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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离开，丹尼尔脸上的笑容不变，却小声道，“这里是德亚联盟。”

菲比知道丹尼尔在对他说话，他不语，就是因为这里是德亚联盟，他才说那些话。他们已经在一起两年多，丹尼尔却不给他确切的结婚日期，和他要好的人鱼陆陆续续结婚，而他还单身，他们都等着看他结婚，当他们一次又一次问他时，他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别再冷着一张脸，”那些人原先就见到菲比脸上挂着笑容，这一会儿一冷，丹尼尔想他们一定会知道他们之间出了问题，就算要丢人也不是在他国皇室婚礼上。

“是，”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人鱼的高傲在丹尼尔面前瓦解，菲比知道要想嫁入皇室，那么他就需要学会容忍，特别是在面对无情的丹尼尔的时候，“丹尼尔，你……不能给个确切时间吗？”

“你该知道我不能决定，”丹尼尔搂过菲比。

又是这一句，菲比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听到丹尼尔说这一句话，他不想逼丹尼尔，可这真不是一个好的借口，“我父亲希望我们尽早确定，他最近有些烦心，想家里举办喜事。”

这次轮到丹尼尔脸色微变，菲比的父亲在帝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否则他就不会选择菲比。在几位王子争夺王位的时候，菲比说这话，这分明就是在逼他尽早与他结婚，否则对方的家族就有可能支持其他人。

“等我们回去就确定，”迫于现实，丹尼尔只好答应菲比。

“好，我等一会儿就告诉父亲好消息，”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菲比微笑，即使这与想象中的有出入。

走到宴会其他角落和他人敬酒的雅兰不知道菲比已经成功逼迫丹尼尔确定结婚日期你，他的喜事刺激了想结婚的人鱼。

“小雅兰，”安东尼端着一杯红酒凑到雅兰和艾德里安的面前，“你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那时候你有三岁吗？”

站在一旁的莲华冷眼瞥了安东尼一眼，他们岁数相差那么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指不定雅兰还在蛋里，这个问题不适合在这样的场所问，他想安东尼又在膈应人，这脾性还没改。

转头，当做没听见，这些怎么就这么喜欢问他这个问题，雅兰不想回答，他也不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艾德里安什么都没说，只是视线在莲华的身上停留一秒。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又用莲华威胁他，安东尼琢磨着如何才能占上风，看向莲华时却发现对方一脸恭敬地看着雅兰，卧槽，这世界，他不用想着占上风，只要想着以后如何控制情绪不再惹艾德里安或是唐雅兰，也许这样就能早点和莲华在一起，“恭喜你们。”

“在雅兰满月的时候，”唐雨浩缓缓开口，雅兰满月的时候没有大摆宴会，只是家里人简单的聚聚，正巧他和艾德里安在做任何，后来两个人就一起到唐家。

“是吗？我不记得，”雅兰回忆，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记忆力很好，忽略破壳前传承记忆虚构的前世记忆，他一破壳就有记忆，能记下周围发生的事情，他就不记得艾德里安在满月的时候出现过，当初不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吗？

“饮料，”唐雨浩提醒，“一条鱼。”

“……”雅兰沉默，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因为这真不是什么好记忆。他迷迷糊糊记得有人把他最爱吃的鱼抢走，不高兴的他自然就给对方一点回敬，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艾德里安，逅馈

“雅兰不怕鱼尾吗？”景飒不知道从哪里蹦Q出来插口，以前两个人经常在学校食堂吃饭，繁衍者的食堂和人鱼的不一样，他们的食堂的鱼有整条，而人鱼食堂则不会有带鱼尾的鱼，雅兰经常点一整条带鱼尾的鱼，难道他就不觉得那和自己的鱼尾很像？

“……”今天真是他结婚吗？雅兰泪了，这些人能不能再揭发他的糗事，而且谁规定人鱼就不能吃鱼，人鱼最爱吃的就是海鲜。

“吃自己尾巴的感觉，”安东尼摸着下巴看着唐雅兰，他记得莲华几乎都不吃带有鱼尾的鱼，只在少数状况下才吃，这海蓝色人鱼真不同。

雅兰嘴角微抽，吃条鱼犯着谁了么，“真正的人鱼经常捕获海洋里其他的鱼类，他们从不认为他们在吃自己的尾巴。”

