件事也一定是她搞的鬼,我说的没错吧,万大小姐”
“你错了,不是我。”万荏弥咬牙道。他会相信她,还是相信宋贞琴
“哼我不相信,如果大家知道你的身分,也不会相信你和这件事无关。”
“我相信。”钟其扬转过身,冷冷的望着她。“我相信她。”
“为什么”宋贞琴惊讶地质问。
万荏弥激动的望着他。是啊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宋姑娘,你只是钟府的客人,我希望你谨守客人的本分,不要过问我们的家务事,没事的话,请恕我们先行离开。”
瞪着相偕离去的两人,宋贞琴错愕至极。
家务事钟其扬说这件事是家务事,他将万荏弥当成钟家人了
怎么会这样那她接下来该走哪步棋该怎么做,才能达到她的目的
一离开宋贞琴的视线,钟其扬便放开她的手,背对着她不发一语。
“小老板”万荏弥嗫嚅地开口。
“你真的是万大小姐”他打断她。
万荏弥一顿,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了。
“我是。”
闻言,他叹了口气。
“你目的是什么”
“我”
“请你告诉我实话。”他转过身来,紧紧的瞅着她。
“我是我是打算来搞破坏的”万荏弥瞧见他悲哀的闭上眼睛,立即上前抓住他的手。“可是我什么都没做,你相信我,这次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钟其扬睁开眼睛,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发。
“我相信你。”
“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很生气,可是我咦你你说什么”她一愣,讶异的望着他。
他失笑。“我说我相信你。”万老板是个可敬的对手,行事磊落,他相信他教出来的女儿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错愕的张着嘴,久久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挑眉问。
“为什么相信我我是真的要来搞破坏的,你为什么这么简单就相信我”
“你不希望我相信你吗”尤其她这种性子,说要搞破坏,又能破坏到什么呢混进来那么久了却还是一事无成,反而酒楼出事之后,她比他们都焦急且愤恨不平。
“我当然希望啊,可是这说不通的,你不应该这么简单就相信我,你应该狠狠的骂我一顿,说一些你很失望,我很可恶的话,然后恨死我的将我赶出去。”
“我对你很失望,没想到你是这么的心机深沉,利用了我对你的信任,真是太可恶了,我恨你,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万荏弥愣愣的张着嘴,好一会儿才一脸黑线的抚额叹息。
“你是在背书啊”平平板板的,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分明就是在嘲笑她嘛
“还不满意”钟其扬笑望着她。
“你在嘲笑我,对不对”
“没错,我笑你不适合当贼。”他点点她的俏鼻。“凭你的聪明才智,想要搞破坏,而且这破坏大到能撼动如意酒楼,达成你的目的,实在很困难。”
她愣愣的张着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你的意思是我很笨吗”她玻鹧郏莺莸捻潘br >
钟其扬耸耸肩,但笑不语。
“可恶走着瞧,等这件事情解决了之后,我一定要让你见识一下我破坏的功力。”万荏弥下挑战书。“嘿嘿,现在你已经知道我的目的,我就可以更光明正大的搞破坏了,你等着吧”
这小家伙,真的是很可爱哪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别让我太失望。”他笑了笑。“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到如意酒楼搞破坏”
她无奈的一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
“你也知道替手有多难找,所以我就换了个较简单的方式,只要其它酒楼比我们差,就不会太丢脸了。”
