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5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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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飞燕倚新妆。

(其二)

名花倾国两相欢,

常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

沈香亭北倚栏杆。

(其叁)

念过一遍不见响动,就把落款年月与写字之人的姓名当做曲子里面的介白一般,也念出来。要使他听得明

白,又念了几遍。只见板壁上忽然响了一声人,像咳嗽又像叹气。未央生知道他上来了,就对着扇子埋怨道

:“为这一把扇子弄得人死不死、活不活,如今扇子在这边,人在哪里?若还寻得着,不如送还他,留在这

里做甚麽!”

说了这话,只见板壁上有人应道:“扇子的主人现在这里,丢上来还我!”未央生抬头看见,故意吃一惊

道:“原来绝世佳人就在咫尺,枉害了一向相思。这等说死不成了。”就把十步梯子并作五步跨上去,一见

了面就搂住亲嘴。

香云问道:“你一向在哪里?再不能见面,如今为甚麽走到这里人家,念起我扇上的诗来?”未央生道:

“这就是我的寓所。我就是你的紧邻。”香云道:“既住在这里,为何一向不曾见你?”未央生道:“我是

新搬来的。”香云道:“你为甚麽搬到这里来?”未央生要买他的欢心,就随机应变,想出话来道:“我搬

来的意思都是为你。因前日在张仙庙看见尊容,心下十分想念,见你临别之时十分顾眄,又留下扇子赠我,

所以丢你不下,谋到这里来住,好与你相处的。”

香云听了微笑一笑,把手在未央生肩上轻轻打一下,道:“你原来这样有情,我错怪了你。你家里还有甚

麽人?”未央生道:“只有一个小妾,是朋友赠我的,其余的贱眷都在故乡,不曾带来。”香云道:“你未

搬来之先,如何不到我门前走□?使我终日想你。”未央生道:“我起初问你不着,不知住在哪里。后来访

知下落就搬过来就你了。”香云道:“是几时搬来的?”未央生道:“不上半年,只好四五个月了。”香云

一听这一句,登时变脸就问道:“既然来了这些日子,为甚麽往常不理我?”未央生见他词色不好,知道露

了马脚。又把巧话支吾道:“一向只说尊夫在家,恐怕轻举妄动,怡害于你,所以只当不知道。直到今日,

方晓得尊夫在馆,家里没有别人,才敢露些声色。不过谨慎的意思。难道敢忘记了你不成?”

香云听了冷笑一声,又问道:“我的扇子可还在麽?”未央生道:“紧紧藏在身边,不敢遗失。”香云道

:“你拿来我看。”未央生听了就下去取来,把一把汗巾子裹住,双手递过去。不想香云接到了手两叁把扯

得粉碎,往自己房里一丢,遂将汗巾子掷还他道:“这样薄情的人亏得不曾与你有染。从今以後两下闭交。

下去吧。”就忿□走下梯子,眼泪汪□的哭起来。

未央生不知他为着何事,要爬下去问个明白,又怕被人撞见,只得立在上面看了他哭。正在难处之际,忽

然书房门外芭蕉弄声,竟象有人走动。未央生怕是艳芳,只得上了板壁,走下梯来。心上猜疑道,这是甚麽

原故?又不曾有话冲撞他,为甚麽使起性来?察他口气不过怪我亲近迟了,耽搁半年工夫,不曾与他作乐,

要逼我去请最的意思。但日间不好过去,待到晚上钻过去问个明白。无论他怪得有理没理,总是陪他个不是

就完了账。

主意定了,挨到黄昏时候,打发艳芳睡了,来到书房。把门窗紧闭,遂爬上梯去。将日间橇动的板壁尽数

除下,心上想道,他那边没有东西拔脚,二丈高的高墙如何跳得下去?欲要叫他一声,他既说了硬话,怎么

肯来接引?谁想香云口嘴虽硬,心肠还软。临睡之时,原开一面之网在那边招纳他。未央生爬到墙上伸手过

去一摸,只见日间所用的梯子不曾撤去,依旧放在那边,若有所待。未央生大喜,就踏着梯子悄□爬下去。

只见黑洞洞不辨东西,又悄悄摸到床前,见他不响不动,只道是睡着了。就伸手去揭他被,要把身子钻进去。

那里晓得香云此时也不曾睡着,未央生过来的时节他明明听见,只因要省些客气,所以朝里睡了,只当不

知。及至他伸手来揭被,这番客气就省不得了。只得转身来,假装梦中惊醒的模样,叫道:“你是哪一个?

