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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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别再看了,快随我去换衣服吧”领班提醒她。

“哦,好。”雪凝随她而去。

十分钟后她别扭地穿着低胸且开高衩的黑皮衣,腿上穿上黑色网袜,头顶着白色的长耳朵,成了不折不扣的兔女郎。她几乎不认识镜子里的人是谁了,掩着暴露的胸口,这才知道自己还挺有本钱做这么冶艳的打扮。

“喂,你照镜子要照多久出去上工了。”领班等得不耐烦地催促。

“嗯。”雪凝放开掩在胸口的双手,随她走出去。

她的第一个工作是被指派端陈年威士忌到201包厢,领班指示了她位置,雪凝一看是艳虹方才进入的那个包厢,她走过去瞧见喷沙玻璃门上烫金的201包厢字样,放胆地走进里头。灯光幽暗中她看不清楚人们的面貌,只大略瞧见是一票男客人,许多亮丽耀眼的女公关陪着他们唱卡拉0k,或划酒拳,倒是没看见艳虹女神的身影。

她目光不敢乱飘,把酒放下,突然前方伸来一只手,直摸她的胸前而来。她一惊,一张千元钞票已塞在她的双峰之间,那人的指尖还隐约触碰到她柔软的胸口。

呵她胀红了脸,难道客人都是这样给小费的吗她真不知是要道谢,还是一拳挥过去。

浑噩中她目光往前方移,一瞧怔住了,那个塞她钱的男子好英俊,看起来很眼熟不就是钻石公司的总经理韦大哥他穿着宽松的白上衣黑长裤,银白的发整齐的束在脑后,气质介于浪子与艺术家之间,横看竖看都有说不出的帅劲。

他正一脸玩味地瞧着她,她心慌又错愕,一时忘了该说什么。

“不会吧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韦翔杰有趣地说,打从她一进来,他的目光就跟着她打转,没想到她卸去平常的衣着是这么有女人味,纯黑的兔女郎装和她雪白的肤色相映,别有一番风情,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可说相当惹火,光看就有教人血脉贲张的冲动。

“你怎么会来这里”雪凝很想表现得自在些,不让他看出她其实是为了那枚钻戒而下海,偏偏他深幽的双眼直盯着她,害得她连吸呼都尴尬,心跳无端的变快。

“有人规定我不能来吗”韦翔杰拿了酒杯示意她倒酒,又说:“我以为你是在外商公司上班。”

雪凝手指微颤地打开瓶盖为他斟酒,咬咬牙低低地说:“我高兴在哪里上班是我的自由。”

一室热闹中,低回在他俩之间的是一种奇异的氛围。他看出她对他略有敌意,但那张晕红的小脸和微蹙的蛾眉就是有说不出的动人气息,引起了他对她相当程度的兴趣。

“你们认识”艳虹从洗手间出来,听到他们的谈话。

雪凝放下酒瓶,眼看着艳虹怡然自得地坐到韦翔杰身畔,亲密地紧挨着他,还勾住他的手臂,突然有股闷闷的热气憋在胸口,教她难受。“我跟他半生不熟。”她今生最倒楣的事就是遇见他了。

艳虹见雪凝出言不逊,出声制止。“小雪你说话得当心点,他可是”她话没说完,因为韦翔杰对她使了眼色。

雪凝感到古怪,他为什么不让艳虹说她很想知道他可是什么呢她心生好奇,艳虹竟转而对韦翔杰说:“我的主,你别怪她,她才头一天来上班,还欠调教。”

雪凝意外的瞪大了眼睛,艳虹竟叫他“主”,乍听之下他像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她只是一个小妾,想必他们是关系匪浅说不定两人是床伴关系她想着替他们脸红,忘了担心他是否会看穿她来此当公主的目的。

“哦。”他牵动唇角,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雪凝真不知他那声“哦”代表什么,唇上那令人心底发毛的笑痕又是怎么回事

