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被他那句“伪君子”所激,纷纷眼神不善地看着他,穆志云心下一沉,抬脚朝叶琛的位置走了几步,似是想代他道歉。但还没等他动作,叶琛就先一步动了。
“我是来给武林盟主铁老前辈祝寿的,”叶琛与穆志云擦肩而过,拾级而上,缓缓来到了武林盟主面前。武林盟主沉稳地打量了他几眼,威严道:“你是何门何派,先报上名来。”
“我有些东西,想亲自给铁前辈。”话音刚路,叶琛微微一笑,他轻功高深就有如一片叶子掠过水面似的轻巧,众人只觉一阵风拂过眼前,再回过神来,只见台上血花四溅,血液溅了一地只见站在台中央的叶琛笑得风华绝代,手上正抓着一个头颅,那头颅瞪圆着眼睛死不瞑目,虎虎生威地瞪着众人,正是武林盟主无误。
众人被他骇得说不出话来,还没回过神来,一群魔教人就从大门口一拥而入,各自开始了厮杀。
站在台下的穆志云轻功不比叶琛,自然才赶到台上,就已经目睹了这场杀戮。他刚大喊出“不!”字,武林盟主就已经身首分离。
随着台下开始一片混乱,穆志云也与叶琛对起话来。
穆志云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问道:“……为什么?”他本来就沉默寡言,肚子里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是却都闷在肚子里倒不出来。沉吟了许久之后,才吐出这么句问话。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杀武林盟主,还是为什么我要入魔教呢?”叶琛反问道,他面上神情邪肆恣意,仿佛老友聊天一般地随意,这句反问一出口,穆志云反而沉默了。
见穆志云沉默,叶琛却没忍住再度开口:“这个答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闲着也是无聊,不如……我们来较量一下如何?我倒想见识一下你我的剑法,究竟是谁的更甚一筹!”说话间,叶琛亮出了自己的七尺三的长剑,他长剑出鞘,寒芒四溢,只是看着那剑身,就不由得被那剑的幽幽寒气所摄。
“寒光剑。”穆志云低低地唤出剑的名字,接着也抽出了他的剑。他的剑比叶琛的要短上一些,只有七尺,外表看着朴实无华,但抽出来之后却能隐隐见起剑面上流转的光华。一个好的剑客即便没有一柄好的剑也能发挥其剑术,但无疑,好剑能让他的剑术更胜一筹。
“如果我赢了,你就告诉我原因。”穆志云始终执着于叶琛离开他们三人组,非离去不可的原因,也始终无法释怀挚友之间的再见竟是以无法缓和的隔阂与冲突开始。
“好啊。如果我赢了,那就要你的命!”叶琛的眸间溢出凶狠好胜的光芒,他从未赢过眼前这人,不服输自然是有的。他绝不肯就止步于此,那么他就绝不肯罢休。
两人即刻便斗在了一起。虽然叶琛的轻功胜过穆志云一筹,但毕竟穆志云的剑法是稳扎稳打学了这么许多年才成就的,他的剑法一招一式虽然朴实无华,但是却暗含深意与奥秘,才刚刚接触魔道的叶琛还不是对手,在被他的剑伤了胳膊后,叶琛退开一步,眼眸里沉淀的依旧是追赶不上的愤恨与不甘。在观察了场面的混乱已经接近计划,时机也恰好时,叶琛微微一笑:“今天就这样罢,下次……我绝不会放过你。”
话语间,人已是有了撤退的倾向。
穆志云目光沉沉地盯着他,执拗道:“我们还没分出胜负。”明明是他略胜一步,穆志云言语间却没承认的意思。
反而是叶琛恼了。他使出剑气将台上的东西震了个粉碎,彻底捣乱了一番之后,便带着魔教小分队撤出了生辰场。
这次的一幕金导喊了“ok”,表情上也是很满意的样子。王墨这时候饰演的角色已达到了完美的标准,终于成功落幕。而季远羽也很开心地走到王墨面前祝贺他,并冲着众人没发现时冲他挤眉弄眼。
“哎呀,想成哥哥之后就一条过了吧~”言语间尽是得意。
“我没想他。”王墨则是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否认了这一点,之后下了片场。下一幕戏是男女主角之间的互动,下了片场之后王墨不由陷入了沉吟。
季远羽说的没错,确实是想到了季远言之后,情绪表现就格外自然了。在穆志云与他说还没分出胜负时,王墨将他想成是季远言后就莫名起了很大的怒火,心中回想的都是“你怎么敢和我打到最后”或者是“你怎么敢和我站在对立的一面”之类的。
明明是自己先选择的反派这一面,却反而想要对方背弃了世界也要和他站在一个立场上,当真是任性至极又无理取闹。但是,这确实也是叶琛的想法。三人同行时,穆志云生性隐忍宽宏,叶琛则是有各种小性子,都一一被穆志云包容了,这让叶琛更为放肆。
在入了魔界后第一次见面时的叶琛对于穆志云,并不是心痛,而是怒火。你怎么敢与我兵戎相见?你怎么敢在我说决斗之后就真的对我扬起了兵器?这样的想法充斥了叶琛的脑海,以至于他爆发出的情感最多的就是怒火。
只有怒火才是最恰当的表现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了……__我真的不懒啊!真的是加班啊!!!别这样对待双更的我好吗!!