“是，”莲华附和，以后也得这样，不能再避着带有鱼尾的鱼。天蓝学院也有训练他们吃带有鱼尾的鱼，只是多数人毕业后依旧还是很少吃。

“不要勉强，”不是谁都跟唐雅兰一样，安东尼不想莲华因为雅兰而做出改变。

“不勉强，”莲华准备在训练人鱼的章程上加上这一条，即使圣辉学院的学生不是天蓝学院的，他们也不能逃避自己的弱点，人鱼和其他鱼不同，他们没有必要因为一条鱼尾就不能直视那些鱼。

艾德里安轻咳，这是他和雅兰婚宴，他们似乎已经跑题，“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

“送祝福，”安东尼厚着脸皮道，身边的人都知道他不是来祝福，他是来挑刺。

“谢谢，”雅兰认为他是跟着莲华一块儿过来，他发现莲华最近和安东尼走在一起，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复合，他看好他们。

过了一会儿，艾德里安和雅兰暂时先分开招待客人，说招待，其实就是艾德里安一个人面对他们，雅兰到角落坐下休息。

“王子对你真好，”景飒感叹，那些事情都不用雅兰面对，“哥们，你一定要幸福。”真心酸，景飒想自己小时候就被家人交代要保护雅兰照顾对方，现在却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对方，很多事情都在事后的时候才知道。

“积累到多少积分？”自己卡上的积分已经够申请人鱼了，雅兰感叹白白积累那么多积分。

“你想说你的积分已经够了，超过多少？”景飒挑眉，以前两个人就经常问对方的积分，他每次都被雅兰的积分惊吓到，对方总是把握任何一个能积累积分的机会。在知道雅兰是人鱼后，他就暗暗怀疑对方是不是想在被发现身份前积累到足够的积分申请人鱼，等生米煮成熟饭就没人奈何得了他，景飒觉得自己的想法邪恶了，“你没机会申请人鱼。”

“我是没机会申请，但你不是还没积累够，”小样，他还不知道景飒的积分积累到什么程度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怎么可能这么早积累到足够的积分，雅兰轻拍景飒的肩膀，“也许有人鱼自愿嫁给你。”

“不行，”就算有人鱼自愿嫁给他，他也要积累到足够的积分，否则很没面子，景飒正色，“身为圣辉学院的学生，如果……”

“够了，”猛地拍一下景飒的肩膀，就他们两个人还说的那么好听做什么，雅兰白眼，“以前翻墙的时候怎么就没听你这么说？”

圣辉学院有门禁，一旦过了时间就不能再进学校进宿舍，年轻人又贪玩，景飒和雅兰不止一次晚点回学院，正常的通道进入不了，他们只好翻墙，就算被教导主任抓到也就写篇检讨了事。

“那时年少，”自然雅兰去天蓝学院学习后，景飒就很少再翻墙，没人陪他一起在外面愉快地玩耍，新交的朋友也没有雅兰这么有趣。

“你现在也不算成熟，”过去和现在都是学院的学生，雅兰就没看出景飒哪里有成长。

“你已经结婚，”这让景飒觉得自己瞬间老了，他还没从学校毕业，最要好的哥们却已经结婚，让他担心以后能不能找到好人鱼，“早婚不对，不过你是人鱼，王子年纪也大。”

“别故作老成，”真受不了好友故作老气的模样，雅兰叹息，他也不想这么早嫁人，“你就是在想自己怎么还单身，也不想想跟你年纪一样的繁衍者几乎都单身，除非个别家族和其他家族联姻定亲的，他们都在努力赚积分。”