“所以你找上如意酒楼。”他了解的点头,该怎么说呢“得到万大小姐的肯定,真是荣幸啊”
“嘿嘿,不客气。”她尴尬的笑了笑。
他曲起食指不客气的敲下。“你还真敢回答。”
她不敢喊痛,只能噘着唇,觑他一眼。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做”还是先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再说。
“总会有比何大人更高的官来治他的。”钟其扬意有所指的一笑。
“拜托,那些做官的,不都是官官相护,要指望他们,还不如自己想办法来的实在一点。”万荏弥不予苟同。
“你放心,这个官不一样,等他接到我的书信,他会腾出时间来帮我们的。”
“咦是你当时马上送出去的那封书信”万荏弥想起那个熟悉的名字,孙立明孙立明啊啊是当朝左宰相。“你认识左宰相”
“有点交情。”他微笑,保守地说。
“哈这下可以安心了。他什么时候把那个何大人抓起来治罪”
“很抱歉,小家伙,他目前出了点事,我的书信尚未送达他的手中,得等他回复才行。”
当初送出书信只是预防万一,他会尽力想办法自己解决,若真没办法,至少还有这条后路,不过他希望不必真走到这个地步。
为了让无辜受牢狱之灾的七个人得到妥善的照顾,万荏弥和府衙牢头大哥们打好了关系,不时的送上美酒佳肴,并在可以探视他们的时候,塞几块碎银给牢头们。
银子大家当然爱,可牢头们最爱的,还是出自如意酒楼大厨亲手烹调的佳肴,平时苦哈哈的,哪有闲钱到酒楼吃喝一顿,如今他们几乎是个个期待她的到来。
“阿弥,你来啦”瞧见那瘦小的身子远远走来,牢房外头的两名守卫就热络的打招呼,在看见她手中大大的篮子之后,口水差点流了下来。
“快快快,今儿个带什么好吃的”
迫不及待的上前接过三层设计的超大篮子,一打开篮盖,扑鼻的香味让两名守卫深吸了口气,赞叹的闭了闭眼睛。
“哈哈,真是太棒了,这是给我们的没错吧”
“是啊,守卫大哥,这几道菜可是我们大厨精心烹调的喔,还有这个。”万荏弥笑着摸出一个小葫芦交给他们,神秘兮兮的凑上前低语,“阿弥知道守卫大哥当班的时候不可以喝酒,不过这可是阿弥好不容易摸来的翠玉酿,守卫大哥不嫌弃的话,等下了工再尝。”
喔喔喔,翠玉酿耶两名守卫眼睛都发亮了。
“守卫大哥,那阿弥进去喽。”重新盖上盖子,她提起颇重的篮子,在守卫开门之后走了进去。
“阿弥,你来啦”两个牢头瞧见她,接着又重复了一次方才在外头的情景。
“牢头大哥,我们酒楼的人都还好吧”
“没事儿,我们把他们照顾的妥妥当当,来,我带你去瞧瞧他们。”牢头大哥拿出钥匙,领着她到牢房,帮她打开牢门之后,赶紧回到位子抢美食了。
“阿弥。”七个人早在听见声音的时候,就排排站在栏前等着了。
“你们都还好吧”她提着篮子踏进牢门,蹲跪在地上,将底层的佳肴摆出来。“七位大哥,篮子不够大,只能带这些,你们将就点用,这是小老板的心意。”如果告诉他们这都是年宴中要用到的菜色,他们肯定会吓坏吧毕竟这是给皇帝老爷吃的,他们却早一步吃到。
“阿弥,酒楼还好吧忙得过来吗”吴名昆接过她递上的筷子,担忧地问。
万荏弥一顿,是喔,还没让他们知道酒楼被勒令暂时停业,静待调查的事。
“怎么了阿弥,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徐佑源察觉她的异样,焦急的问。
“其实酒楼这一阵子都不能开门做生意呢。”
“嗄,为什么”七人惊愕地喊。
“何大人下的命令,说是要做调查,查清楚之前不准开门做生意。”
七个人颓丧的坐在地上,垂头丧气。
“都是受到我们的连累。对不起,阿弥,你代我们跟老板和小老板说声对不起,小老板才放手让我们全权负责,结果不到三天就出事了,我们这么不争气真的很抱歉。”王协平垂着头,哽咽的说。
“不是的。”看他们这般自责,她好不忍心。“你们想太多了,被连累的是你们啊小老板交代我,要我代他跟你们说声抱歉。”
“不不不,怎么会呢明明是我们”七人慌了手脚,他们敬重的小老板啊
万荏弥摇头,低声的将事情的原由告诉他们,七人听了义愤填膺。
“真是太可恶了,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简直是简直是”书读得不多,一时想不到好的形容词。
“一门无耻”苏旺低声提供。
“对,一门无耻”
“噗”她噗哧一笑。