说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
说好的缠缠绵绵翩翩飞呢!
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沉默成一棵树!咦?
第61章 陆壹夜之盛宴
有了这个契机之后,王墨之后的戏份就进行得顺利多了。不过王墨却因此陷入了深思。他对季远言究竟是怎样的想法呢。难不成,在魔力消退的同时,连他成为魔王时因此交换的感情却回来了吗?将情感与恶魔作交换,他获得了无人能及的强大魔力,与此同时,也变得冷酷无情。自那开始,他的目光就只放在征服人类,征服大陆上,再也看不见其他。
就连安德烈死的时候也是如此。即便是身边的左右手,他也能毫不留恋地笔直向前,头也不回地向前。
但是有些事情真的说不清楚,究竟他是真的不难过,还是假装不难过呢。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假装自己不在意可以勇往直前呢。不然……怎么会在赢了之后,面对着空落落的王座,只觉得他的心也和王座一样,空落落又冷冰冰呢。
这日拍完戏之后已是深夜凌晨一点,王墨如往常一般等着经纪人从停车场开出车来接他。现在已是冬天,他抬头看了眼天色,黑沉沉的乌云堆积,像是要下雪了。只一两月就快要是过年了吧?王墨没头没脑地想起这回事来。他自穿越到人界之后,还从没考虑过人类过年之类的事情,毕竟在魔界也没有过年的习俗。
这么漫不经心地想着,王墨蹙眉忍不住想着经纪人怎么还没来,刚想转身去找,却不想。他没等来经纪人的车,却反而等来了一辆全身上了银漆的陌生轿车,那是无法一眼看出的低调车型,他瞟了一眼车牌,就见那车悠悠地在他身边停下了。
王墨本是慵懒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就打算走的,没想到后车门倏地开了,从车上下来一人直接拦在了他面前。那人一身黑色劲装,脸背对着月光看不清楚轮廓,他突然拦住王墨的去路,张口道:
“王墨先生对吧,请和我们走一趟。”他话音刚落,紧跟着又有一辆车开了过来,只见三人从那车飞速下来,一前一后地围了上来,站成一排,颇有排排站吃果果的架势。王墨只瞥他们三人一眼,就已经清楚他们是什么人了。根据季远言以前说过的话推断来看,只怕不是他的弟弟们,就是他的叔叔伯伯们。这种老一套,王墨其实还不放在眼里,他轻轻转了转手腕上的红宝石手链,微微抿唇。红宝石手链隐在他的长袖和外套下,仿佛闪烁着妖冶的红光。
他的魔力还有剩余,要对付这三个人,一个大火球车都能烧掉,更不论他们四个人类了,足以烧得他们跪地求饶,而且绝对神不知鬼不觉,事后最多会被归结为车辆爆炸之类的。毕竟人类对于自己无法科学分析出的现象,最后也一定会强行掰出个科学的解释――这一点,他毫不担心。
只不过……
“好啊。”王墨微微一笑,坦然地躬身坐进了车里。他这没有一丝慌乱,脸上也毫无波动的模样让四人都不由一惊,不过见他已经上了车,最开始下车的人便先一步蹿回了车里,另三人也回了后面的车。
王墨一个人坐在后座位上,双腿交叠,手搁在膝盖上,一派从容淡定,甚至还半阖上了眼睛,唇角隐隐勾起一个微笑。倒是前面副驾驶的黑衣人看他这样,反而皱起了眉头。他倒是没想到,有人在遇到意外和毫无一利的状况时,还能维持着这样的淡定。到底是因为猜到了什么后续事件才这么淡定,还是说……
他已有什么应对之策了么?