景飒耸肩，他知道是一回事，看到雅兰结婚又是另一回事，心有巨大的落差感，雅兰在他的眼中更像是繁衍者，让他把雅兰当成早婚的繁衍者。

洛辰没有再走到雅兰的面前，而是端着一杯酒走到艾德里安的面前。

“你们还是结婚了，”他说不出祝福的话，洛辰相信艾德里安也知道。

“该谢谢你没把人带走，”艾德里安知道洛辰昨晚找过雅兰，并在房间呆了许久，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但他知道洛辰说的一定不是祝福的话。

“如果你不是皇室继承人，你对他也没感觉，那现在站在这里的绝对不是你，”摇晃着酒杯，看着杯中的鲜红，洛辰的心在抽痛，本以为自己会因为大局稳定而高兴，疼痛终究战胜了喜悦，“如果你是我，那该多好。”

“如果我是你，我依旧会和他在一起，”艾德里安以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选择不同，大局不是借口。”他清楚地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只要对方认为对的，对方就愿意牺牲一切，哪怕自己心上人也能牺牲。这就是他和洛辰的不同，他宁愿多耗费一点时间多费事一点也不会牺牲雅兰。

洛辰很想再次露出他的招牌笑容，却发现想很难再笑得那么温柔，也许他该再找镜子练一练，“你不是我。”

“每个和心上人错身而过的人都喜欢说你这样的话，”艾德里安走到一旁，这样的话不适合在宴会中心说。

随着艾德里安走到角落，洛辰脸色冷淡，他不喜欢艾德里安，十分厌恶对方脸上的笑容，以前一直认为笑容是一种掩饰，他也很少真心笑过，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笑得那么幸福，真想让对方收起那刺眼的笑容。

“现在他是你的，”明眸黯淡，这一刻，洛辰不想再掩饰什么，“但日后保不准他是其他人的。”

“洛辰，这样有意思吗？”呵，这是在威胁他，艾德里安觉得此刻的洛辰很可笑，深蓝少主竟然会说出如此痴傻的话，上次他和雅兰订婚的时候对方就说过类似的话，现在又是这样的话，在他看来对方也只会说说，一旦遇到更重要的事情，洛辰立马就会放弃雅兰，“雅兰不曾爱过你。”

心再一次揪痛，不爱，这很伤人，昨晚的时候，不，或许更早以前，他就知道雅兰不曾对他动过心，洛辰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他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未来，人鱼的现在必须改变，所以他们现在不能在一起。

“你眼中的痛瞒不过我，瞒不过雅兰，但不论是我还是雅兰都不会在意，”对方既然这么想找存在感，那么他就让对方深层次的感受到，艾德里安就是在记恨对方在他和雅兰大婚的前一晚找雅兰，“你没机会。”

“不，你在怕，否则你不会说这么多，”洛辰又笑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笑有多痛苦。

艾德里安懒得理会洛辰，这人就是来找他们不快的，今天是他和雅兰的大婚日子，他没不要跟失恋的人多废话。

静静地站在角落，洛辰沉默，脑中回想艾德里安所说的话，那些话像是一把把利刃割开他的伤口，多希望雅兰对他动过心。

晚上九点时，来参加宴会的人陆陆续续已经走了，就是有那么几个人赖着不走。

“这么好的日子，我们应该庆祝庆祝，”拿出两副扑克，安东尼坐在客厅中，吆喝着大家打牌。

唐雨浩板着一张脸什么都没说，却伸出手准备摸牌。别看他平时没和雅兰走近，但他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弟弟，今天弟弟嫁人，他有点不舒服。

“大哥，”唐雨泽暗想父亲和姆父都已经离开，他们两兄弟坐在这里做什么，准备闹洞房？可他们这样子也不想闹洞房，倒是想让他们都别休息。他想对了，唐雨浩就是打着这个主意。

“谁再来一个？”赫连俊明坐在唐雨浩的对面，雅兰大哥长得真不错，不过也很闷骚，竟然故意在他们的新婚晚上坐到现在，现在还想打牌拖时间。

唐雨泽坐在一边不准备打牌，姆父事后不会找大哥麻烦只会找他，就像以前雅兰闯祸也是他陪着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