黑地里爬到我床上来!”未央生靠着耳朵低□说道:“不是别人,就是日间与你说话的人。知道自家不是,

特过来请罪。”一面说一面钻进被窝。香云紧紧裹住,不放他进去。发作道:“这样寡情的人,那个要你请

罪?”未央生道:“我费尽心机谋到这边来亲近你,也不叫做寡情了。香云道:“你那双眼睛好不识货!怕

没有标致的同他作乐,希罕我这等丑陋东西?”未央生道:“我家里一妾是朋友赠我的,我不得不受。娘子

怎么吃起醋来?”香云道:“你同自家妻妾作乐是该当的。我怎么好吃醋?只是与我一样的人,你不该先去

缠他,把我丢在九霄云外。若住在远处也罢了,只隔得一壁,叫也不叫一声,竟象不相识的一般。这样寡情

的人还要人理?”

未央生道:“娘子这话是从哪里说起?我除了一妾之外,并不曾相处一个妇人。娘子为何谤起我来了?”

香云道:“我且问你,某日某时张仙庙里,有叁个标致妇人进去烧香,有人跪在门外磕头,可就是你麽?”

未央生道:“那日果有叁个妇人在庙烧香。彼时我也去求神,见有一阵在内,恐怕混杂不雅,所以不好进去

。就跪在门外磕头。我是拜张仙,难道拜那叁个妇人不成?”香云笑道:“何如自己招出来了。既然磕头是

你,还有甚麽辨得?你前日躲在张仙背后偷看妇人,见有少年女子竟不怕混杂不雅,直走出来调戏他。岂有

妇人在里面反怕混杂不雅,跪在门外磕头之理?这样混话骗叁岁孩子也不信,反要来骗我。”

未央生听了,知道掩饰不过,只得吐露真情,好套出那叁个妇人的下落。就对他笑一笑道:“不瞒娘子说

,我那日磕头一半为神,一半为妇人。但不知娘子坐在家里怎麽晓得这事?是哪个对你说的?”香云道:“

我自有千里眼、顺风耳,何须要人说得?”未央生道:“娘子既晓得这事,必晓得那叁个妇人住在哪里,叫

甚麽名字,丈夫叫甚麽名字,索性求娘子说个明白。”香云道:“你同他相处半年怕不晓得,反来问我?”

未央生道:“这话从哪里说起。我从一见之後就不曾再见。怎说与他相处半年?这冤情叫我哪里去申诉!”

香云道:“你既然不曾与他相处,为甚麽半年之中不见我一面?分明是他们叫你不要理我。我难道不晓得?

”未央生道:“屈天屈地何曾有一些影响,娘子若不信,待我对天发誓:我若与叁个妇人有一毫于染,天雷

立即打死!”

香云见他发的誓愿,疑心也释了一半。就说道:“既是这等,你的罪过还可原。”未央生道:“如今我说

明了,请娘子揭开被窝,放我进来睡罢。”香云道:“我的面貌不如那叁个妇人生得标致,你还是去寻标致

的睡,不要来缠我。”未央生道:“娘子又太谦了,怎见得你的面貌不如那叁个?”香云道:“你的眼力自

然不差,毕竟是他标致你不肯跪下磕头。”未央生道:“那磕头的事不过是兴之所至,偶然做出来。何曾有

甚麽成见。据娘子这等说,是怪我磕他的头,不曾磕你的头,所以这等牢骚不平。我如今加上利钱多磕些头

,补还前日的欠账就是了。”

说完,遂跪在床前一连磕了几十个响头,把床都振动。香云才伸手下来扶他上床。未央生脱了衣服,钻进

被窝。那阳物就与阴沪凑着,竟象轻车熟路走过几次的一般。想来是初交之际,彼此情浓,又被客气的话耽

搁了一会,到此时所以我要凑他、他要凑我,两件来而自然倾盖如故。未央生凑着之後,就把阳物直抵牝中

,是要借些痛意,好煞阴中之痒。香云欲图快活,所以耐着艰难,任他抵塞。未央生见他承受得起,就放出

本事,同他对垒。起先几十提,里面倒还滑溜。到半百之後,渐渐有些濡滞起来。

香云抵挡不住,就问道:“我往常与自家男人干事,都是先难后易。为甚麽今日不同,反先易后难起来?