“你出去帮忙吧,这里没你的事了。”艳虹好言对她说。

她拿着托盘退了出去,走到门外,老觉得胸口卡着个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张千元大钞,她差点忘了它的存在了,羞恼地取下,莫名感到羞辱,这竟是她拿到的第一笔小费。

接下来她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客人想来她就开始打退堂鼓。心在进退维谷之间,可她明白自己毫无退路,还是得咬紧牙关当她的公主。她走回吧台,无论如何仍得继续工作。

包厢里韦翔杰啜了口威士忌,低声问艳虹:“她真是头一天来上班”

“嗯。”艳虹轻倚在他臂上点头。“她怎么会说跟你半生不熟呢”

韦翔杰没有回答。

“一定是不熟才会不知道你是狼烟的老板。”艳虹娇媚地说。

韦翔杰仍没有再开口,虽不说,却已猜到雪凝为何而来,她一定是想多挣点钱还他吧

不过她也真会选,到他的地盘上挣钱还他,真是有意思。他的投资包罗万象,这之中包括连锁酒店,专供浪子们寻欢作乐,而他本身就是头号浪子,认识他的人都称他“狼主”,意即狼的首领。

想必他在台湾的这一个半月,会常见到她了。

想起她诱人的模样,他唇上浮起一丝淡而无痕的笑意,他不只乐于见到她,更想和她来个特殊交易,她可以换个方式还他钱,例如陪他一个月。

他想着,眼色由森峻转变成掠夺的诡谲,她可是只鲜美的猎物,被他盯上,她就得心甘情愿,无条件地投奔到他的怀抱

“我的主,你久久才回来,今晚就让我陪你好吗”艳虹心想他一定会要她相伴。

“不。”这淡漠的一声拒绝敲痛了艳虹。她倚着他的身子蓦然一僵,知道他这么说表示再也不需要她,他是一匹无人拴得住的狼王,就算她有多爱慕他,也只有黯然退下的分儿了。

半夜三点,酒店打佯后,公主们全在更衣室换上便服,大家都眉开眼笑的数钞票,包括雪凝,她也领到不少,厚厚的一叠,可她没力气去数,她头昏,胃不舒服,很想吐。今晚有客人起哄要和她这个漂亮的美眉干杯,她为了小费喝了一杯又一杯,有点醉了。

“别偷懒哦,做完清扫工作才能回去。”领班对所有人说。

每个人都不敢怠慢,离开更衣室,只有雪凝连衣服的扣子都扣不好,连连打哈欠。

“你还在蘑菇什么”领班催促她。

“就快好了”雪凝急急把上衣扣,收好钱,摇摇欲坠地往门口走。

“慢点。”领班绕到她身前,嗅嗅她,一脸惊诧地问:“你喝酒了本店规定公主不能喝酒的,你不知道吗”

“你又没说。”雪凝醉茫茫地回话。

领班翻了个白眼。“这还用我说,这是行规,到哪间酒店都一样,你自己如果喝醉了怎么服务顾客我们可是服务业耶”

“是,明天起我会注意的。”雪凝频频点头,她可不想丢了这工作。

“你哦可别害我哦,我们老板回国了,他会常来酒店,到时他如果发现有公主喝酒,我就惨了”领班揪着她的手臂,严厉地警告她。

“你说艳虹吗”她一直以为艳虹是老板。

“艳虹姐是受聘的经理,我们老板可是大人物。”领班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也懒得再和她多说,放开她催促道:“你快去做清扫工作,我检查完要回家了。”她迳自往外走去。

雪凝有听没有懂,这当不她也管不了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她只想回家倒到榻榻米上睡个够,她走进酒店内部,勉强自己把所有桌椅都擦干净。

凌晨三点四十五分酒店大门关上,所有人全都走光了,街上一片冷寂。雪凝一个人站在红砖道上想拦小黄回家,苦等了十分钟,但路上一辆空车也没有。她体力耗尽,站也站不稳,只好蹲下身,一脸无措。

就在她不知怎么办才好之时,一辆银色宾士停在她的前方,靠红砖道的车门开了。“太晚了,你很难拦到车的。”她还没看清来者何人,就听到韦翔杰的说话声。

雪凝看到车里的驾驶人正是他,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头昏脑胀地问:“你怎么这么神出鬼没的,我走到哪儿都遇见你”

