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手机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温冉以为是拿过朋友又换号码了，毫无防备的接听起来，却听到了一个意外甜美的嗓音：“温冉。”
温冉的笑容凝住，他叹了口气，轻声道：“张雯馨，你又要做什么？”
“我被辞退了。”张雯馨道：“在跟你开玩笑的第二天，我就被辞退了。”
温冉有些吃惊，并且内疚起来：“抱歉，我不知道天睿……”
“我不是来博取同情的，温冉，我们出来谈谈吧。”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谈一谈小宝的母亲，你不想知道吗？”
温冉缓缓按断了电话。
他走进咖啡厅的时候张雯馨已经在了，她看上去憔悴了一些，也瘦了一些，那双眼睛显得更加的大，这让她看上去有些可怕。
温冉在她面前坐下，温声道：“怎么不点东西？”
张雯馨笑了笑，道：“你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
“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把气氛搞得这么严肃。”温冉给自己点了杯蓝山，微笑着道：“毕竟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我们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做出一些应景的表情就足以体现出我们对人生的敬业了。”
张雯馨与他点了一样的品种，并且加了两份甜点，他们之间看上去其乐融融。
“我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你这么镇定呢？”
“因为我刻意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之后才过来的。”温冉开玩笑般的道。
张雯馨安静的笑了笑，他们说了一些很随意的话，相处的就像是好友一般融洽和睦，直到张雯馨主动进入正题：“当年给尹家代孕的女人叫毕英，是我亲姐。”
温冉轻轻点头，静静的等着她的下一句。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不姓毕？”
“我觉得这不是我们今天所要讨论的重点。”
张雯馨轻轻笑了起来，笑声又柔又甜，让人头皮发麻。
温冉平静的将糖加入咖啡中，轻轻抿了一口，嫌苦，遂又加了一勺。
“她死了。”张雯馨笑着说：“死在生孩子的那个晚上。”
温冉蓦然停止了动作，他缓缓抬起眼看向张雯馨，似乎在观察她说的是真是假。
“她死了。”张雯馨笑着重复了一遍：“尹家花了八百万买了她的命。”
温冉抿住唇，淡红色的嘴唇映着脸色格外的白。
“医生在生产前说过有难产的可能，建议剖腹产，但是尹家人特别迷信，说剖腹产生出来的孩子身子不好，而且只是说有可能，又不是肯定会难产。”张雯馨的眼神渐渐变得漆黑，那是浓的化不开的怨恨：“结果难产了，保大保小，这个致命的话题被提出来。”
“我们应该庆幸，如果不是这个事情被翻出来，我姐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生的孩子到底是给谁的。尹天睿在她死前很虚伪的露了一面，而我姐还傻乎乎的说很幸运能够给这么优秀的男人生孩子，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在保大保小这个事提出来的时候，就是那个男人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她的生命……合约有提到难产这件事的解决方法，但是尹家背弃了合约，他们提加了八百万！八百万买了一条人命！”张雯馨的声音大了起来，安静的咖啡厅里，仅有的几个人将视线转了过来，张雯馨扭曲着脸微笑了起来。
“你说，我该不该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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