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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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框里的照片人物是一位妇人,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让慕怡璇想起自己中学时念修女学校的严厉教师。

灰暗的服装,古老守旧的款式,包裹着妇人平板的身材,恕她无礼,那样的衣着打扮,简直像个活古董,完全不像现代人的穿著。

“这是谁”她忍不住问。

“我已经过世的母亲。”靳达夫小心且恭谨地捧起照片,放到一旁的小桌上。

“原来是伯母。”慕怡璇稀奇地睁大眼,好奇地更凑近一瞧。“仔细一看,还真有点像你。”

她抱着他的腰,从他身后探出头瞧着照片,没想到靳达夫却像她会烫着他一样,毫不留情地推开她。

慕怡璇差点摔跤,瞪大眼,错愕地看着他。“你又怎么了”

“请你别这样。”靳达夫离她一大步,痛苦地闭眸低语。

母亲的相片突然掉下来,他认为并不是巧合,而是母亲在冥冥中透过这种方式告诫他,不许他与会败坏靳家门风的女人在一起。

他气自己差点又被情欲冲昏头,而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

幸好他及时清醒,一切错误并没有发生。

“你希望我不要怎样不要碰触你尊贵的身躯吗”

慕怡璇以为自己认错人,不是他亲昵地拥抱她热情地亲吻着她吗为什么下一刻,他却又脸色骤变将她推开呢

“靳达夫,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以为我真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吗”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他实在太过分了

“抱歉是我不好,但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他的声音逐渐消失,就是说不出自己为她着迷为她心动这些话来。

“对不起,全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今晚我们都累了,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

他知道这一切全是自己惹的祸,只得全盘承受她的怒气。

“不用了,不敢劳烦你费心”慕怡璇赌气地回道。

“拜托你听话难不成你要走回去吗你脚有伤,又能走多远呢”他无奈地低声劝道。

慕怡璇沉默不语,但是知道他说得没错,便不再反对,但她也没因此原谅他,她脸上还是难掩压抑着的怒气。

靳达夫锁上门,正要扶她到车库时,忽然身后有个声音喊住他。

“达夫”

他回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阿姨。他立刻讶异地喊道:“阿姨。”

“你要去哪里这位又是谁”游玉惠的凌厉双眼,上下打量着慕怡璇,从头到脚,再从屁股到胸部,严苛地一寸寸审视。

又是一位活古董慕怡璇惊讶地张开小嘴,反过来打量游玉惠。

她和靳达夫的母亲非常相像,连衣着品味也差不多。虽然她早已从相片中见过靳达夫的母亲,但是亲眼看见真人实例更加震撼,如果他心目中理想的伴侣就是这副摸样,那么她永远也无法成为他的伴侣

“阿姨,这位是慕小姐,是我们公司委托的公关公司的经理,她脚受了伤,我带她回来擦药,现在正要送她回去。”靳达夫仔细解释,好像深怕阿姨误会一样。

“唔。”游玉惠低头瞄见慕怡璇的膝盖上确实包着纱布,这才相信外甥的话。“我还以为你和这种女人交往呢,幸好你没忘记你母亲的教诲,交女朋友还是要找端庄保守的好女孩,不然你母亲可是死都不会瞑目的。”

游玉惠满意地点点头,慕怡璇却是双眼开始冒火,气得想开骂。

她说“这种女人”是什么意思

这位“活古董”以为她是哪种女人

靳达夫没看她一眼,却像早就摸清她心思似的,及时伸手挡住她的去路,制止她上前跟他阿姨吵架。

这些长辈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就算吵破嘴,也不可能扭转他们的想法。

“阿姨,您这么晚来有急事吗”靳达夫赶紧问道。

“嗯,是啊”提起前来的目的,游玉惠总算露出笑容。“是件很棒的好事,你赶快送这女人回去,等你回来以后,我再告诉你。”

她等不到明天,真是迫不及待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外甥。

“好,那么我替您开门,您在客厅稍坐一下,我尽快回来。”

“也好。”

靳达夫又将刚上锁的门打开,让游玉惠进去,而游玉惠进去后直接关上门,连声再见都没对慕怡璇说,完全当她是空气。

真是不可爱的长辈慕怡璇简直快气炸了,无奈对方是长辈,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抱歉。”靳达夫也知道阿姨非常不礼貌,但她是他的阿姨,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去。”