车程很长,而且七拐八拐的,再加上天色已深,王墨被带的七拐八拐的完全失去了方向,事实上这车却确实在绕路不错,或者,就是已经不在本市以内了,不然不可能足足走了两个小时都还没抵达目的地。
又过了一个小时候,车终于在一地广屋稀的地方停下了,车辆长驱直入,一直抵达到里边才看见那里伫立着一个小型别墅,尖顶白瓦红砖,微弱的月光洒在这栋别墅上,竟有如披了一层白纱的少女般,胴/体隐隐可见,十分美丽。王墨只瞥了一眼,就淡定地随着黑衣人走进了那栋别墅。
黑衣人礼貌地打开一间房门请他落座休息,在黑衣人离去前,王墨叫住了他。本以为王墨会询问他请他来此的少爷的事情的,没想到王墨却是很自在地坐下了。他淡淡道:“在这个时间的前一个小时,本是我的夜宵时间。”落座在椅子上的少年双腿交叠,一只手正在节奏有致地敲击着扶手,他微微偏着头,一手托腮,一点都不像是受制于人的模样,反而是自居为主人的架势。似乎是见男人脸上露出的表情,王墨满意地弯唇:“因为是晚上,太过油腻和甜腻的食物就算了,正餐也不必要,最好是水果芋圆,里面不需要任何人工调料,还需要一些搭配的食物,不要肉也不要蔬菜。”
……不要肉和蔬菜你还想要什么啊!黑衣人差点没忍住吐槽。不过王墨这态度也太过自然了,像是知道少爷不会对他做什么似的。
“你似乎搞错了。”但即便如此,该威胁的还是要威胁。黑衣人沉下目光瞥向他,口吻低沉不悦:“不要因为少爷好心对你的礼遇,就蹬鼻子上脸以为能提出什么要求。”王墨远远看着男人,心里则是挑剔地评判。
杀气是有了点,不过大约是掺杂了想要故意威胁恐吓情绪的缘故,这杀气格外弱。在王墨看来,这么点杀气简直就不够看。不过从这人身上看来,大约应该也是杀过一两个人的,基本的气场还有。不过对于王墨这等铁蹄都踏过整片大陆的人来说,他这点杀气简直不够看。
“对了,我后天还有戏要赶,让你们家少爷最迟明天与我见面,否则就别怪我不等他了。”他的口吻很随意,带着居高临下的命令意味,这让黑衣男不由得皱起了眉,似乎对于在他的杀气下,王墨还能自如地说话而有些不解。但是他却已经察觉到了从王墨身上满溢而出的危险气息。这个人不简单,正因为如此,才更不能让他占了上风。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见面时间了?我们少爷会决定见不见你。而你,也不可能走得出这个地方。你就好好在这儿品尝绝望与痛苦的滋味吧!”丢下这句狠话之后,黑衣男转身便走,王墨凉薄地看着他的背影,微眯起眼睛,他敲着扶手的动作并未中断,而是开始仔细回想起“绑架”他的人会是哪一个。
不过,早在一开始,他就确定了这个人一定不会是季尚麟,但是看他们这架势是不是要嫁祸给季尚麟就不可知了。毕竟这不张扬,又带了些冷硬意味的昂贵装饰,这房间布置的喜好趋势,再加上不会过于华丽但略显张狂凌厉的风格,每个物件明摆着的高档大气,还有这墙上所挂的刀具和枪支的模型,无一能看出主人性格应该算是最符合从过军,性格随性恣意的季尚麟。不过,连房间的细节布置都这么精心,怎么看都不会是季尚麟这么细致的人会犯的错误呢。
从这些可以判断出,主人只可能有两种目的,一则就是让他正好误会这是季尚麟所做――若是王墨没和季尚麟见过面,说不定他还真会这么误会了。而这主人正好可以引起季远言和季尚麟之间的矛盾,正好渔翁得利,届时只需要计较这两人若是竞争起来,谁会是得利最多的便行了;二则是这个人并非第一种所猜测的人,反而是想要将这栽赃给第一种猜测出人身上,这就是双重陷阱了。毕竟这细节布置上还有些过于明显了,刀具和枪支模型的布置太过明显,若是第一种类型的话,他应该能轻易判断出放这种东西,太容易暴露出季尚麟,反而不容易让人相信。不过,这样算起来,季尚麟也算有了嫌疑。毕竟他们两人也真的见过面,他自然知道部分自己的性格,想来,他也该知道自己并不是个蠢货,这点故意之处还是可以分辨的。那么,也就是说,这人的真面目还要根据他的后续动作进行进一步的判断。猜测可以有千万种,但若是无法决定性的证据,妄下结论是不可取的。
不过好在,这人还没到用刑这种地步――也就是说自己于他还是可用的棋子。王墨托腮将一系列都想清楚后,等了约莫有半个小时都没能等来夜宵,他起身试探去开门,果不其然,卧室门已经被锁住了。
王墨不由生出一股诡异的情绪来。怎么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当初季远言为了不让他出门引起各方虎视眈眈人士的注目,所以将他锁在那一方小小天地里长达三天,还取下了他的手机和魔力链,让他无计可施……的时候好像也是这种状况?
王墨掏出裤袋里的手机一看,果不其然,这里完全就没有信号,应该是处于信号屏蔽的区域。王墨不由笑了。做得这么彻底这么细致,倒还真有几分季尚麟的性子了。他绝对是那种面上看着粗犷随意,但却考虑得很是细致的类型。
若这么做的不是他的话,那就只有可能是相当熟悉他性子的人了。会是谁呢?王墨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容。
现在手头的情报信息还不足够,那么目前唯一能做的――
王墨思索了几秒,直接打开了房间里的那张门,如果他没想错,那门里的应该就是浴室。打开门看见了马桶浴室之后,王墨满意地勾了勾唇。他走近镜子前,拿起上面摆放的全新木瓜果粒型沐浴乳瞧。他现在可以肯定罪魁祸首是相当不想惹怒他了,不然不会这么好的房间招待,即便将他锁在了房内,但准备却是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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