“阿弥,你还笑得出来喔,唉我觉得小老板好可怜。”
“你们放心,小老板说了,他正好可以专心的准备年宴,只是委屈了你们。”
“没关系,我们在这里吃好睡饱,牢头们对我们很照顾,都是你们的功劳。”
“就是说啊,你跟小老板说,我们在这里很舒服,吃饱睡睡饱吃,又不用工作,没有委屈,让小老板不要挂心啦”个个老实憨厚,拚命的想要减轻小老板的愧疚。
万荏弥好感动。纵使他们在外头为他们打点得好,但终究是蹲苦牢,能舒服到哪里去呢
比起老爹,钟其扬真的比较有识人之明,如果他们是吉祥酒楼的人,如今她们三姐妹也不用被娘赶出门找替手了吧
“我该走了,有什么消息我会再来告诉你们。”
“阿弥,小老板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我会的,你们放心。”
跟守卫们打声招呼之后,才踏出府衙,走过转角,迎面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姑娘挡住了她的去路。
“喂,你,跟我来。”林兰傲慢的下命令。
她一愣,左右望了望,四周就她一个人,是叫她吗
“姑娘,你叫我”万荏弥客气的问。
“不叫你叫谁你有瞧见这附近有其它人吗”林兰不客气的说,搞不懂二小姐为什么叫她来堵这死奴才的路。
“有事吗”她还要赶回如意酒楼,没闲工夫和这种没礼貌的人啰唆。
“我家小姐要见你,跟我来。”林兰傲慢的重复一次,转身就走。
呿谁理她啊
万荏弥皱皱鼻子,与她分道,也打算离开。
“喂死奴才,给我站住。”林兰发现人没跟上,气怒的喝叱,碎步跑了过来挡住她。“你要去哪里不是叫你跟我来吗”
“抱歉,我很忙,你家小姐要见我,自己到如意酒楼来,我会拨时间见她。”
“大胆,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啊”林兰怒叱。
“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万荏弥挥挥手,横跨一步,越过她就走。
“我家小姐是何大人的二千金。”林兰傲慢的说。
万荏弥脚步一顿,是花痴女之一
“死奴才,你如果不想看到牢里那几个人遭殃的话,就乖乖的和我去见二小姐。”林兰得意的笑了笑,知道害怕了吧
万荏弥冷冷一笑。去,她当然去,他们正愁没有管道可以见到受害人呢,现在正好,她倒要看看花痴二小姐见她这个死奴才有什么目的
“那么,就请你这个贱奴婢为我这个死奴才带路吧”
“你”林兰气红了脸,怒指着她,不假思索的就挥去一巴掌。
万荏弥手一抬,在半空中截住她的手。
“别太过分了”她冷声警告,要说在如意酒楼磨练的这几天有什么好处,就是她的力气手劲都比过去大了,要捏痛一个柔弱姑娘的手骨是轻而易举的。
“放放手”林兰痛白了脸,又恼又怒又怕的喊着。“你你这个死奴才,你是什么身分,竟然敢碰我,快放手”
“哼”万荏弥甩开她的手,“搞清楚,我可是自由身,靠自己的劳力赚钱,而你,不过是人家的奴婢,算起来,我的身分可比你高尚太多了。”
“你可恶”
“你到底带不带路再啰唆下去我就走了,看你怎么对你家小姐交代。”
“哼,走着瞧。”林兰怒哼,转身走向何府的后门。
万荏弥也不跟她多说废话,反正这种狗仗人势的人她又不是没见过。
从后门进入之后,林兰将她带到偏僻的后园,不远处有一座亭阁,她看见一名美艳的姑娘坐在上头。
“二小姐,奴婢把人带来了。”林兰踏上亭阁,恭敬的弯身立于何茵茵身侧。
“带过来。”何茵茵声调柔和,轻声地说。
万荏弥自动的踏上亭阁,审视着眼前一副高贵无比的何茵茵,她就是何二千金
长得很不错啊为什么需要用那种下三滥的诡计巴着钟其扬
何茵茵也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一身粗布衣裳打扮的万荏弥,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转变,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柔柔地开口,“你就是万荏弥”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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