回程的途中,慕怡璇望着车窗外霓虹闪烁的街景,心里一直想着一个问题。

如果初相识时,她不是慕怡璇,结果是否会不同

最后她忍不住,转头看着靳达夫。

“我想知道,如果当初我们相亲时,我的穿著打扮完全符合你的期望与标准,那么你会跟我交往吗”

靳达夫几乎是毫不考虑的回答:“我会。”

毕竟,他是如此为她心动,现在要说服自己放弃她,就已是那么困难,若是没有那方面的顾虑,他怀疑自己能推得开她。

“谢谢你,我了解了。”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输了,难怪无论她如何努力,就是无法使他看见那个艳丽外表下,单纯率直,真实的她。

不是她不好,只是她不是他要的那种女人。

就这样而已。

第九章

几天后,慕怡璇的伤势逐渐愈合,酒会意外的真相也渐渐明朗。经过她的调查,庆祝酒会当天,度假村里的工作人员有一位是临时员工。再按照他的背景追踪下去,诧异地发现这个人竟然是大方建设的员工。

他们立刻找上他,对他晓以大义,兼以恫吓威胁,软硬兼施之下,他才承认自己是受到上司指使,混入会场搞破坏,想使双方的合作关系破局。

眼见东窗事发,大方建设无可狡赖,只得坦承犯行,不过由于他们深表后悔,也已向林胜男与靳达夫正式道歉,所以他们也不再追究刑责。

不过,这件事对大方建设的名誉影响甚鉅,将来在商场上的事业恐怕会大受影响,这也算道德与舆论对他们的惩罚。

查清楚真相后,林胜男不再责怪他们,双方的合约照旧,建设新竹新厂的筹备工作,已如火如荼地进行。

而慕怡璇的委托正式结束,她一下子闲了下来,反而会胡思乱想,而且想的全是靳达夫的事,她不但没随着时间的流逝遗忘他,思念反倒愈加深浓。

她开始有些恐慌,害怕一个人独处,因为只要自己一个人,她的心就会被他的影像占据,怎么也摆脱不掉。

这天下班后,她没立刻回家,因为家人都去南部参加亲戚的喜宴,只剩她独自留在台北,于是她便随意在街上乱逛,免得回到家对着空无一人的房子,又会胡思乱想。

走了几条街,遇到好几位男士塞名片给她,但她总是笑笑地接过,等他们离开后,又随手揉进垃圾桶。

她不要别的男人,只思念着那个侏罗纪时代的石头男。

她无意识地晃过一间宽敞明亮的店面,转头一看招牌,是她向来喜欢的一种品牌服饰的专卖店。

她心想买几件新衣排解郁闷也好,于是便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要找些什么样的衣服吗”

一进门,便看见店员笑脸迎人。

“唔,我想买几件新衣。”

这间专卖店的服饰完全是按照颜色分类,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往她素来喜爱的鲜艳色彩区走去。