“我没空和你闲扯,要我载你一程就快上车。”

这么恶劣的语气,简直高傲得可以,她才不想搭他的车咧

“你杵在那里做什么”韦翔杰闷声问。

“我可以等计程车。”雪凝话才说完,就听到驾驶座的门开了,他走出车外,朝她而来。她莫名心慌,下意识退开一步,踬踬的脚步差点让她整个人摔向后头。

“小心”

他强壮的臂膀横扫向她的腰际,扶住她,不容忽视的男性力量教她暗自吃惊,而且他实在靠得她太近了,她忙乱地想推拒,但软绵绵的双手却使不出力。

“那么晚了,难道你能安心一个人搭车”他没有放开她,忽然他的脸凑近她,她慌乱地瞪大双眼,正要尖叫,听见他沈声问:“你喝酒了酒店怎会允许服务生喝酒”

“你是这里的常客吗可别说出去哦会害了领班的,我今天是不知道规定才喝的,明天起不会了。”她捣着自己酒气冲天的嘴说。

“好,我不说出去,上车。”他也有条件。

这下她不上车也难了,她懊恼地坐进他的车里,才关上车门,舒服的座椅和轻音乐教她全身放松,睡意一涌而上。车子开动后,她眼皮自动垂了下来,忘了说自己住哪儿就睡着了。

韦翔杰听到她沈匀的呼吸声,回视她,见她居然睡了,有点不可思议,上了他的车还能睡得那么安稳,不怕他把她给卖了他邪肆地想。端详她熟睡的小脸,清秀可人,而她的鼾声还挺逗趣。

他们的合约书里有她的地址,她住北投,他天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过他可从来不曾送女人回家,他向来是把女人直接载回自己的住处,而对于这个新的猎物,他打算先接近她,让她不设心防,然后自投罗网。反正他们近水楼台,有得是机会。

他邪笑,车子开往北投,一直到停在她家门口,她仍睡得不省人事。

“雪凝,到你家了。”他拉上手煞车,点亮车顶小灯,倾身唤醒她。

“唔我好累”雪凝撑开沉重的眼皮,感觉神魂从很远的地方飘回来,不知自己是身在何处。蒙胧地看着他,又看看车窗外,发现在自己家门外。

“现在是几点了”她迷糊地问。

“四点多。”

“糟糕,我早上还得上班,一定爬不起来的。”她急急抓皮包要开车门。

他的手臂横越而来,圈在她的柳腰上。“你还没道谢。”

“是你自己要载我的。”他的靠近让她突然清醒不少。

“你得谢我,用你的唇。”他沙哑的声音教她莫名心悸。

“谢谢是用嘴说的,这谁都嘛知道,谢啦,韦大哥。”她瞅着他,看他的俊脸愈来愈靠近,灼人的气息弥漫在他们之间,她心乱成一团,直往椅子后退。可是空间有限,她再无退路,她想别开脸,但他更快地扫住她的下巴,吻住她,坚实的胸膛压抵着她。

当她意识到这是一个吻,她的脑子并没有更清楚,反而是陷入如幻似真的迷梦之中,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无助地揪着他的衣襟,不知要如何是好,她从没接过吻啊

他没有因她的生涩而放开她,反而进一步地探索她,火热的舌探进她温暖湿嫩的檀口,吻得她颤栗,大手顺着她纤细的颈项轻抚而下,拇指轻抚着她的颈背,挑动她的感官。

她害羞地紧闭双眼,怀疑自己一定是疯了,竟为他的吻着迷,他的唇好柔软好湿润,接吻的老练程度足以教她从入门直升到最高级。一声柔媚的呻吟从她的唇间逸出,她在他身下颤抖,双手浑然忘我的环上他的颈子。