”未央生道:“我的阳物与人不同,有两桩异样。第一桩是先小后大,起初象一块干粮,一入牝就渐渐大起

来,竟象是浸得胀一般。第二桩是先冷后热,就象块火石,擦磨几下渐渐热起来,就象有火星要爆出的一般

。只因有这两桩好处,所以不敢埋没,要来亲近娘子,求你赏鉴的意思。”香云道:“不信你身上有这样宝

贝,只怕是哄人的话。就作是真的,怎么这等艰难起来?”未央生道:“如今牝内干燥不过,所以艰难。少

刻有些yin水浸润他,自然不象这等了。”香云道:“这等,待我敖住了疼,任你狠弄一阵,弄些yin水出来,

省得里面干涩。”

未央生听了,就把双脚架在肩上,紧紧抽送。不上几十下,那阴沪也滑起来,阳物也热起来。滑则不觉其

疼,热则愈见其乐。香云道:“真个你方才的话不是哄我,我如今快活了。”未央生就乘势愈加狠弄,一边

使他欢心,一边套他的口气道:“心肝,我这话不哄你,可见别样的话也不是哄你。你可把那叁个妇人的话

对我说说何妨?”香云道:“只要你真心待我,我自然会对你说。何你这等忙?”未央生道:“也说得是。

”就把他的舌头紧紧含在口里,再不说话,一味哑干,足足抽了一二更天。只见香云手足冰冷,一连丢了叁

次,就说道:“心肝,我的精神单薄,再经不得掏掳了。搂着我睡罢。”

未央生听了,爬下身来搂住同睡。睡的时节觉得一阵异香,与那日初会时闻见的一样。就问道:“你平日

熏衣服的是甚麽香?这等可爱。”香云道:“我平日并不熏香,你在哪里闻得?”未央生道:“那日相见的

时节,你在我面前走过,就有一阵香气。今日睡在床上,也是如此。你平日若不熏香,这一种气味是那里来

的?”香云道:“这是我皮肉里面透出来气味。”未央生道:“不信皮肉里面有这样好气味,若是这等你皮

肉也是一件宝贝了。”香云道:“我生平也没有别长,只有这一件与别个妇人不同。当初父母生我时,临盆

之际有一朵红云飞进房来,觉得有一阵香气。及至生我下来,云便散了。这种香气再不散,常□在我身上闻

出来,所以取名叫做‘香云’。若坐了不动,还不十分觉察,但是劳碌之後,有些汗出,这种气味就从毛孔

里透出来,不但别人闻得出连自家也闻得出。我有这件好处也不敢埋没,前日庙中与你相逼见,你生得标致

,故把扇子赠你,又把这种气味与你赏鉴,要你寻到我家来。谁想你不来,直到今日方了得心愿。”

未央生听了就把他浑身上下仔细闻,没有一个毛孔不有香气。方才晓得绝世佳人不是相得出来的。就把他

紧紧抱住,一连叫了几十个心肝。香云道:“我身上的香气你都闻到了,还有一种香气更比身上的不同。索

性与你赏鉴。”未央生道:“在哪一处?”香云把一只手捏着未央生的指头,朝阴沪里面点一点,道:“此

中的气味更自不同。你若不嫌亵渎,也去闻一闻看。”未央生缩下身子,去把鼻孔对着阴门嗅了几嗅,就爬

上来道:“真宝贝,真宝贝!我如今没得说,竟死在尔身上罢。”说了这话,又把身子缩下去,扒开那件宝

贝,就用舌头舔将他起来。香云道:“这怎么使得!还不快些上来。”一面说一面去扯他。越扯得急,未央

生越舔得慌,把一根叁寸长的舌头竟作了干事的阳物,在里面一抽一送,一来一往,与交媾无异,一见有yin

水流出来,就吸在口里,吞下肚去。直舔得他丢了,连阴精都吃下去,方才爬上肚来。香云紧□抱住道:“

我的心肝,你怎麽这等爱我!我如今没得说,也死在你身上罢了。”

未央生道:“照我看来,你这样佳人如今世上没有第二个了。你既有这件宝贝,你的丈夫为甚麽不回来受

用,终日睡在外边,使你孤眠独宿?”香云道:“他心上也要受用,只是力量不济,所以借处馆的名色在外

面躲避差徭。”未央生道:“我闻他还是中年的人,怎麽就这等不济?”香云道:“他少年时也是个风流子

弟,极喜偷良家女子,日夜yin乐。减丧太过,到中年就没用了。”未央生道:“他少年时的力量比我如何?