可是走了几步,脚步突然停顿下来,眼光不由自主扫向另一头的黑白灰等暗色专区。

唔,不要我才不要穿那些灰扑扑黑压压的丑陋衣服。她敬谢不敏地猛摇头,继续往她喜爱的服饰区前进。

可是看看又何妨八是看看而已,我也没任何损失呀

这样的念头,又将她的脚步拉回暗色服饰区。

她不感兴趣地晃过一遍,在整排令她眼睛发疼的暗色衣服中,随意取出一件。

那是一件灰色的长洋装,布料宽松柔软,前面整排直扣,最上方的钮扣直抵喉头,裙长约到小腿一半,完全符合靳达夫的要求。但

她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穿上这种修女似的衣服她会疯掉

像那件衣服染了毒似的,她慌忙把它挂回去,然后逃回自己喜爱的鲜艳色彩服饰区。

对嘛,这才是她喜爱的风格。

她眼神发亮,开始在百花般绚烂夺目的服饰堆里,寻找自己喜爱的衣服,只不过,心里却一直有个声音,不断地提醒她

女为悦己者容,如果你喜欢的男人欣赏这样的服装,为他稍微做些改变,也未尝不可。

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深深敲进她的心坎。

如果逼自己改穿那些灰压压的衣服,就能得到靳达夫的认同,那么也算值得。难道他对她的意义,还比不上几件衣服吗

不在她的心目中,他当然比她喜欢的衣服重要。

对他的迫切思念,让她忘了自己是个与传统守旧绝缘的现代女性,也忘了以前信誓旦且说过,绝不会为了男人改变自己。

这一刻,她不过是个渴望怜爱的小女人。

慕怡璇下了计程车,面容僵硬地走向鼎石建设的大门,她穿着自己不习惯的低跟黑色包头鞋,让她走得万分痛苦。

而使她痛苦的源头还不只鞋子,她身上的衣服才是令她难受的最大祸源。

她终究还是把那件灰扑扑的连身洋装买了下来,甚至,还将头发箍成保守的发髻,素着脸,脂粉未施,以她自认从未有过的丑陋模样出门。

为了靳达夫,她愿意勉强自己穿上不喜欢的服饰,做自己不喜欢的打扮,只要他肯接受她的爱。

她不晓得他究竟会不会喜欢她这身全新的打扮,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讨厌死这样的自己,如果可以,她甚至连那扇大门都不想跨进去,就怕让人家看见她这副矬样。

但,她想见他不是吗既然人都来了,硬着头皮也得进去。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暗色的玻璃门,快步走向柜台。

“您你好”柜台的接待小姐呆了,慕怡璇可以从她错愕的表情中,清楚了解自己这身打扮究竟有多蠢。

然而,她的自尊不允许她逃离,她硬挤出对自己满意得不得了的优雅笑容,假装从容地对接待小姐说:“我是慕怡璇,麻烦你通报一下,我想见靳达夫先生。”

“噢,请请稍待。”接待小姐按下通话钮,告知里头的人慕怡璇来访。

没多久,有个人快步跑出来,但那不是靳达夫,而是张建辉。

“不好意思,老板他吓慕慕小姐”他看见慕怡璇的新造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怎么性感的大美人,突然变成修道院的修女啦

“没错,是我。”他的表情太夸张,活像看见七月半的女鬼,慕怡璇咬紧牙,忍着没先给他一记过肩摔。

“你你怎么这身打扮是要去参加谁的葬礼吗”张建辉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参加你的葬礼。”慕怡璇磨着银牙低声咕哝,发誓他要是再用那种见鬼的表情看她,她会忍不住让他捉早“寿终正寝”。

“靳达夫在吗”她望望他办公室的方向,没见到他出来。

张建辉逐渐习惯她令人“惊讶”的装扮,这才连忙说:“噢,老板不在,他去相亲了啦”

“相亲”慕怡璇觉得好像有人端着一盆冷水,从她头上倾盆倒下,让她从头冷到脚底。

而她居然还能挤出虚假的笑容,佯装不在意地问:“他去相亲”

“是啊据说是他阿姨介绍的对象,好像是位高中女校的老师吧”张建辉分享着八卦情资。

阿姨介绍的对象

高中女校的老师

这么说是真的他真的跑去相亲

突然间,慕怡璇感觉自己脚下的土地正在坍塌,让她摇摇欲坠,连站都快站不稳。

“慕小姐,你还好吧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呢”张建辉这才发现她脸色不对,原本没上妆还是红润漂亮的脸蛋,一下子变得毫无血色。

“我没事对不起,我想借一下洗手间。”她无法再假装若无其事,管不了他们诧异的注视,快步奔向接待柜台后方的洗手间。

跑进女用洗手间,里头一个人也没有,正好让她整理自己紊乱的思绪。

她扭开水龙头,疯狂地掬水洗脸,想让自己清醒些,洗过脸,缓缓抬起头,望着镜中那张素白容颜打扮灰暗老气的女人,她突然觉得好可笑。

“呵呵。”她凄楚地笑了,泪水沿着素净脸庞滴落到下巴。“我真是笨蛋我简直像个白痴。”

为了他,她勉强自己穿上不喜爱的衣服,做出连自己都无法忍受的土气装扮,只为了换取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或是一句简短的赞美,但他却跑去相亲。

无论她怎么做,他就是不肯接纳她,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绝望。

她好像被他狠狠踹进谷底,跌得凄惨落魄,再也爬不起来

“你在做什么呢”她问着镜中的自己。“你到底在做什么”