在她迷乱之际,他放开她,不再吻她。她恍惚地睁开眼,对上他烫人的目光,心跳狂急,很想躲起来。

“早上几点上班”他盯着她红透了的小脸问。

“八点。”她木讷地说,暗自喘息。

“七点半我来接你,下车吧”他坐正身子。

“你不必来接我啊”雪凝不解地摇头,但心底却不由自主地感到喜悦,一种神秘的情愫在她心头萦绕。

“我就要来接你。”他坚定地说。

“我可能会赖床。”她试探他是否对她“有意思”,搞不好是想追她。

“我知道你的电话,可以准时叫你起床。”

“为什么”她心想他真好。

“你要兼两份工才能还得起钱不是吗”

他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她眼中的梦幻霎时被摧毁。原来他只是为了怕她还不起他钱,亏她还跟他吻得浑然忘我,还差点闹了笑话。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还有你怎会知道我住这里”她转而尖锐地问。

“合约上有写。”

雪凝懊恼透了,都怪她自己太轻忽了,她竟对债主抱着幻想,太不应该了但最不应该的是他,好端端的干么吻她,害她差点意乱情迷说错话。

要来接她是吧那又何妨,有免费的车可搭,她还可以省下捷运车钱。

“那就七点半见了咧”她故意戳自己的鼻孔,对他做了个很丑的鬼脸,任他看了永远不会再侵犯她,匆匆下车。

韦翔杰看着她进家门,不禁笑了,她总是上一刻还像只温顺的小宠物,下一刻就翻脸了,这样的她完全引发了他的征服欲望,而她的滋味就像带点酒味的蜜糖,会醉人。

瞧她住的这幢房子,环境清幽,俨然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怎还得到酒店工作才能还钱她实在有趣,改天得探问她。

他相信只要用对方法,要得到她并不难,他有十足的把握。

第三章

清晨七点,闹钟响了第一次。雪凝疲惫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摸索,按掉铃声开关,继续睡。半小时后电话响了,她挣扎地攥着被子,头钻进枕头下,懒得理会。

三分钟后她的房门被推开,老妈妈穿着小碎花家居服,神采奕奕地走进来,看到女儿赖床,笑着摇头,蹲下身拿开她的枕头说:“小雪凝,有个人打电话找你,说是你公司的人。”

雪凝痛苦地睁开眼,看着年纪足以当她奶奶的老妈妈,在妈妈温柔的声音中她不得不起床了,她睡衣凌乱的坐起身来,搔搔头,猛打哈欠,口齿不清地问:“妈,是公司的什么人啊”

“不知道,声音听起来是男的。”老妈妈神情愉快地说。

“妈,你好无厘头哦,男的就男的,什么听起来是男的”雪凝讪笑,伸伸懒腰。

“他的声音很好听呢”老妈妈笑弯眉。

雪凝怔住,大梦初醒的从榻榻米上跳了起来,她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的了她跑到角落抓起电话筒。“喂。”

“起床了,懒虫,我在你家外头。”

果真是韦翔杰,他说过会来载她,她差点忘了。

“再十分钟,我还没洗脸刷牙还有,你到巷口去,不准在我家门口哦”她没听到他回答,只听到一声低低的嗤笑,他挂上电话了。她也挂了电话,冲进浴室,开始梳洗。

老妈妈听到她和对方讲的话,心底相当惊讶,猜想女儿一定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她眉开眼笑跟到浴室门口,旁敲侧击地打探消息。“怎么不请人家进来”

雪凝满脸洗面乳,瞪大了眼睛回视老妈妈,看她笑得神神秘秘,她有些错愕。

“他只是公司的人顺风车啦”她顺着他说的解释,但愿老妈妈可别有其他的遐想才好。

她赶紧低头把脸洗干净,勤快地刷牙,装作一副很忙,赶着上班的模样。

老妈妈有几分失望,虽然有女儿陪在身边才不寂寞,但可不打算留她一辈子啊她的十一个哥哥全都成家了,当然也希望女儿找个好婆家。

雪凝梳洗完毕,很快冲到衣橱前找丝袜和套装换上,正要倾身去收拾床铺,老妈妈抢了过去,慈爱地笑着说:“我来就成了,你快出门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谢谢妈,我最爱你了。”雪凝倾身亲了老妈妈的脸颊后便冲了出去。