”香云道:“做事的伎俩虽然差不多,那有你这两桩好处。”未央生道:“我这件东西与你这件东西皆是世

上没有的。如今两件宝贝凑在一处,切不可使他分开。从今以後,夜夜要过来同你睡了。”

香云道:“你是有家小的人,怎能夜夜过来?只不要象前日的寡情也就勾了。”未央生道:“不知是哪个

多嘴的人到你面前来学舌,使我抱了不白之冤,到这个时候还说我寡情。我若知道那个学舌的人,定要与他

狠做一出。”香云道:“我老实对你说,学舌的人不是别个,就是那叁位佳人。”未央生道:“这又奇了。

这话若是别人说的也该没趣,难道自己不怕□腆,竟告诉起人家来。”香云道:“不瞒你说,我与叁位佳人

是姻门之亲。两个年纪小的,我叫他妹子;一个年纪大的,我叫他姑娘。两个妹子更与我心投意合,竟象同

胞的一般。我有心事对他讲,他有隐情也对我说。我那日烧香回来,见了两个,就把你生的标致,偷看我,

我也爱你,丢下扇子的话告诉他。他两个道,既然他爱你你爱他,少不得有个寻来的日子,看你怎麽样打发

他?我心上也料你要寻来,立在门前等了十来日,再不见一毫踪影。后来他两个烧香回来,遇见我就问我道

,你那日看见的人是怎麽面貌,怎样打扮?我就把你面孔衣服对他说。他两个道,这等说,你心上的人我今

日也见过了。又问我,他既然爱你,那一日可曾对你磕头否?我说,他爱我只好在心上,那有在众人面前磕

头之理?他见我说这话,就不作声,只是笑,像个得意之貌。我疑心起来,再叁盘问,他方才把你磕头的事

细□告我。一面笑一面说,严然有个骄人之貌。我一连没趣了几日,心上想道,我与他一般是初见之人,你

为甚麽见我就避嫌疑,偌也不唱一个?见他就疯颠起来,一些嫌疑不避壁,竟磕起头来?可见我的面貌不如

他,你就要寻也去他,必不来寻我。往常我与他是极好的姊妹,为这件事竟有些恨他起来。所以今日于你相

会,见说来了半年,直到如今方才理我,焉得不疑?后见你发誓起来,方才知道没有此事。这些戏文都是你

磕头磕出来的,请问你该做不该做?”

未央生道:“原来如此也。难怪你不忿恨。但他两个既是你令妹,也只当是我的小姨了。你肯使我见他一

面,别的事不想得,只等我叫他几声姨娘,使他知道我们两个有了私情。他起先把磕头的话来骄你,待我替

你把不但磕头又且相与的话去骄他。心上何如?”香云道:“这也不消,我与两个不但是姊妹,又且同盟。

原说有福同享有苦同受,他以前既不曾背我,我如今怎麽又反背他?我意欲要别你去与他相会,使他两个也

知道天地间有一种妙物,大家赏鉴赏鉴。只是我也要与你断过。你得了他们之後不可改变心肠,要像今夜这

等爱我,方才使得。你改变不改变也要发个誓来。”

未央生听了,不觉手舞足蹈,一个筋斗就翻下床来,对了天地,比以前所发的誓更加狠毒。发完之後,又

爬上床去,重新干起,当做央媒一般。及干到事完之後,交颈而睡。睡到天明起来,香云打发未央生依旧从

梯上过去。

自此以後,两个日日见面,夜夜同床。但不知两位小姨何日到手,今且暂停。下面两回另叙别事,少不得

两出戏文之後又是正生上台也。

评曰:

我观肉蒲团之奇,未有奇于此回者。初看香云使性一段,使人张紧眼,莫知所自。及至看到末幅,始知从前

一段乃理之当然,非作意也。香云未经相与之先,便吃无影之醋;既同枕席之後,必抬有理之酸。此妇人之

常情也。后来不怪不妒,而且以月老自居,使叁段奇缘一时毕集。观者虽有急事,亦不暇理,凡看未央生如

何得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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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叁回破釜焚舟除隐恨 卧薪尝胆复奸仇

却说权老实自从卖妻之後,愤恨不过,且无颜见人,就把生意不做,歇了。终日闷坐在家,拷问那十二岁

丫鬟,说他与那长大汉子是几时睡起,还有甚麽人替他往来做事。丫鬟起先怕主母利害,不敢多嘴。如今见

主母卖去,料没有回来,就把某时睡起,某时才住,连对门丑妇过来同睡的话尽情说出,又说与他同睡的不

是那个大汉,另是一个标致后生,那大汉子反是替他做事的。权老实听了这话,愈加愤恨。后来艳芳归了未

央生,有人传说过来,权老实方才得了真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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