牺牲自己,委屈自己,想要换取爱情,但是到最后,爱情还是遗弃了她。

她像个差劲的小丑,在没有人注目的舞台独自演出,不但连掌声都没有,还换来冷眼与嘘声。

够了,一切到此为止,她为这段爱情牺牲得够了,削足适履,最后只会换来一双残废的脚。

足够了,她不会再傻得勉强自己去迎合他的要求,她是慕怡璇,不是可以随意改变的玩偶。

如果她连自己都忘记了,那还有谁会记得她呢

她抹去脸颊的泪,扯下箍住发髻的夹子,放下一头浅棕色的鬈发,再从化妆包里取出彩妆用品,快速替自己画了妆。

然后,她解开束得她难受至极的领口钮扣,大胆地露出诱人的香肌,她又变回原来那个明艳妩媚的慕怡璇了。

她昂起下巴,走出洗手间,宛如女战士般走回柜台。

“慕小姐”张建辉见到恢复美艳容颜的她,刚按回去的眼珠子又差点弹出来。

她怎么变得这么快换装像换脸,吓死人了。

“既然靳达夫不在,那我先走了。”她对张建辉笑笑,然后直接走向大门。

直到她快走出门,张建辉才猛然从痴呆的状态中惊醒,连忙喊住她。“啊,慕小姐请问有什么话需要我转达给老板的吗”

“噢,有的。”

慕怡璇转过身,扬起绝美但幽冷的笑。

“请代替我转告他一句话。”

“什么话”

“再见。”

“啊”

靳达夫在阿姨的强迫下,出席这场相亲宴。

相亲的地点,是选在阿姨喜爱的中菜餐厅,她特地订了一个小包厢,让他们好好认识聊聊。

菜色如何,口味怎样,靳达夫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他已经坐在这里二十分钟了,但还是不断将目光往她身上瞟。

他一直看她,不是因为她长得特别美真要论,慕怡璇可比她美上数十倍。他看她,当然也不是她妖娆会打扮,而是她实在太像他的母亲。

这个名叫林淑芳的女人,梳着发髻,带着黑框眼镜,浅灰色上衣,长及膝下的深灰色长裙,配上黑色平底鞋。

这套装扮,活脱脱就是他母亲的翻版,若不是她太年轻,他真会以为是自己的母亲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这就是他过去认为最适合自己的伴侣,但为何注视着她,他没有任何感觉相反的,他觉得有点荒谬,这种大热天,她从头包到脚,不嫌热吗

他的阿姨一边开怀享用自己点的好菜,一面不断叨絮着林淑芳的优点。

说她聪明有头脑,生出来的孩子一定聪明绝顶;又说她端庄有教养,一定能教出有规矩的好小孩;阿姨还夸赞她穿衣有品味,说将来孩子也会像她一样懂得穿衣哲学。

靳达夫听到这里,差点讽刺大笑,他忍不住想象,如果将来他真的跟她结婚生子,他的女儿若穿得跟妈妈一样去上学,大概只会被同学排挤嘲笑吧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勉强维持礼貌,继续听阿姨吹捧她中意的新娘人选。

最后相亲的结果算是成功,在阿姨热切的推销下,他半强迫地接受了林淑芳。

他其实对她半点兴趣也没有,不过为了让自己忘掉慕怡璇,他强迫自己与她交往,心想时日久了,他必定能忘掉那个火焰般明艳照人的女人。

然而当天稍晚回到办公室,知道慕怡璇来过,他心里竟充满懊恼与扼腕,气自己为何外出,错过与她碰面的机会

不过他依然顽固地选择忽略那股懊恼的情绪,假装她的造访,对他没造成任何影响。

然后,张建辉一头雾水地转达她的那句留言。“老板,慕小姐要我告诉你再见,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不懂,但靳达夫懂,他知道这是她的道别,最后,她终于决定放弃对他的感情。

顽强的她终于死心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扰乱他的心情,让他的情绪跟随她上下起伏,忽喜忽悲。

她放弃了,他也可以专心与林淑芳交往了,林淑芳才是最适合他的贤妻良母。

然而,这样的想法却让他半点都高兴不起来,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为了执着于想要的玻璃珠,而放弃了璀璨剔透的无价宝石