老妈妈边折被子,边扬声说:“记得把餐桌上的早餐带去公司吃。”

“哦”

老妈妈倾听女儿匆促跑到门边又踅往餐厅的脚步声,直到她走出大门,她老人家才安心地一笑。

她打开放被子的收纳橱,正要把被子放进去,不料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红盒子从上头抖落下来,吓了她老人家一跳。

那是啥她放好被子,坐下来,拿起榻榻米上包装得很精致,看起来很贵重的礼盒左瞧右瞧,好奇得很。看看四下无人,家里只有她,女儿也出门了,索性打开来看。

她小心地打开缎带包装纸,里头是个看起来很华丽的绒盒,再打开来,大钻戒亮闪闪的光芒惊吓了她

她取出那只钻戒,怀疑女儿怎么会有钱买这么大的钻戒

左想右想,答案只有一个这一定是假的

她女儿不可能有钱买真的钻戒,可能是在夜市里买的,找个好一点的包装纸包一包,看上去就很有价值了。

老妈妈笑了一笑,发现指围还不小,不像是女儿的指围,她套在自己的手指上,大小刚好适合她,她立刻恍然大悟,这一定是买来送她的,她的生日就在明天了

她很窝心,虽然只是个假钻戒,她仍会好好珍惜,毕竟这是小女儿的心意。明天女儿若拿出来送她,她可得记得要一脸惊喜,别让女儿发现她早就知道有这个礼物了。

老妈妈把假钻戒一层层的包回去,绑好缎带,放到柜子上,关上柜子,假装从来不知道有这个礼物的存在,开心地走到客厅去擦拭骨董。

“你干么说是我公司的人啊”

雪凝在巷口搭上韦翔杰的车前往公司,睡眠不足的她,精神不怎么好,火气也大。

韦翔杰隔着黑墨镜瞬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你载我去公司一定是想知道我公司在哪儿,万一还不出钱,你才有地方可以找人对吗”她想起昨晚他所说的,忍不住又朝他喷火。

韦翔杰没有回答,也懒得看她。

“你怎么不说话”雪凝把拎在手上的早餐放在两个座位中央的置物箱上,侧过身去问他,看见他戴着帅气墨镜的阳刚侧脸,漫不经心的表情,她忽然住嘴,觉得自己真是聒噪的女人,艳虹肯定就不会像她这样。她脑子里浮现昨晚艳虹倚偎着他的景象,真像是小鸟依人但她想这个做什么那千她啥事啊

她就是乐于当一只叽叽喳喳的九官鸟,继续碎碎念:“你明天可别再来载我,这会增加我的困扰,我妈妈粉老了,她禁不起刺激,万一你让她知道我欠你那么多钱,我就一毛钱也不还你。”

“你家境看来不错,怎还要上夜班还我钱”他终于开口了,竟是问了风马牛不相干的事。

“我自食其力惯了,要你管”她悻悻然地说。

“其实你不需要那么辛苦,可以还我钱以外的东西。”

“是什么”她听不懂,他不要她还钱吗

“你会知道的。”他平稳地把车停在她公司门前,回视她。

隔着墨镜她完全看不见他的目光,更参不透他话中的涵义。

“你还不下车是等着付我车资吗”他问,性感有型的唇笑得令人心悸。

“我才不会付呢”她脸儿晕红地说,转过身要去开车门,他却扣住她的手。

她惊讶地回过头,他的吻很快落下,肆意地吻她,野蛮的舌尽情地挑衅她,她困窘地想紧闭双唇,疯狂地想避开他,但他劲道十足的大手落在她的背上,紧箝制住她,吻逐渐变得慢条斯理,暧昧地和她纠缠不清。

要不得的是她又再次为他的吻神魂颠倒,她很清楚车子正停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但她真的很享受他的吻。当他放开她,她虚弱地无法动弹,只能倚在椅背上喘息。