不过无论如何,他已决定认真与林淑芳交往,也会尽量试着忘掉慕怡璇,虽然那可能不太容易。

如同宝石般美丽灿烂,又如同火焰般炙热温暖的她,岂是那么容易遗忘的

但,他会努力学习如何将她忘掉。

在靳达夫与林淑芳开始交往的同时,新的追求者也向慕怡璇叩门,他的出现,有点戏剧化。

那是前阵子的事,有回她赶着去见客户,下车时不慎掉落了牛皮纸袋,文件物品洒了一地,正好有位男士经过,顺手帮她拾起那些文件。

而她的磁卡工作证,也正好塞在那个纸袋里,男子捡起后将工作证还给她时,顺道看了下名字。一看,他立即讶异地问:“慕怡璇你是慕怡璇”

“是啊,我是。”她纳闷地看着高兴得仿佛找到失踪亲人的男子,迟疑地问:“请问你是”

“我是丁正隆呀”男子欣喜地道:“我是你的小学同班同学丁正隆,座位刚好就在你前面,你记得吗”

“丁正隆”慕怡璇脑中浮现一个矮小又害羞的男孩,再对照眼前玉树临风的俊雅男子,不免要感叹时光的神奇魔力。

她也露出开怀的笑容,说:“我记得你,有时候我不会做数学题,还是你教我的呢”好怀念那段单纯质朴的小学生涯喔

“是啊”

“你变了好多喔,当年你的个头很小,看起来好可爱,现在却长得里局又帅,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她不可思议地道。

“你也是啊,居然这么漂亮。不过你从以前就很漂亮了,而且活泼大方,每学期都被选为班长,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你。”他回忆地说道。

“呵,没这回事啦啊,糟了我忘了要去拜访客户,得先走了。”她焦急地看了下手表,发现相约的时间已经到了。

“这是我的名片,方便给我一张你的名片吗”丁正隆拿出自己的名片给她,然后客气有礼地询问。

“当然可以。”她也取出自己的名片交给他。

两人匆匆交换了名片,就分别离开了。

第二天中午,丁正隆打电话约她喝咖啡。

第三天晚上,他约她去吃饭。

连续约了一个礼拜后,她的好友们都说他要追她了。

“我们只是老同学,你们那两颗爱胡思乱想的脑袋瓜别想太多”面对两位好友的调侃与追间,慕怡璇总是这么回答。

老同学碰面,聊聊当年的趣事与糗事,再分享一些同学的近况,不是很有意思的事吗何必过度解读

“老同学会天天约见面,又是吃饭又是喝咖啡吗别以为我们没同学喔”柳香缇凉凉地调侃。

“对啊对啊”程悠悠连点好几个头,表示深深赞同。

“别光说我了,你们呢”老是被她们这两个小狗仔队盯着,她也要反击。“庆祝酒会那晚,你们两个是不是都突然失踪了”

“啊”柳香缇与程悠悠同时一愣,然后很有默契地一同装傻。“有吗我们怎么不记得了啊,糟糕,我失忆了,我竟然失忆了”

两人落荒而逃。

“噗。”慕怡璇忍不住爆出大笑,有这么宝的朋友,想忧郁也很难耶。

看看时间,差不多快下班了,手边也没什么事了,干脆早点下班好了,丁正隆说要带她去品尝海鲜。

稍微补了下妆,收拾好皮包,她以见朋友的心情,离开了办公室。

她没有欺骗好友,她确实只把丁正隆当成老同学好朋友而已。不可否认,丁正隆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斯文英俊,温柔体贴,而且对她百依百顺,殷勤讨好。

如果是以前,她会很高兴自己得到这种好男人的宠爱,但如今她却丝毫感觉不到那样的喜悦,她想自己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所以无论别人对她如何地好,都无法打动她的心。

是那可恨的靳达夫,他偷走她的心,更可恶的是,他就这么一走了之,不管她的伤心难过,他是最可恶的坏人。

“怡璇,你怎么啦”丁正隆讶异地问:“你眼眶红红的耶,是不是这盘螃蟹炒得太辣我请他们换一盘不辣的来。”

说着,他已举手想招服务生来。

“不用了”慕怡璇急忙拉住他的手,阻止道:“不是菜太辣,是我不小心呛到,一会儿就没事了。”

“喔,这样吗”丁正隆这才没叫服务生。

“嗯。”慕怡璇收回手,正要坐回自己的位置时,不经意从眼尾的余光发现有人在注视她,疑惑地转头看去,赫然发现那个人竟是靳达夫。

他显然也是来用餐的,因为他身旁带着女伴,而那位女伴的衣着,完全符合他所期望的妻子模样灰暗保守朴素,而且从头包到脚,只怕连色狼看了都会退避三舍。

这不是很好吗他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女人了,为什么还要站在那里用那种眼神看她,好像她背叛了他

她旋身背对他,假装不认识他,片刻后,她偏头偷觑后方,发觉背后那道凌厉的身影消失了,他已经离开那里。

突然间,她食欲全消,再美味的食物,也填补不了她空荡荡的心。

这时,皮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假装开心地接起手机,但那头却传来一个坏消息

“什么怡晴发病人院”

慕怡璇的妹妹曾有过心脏病,在接受了移植手术之后,本来算是医治好了,但若是没按时服药或是小心照顾身体,还是极有可能再发病。

慕怡璇得知妹妹住院,急得不得了,略微解释后慌忙起身,便要离去。

“我送你去。”丁正隆也起身道。

“不用了,菜才刚送来而已,你慢慢吃,我自己坐计程车过去就行了。”

慕怡璇婉拒他的好意,自行离开了。

第十章

而在餐厅的另一区,靳达夫与林淑芳在侍者的带领下,找到他们的座位。

这位置也是他阿姨为他们订的,她真的非常热衷撮合他们的婚事。

“林小姐,请坐。”靳达夫直到现在还称呼她林小姐。

他伸出手,想替她拉开椅子,但林淑芳却好像没看见他的好意,自行拉开椅子入座。

慕怡璇有时跟他呕气时,也会像这样故意忽视他的好意,但她孩子气的表现只让人觉得好气又好笑,而林淑芳给他的感觉,却像是嫌恶他会弄脏她的椅子似的。

他苦笑了下,也拉开椅子坐下。

“想吃点什么”菜单就放在调味料旁边,他伸手越过桌面想去拿,但林淑芳却立刻跳起来。

“我警告你现在才刚交往而已,你别想碰我一根寒毛,起码得交往半年后,我才会让你牵我的手。”她面色严厉地警告。

靳达夫简直傻眼,她有被害妄想症吗还是他看起来像淌着口水的大色狼

“我只是想拿菜单而已。”他客气地解释,心里却想:我怀疑我们撑得过半年吗

他们分别点了菜,然后默默等待菜肴送来,偶尔他会主动开口说几句话,试着活络气氛,否则那肃静紧绷的感觉,真像守灵夜。

菜来了,他原以为总算能多点话题聊天,但她还是沉默不语地进食,几乎什么话都不跟他说,还由他一个人唱独角戏,而且他多说了几句话,她竟然像对孩子一样训诫他。“吃东西的时候,请不要说话。”

靳达夫也有点火了,冷冷地回答:“是的,老师”然后便低下头迳自进食,不再自讨没趣。

而林淑芳只将自己的那份餐点吃了一半,然后便推开盘子,拿起餐巾抿嘴。

“你不吃了吗还剩下很多呀”他诧异地问。

“这样就足够了,我向来只吃半份餐点,吃得太多,只会让身材变形,成为痴肥的大胖子,而且暴饮暴食会导致自由基的增生,提早衰老,一个有自制力的人,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林淑芳自傲地回答。“顺道一提,我个人认为,你吃得太多了些”

“是吗”他的脸顿时黑了半边,郁闷地放下餐具,再也没了胃口。

被她那么一说,谁还吃得下去

她满意地点头。“这样很好,你得酌量删减食量,以免身体老化得太快。我可不希望有个看起来比我老二十岁的丈夫。”

我倒认为你应该先担心我会不会娶你比较重要靳达夫在心里冷冷地想。

他不禁又想起慕怡璇,她不但食量大而且胃口好,跟她吃饭绝对不必担心食不下咽,和她共餐是一种享受,而跟林淑芳一起吃饭,只是折磨自己的肠胃。

他又想:我真的要一辈子和这样的女人一起用餐吗

结了帐离开餐厅,他提议随意走走散散步,林淑芳总算有一次赞同他的意见。“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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