“这次你的唇没有酒味,但有牙膏的味道。”他唇上绽着邪魅的笑意。

“你你凭什么吻我”她绷着脸,不敢去看车窗外是否有熟人看见了刚才的情景。

“你搭我的车,算车资吧”

噢哪有这种算法她一巴掌挥向他,却被他结实地接住。甩开她的小手,笑痕从他唇上消失,发出猛兽般低哑的警告。“千万别做出会令你自己后悔的事。”

她红着脸,红着眼眶,很想看清墨镜下的究竟是什么眼神,是嘲弄还是轻蔑

“如果你再随便吻我”她话说到一半就哽咽了。

“怎样”他冷血地问,心底懊恼,她竟泪眼以对,一点幽默感也没有。

“我就咬你。”她憋着气,胀红脸说。

他笑了,而且是捧腹大笑。

她欲哭无泪地看着他笑得双肩颤动,觉得自己像个二百五似的。

“你已经迟到了还不下车”他仍笑着,生平没这么乐过。

她扁着嘴,委屈地抓住自己的包包,一刻也不想停留地急急下车,头也不回地进公司,耳边犹回荡着他可恶的笑声。

韦翔杰看着她飞扬的背影,心情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今早他打算去打高尔夫轻松地度过上午,晚上他们还会再见面。说也奇怪,他还挺期待见到她的,也许是她太有趣的缘故吧

他把车子开向高尔夫球场,路上停红灯时,他摸索座位旁的置物箱想拿根烟,发现上头放着一个碎花布做的锥形袋子,中间以白色粗绳收口。

是那丫头忘了提下车的,他见她上车时提着这东西,里头装的是什么

他打开来看,里头有两只不锈钢的小铁盒,装着一个饭团和一杯味噌汤,飘散出来的香味刺激了他的味蕾。

他顺手把味噌汤摆在饮料架上,取出饭团咬了一口,里头夹着素松和酱菜,虽然简单,却很有家乡的味道,很像他已故母亲的手艺,和一般在早餐店买的大众口味全然不相同,他三两下解决了,饮一口味尝汤,鲜鱼和柴鱼香逸满齿颊。

是谁能做出这么美味的早点

看看袋子和铁盒,很可能是雪凝的妈妈做的。他记得她家里有位七十岁的老妈妈,世上只有妈妈才会做出这么可口的食物吧

她是个幸福的女孩。

真令人羡慕。

夏夜的七点,天还不算黑,雪凝已快精神不济,她下了班在路上买了提神的绿茶,就直接搭捷运到酒店附近,徒步进到酒店里报到。

打卡钟旁已挂着她的卡片,她打了卡,进到更衣室里,所有的公主也都到了,有人补妆有人聊天,还没到开张的时间,气氛显得轻松,领班见了她,拿给她兔女郎装。

她道了谢,进到布帘里头换,才走出来,一个正在穿黑色网袜的公主对她发出惊呼。“新来的,你身材好辣哦”一时间许多人的目光全盯向她。

“哪有”雪凝还不习惯自己的暴露打扮,拿着自己的便服遮遮掩掩地走到化妆台前坐下来,喝着绿茶。

“我看你皮肤也挺好。”坐她隔壁正描着柳眉的女孩这么附和。

“你条件这么好怎么不去当公关”一个短发女郎走到镜子前戴上白色长耳朵,笑着问她。

雪凝见她们和善也乐于和大伙儿打成一片。“当公关能比公主挣更多钱吗”她问。

“那还用说,我们这里的红牌公关,一个晚上的收入就是我们整个月的三分之一呢”有人这么说。

“是只要陪着喝酒就能挣那么多钱吗”雪凝好奇地问,只对钱感兴趣,没想到引起一片笑声。

她不知道她们怎么笑得那么开心,跟着大家笑。

领班习惯性地翻白眼,走过来对她说:“你别儍了。”又对大伙儿说:“换好衣服的就出去工作了,别在这里开玩笑。”

许多人走了出去,雪凝尴尬地也走出去,可想而知公关的工作并不如她想象的单纯。不知怎地,她</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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